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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给看看照片
 方国平疲惫至极,猛力一扯一甩把她作泥点子般甩在地上,污脏的一团。方国平不看她,敲出一支烟来云吐雾道:“我对你妈怎么样,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方旎恨极,话几乎是贴着牙齿钻出来的:“你如果再把她关在家里,我就报警把你那些腌臜都抖出去!”

 “呵。”方国平弹了一下烟灰,侧过身睥睨她“你去啊…害你妈一次还不够,想再来一次?”话落,方旎瞳孔骤然放大,浑身被烫伤似的抖了两下,继而定在地板上不动了。

 方国平难道心里好受?他静默着完烟,把烟蒂用力按灭在烟灰缸里,过去把方旎拉了起来。

 像小时候拍她膝盖上的灰一样蹲下来把她子扯平整,又拍了两下。站起来的时候骨节发出的声响仿佛一个生锈的机器人,方旎眼皮颤了颤。

 “我工作太忙没时间陪你妈。”他顿了下,没等到方旎的回应“你有空多来陪陪她吧,给你安排的工作挂个名而已,你不去都没事。”方旎尖声质问:“凭什么?”不敢听到回答,方旎迅速推开他跑了出去了。

 不知从何时起,事事责备她爸爸成了她赖以掩盖伤痛和推卸责任的保护伞,她发现她爸爸同她一样,他们把方温悦当一片凋零的花瓣小心呵护的同时,掩耳盗铃地吹来吹去。

 ***方旎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这个城市游,孤魂野鬼一般,超速经过法兰大桥的时候她都想要不然冲下去死了算了,结果连车头都没有歪一下。

 她不允许自己的遗容肿得同某些男的生殖器一般丑陋,成为一笔既于被大众点评又沾沾自喜的谈资。假如她意外去世,谈绪会不会伤心?多少会有点吧,好歹还留了他一只可爱小狗。

 这样想来,三年间她竟然只给予过谈绪一只狗,三千元,而谈绪付出的远远大于其千百倍。可时间和金钱是她和谈绪最不缺的东西,由此他们便没法用简单的精力和金钱衡量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们拿这些作调剂品,却从不敢称一称爱情的克重。

 谈绪太过完美,太完美是一种天然的疏远,方旎够不到他那个高度,贪婪地用暧昧的男女关系和低级的道德底线把他拉下来,她是自私的。

 就像她把照料妈妈当成了一份工作。方旎打电话给小玩,不出意外那头沸反盈天。方旎在小玩逐渐清晰的“喂?喂?喂?”中开口:“出来陪我喝酒。”

 “你过来呗,我就在情书。”小玩的声调一如既往地不以为意,方旎从没见过她着急的样。

 心态还是得学习小玩,方旎挂了电话后往情书开去。-情书原来是家SM酒吧,扫黄打非期间被视作聚众暴力查封,过了两年又开起来,成了普通的酒吧。

 老板是个日本留学回来的中国人,每每有顾客让他拽两句文听听时老板只怪腔怪调地说一句“亚麻跌”大伙儿心满意足地笑起来,消费贵酒捧场老板的黑色幽默。方旎说情是男人间的硬通货,小玩说是财富密码,小玩要比她更犀利。

 方旎踏进酒吧,老板正坐在角落絮叨,小玩在他身边托腮听他讲话。方旎一坐下,老板就走掉了,小玩扫她一眼问:“喝什么?”“随便吧,拿你喜爱的。”小玩挑眉,起身点酒去了,方旎抬眼过去时恰好瞟到小玩捏了两把老板的股。

 小玩拿的是方旎之前存在这的酒,她自己都忘了,端详酒瓶半刻,闷头灌了下去,喉咙口很快烧起来,整个胃都是辣的,仿佛有人拿着勺子一下下刮着。

 小玩了一下她的手肘:“诶,你悠着点。”方旎抖开她的手,又仰头大闷,小玩默默看着她,见她眼眸有泪光,没有再阻止。方旎醺醺然歪躺下来,小玩拨了拨她两片睫,让她枕在她腿上。小玩问:“要不要试试bdsm,说实话,的。”

 “求人扇我巴掌那种?我疯了哦。”“你扇人也可以啊。”方旎不说话,小玩在沉默中高低错落地抖动‮腿双‬逗她开口。见她小脑袋跟豆腐一样在她腿上颠簸,脸上略带不耐烦的神情,被色彩和的灯光照得漂亮极了,生动得让人想亲…想鞭打。

 小玩悠哉悠哉地磕起瓜子:“你可以先从绑缚和调教开始,不一定要被打。”

 “bondage?那是什么感觉?”小玩想了想:“捆绑…类似安全带吧,婴儿座、安全带,被束缚起来会感到安全,像被妈妈保护着。”

 “听起来感觉不错。”方旎慢坐起来,小玩拍了两下手抖掉瓜子壳从兜里捞手机:“很难形容,给你看看照片,视觉上更直观。”

 方旎点点头。没有想象中的,麻绳规整对称地捆绑着赤体,他们或蜷曲或舒展地被悬挂在半空,神态安宁如艺术品。绕他们身体的绳子不像刑具,更像是承载的茧和承托无助的圈。

 照片呈现出来的戏剧化矛盾和美学,令人想到十字架上的耶稣,束缚中的绝对安全与自由。方旎感慨:“很美。”小玩挑眉:“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作品。”

 “谁啊?”“只有传说没有姓名。”小玩可惜地摇头。方旎酒劲上脑,刻薄道:“可能长得不尽人意。”小玩哈哈大笑:“那他收的m岂不是翻天了?上加啊。”

 ***宿醉过后一天都晕晕然,方旎下楼吃饭,看见她妈妈正拿着勺子打碗,在短暂的对视中方旎不由打了个灵,等坐下再观察她时,又没了异样。方温悦面目似稚气未的纯真。

 但漆黑的瞳孔透彻又炎凉,分不清是堵了秘密还是摒弃了一切。方旎试探喊:“妈妈?”方温悦快拍掌:“妈妈,妈妈!”-周一会议最多,方旎以为她没资格参加中层会议,但Kim却让她也来,方旎带上素描本和笔跟过去了。

 会上方旎坐在位置老老实实画画,营造一种“我没听到你们在讨论什么决策”的憨厚老实。画着画着她旁若无人起来。

 把部门的员工画了遍,又在边上写上他们的英文名,做连连看玩。有两个同事方旎不确定,咬了咬笔回忆细枝末节,想着想着突然感觉会议上怎么那么安静?她疑惑抬头,全桌人都在看她!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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