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是关于李承于
她听到陆鸣微微叹了口气,朝那边走去,陈归俞跟着上前,陆鸣拿过江呦呦手里的小铲子,有些无奈地问她:“不是已经答应过我了吗?”
又掏出手帕递给她,江呦呦轻哼一声,扭过脸:“我去干正事了。”她转过头,冲着陈归俞笑了笑:“姐姐好,你们要回酒店吗?一起呀。”陈归俞稀里糊涂被汗津津的江呦呦挽住胳膊,一路上。
她叽叽喳喳,听闻她是安大毕业的,一顿吹嘘,夸张地表达崇拜,江呦呦牙尖嘴利,等陈归俞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江呦呦笑眯眯地送进了酒店房间,甚至连小姑娘的名字都没搞清楚。
小铲子在陆鸣手里型号不符,有些滑稽,陆鸣低头看了看铲子,江呦呦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铲子倒收拾的干净。
“你是去干‘盗墓’的正事了吗?”陆鸣挑了挑眉毛问道,江呦呦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土,翻了个小小的白眼:“陆鸣你这个笑话有点儿冷啊。”说笑间,她已经溜进了洗手间。浴室的水哗哗作响,陆鸣盯着小铲子有些心烦意
。
三番五次勾引自己的江呦呦,这两天不见踪影,好似在泥土里打滚儿的江呦呦,不知无意有意带自己去东郊和李承于见面的江呦呦。一瞬间,脑海里全是江呦呦的身影,陆鸣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只冰凉的手贴到了陆鸣的额头上,陆鸣被惊醒,抓住了那只手的手腕。骨骼纤瘦,肌理细腻,陆鸣睁开眼,江呦呦裹着浴巾站在他面前,身上升腾着些微热气,将她的脸庞和身体虚化,入眼只有一片白腻。
他松开手,咳嗽了两声,哑着嗓子问:“膝盖怎么回事?“热气弥散,江呦呦的脸庞渐渐清晰,她定定地看着陆鸣,他刚修剪过的胡子长出了青色的茬,眼底有一些乌青,疲惫又茫然。
“你累了,洗完澡早点休息吧。”江呦呦神色平静温和,有些不像她了,她又解释道:“一点小磕碰,我自己上药。”说着,推搡着陆鸣进了浴室。
等到浴室响起水声,江呦呦拿出一次
手套,用钳子分几次将它铲子断成小截,直到小到足以被冲下去的程度。和手套一起,扔进了马桶。
江呦呦做的小心,浴室里的水声掩盖住了她操作的声音。钳子被她折坏后,丢到了楼道的垃圾桶里,虽然挖掘有李承于的掩护和帮助。
但到底没有拿到批文,挖好后的土地被她们恢复原样,小铲子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自然要处理掉,万一被有心人发现倒打一耙,更不好。
土壤有机质含量的检测只能作为她猜测的依据,不能作为证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旁人,不论是这件事还是私心,她都不甚喜爱突然出现的那个女人。
做完这些后,她才慢
地拿出先前陆鸣装到她包里的
雾,
在了膝盖上。这几天没少因为这事儿受伤,陆鸣洗完澡出来后,精神了不少,江呦呦猜到他要问自己的。
不过这种事情,主动权怎么能不在自己手里呢?江呦呦板正地坐在桌子上,神色微怒,气鼓鼓质问正在擦头发的陆鸣:“刚刚那个女人是谁!”
陆鸣看到她的模样,笑了笑,她脸颊鼓鼓,眼睛略微瞪大,娇
的脸庞泛着红晕,像小河豚一般“一位同事,这段时间出差南西,也住在这个酒店,庆功会结束,我们顺路回来。”
陆鸣自认自己有在认真解释,江呦呦得意洋洋:“这些我早就问清楚了。”又
怪气:“难不成你的同事都和你顺路。“说完,从椅子上起身,张牙舞爪地扑过来,勒令陆鸣:“以后不准和女同事顺路。”
陆鸣挡住了她要袭来的身体,脸色沉了沉:“江呦呦,我有我的生活,你也有你的,我们的关系没有到干涉对方生活的份上。”
她生气
的小脸蛋一下垮了,陆鸣觉得
口有些发闷。悻悻点头后,江呦呦头也不回地爬到客厅的沙发上,将自己裹成一个蚕茧,一言不发。
套房里这些天罕见的沉默良久,陆鸣竟觉得有些不适应。刚开始和她接触时,江呦呦是一副老练的情态,到了南西,仿佛变了个人。
她也才刚刚18岁,是个小姑娘啊,陆鸣觉得愧疚,向沙发上看去。沙发上隆起的一团看起来孤单可怜,头部的地方一耸一耸,仔细听去,有轻轻啜泣的声音。
闷的感觉更甚,陆鸣想不通自己这是怎么了。
只是不由地向沙发处走去,耳边的啜泣声也渐渐更加清晰。***深夜时分,酒店里的喧嚣也渐渐寂静,江呦呦窝在陆鸣怀里,未干的泪痕在脸上留下印记,脸颊红晕。
她睡着了,许是挤在一起太热,发出微弱的哼唧声。微风吹动纱帘轻轻拂动,沙沙作响。听到她的啜泣声,陆鸣走到沙发前,轻声喊她的名字。
“江呦呦?”话音刚落,江呦呦突然掀开被子,抱住陆鸣,死死地搂住陆鸣的
。衬衫前襟略下方渐渐濡
,渗进他的皮肤里,咸凉的滋味仿佛从皮下组织延伸到味觉和触觉,竟变得滚烫,他一阵颤栗,伸出一只手轻搭在江呦呦的肩上,柔缓地拍了拍。
“对不起,我说的重了。”陆鸣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江呦呦埋在陆鸣怀里偷笑了下,继续哭。见她还在哭,陆鸣好似有些慌乱:“我本意不是如此,只是…”话说到一半,他却停了下来。
似是觉得无法说下去,便转移了话题:“你这几天究竟在做什么?”江呦呦起身,要用袖子擦眼泪,被陆鸣抓住手腕,
了张纸巾轻轻拭掉。
“我去挖那片麦地了。”她睫
上还挂着泪,眼睛却亮晶晶的,邀功的模样动人又可爱,陆鸣顺势坐在沙发边沿,却问的另一个问题:“这么长时间在南西江阿姨知道吗?”
江呦呦明白陆鸣问的不是出来,而是来南西卷入一场案件的事情,她指尖玩着头发,漫不经心:“大约是知道的吧。”神情恹恹,不愿多谈。
陆鸣知趣,停止了这个话题,又回到原来的问题上:“膝盖也伤了,脚也崴了,你这是挖了多少土?”江呦呦很是自豪:“好几亩呢。好吧,我承认,带你去园区是故意的,李叔叔只有见了你,才肯和我一起做‘违法
纪‘的事。”
这句话里总有几分其他意味,是关于李承于的,可他现下还不太想得明白哪里有问题,便没有再想:“你们想查那里是不是尸体的掩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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