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只得奋力一搏
鱼知鸢摸索茶杯的动作一滞,手
力,茶杯自手中碎在地上,随着茶杯的应声而落,她忽然起身踉跄着奔向半跪在门前的那人。双手甫一攀向那人的肩膀,长睫轻颤,泪珠盈睫,她带着些许哭腔,扑在那人怀里,一手攥成拳头,在他身上轻打了几下解气道:“齐霂!你个无赖!叫你不带我!你怎么才回--”
“啊--”半跪着的人蓦地起身,将她反扣在身前,一手横在她颈间,一手拿着不知从何处掏出来的匕首抵着她隆起的小腹,一步步向后撤退。
暗室里守着的两个侍卫和圆圆都有些猝不及防,察觉庙会不对劲似是声东击西之招的齐霂,当即甩了紧追不舍的刺客匆匆赶回院中,奈何仍是晚了一步,见着鱼知鸢被人挟持在手里,齐霂双目呲裂,一口血自喉头
涌而出。
缓会神来的鱼知鸢,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齐霂!”她惊呼出声,挣扎着想要摆
钳制住她的力道,然她一动弹横在她颈间的力量就加重了几分。
“呵,真是夫
情深呢,着实令人羡慕!”说话的黑衣人揭开面罩,
出一张齐霂分外熟悉的面容,赫然是被贬为庶民的贤王。
“世子爷别来无恙啊。”贤王轻佻着眉眼,撤回抵在鱼知鸢小腹上的匕首,用刀把碰了碰鱼知鸢煞白的小脸,讥笑道:“本王倒还是第一次瞧见世子妃,可惜了这国
天香的样貌。
若是作了本王的小妾,也不必受这一遭苦不是?”“你放开她!”齐霂拿着剑指着贤王,沉着苍白的面色,身体因失血过多而有些摇摇
坠。
鱼知鸢这才瞧清楚齐霂是如何的狼狈,他的身上全是血迹,外袍更是被刀锋割的褴褛,原本英俊的脸上也有好几道口子。
“齐霂”她张了张
,咸
的泪水断了线似的往下掉,身体止不住地颤栗,双眸怔怔的瞧着齐霂。“鸢宝乖,我没事的。”齐霂忍痛扯了个苍白的笑:“是我不好,将你和孩子拖累至此。”
“不,不是的,你没有拖累我,齐霂我…”“够了。在本王面前还演什么情深义重的戏码?”贤王打断了鱼知鸢的话,将匕首抵在她的肚子上,而后慢慢地用匕首划开了她
腹前的布帛,他划得极慢,似是十分享受这样的过程。
看着齐霂强忍着喉间的血,恨不得啖他
的
狠眼神,面上笑的极
:“哈哈…齐霂,你给本王好好看着,看着我是怎么将匕首一点一点刺入她的腹中,刺穿你的孩子”
“住手!”齐霂执剑的手背青筋暴
,
角的血凝住,他双眸冷冷地扫着贤王,酝酿着滔天的怒火,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碎尸万段:“你要我如何,才能放开她。”
“既然世子爷这般看重美人,倒不如以身相替?”贤王勾
笑,贴近鱼知鸢,冰冷得气息浮在鱼知鸢面上,教她浑身一个哆嗦。
“齐霂!你别听他的!”鱼知鸢尖叫出声,她早便哭成了一个泪人:“千万别听他的,也不用管我,是我愚蠢,我”“鸢宝,我只要你好好活着。”齐霂双眸里溢着满腔的情意,他放柔了嗓音哄她:“我那么喜爱你,如何舍得你伤了半分。”
***贤王轻嗤,刀柄抵着鱼知鸢的小腹慢慢地划了一圈:“世子爷,本王的耐
向来有限。倘若你们再这番郎情妾意下去,本王兴许就不耐烦直接剖腹取子了。”齐霂双眸猩红,额间青筋毕
,当即大喝出声:“你要我怎么做!你别动她!”
“这简单,本王刺你心上那一剑不慎刺偏了,委实不甘。既如此,烦请世子爷自己刺自己一剑,以解本王的不甘如何?”贤王冷冷地扫了一眼齐霂
口的位置,眉眼微挑,勾着
笑:“旁得地方本王都不大欢喜,就原样在你心上刺一剑吧,刺的要慢些,好教本王能瞧个清楚明白。”
鱼知鸢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眸子,惊呼道:“不要!齐霂别听他的,你会死的,我求你不要听他的…”她眼尾簌簌落下一串泪珠,整张小脸都被泪水沾
了。额前的碎发贴在
漉漉的小脸上,神色慌张,泣声连连。
“鸢宝,有些事我还未来得及同你说。你藏着的那份和离书我悄悄烧了,你莫怪我,我只想做你的夫君。”齐霂说完,
角扬起一抹笑,一手将剑尖抵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锋利的剑尖一点点划开他身上带血的衣物,直至在他心口刺出了一小口,源源不断地血珠从他
口滚落。鱼知鸢哭得愈发颤抖,双眸被一层雾气氤氲住。
她一边挣脱着自己的身子,一边摇头促声狂喊:“不要啊!齐霂你停下!你个无赖,你是要我守寡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坏,我求你了,我和宝宝不能没有你…”齐霂刺入的动作一滞。
在这紧要关头还是放柔了嗓音轻哄她:“有你这些话就够了。鸢宝,我心悦你,若是有来世,我还做你夫君好不好?”
“不好!我不要!我就要这辈子!”齐霂无奈地笑了笑,眸底含着脉脉情意,面色愈发苍白,薄
微抿着,手上的力道依然不减。“给本王继续刺!”贤王见此,畅快的笑了几声,双眸直盯着齐霂的动作,看着他
口的血珠淌的越多。
那剑尖进的越深,心下痛快至极:“本王不介意让你们去地底下作对亡命鸳鸯哈哈!”眼见着齐霂
口的血越淌越多,鱼知鸢着急地想要上前去制止他的动作,她扭着身子,想要挣脱出贤王对她的束缚,在齐霂还未倒下之前,贤王并不会对她如何,她是齐霂的弱点,贤王自然是要拿她好好折磨齐霂。
因此贤王只是紧紧地钳制住她,在她耳边威胁:“你若再动,本王的匕首当真会戳穿你的肚子,本王劝你安静些,好好瞧瞧世子爷这出为美人舍命的戏码!”
鱼知鸢的手扶着自己孕肚的一侧,挣脱时不妨触碰到她
间的一个香囊。许是女儿家身上的物什,贤王并未在意,因此就没收了去。
然这香囊中,她特意藏了一把轻巧的飞刀,以备不时之需。鱼知鸢心下一喜,知她和齐霂,兴许就这一次机会,当即垂眸克制着自己的不安,深呼吸了口气。
鱼知鸢并未听从贤王的威胁,安分下来。仍是一边哭着劝齐霂住手,一边扭着身子抗拒着贤王,而她拢在
间的手却慢慢摸进香囊的囊口,从里头飞快地将一把小巧的飞刀攥紧袖口中藏住。
她心跳如擂鼓,咬了咬牙,只得奋力一搏,她一介有着七月身孕的妇人,论力道自然不如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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