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裹紧了围巾
两个小不点抱着小小的碗,对着煮烂了的馄饨汤也很开心。绵绵下了楼,还没有办法完全当作没事发生过,只能努力地把哥哥看作是一个单纯的亲人,就像是给她买了很多玩具的舅妈一样,那种对她很好的亲人,她对着“舅妈”
就不会产生其他的想法了,她坐在餐桌上,看着哥哥端上来小碗。紫菜和虾米很足,馄饨一个个鼓鼓的浮在汤里煞是可爱。
哥哥端了自己的份,也坐下来。绵绵不经意瞥到,他的碗里有一个煮破了的,自己碗里却都是
满完好的。一直都是这样,他总是用这样的细心和体贴对待绵绵。
程希甚至有时候再想,如果以后有一个女儿,也许都不会再这么耗心思照顾了“今天还要出门吗?”程希装作不经意间问起。
“嗯。”绵绵低着头,喝了一勺馄饨汤。吃罢,绵绵便起身准备上楼。程希吃馄饨的手一顿,又装作不经意地继续吃下去,看着妹妹不回头的背影,程希忍不住又打了一个
嚏。***父母离世后。
她便很少见到这样脆弱的程希。往往都是他笑着、勇敢地挡在前面,她几乎和其他有父母的孩子获得了同等的保护和宠爱,她有时候会想起来,哥哥只比她大五岁。
他也是个少年郎而已。更多的时候,却总是忘记这棵赖以依靠的大树,也不过是一颗小苗,她轻轻摇醒哥哥,扶着迷糊不轻的哥哥上了楼。
生病的哥哥就像是
了气的气球,整个人软趴趴的,甚至还会因为不舒服发出难得的哼唧声。绵绵默默地看着哥哥躺下,给他盖好了被子,便准备到客厅里接点热水。转身的那一瞬间,袖子却被紧紧攥住,随之而来的是低哑的声音。
“妹妹,别走…别不理我…”生病的人浑身滚烫,手掌带着火热的温度,隔着袖子刺痛了绵绵的眼睛。这…又是何苦呢。既然知道是错的。
就该保持距离,说这种让人还留有念想的话,是做什么呢?如果明天醒来知道自己说了这样的话,哥哥一定会后悔的吧?程希的手攥的紧紧的,甩都甩不开。
绵绵用另一只手拉下程希的手,掰了半天才掰开,叹了一口气便出了房门。程希难受的皱着眉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扔了下来。***那几秒里,绵绵想清楚了。
她永远不可能当做没事发生。和哥哥在一起生活,她根本没办法把哥哥当作单纯的亲人,她甚至可以预见,就算短时间内自己可以走出来,之后的相处中也会一次又一次沦陷,她身上
的血告诉她,她没办法走出来的。哥哥,终究是和舅妈什么的不一样的,她总是忍不住从一个女孩子的角度。
而不是妹妹的角度去看待哥哥的关心,她真的无法回到以前那样,那个吻之前的相处,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程希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有点疼,相比之前好多了,他量了量体温,37度。
到客厅里找出来感冒药,烧了水,程希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这才想起来,昨晚他应该是在沙发上坐着。
之后的事情就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柜子里的感冒胶嚢少了一盒,之前他放在桌子上的退烧药也不见了,他这才发现,屋子里安静的像是只有他一个人,他想,也许绵绵早上是出去玩了。
晚上才会回来。身体不舒服,他跟单位请了假。家里安安静静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莫名地空落落的,等到天黑了还没有等到绵绵回来,他这才急了“绵绵!”他冲上楼,看着
闭着的房门,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使劲敲了敲门,却还是没有听见人回答,他心里一边一直祈求着妹妹不要出什么事,一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找出房间的备用钥匙。打开了妹妹房门的时候,手几乎是抖着的。要是往常,他也许不会觉得有什么,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急。
今天他的心里总是莫名地针刺般的不舒服,他和妹妹血脉相连,也许是心中记挂彼此,两人总是特别默契。
小时候的妹妹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时候,他心里也会跟着难受,他不知道今天的不舒服,是不是跟妹妹有关,但愿不是,但愿不是。***
打开灯,屋里空
的,浴室里也没有人,还好没有看到内心恐惧的那个场景。程希松了一口气,却发现屋子里异常的空。一向铺的软软的公主被不知何时已经收起来了。
只留下空
的
。书桌也收拾的干干净净,常用的化妆品都收起来了,之前放的那些书也不在,可能已经装进箱子里了,
头柜上放着一封信。程希走进了才发现是给自己的信。“程希启…”他来不及找刀拆开信,就徒手撕开了信封。
“哥哥,我走了,你可以不用再为我的事情烦恼了,你也许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多难割舍。我知道的,过去的每个
夜都提醒着我,让我没法当作这段错误的感情不存在。昨天你发烧了。
照顾你吃药的时候,我突然想明白,只要还在你身边,我便会一次又一次的做错误的事情,就像从前一样,我几乎可以看到,如果留在你身边。
那段感情曾经是如何萌发开始的,今后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开始。哥哥,我没有办法装作没事地在你身边。从前哥哥要照顾我,为我的不懂事花费心思,我走了,今后你便少了一个包袱。
以后没有我的日子,希望你务必照顾好自己,看到哥哥开心,我也会开心的。程绵绵”看着信尾的落款,程希眼前发黑,如坠深渊。***带着旅行箱,绵绵搭上了前往Z市的列车。母亲的家乡在北方。
听哥哥说她很小的时候去过北方,之后父母相继离世,兄妹俩便渐渐和那边的亲戚少了联系。从前她就想去北方看看雪,却一直没离开过哥哥的身边。
行李箱里带的东西不多,那些从前珍重的
记本、每年哥哥送的生日礼物,她都没带在身边。回忆总是容易勾起人的情绪。
她下了车,天色还早,寒风吹得人瑟瑟发抖,裹紧了围巾,赶紧找了一家位置靠近市中心的普通酒店,暂时安顿下来。学校的开学日子还远,这些年不怎么攒钱。
她现在的存款不多,必须得在过年前找到收入来源,她在Z市租了间房子后,便从酒店里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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