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脸颊微红
不过…她疑惑地歪头,为什么夫人一大早就洗洗刷刷的,而且扶着墙走了?同老爷吵架了吗?算了,她摇摇头。主子的事哪是她可以掺和的。
…江玉卿出嫁的时候,江老舍不得她离得太远,所以段家的院子与江家的院子不过隔着几条胡同,步行片刻就可以走到。段衡到的时候,已是中午,院门从里面关着。
他捺下不安,敲了敲门,正房里,江玉卿摆好了碗筷,正要招呼父亲和吴策吃饭。听到敲门声,酸痛的背脊和某处都开始作怪。江老正拿着一本书,和吴策指着上面某处争辩。两人此刻毫无师徒情谊,你一句,我一句,说的不可开
。
敲门声响起,江老率先放下书,兴奋道:“定是子观来了,他说话公允,让他来看看我们谁对谁错。”说着,就要去开门。
江玉卿咬
,想让傻乎乎的父亲不要开门,却又开不了口,犹豫间,门已经开了,段衡手中拎着一小坛酒,立在门外,身姿
拔,宛如松柏。哪里看得出昨晚的半分模样。
江玉卿低头,不敢与他对视。段衡失落地收回视线,熟练地讨江老
心“老师,学生失礼,只带了这一坛薄酒,还望老师笑纳。”江老早就看到他手里的酒,是他最馋的九堂
,笑得嘴都合不拢“少说这些有的没的!
走,阿卿下厨,整治了一桌好菜,你倒来的是时候。”他
枝大叶,一心学术,全然忘了江玉卿早已嫁给段衡,也没发现他们二人分开走的不对劲。吴策倒是觉出些不对,却被老师一哄。
就忘了个干净。四人按序落座,边吃边侃,段衡果然一听就抓住了二人重点,他点评一番,二人尽
,便是落了下乘,也不气恼。这便是他的能耐。
江玉卿没有说话,安静吃着菜,只在父亲看来时抬头一笑。如果这个人想骗人,应当没有人会发现。如果昨夜的他是真实的他。
那其实这里的三个人都被他耍的团团转。江玉卿失了胃口,匆匆吃了几粒米粒,便同父亲告辞,转身回了出阁前的闺房,躺在
上,辗转反侧。江老这才发现不对。
他看一眼江玉卿的背影,端正脸色,问段衡“吵架了?”段衡苦笑,点点头,其实他知道的并不比江老多。江老便推推他胳膊“那你还不快哄哄?”他并不当这是大事。
毕竟若非信得过段衡的人品,他也不会将宝贝女儿嫁给他。只当小两口起了口角,解释清楚就好,段衡顺水推舟,站起身,朝老师拱了拱手,就追了过去。
***江家与段家,虽说都是小院,大小却天差地别。江老不善经营,拿到月俸,不是买书,便是买酒,手里永远余不下两个子。是故江家不过一进小院,厢房挤挤挨挨,还是江夫人一点点省下来的结果。
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江夫人知情识趣,极会过日子,院内空余的地方,遍植花草,随四季变换,住的久了,倒也别有一番风味。段家则大得多。
段衡幼年失怙,八岁上又丧母,能从小小县城一路考上来,除了四书五经,他更懂人情世故。初时,替人写信、写
联,等攒够了本钱。
他就开始做起游方货郎,一边赶考,一边赚钱,自给自足,等到了京城,他索
借人之名盘下几间铺子,以店养店,越赚越多。所以段家院子足有四进,屋舍俨然,已然与小型府邸无异。
江玉卿从未如此想念段府的宽阔。因为这样,她就不会隐隐听到父亲与段衡的对话,更不用害怕段衡转瞬即至。
她现在还不想见到他。没想到他追了过来。追过来的段衡站在屋外,犹豫要不要敲门,虽然他并不知道此君为何生气。
但他知道,她此刻也许并不想看见他。是因为他睡前的轻薄?不,无论如何他无法忍受江玉卿的疏离。打也好,骂也好,只要能让她消气,他什么都愿意。段衡还是敲响了房门。
江玉卿的呼吸一窒,昨晚的记忆如
水般涌上心头,嘴
和
首开始疼痛起来,她夹紧腿双,开始思索装睡成功的可能
。
段衡并不知晓她内心的挣扎,他怕她已经睡着,不敢再敲门吵醒她,但想了想,他还是靠近门,低声道:“此君,师兄回来,我忍不住多喝了点酒,竟忘形至此。昨夜的事,是我不对,你与我生气,打我骂我也好,可不要懒怠饮食,伤了自己身子。”
他语气温柔,与往日别无二致,可昨夜他的狠戾历历在目。江玉卿心下委屈,她不是个爱哭的人。
此时眼泪却不由自主落了下来,她鼻子酸涩,忍不住轻轻
气,却叫他听见那细微声响,急的轻轻拍门“此君,你莫哭,是我不好…”他推门,推不开,急切道:“莫哭,让我进去看看好不好?”
已经让他发现,江玉卿哭得更加厉害,她捂着嘴,尽量让语气平稳,一开口却还是明显的哭腔“你回去吧,我…”她
泣“我想在家里睡一晚上。”这怎么行?这一远,便会远到天边去了!
何况吴策还在这里。段衡的心跌落谷底,他蹙紧眉头,眼底
出几分煞气,叫他飞快收了回去,他缓缓抬起头,调整呼吸,脑中飞快想着不同法子。
“此君,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你睡在这,我也睡在这,你不想见我,我就求老师另借我一处厢房,好不好?等你什么时候原谅我了,我们再回家。”
江玉卿没有说话,段衡知道她松动了,心下大喜。“或者,你实在不想见我,我就回去,让巧儿来服侍你起居?”
“此君莫哭,我们成婚以来,你从未哭过,今
却因为我这混事落泪。”他言辞恳切,江玉卿却不想让父亲为他们私事担心,只好下
开门。刚打开门,就看见段衡惊喜的眼神。
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红的双眼,急忙转过身,坐在梳妆台前的圆凳上“你不必如此谦卑,你没有错,只是我…是我不习惯。”段衡关上门,握着她手蹲在她面前。
看到她红肿双眼,心如刀绞“此君哪里不习惯?与我说,我都改。只要你别哭。”他这般体贴,显得江玉卿的猜测十分
恶,她脸颊微红“我不喜爱你从后面…而且你明明答应过我,这几天不那个的…你想要,我尊重你,可你不能强行…其实,若是你也不喜爱这事,我们可以晚些要孩子,阿爹并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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