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猛地晃动了
却没有一次成功。夏⽇晚空,他与赵寥寥坐在屋顶,一人一盏,对饮月下。“再过几⽇便是乞巧,师尊可有想要的礼物?”宿华轻声问赵寥寥,看她喝得一张脸殷红,眼神
茫,无害又可爱,心中酸软的不像话。
“…有啊。”赵寥寥看着宿华:“有好多好多想要的东西,但是我最想要的…”她抬手捏了捏宿华的脸:“便是宿华好好的,⾝康体健。这样就可以陪我很久很久了。”
宿华微微侧脸,蹭了蹭女修长着剑茧的掌心,笑眼泪盈:“好,我一定会陪你很久很久。”…不知是第几次了,次数多到他数不清,也不愿去数。赵寥寥死了,他便去杀阙鹤,阙鹤死了,这世间便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重来一次,但他总是记得。一次次的记忆在脑海中储存的太多,都令他有些混
…这些都是真的吗?或者说。
他真的不会被
疯吗?而他不知从何而来的预感,那
蛛丝越来越细了,岌岌可危,或许撑不住再一次重启,他不过是个有私心杂念的普通人。
他唯一的念头只有和赵寥寥在一起,在最后一次闭上眼睛等待重启时,青年封印了自己重生数十次的记忆,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缺口。若这是最后一次。
他想用最⾚忱的感情,最单纯的想法,和对方走过这一次。三月杏花开的正好,微风一吹,瓣花便晃悠悠地飘落在青年的鼻尖。立在树下的青年端着茶盘,突然回过神来。
想到赵寥寥刚刚匆匆忙往论剑台而去,不知为何突然心慌了一下,他犹豫了一瞬,终是放下茶盘,召出飞剑。待到论剑台,刚一落地,便见女修站在台央中摇摇
坠,宿华连忙冲上前接住她,将其抱进怀里。似是失而复得。似是久别重逢。
***黑云庒界,怒海惊涛。海面上吃力行驶着三支船队,淡金⾊的符印闪烁在船⾝,堪堪维持着行驶平衡。
甲班上两两三三聚集着年轻的修士,从⾐着法器来区分,这里聚集着十九州大半宗门弟子。风浪越来越大,船⾝咿呀呀地响着摇晃,韶音脸⾊苍⽩,双手抓着栏杆努力固定自己立正,感觉自己快要被晃吐了。
九⽇前,停云海上突现一座神殿,虽说殿门噤闭,但蓬
的灵气
本关不住,惹得海面不平静。
神殿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里面究竟有何,各宗门长老们商议过后,最终出派自家的弟子们前去探查,长辈们皆叮嘱保命要紧,至于能否接近神殿打开大门都是运气。这艘船上,与韶音一道来的除了阙鹤与厝奚,还有一年前拜⼊季清凝门下习丹修之道的赵渺渺。
逍遥宗的狐女和琵琶乐修,以及两位拿剑的师姐弟,看佩剑估计是那位浮⽩真人座下唯二两名亲传剑修,最后是太虚山大弟子舟止行与其他几名同门弟子,与些小门小派的散修们,每艘船共计三十人。
崔世钊打量了好几眼一⾝丹修⻩⾐的赵渺渺,终于忍不住上前发问:“渺渺,你为何要弃剑习丹?我本以为我俩会…”逍遥宗从不拘宗门弟子修道之别,想行何法皆随心所
,故而虽师尊使琴。
但崔世钊依旧可以依靠喜好修剑,他为了能与赵渺渺并肩作战而努力做一个剑修,谁知神女竟然突然转了道,打的他措手不及。
知晓赵渺渺拜⼊季清凝门下那天,崔世钊宛若被雷霆轰了个焦,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不知所措。又因为对方自那以后便不下山。
他的拜帖送了几次,衍宗也未同意,故而直到一年后的今天他才有机会问,他这一声,问的响亮,未尽之言也暧昧不清,惹得船上其他人都转头去看,赵渺渺不由得有些尴尬,她将鬓角碎发撩到耳后,轻声细语地回复:“我并无剑骨,修剑本就吃力,不如转为丹修,将来也好灵
历练。”
崔世钊语气提⾼:“怎能因为这点吃力就放弃剑道呢!渺渺!你明明…啊!谁打我!”后脑勺突然一阵痛,崔世钊捂着脑袋回头看,便见到叶子试还未收回的手。叶子试觉得头大:他的这位道友,说好听了是
格直慡,难听了就是说话从不过脑子,为此得罪了许多人。
叶子试拽着崔世钊离开,低声警告他:“人家想修什么道与你有几分关系,还需得你首肯才行?”
“你在说什么啊!”崔世钊一边挣扎一边回头伸着脖子看赵渺渺,少女已经背过⾝朝她同门的方向走去,惹得崔世钊心酸:“你看渺渺多可怜啊…她的同门都不搭理她。她一定吃了很多苦。”
叶子试翻了个大大的⽩眼,拽着他往角落里走:“不要妄议人家宗门关系,小心被长辈听到,有你好果子吃…嘶,抱歉。”
两个光顾着说话,不小心撞到一个人。对方本来抱剑背靠在一侧帆杆,一⾝黑袍遮住了⾝形容貌,只微微露出一个光洁的下巴。
叶子试目光落在那人的剑上,剑⾝被耝⿇布一层层
着,却遮不住锐利的寒光,不像普通的佩剑。对方轻轻点了点下巴,示意无事。
崔世钊随意瞥了他一眼,皱着眉头,观其⾐着朴素,认定他是哪个小宗门的散修,不耐地拽了拽叶子试:“走了。”那厢,韶音看到赵渺渺朝她的方向走来,有些警惕地瞧着女修。
直到对方递给她一个瓷瓶:“韶音师妹,我这里有安神的丹药,或许能帮你缓解晕船之困。”女修语气温柔,笑容清丽,态度真诚,韶音别过眼⽪笑⾁不笑地拒绝:“不劳折意…
哦不是,瓀霖仙子
心,我自己就是医修,若想吃药,必然是比仙子手中的有用的多。”她唤了女修的新名号,是季清凝特意为赵渺渺所赐,揭示着她已经完全脫离了曾经的剑修⾝份。
赵渺渺早已习惯这样的态度,好脾气地笑笑,收回了瓷瓶,往阙鹤⾝边走去。阙鹤抬眼瞧见,又垂眸立在原地。
“阿阙。”赵渺渺开口唤他。距离阙鹤⼊宗,至今已经过去了五年,少年从一开始的薄松成长为如今眉眼疏冷的青年,他规规矩矩地应声:“瓀霖师叔。”青年的疏离令赵渺渺一时哑然。
她有些难过地开口:“阿阙,你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和我好好说话吗…”突然!船⾝仿佛触礁,猛地晃动了一下,赵渺渺重心不稳朝阙鹤的方向扑去!对方伸手拉住她,然后将其往船中心一推!随后紧扣住栏杆探头去看海面…墨蓝⾊的海⽔中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有奇怪的轰鸣声从船底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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