第46章 人少了一些
她似乎也无家可归。关山熠没找过她,晓蕾也没找过她,陆师兄也没找过她,这几天她的私聊列表安静得仿佛谁也不认识。
反倒是最后一个周末,应嘉磊给她私发了两条微信。原以为聊天记录应当止步于衣服的取还,没想到这小子还问了余昭学习有关的问题。
应嘉磊先是问她什么时候来拿衣服,接着说自己住院大半年退步了,数学和英语思维僵硬,附中的模拟卷做起来吃力。英语她还能给出一点建议。
但是数学实在是爱莫能助。比起她,高考完没两年的关山熠应当更有发言权。关山熠,关山熠,怎么又是关山熠。余昭姐姐:我的数学也不太好,我可以问问我一个朋友,他学数学应该
有一套。
“我一个朋友”没说是“我的男朋友”应嘉磊(晓磊表弟):会不会麻烦他了?余昭姐姐:不会,他很闲。简直是太闲了,所以总要找她麻烦。
算算看从元旦到现在,已经有几天没有和关山熠讲过话,他不是个喜爱在社
媒体表现自己的人,也并不擅长主动交流。放假至今,这个人似乎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除了假期里那一通电话,他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余昭统统不知道,这一次,电话拨通了。
“喂?”关山熠嗓子里像是憋了浓浓的一口痰。“…你在干吗呢?”余昭拉开听筒,确认了一遍对面的联系人是关山熠。关山熠
了几张餐巾纸,把下身的污浊擦了擦,套上内
,坐起身和余昭打电话。明明是大晴天,整个卧室里仿佛被浓浓的阴暗笼罩着,拨不开的沉郁。
“躺着。”关山熠不爱说谎。余昭也不和他曲意逢
。“几点了还睡着?”关山熠看看房内的挂钟,下午三点,他走到窗户边,一把拉开窗帘,阳光洋洋洒洒铺满整个房间。
“嗯…午睡。”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关山熠白皙的皮肤从冷白一点一点也染上了暖
。
“放假了没出去?”“…你又不是我妈。”他像是抱怨,不愿再谈论这个话题。余昭半开玩笑似的:“女朋友关心关心你也不行?”这句话一抛下去,关山熠那里有好几秒都是沉默。
“又不说话了。”“没有…”亲耳听到喜爱的人称自己是“女朋友”关山熠甚至有那么瞬间的失神,不知道今夕何夕,是否只是自己又一场
梦。“难得听你这么说。”毕竟他连说出那几个字都没有底气,这恋爱谈得真窝囊。
“Lab那边最近没去吗?”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个话题。关山熠笑容逐渐褪去,又不耐烦地玩自己的
带,绕成圈松开,又再绕着手指成圈,循环往复。“没去。”“在家玩?”“…也没玩。”“有空可以去玩玩。”
“嗯…”他敷衍着应了声,还是鼓起勇气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快了,下礼拜应该能。”谈及学校里的学习和工作,余昭的声音是轻快的。
虽然关山熠无法全部理解她投身的事情,余昭也并不会将这些复杂的问题娓娓道来,但关山熠总是会耐心地做个听众,时不时地给她一些反馈。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余昭说话不带刺,说一些也许冰冷的学术问题,说一些也许市侩的人情世故,但是她的语言是有温度的。
这样的余昭让他忍不住贴近。“那你…回来的话跟我说。”“跟你说?你要来接我吗。”余昭后半句轻声问,似乎并不相信。“也不是不可以。”又来了。似乎不愿意。
其实心里巴不得余昭叫他来接。从小就是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从这一点上,两人还算是心有灵犀。于是关山熠等啊等,每天早上打开微信,就期待看到余昭说“今天回来”
他离开自己的房间,去他们一起去过的健身房,锻炼肌
,去lab和陆师兄交流最近的项目进展。
终于等到余昭从出站口出来,虽然戴着口罩都差不多,但一看到余昭的身影,他就向她挥手。比起上次见面,余昭似乎清瘦了一些,眼睛里却是有神的,她推了一个行李箱,关山熠自然地接过,第一句话就问她饿不饿。
“刚吃了顿麦当劳。”“晚上要不要来我家吃?”“不了吧…”关山熠顿了顿,尽量轻松地说:“我妈很想你。”闻言,余昭脑袋上三个问号。“你妈想我做什么?”关山熠清了清嗓子,摘了口罩,继续装傻:“嗯…我也不知道。
她研究了一些新的甜点,我又不爱吃。”余昭把关山熠别扭的样子看在眼里。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关山熠看着比年前似乎高了一些,脸上棱角分明,穿着黑色漆面羽绒服,显得时髦又帅气。
“只有你妈想我吗?”她故意刁难他。关山熠知道她想听什么答案。“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他反问。余昭去捏他的耳朵:“你怎么像个小女孩呢?”关山熠去捏她作
的那只手,耳朵红红的,她一碰自己,身体就热得滚烫。
“你先告诉我,想听真话假话。”他力气大得惊人,没和余昭玩儿,霸道地就牵着她的手,不让她挣脱开来。
“冷。”“握着就不冷了。快点,想听真话还是假话?”这个问题现在还重要吗?关山熠态度都这么明显了。“嗯…我想想。”她无奈地假装认真。关山熠见她故作严肃,忍俊不
。
一月份的冷风吹在脸上刺骨,可关山熠的轻笑听着,却让余昭的骨头慢慢地酥了。这才多久没见,关山熠勾人的功夫又上了一层楼。
他只需要对她笑一笑,牵她的手,身体深处那些甜蜜的记忆又泛了上来,她甚至能想象关山熠
光了在她耳边的
息。“那就…假话。”两人走到停车场,人少了一些,关山熠还是没有松开她的手,没有掏钥匙开后备箱。
而是慢慢地靠近她的脸,嘴
摩擦着她的脸庞和耳朵。“假话就是…”他的声音是易燃物最怕的明火“我一点都没有,特别特别想你。”***关山熠比她想象中的上道。
虽然闹了点小脾气,但她只要勾勾手,他就摇着尾巴过来。两个人好久没有那么亲密,在余昭房间里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你肯定不想我。”他就埋在余昭
前,声音闷闷的。余昭拨开这颗沉甸甸的脑袋。空调打得温度有点低,余昭侧过身去拉被子盖,结果关山熠把她直接按趴在
上,用身体牢牢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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