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知怎么回事
她面色如沸虾,心底猛然蹿出一股热
,磕磕绊绊的奔向桌子上的水壶,倒了一杯给自己灌下,解了些热,又倒了一杯递给齐霂。两人身上的红色嫁衣都有些凌乱。
而且折腾了一天了,也
累的。鱼知鸢踌躇半晌,半蹲在塌前,双手轻放在齐霂的双膝上:“大郎饿不饿?”半蹲着的女子做了倚靠依偎的姿势,巴掌大的小脸红扑扑的,眉眼弯弯,双眸亮晶晶的,齐霂的喉头滚了滚,如她所愿的颔首:“大郎饿,要吃…”
鱼知鸢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即喜笑颜开,继而又收敛了几分,端起世子妃的架势,轻咳几声,对门外头道:“拿些吃得来,世子饿了。”
门外的丫鬟应了声,小跑着离开了。两人相顾无言,齐霂垂着眼眸手中把玩着鱼知鸢的一头秀发,她头上顶着的发饰还未拆解下,被他随意的玩
反而越扯越
。
“啊…别动,再扯我要秃头了,齐霂你给我放手!”鱼知鸢蹙着眉躲避齐霂的魔爪,奈何头顶的沉重和他扯出的杂乱交接在一起,一头秀发立刻成了稻草窝。
齐霂装作被她吓到,手指胡乱抓着她的发丝,委委屈屈的瘪嘴:“娘子…”鱼知鸢吃痛之余,还得安抚这位祖宗:“乖啊…大郎先放手好不好,姐姐的头发都
在一起了,很痛的,和大郎刚才摔倒了一样疼。”
她耐心地解释,也谅解小孩子都喜爱抓着东西玩的陋习,面前这位又是一个她需要刷好感度的大佬,她只能哄着奉承着。齐霂听话得放了手,再胡搅蛮
下去就有些过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像是试探般轻扣了三响。倒还算规矩,府里的下人也没趁机落井下石。鱼知鸢唤了声进,几个丫鬟手举着膳食,鱼贯而入。
她饿得两眼发光,死死盯着那些个吃食,喉头还不自觉下咽,怕是凑近了还能听到咽口水的声音,齐霂有些鄙夷,上辈子鱼知鸢再怎么跋扈,往常的礼仪都深入了骨髓,自幼就是要被教养嬷嬷调教的,怎么如此
陋不堪。
丫鬟们低垂着头送进了吃食,又低垂着头快速离开了卧房,像是这里有什么猛虎野兽般。饿极了的鱼知鸢没有在意这点子细节,只当是齐霂刚傻了一段时间,这些下人还没那么势利眼。
等卧室的门从外头合上,鱼知鸢立即坐在了桌子上,拿起桌上的筷子大快朵颐,她的速度飞快,吃相还算文雅。
就是举箸的动作快如闪电,重了影。齐霂目瞪口呆,见鱼知鸢吃得这般安然,还忘了他,心中就不免起了点小心思,想要捉弄她,他的演技出神入化。
况且上辈子的痴傻也给了他不少经验,于是他秉持着傻子的特
,委屈的坐在鱼知鸢身旁,双眸盈着泪花:“娘子,大郎饿…”鱼知鸢深呼吸了口气,勉强把自己的肚子吃了个半
,再看桌上杯盘狼藉的,若是用残羹剩饭伺候这个傻子。
他
后会不会记起这事,然后让自己也吃残羹剩饭?但是她刚以世子的名义传了一桌膳食,再传一桌,不就戳破了她的谎言嘛,怎么办。
她有点头疼,她皱着眉,贝齿咬着玉做的筷子细思:今
是大婚,如果世子没傻,这个时辰必然会去前厅宴请宾客,然而他现在傻了,所以入了
房后就没有再出去。
那么前厅想必是热闹的。门外守着的丫鬟也好打发,她只要稍微暗示下就成,那么,现在,就得看某人给不给力了。“大郎,是不是很饿呀?”鱼知鸢温和的擒着笑意,她自认是如沐春风的和煦,殊不知只要摆张镜子在她面前。
就能看到她是多么的猥琐,像个大灰狼。得亏她这张精致的面容,若不然齐霂再怎么有定力,也得被她恶心的抖三抖。齐霂敛眸,一道光快速的闪过,叫人捕捉不及。
他忙不迭地的点头:“嗯嗯…大郎饿。”“那大郎知不知道后厨往哪里走呀,姐姐带你去玩,到后厨去找好吃的。”
“知道,大郎这就带娘子去!”一听到带他玩,傻子就高兴得手舞足蹈,拉着鱼知鸢的手就要走,鱼知鸢吐了口气,还好她聪明,也还好这傻子知道自己家的后厨在哪里。
“等下,姐姐先把门外的人打发走了,带你溜出去,千万不能被人抓到哦…抓到了这个游戏就结束了,不好玩啦。”
“嗯嗯…大郎听娘子的!”“真乖,大郎真
。”鱼知鸢踮起脚在齐霂的秀发上
了
,还轻拍了几下他的脑袋,嘴上将齐霂哄得天花
坠,这带儿子的心得也是越累积越多,她也越来越上手了,其实齐霂还是很容易哄得。
鱼知鸢咳了几声给自己壮胆,推开卧室的门就见到两边都各站着一个丫鬟。丫鬟见门被推开,立即行了礼诺诺的唤了声世子妃。鱼知鸢摆着架子让他们起身,沉着俏脸,还不忘在这面上带了三分娇羞:“今夜不用守了,你们下去吧。”
“这…”两个丫鬟面面相觑,两人是得了令要在这里守着听声响。“怎么,我的命令就不听吗?我可是你们世子爷明媒正娶的世子妃,有什么事我担着呀,再说这院子好说也是世子爷的院子,可容不得吃里扒外的丫鬟,若是惹恼了我,明
就将你们二人发卖出去。”
鱼知鸢绞尽了脑汁,学着自己看过的那些宫斗计里的反派端着架势,吓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丫鬟。丫鬟们唯唯诺诺的应了句,赶忙就跑没了影。
鱼知鸢首战大捷,开心的转身向齐霂比了个耶,
出八颗牙齿,这模样看着要多傻气就有多傻气。齐霂佯装咳嗽,用宽大的嫁衣袖袍掩盖自己
角的笑意,他发现鱼知鸢这人不仅变得不一样了,还…还有趣。
***“走,前方带路!”鱼知鸢合并两指举过头顶又指向前方,随即猫着
紧跟在齐霂身后,绕过一堆七拐八拐的路,走了好久还未到后厨,她头顶还戴着发冠,想将它取下然而扯一下头皮又吃痛。
她无声叹了口气,谁让她见到吃得就忘了这回事,不然就让丫鬟帮她取下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路过之处一个人都没见到,照理说前厅再如何热闹,这路上总得出现一两个丫鬟小厮什么的吧,毕竟这定国侯府这么大。鱼知鸢咬了咬
,轻扯了下齐霂的衣摆,带着人绕到一个假山
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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