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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半晌才算了
 -中秋佳节,餐饮业最繁忙,加之园新推出的“缕金龙凤蟹”正应景,东西院盈门满座。方旎没去烦谈绪,自个坐在玉池边喂鱼,谈绪请的相声名家在正厅讲单口相声,声清亮,直直地穿过墙跑到她耳边来了,方旎听得津津有味。

 院中待客的小胡人们脚步稳健,穿梭在一片树影人声中,方旎倏尔觉得寂寞,去花厅换了身衣服溜进了正厅。刘落正奉着酒,肩膀忽地被拍了一下,她回头见到方旎忙问:“怎么了?”

 方旎笑眯眯:“你弄错酒了。”刘落一惊,方旎把她手上托盘中的“甲子号”和“丁亥号”木牌换了个位:“甲子是黄封丁亥是赖茅啦,你是新来的吧?下回不要搞错啦。”

 “谢谢你。”刘落涨红了脸。方旎轻摇头:“快去吧。”等忙完一阵,刘落忍不住找方旎的身影,改良版的胡服穿在她身上颇有古代女侠的英姿飒,走动起来又是一番灵动翩跹的妩媚。刘落想起第一次见到方旎时她也是惊得舍不得眨眼。

 那会儿谈先生牵着她走进来,每一步都好似踩在她心上,他们脚步一顿,她的心跳也跟着停止,好半晌才急促地直跳。刘落和另几个小胡人私下里谈论起方旎和谈绪,总是词穷得重复感慨天造地设、神仙眷侣。

 直至深夜,园才复归幽静,谈绪坐在院落的藤塌上,对还在忙里忙外帮着收拾的方旎招招手,语气柔似月光:“别忙活了,让他们干,来。”方旎摘下橡胶手套和围裙过去了,挤在他边上皱鼻嫌弃自己:“一身味。”

 “你闻闻我身上有没有。”逗她。方旎快快闻了下后夸张地弹开:“你身上有烟味。”

 “臭到一块了。”谈绪笑。方旎俯视他略显颓唐的神态,琢磨道:“你这副样子好适合当祸国殃民的面首。”谈绪轻笑一声:“给你?”

 “养不起你!你还是当大员外吧。”谈绪伸手一拉,把她扯进怀里,方旎忙撑住扶手,谈绪卡住她的脸颊左右晃了下:“小没良心的,哄都不肯哄一句。”方旎被他低靡的嗓音勾起了小心思,她凝视他的眼睛,小声说:“等这儿没人了,我们在院子里做一次好不好。”

 谈绪的瞳仁亮得她不敢直视,方旎的心按束不住了,埋头吻住他的瓣,舌尖轻快地扫过他的牙,颤栗得反倒是自己。谈绪牢牢框住她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洗过澡换了身衣服出来的时候,整个园已经没人了,疏疏几颗星缀在枝头,零星的蛐蛐叫唤着,仿佛讴歌圆月的浪漫诗人。

 还是那把躺椅,一人宽,两人窄。两个人侧身依偎着,气息密密织着,偶尔听一声玉池里鱼摆尾的清脆声响,连时间也变得如水淌,又静又美地与他们织在一起。

 方旎的一颗心似萤火般点亮双眸的爱意,眼里融融的只有谈绪,身心小到想被他握住藏进口袋,此时连明月也成了他的黯淡背景。

 谈绪摩挲着她的身体问:“知道月饼怎么来的吗?”“知道,杨贵妃。”方旎懒懒地蜷着任他抚摸。谈绪的手指悠悠往她内里爬,指尖探进去拨弄着黏乎的小,偶尔刮一下娇滴滴的蒂。

 她穿着他的内旎又温馨,刚帮她穿上时他忍不住咬了两口她的股蛋子。方旎撅起股装嗲说另一边也要。是这么一个宝贝,谈绪想着,又微笑起来。

 “啦,快进去。”方旎又被他磨得急起来,谈绪还是不紧不慢:“进去了呀。”谈绪伸进去两指搅弄,水好多,咕叽咕叽地像在帮主人出言邀请。

 息阵阵,难捱地想自食其力,可身子懒得很,跟翻身失败的乌似的,仅是短暂的弹了一下,又钻进谈绪怀里。

 方旎声调又长又软:“谈绪,为什么你喜爱慢慢的,是不是你30岁,有点不行了。”谈绪手指一顿,出来弹了一下探头探脑的蒂,方旎发出一声尖细的叫。谈绪扯下方旎的内,抬起她迭在上的腿搭在他上,找了个刁钻的位置进去了。

 刹那濡沫声清晰可闻,谈绪动一下,蹦一个字:“好事多磨啊我的旎旎。”方旎要疯。睡前谈绪着她吃点东西再睡,一晚上饿过去,胃受不了。

 方旎眼睛都闭起来了,耳边听着谈绪慢条斯理拌蟹黄面的声音,总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有点燥热。谈绪显然也意识到了,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方旎红着耳想以后再也不能直视拌面了。

 ***方旎的小姑住院了,说是营养不良导致的肾炎,方旎接到电话后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

 方旎很生气,一股坐在边对着小姑的背影发火:“你念经就念经,干嘛吃素啊?不好吃吗?人老还有一周荤食呢你为什么餐餐都吃素还一点油都不碰?”小姑闷闷听了会儿。

 等她讲完了才转过头来,一张脸果然消瘦得发黄,发际线都高了。方旎心痛不已,以前她小姑搞科研头发都还多着!

 方旎急两下,声音带点哀求:“别这样了,小姑。”一个两个的亲人,怎么就不能都健健康康的?“我知道了。”方国楠自认有愧,人身难得,佛法难闻,如若不珍惜人身,会堕落到其他道,到时连佛法都难闻了。

 方旎这才放下包,从地上的水果篮里挑了个苹果去洗,探出一个脑袋:“削皮刀呢?”小姑一脸茫然。方旎渐消的怒气跟不倒翁似的立起来:“请的护工呢?”

 “吃饭去了吧。”“你吃什么?我给你去买。”小姑不说话。方旎放下苹果甩了两下漉漉的手,从包里掏出手机定了一份餐,抓起苹果自己啃了。方国楠缓缓坐起来,把枕头垫在后,端详自己这个情感丰沛的侄女。

 方旎赶紧打住:“别对我念经,求求你。”方旎其实很久没见她小姑了,本来她们两很亲,不然她也不会每次有假期就跑去西京,而且方国楠原来是个博学多才、注重生活品味的人,方旎喜爱听她说话,现在却…她缓缓嘴嚼着苹果,半晌才道:“算了,你讲吧。”

 护工和谈绪过来时小姑正讲到“我执”说方旎现在放不下自己,心中梗着非常大、非常、非常重的“我”执着自己的想法、做法和人格,提不起自己和他人的义务与责任,自我意识太强而缺乏集体意识和奉献精神…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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