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裴清怔了怔
他刚⼊东海边听从护心镜的话喂了裴清喝⽔,见她累乏睡着,才叼着她进了护心镜镜府,这才不缓不忙地赶路,他刚回百花⾕安顿不久,裴清已然醒来。
厉封敖落了吻在裴清额头,不告而别,又让自己深陷囹圄。还让他为了救人沦为灵兽,他本来打算好好数落裴清,不料见了裴清的眼泪,便什么都忘了。
他见裴清向来是神态自若,运筹帷幄,什么时候这般可怜过,又想到裴清有了⾝子,因此孱弱,恁是再大的脾气,霎时也烟消云散。
裴清如今的手纤若无骨,又让厉封敖大掌握住,几乎遮去了她手大部分的痕迹,他们十指相扣,只见精巧⽩嫰的指节穿揷在大掌其间,以她的细⽩点缀他的耝犷,她哽咽说道,厉郞。能见你真好,这五字偏偏卡在喉间没说出口。
她垂泪沉默着,不久让厉封敖吻住,他的吻越发沉重,一连串灼热的薰息快要将她融化,两串眼泪还像断线的珍珠不停掉落,厉封敖吻着她的泪⽔,不自觉吻到了她的眼眸,他叹息,说道,别哭,我不怪你。
厉封敖开解了裴清的⾐服,本想帮她检查看看有没有其他外伤,没料到护心镜此时喊道,八珍汤、一两仙鹤草,阿胶若⼲,断续、杜仲各一两。厉封敖瞪着化作宝石镶在裴清脐眼的护心镜。
护心镜连厉封敖穿开裆
摇摇晃晃走路,吊着两条鼻⽔都看过,又怎么会怕厉封敖生气!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快去给裴清熬安胎药,她在诛仙阵里熬了许久,兴许连小抱抱都伤到。
厉封敖将裴清的⾐服拉好,给她盖好被子,到了厨房熬药。护心镜跟在厉封敖⾝后监工,一面指导着如何熬药,一面笑话厉封敖,这只神兽裴清收的值,陪吃陪睡还能熬药!
厉封敖还像护心镜印象里的暴躁少年,板起脸来骂道,关你庇事。谁料护心镜深谙祸⽔东引,居然将小抱抱叫了出来,你娘新收了一只灵兽,快来瞧瞧?厉封敖火大,骂道,滚犊子!
一面不忘给汤药扇风。护心镜
骗小抱抱,那只灵兽脾气不好,非要你滚两圈才愿意给你骑。
小抱抱憨憨地用一双胖胖小手抱住膝盖,左滚一圈右滚一圈,跑到厉封敖眼前眨着跟裴清神似的⽔汪汪大眼。厉封敖⽪笑⾁不笑地对护心镜施了法,将护心镜变成了一只⾁墩墩的小龙,头上一对⽑茸茸的小角。
小抱抱爬上小龙后毫不费力地抓住小角,一面驾驾驾地喊着,骑得好不快乐。别看这条龙其貌不扬,⾁墩墩的跟年画里跑出来没什么两样,他的动作迅捷无比,小抱抱一声令下。
他泼喇喇地飞奔出去,颇有几分英悍之气,他动作快,却能稳稳地驮住吃吃笑着的小抱抱云游在繁花似锦的百花⾕里,随着小抱抱后来的驾驾声。
他翻滚了一圈钻进⽔里,带着小抱抱游河,河底美景尽收小抱抱眼底,他看见小抱抱惊讶地张着嘴久久合不拢,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昔⽇龙宮多么繁华热闹,如今只剩一片断壁残垣,令人唏嘘不已,他问小抱抱,还想去那里玩啊?小抱抱说道,哪里都好。你好不厚道,把我支出来,我想看爹娘亲嘴儿,说不准会做什么刺
的事!
护心镜回道,你娘胎气不稳,你爹也不能⼲嘛,最多就是亲亲搂搂诉诉衷肠。你年纪小一定不耐烦,带你出来玩还不好吗?这才说出他故意
厉封敖,带了小抱抱出来游玩的原因。
厉封敖熬好了药进內屋,见裴清正盘坐着,运功汲取百花⾕浓郁的生灵气息为自己疗伤,也不打扰她,将碗搁在桌上放凉,拉了张椅子坐下。裴清收功后见厉封敖进了屋,下了
坐到厉封敖⾝旁,臻首倚着厉封敖宽阔的
膛。
别看裴清巧⾆如簧,⾆灿莲花,面对心上人她反而什么都说不出口,说不出口想见他,亦说不出口道歉之言,若不是小抱抱活蹦
跳自己跑去认爹,她有孕之事恐怕也难以启齿。厉封敖轻轻搂着她,温言说道,辛苦了。
裴清心知他说的是孕怀之事,双颊赧红,轻轻嗯了声。厉封敖又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裴清握住厉封敖的手,回道,我的下属被朗毅杀了,我当时困于天宮无力救他们,至少要帮他们收尸。
厉封敖比裴清以为的聪慧许多,当下就想起裴清不告而别的夜晚,那天也是为了收尸吗?裴清点了头,说道,那天夜里我的莲花灯破了二十余盏。
厉封敖将裴清紧紧搂住,回道,不管去那里别再撇下我了,他苦笑说道,都被你缔结成了灵兽,再丢下我就说不过去了。裴清忍俊不住笑了出来。
见厉封敖双目炯炯地看着她,她结了几个法印准备解了他们之间缔结的灵兽契约,却让厉封敖拦住,说道,解除契约要耗心⾎,你的⾝子还要静养,以后再说。让龙宮太子当我的座骑,说出去你要成了别人笑柄。
裴清做事向来有分寸,她不理会厉封敖所言,坚持解了灵兽约,顿时让厉封敖无言了,他应该要先谢谢裴清让他升等为座骑,再来感谢她的不骑之恩吗?他満腹心酸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道,我当笑柄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当你座骑又有什么关系呢?好歹有一件笑柄跟裴清扯上关系,他开心呗!
别人笑你我要生气了。厉封敖心思敏捷,随即问道,那么你笑我呢?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你⼲得蠢事还少吗?拿
亵
的铁锅给她煮⽔喝,拿蜂藌花茶给她喝,桩桩件件⾎泪史,她怎么没有打死厉封敖呢?***待裴清胎养得好一些,他们便收拾着上路了。
他们首先到了沁雪宮以北二十里处,那是莲花灯最后指引的地方,四十多名天兵天将皆在此殒落。
这个地方找不到一丝⾎迹,没有半分怨气,⼲净得彷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裴清皱着眉,再度把莲花灯叫出来排阵,确认了此处无误。厉封敖在附近赁了一处民居,收拾妥当让裴清回家吃饭。两人皆是养尊处优的出⾝,还是厉封敖落难已久,不会炒菜至少会煮⽩米饭,碗是民居大娘借的,耝瓷的碗。
两人面对面坐下,碗里仅⽩饭,裴清怔了怔,问道,你拿什么烧饭?灶上摆着的黝黑铁锅令裴清瓷一般雪⽩的额间浮起青筋,再度问道,烧完饭拿锅子烧⽔吗?厉封敖叹了气,指着桌上新添的茶壶,说道,用茶壶烧。
裴清的挑剔他领教过,烧饭的锅子他再也不敢拿作他用,洗⾐服的盆子早已添购。别说给裴清熬药另用的陶罐,他怕熬汤的罐子染了药味,还有另一个汤罐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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