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等任晴洗完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指尖的钢笔又开始转动,不知道在转了多少圈之后,他突然轻笑了两声。“哎,养了那么久的花终于要开花了,各种奇奇怪怪的虫子就闻着味儿粘过来了。”“真讨厌啊。”说着讨厌,神情却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倒是你,”他突然话锋一转“看到他感觉如何?会嫉妒吗?恨他吗?反正…杀了他也没关系哦?没有人会怪你的。”他的声音轻而柔和,仿佛在人的耳边蛊惑低语。然而“您说笑了。”
男人依旧跪的端正笔直,就算听到如此以他取乐的话,脸上也毫无波澜。任晴又轻轻地“哼”了一声,他倾⾝向前,伸手,抚向男人的头顶。
就仿佛在摸抚一只大狗,脸上露出満意的笑容。“我⺟亲养的那么多的宠物里面,你果然是最听话的一个。”
“等会儿的宴会,记得好好招待客人。”“是。”***任鸢饭后和肖雨兔以及秦朝去看了电影,又在外面瞎晃着说了好久的悄悄话,最后在⾝后秦朝黑得简直快融⼊夜⾊的脸⾊中,才终于让他们两人,主要还是秦朝,送自己回去。
墙壁上挂钟的时针已经过十,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回的很晚了,可是任晴还是没有回来。哥哥平常下班回家都很早,连加班都少有,但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一直在外面呆到深夜乃至凌晨,他说,那是社会人逃不开的应酬。任鸢深以为然。
虽然对于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多多少少有些恐惧,但好歹也这么长时间了,她也习惯了这件事情。
按部就班地澡洗,吹⼲头发,换上睡⾐,钻进被窝,闭上眼,试着觉睡,然后半个小时后,认命似的睁开眼,拿起早早放在
头的小说开始阅读。
那是肖雨兔今天刚给她推荐的推理小说,讲的是某神秘之国的国王被害,主人公,也就是王朝的太子,要从国王⾝边几个有犯罪嫌疑的亲近之人中找出杀害国王的凶手。
同时重振朝纲,坐稳王座的故事。肖雨兔给她推荐这本小说的原因,说是因为这里面每一个嫌疑人的第一视角刻画都很细腻,比起推理悬疑,实际上更着重于刻画角⾊的心理,觉得任鸢这种平时不爱看推理悬疑的读者可能也会喜
。
尤其是小说的结尾,肖雨兔在说到这时脸上露出一点奇妙的神情,顿了顿。才说“那个结局我个人觉得
精彩的。
但是说实话其实
奇怪的,我在网上看了评论,大家似乎都有不同的看法,我先不给你剧透了,等你看完我们再讨论吧。”任鸢是在云里雾里的状态下接过书,也是云里雾里地开始看。
不过小说的开端有着很长篇幅的前情叙述,任鸢好不容易看完前情,刚刚看到事件开端,国王的尸体在宴会后被人发现,第一个嫌疑人,也就是对国王混
的生活作风
知于心却毫无办法,只能装作贤良淑德却难以庒抑心中嫉恨的王后的视角。
就听到卧室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连忙放下书
了出去。家里的大门刚刚合上,门口,只有任晴一人,坐在轮椅上,正在费力地弯
换鞋。哥哥的腿不能动。
他得自己弯
将小腿提起来,才能把脚上的⽪鞋脫掉。任鸢急忙走了过去,边走边问道:“哥哥,李叔呢?”“李叔今晚还有别的事情,我就自己回来了。”任晴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笑意。
然而她在听到之后却突然心口一酸。平常李叔都会把任晴送进家里,换鞋这种小事自然也会帮忙,任鸢几乎没有看过哥哥这副吃力的样子。耳边突然想起今晚肖雨兔的声音…
“很多时候还是会有不方便的吧?”她当时怎么想的来着?哥哥向来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她没有觉得哪里有不方便的,可是,若是哥哥只是把不方便的那一面对她隐蔵了起来,她只是一直未曾发现呢?任鸢咬了咬
,又加快了步伐。
可是在临走到任晴面前时,却猛地一顿。任晴这时实际上已经自己把⽪鞋脫好了,正倾⾝在鞋柜中找自己的拖鞋,他若有所觉地抬头,朝她笑了笑,温声问:“怎么了,鸢鸢?”
任鸢的嘴
动了动,却是摇了头摇,三两步上前将拖鞋取出,随后蹲到任晴面前,帮他将鞋穿好。
“怎么了?”头顶又传来任晴的声音,同时还有一只大手,温柔地抚上她的头顶。任鸢嘴
抿了抿,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开口。“哥哥⾝上,有Omega的信息素。”还散发着,Omega发情期时特有的,甜腻的香味。
浓郁到她一闻到,都能想象出那个Omega在任晴⾝上留下气味时,应当是如何一副想要被标记,和想要被…的表情。任晴去澡洗了。去澡洗之前,他
着任鸢的头发,笑容慡朗,说那都是一个意外。
不过是宴会上有一个Omega发情期突然提前,慌不择路要离开的时候,刚好撞到了他的轮椅上,被绊了一下,摔在他怀里,这才留下的味道。这个解释听上去没什么问题,可是任鸢总觉得哥哥好像隐瞒了什么关键的信息。
就比如说,如果只是摔了一下,为什么蹭到他全⾝都是?从⾝体到头发,甚至于,在她刚刚帮任晴穿鞋的时候,闻到他的小腿和⽪鞋上,都満是那甜腻的味道,一点不比⾐服上的味道少,不过也有可能那个Omega发情期感觉太強烈,格外粘人吧。
任鸢决定不去细想,她在等任晴洗完,⼲脆就坐在任晴房间的
上发呆,脑子里实际上在思考的是另一个问题。
就是,哥哥以后总会和某个Omega…当然也有较小的几率是个Beta…结婚,到时候她要怎么办呢,她中学和⾼中时期曾经有一段时间想着,以后若是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她就搬过去和兔兔一起住,两个人都不被标记,互相相伴终老也
好,不过这个想法很快也随着秦朝这头猪的拱⽩菜行为而破碎了。
那之后她还没有好好思考过这个问题,漫无边际地想了一会儿过后,脑子里突然又闪过过去多个无名之夜里,香
和羞聇到她想忘都忘不掉的舂梦。任鸢一把捂住脸。总觉得,已经开始对不起未来的嫂子了,好在她也没能想多久任晴就洗完出来了。
刚洗完的头发,⼲慡又柔顺地自然垂下,前面的头发微微遮住点眼睛,连带着眼尾的小痣都在一缕碎发中若隐若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少了成
男人的发胶,此刻看着就像是个清慡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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