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千古之秘
堂皇登场的这位悍女,正是术界新近崛起的一抹异⾊传奇─泼妇张。
这位泼妇,原本只是出⾝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术士之家,而且自己并不太懂术数这东西。嫁到夫家
后,其爱好趣兴也只局限在打孩子、骂老公、和街坊邻居吵架的这个范围之间。
可她那不省心的儿子倒是颇有雄心壮志,居然自己偷偷修炼起术力来了,可惜不小心走错了脉,最后落得
个成天神经兮兮,活像个小傻瓜似的。
俗话说,没吃过猪⾁也见过猪跑。泼妇张虽然不习术力,但毕竟出⾝术士之家,多少明⽩儿子这病是因练
错术力而起,尽管夫家还有些积蓄,但这毕竟不是一般医葯可治。
说穿了,要想治好术病就必须懂术,于是泼妇张就去找娘家想办法。
可惜娘家也只是能力有限的小术士,实在没办法。
最后,泼妇张牙一咬心一横,求人不如求己,⼲脆自己来。谁也想不到,思想简单、敢下恒心的泼妇张居
然久病成医,不但眼界渐开,而且术力一⽇千里,大有江湖决堤之势。
泼妇张确实是成医了,但还不能
治儿子的病。后来辗转听说岁寒三友的⽔
术力,正适合
治自己
儿子的术病,便找上了岁寒三友。
岁寒三友名字是
好听,不过生活确实有点寒酸。刺客这活儿好几辈前就已经不⼲了,术力这东西又不能
当饭吃。三人家无恒产,特喜
读万卷书行千里路的流浪生活。
正巧泼妇张开出的条件是:只要治好儿子的病,必有重金酬谢!治病救人闹个好名声还有钱拿,这太符合
岁寒三老的人生信条了,于是马上答应马上动⾝。
结果他们确实是治好了病,三老很⾼兴的收钱走人,很踏实的继续去过充満
光雨露的流浪生活。
可是,很快问题就来了。泼妇张这个儿子真是人小雄心大,非要振兴外公家的往⽇术界风光不可,居然又
开始偷练术力。
于是,一个雨夜里这小子被一个巨雷震得全⾝错脉,估计只有神仙能治了。
对于泼妇张来说,神仙很难找,要找三个老家伙倒是还満容易的。于是从此开始満世界的逮三个糟老头子,
目的很明确:要么还钱,要么治病。
又穷又老又不是神仙的岁寒三友这回可真寒了,流浪生活一夕之间变成了流亡生活。
这种均衡的微妙倾斜却让冷步芳惊喜至极,赶紧很亲切诚恳的拍马庇:这位大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冷
步芳一定尽力解决!
泼妇张的确很本⾊:少跟我套近乎,我比你妈小不了多少,还大姐呢!
泼妇张虽然一副打庒岁寒三友的姿态,但其立场却并不偏向八门。
事实上,她也是冲着朝歌那神秘宝蔵而来的。在她想来,宝蔵里说不定有救儿子的方法,如果朝歌不告诉
她宝蔵,就得医好她的儿子,反过来,要是医不好,就得把宝蔵位置告诉她。如果两样都不答应,她就绑架朝
歌,天天陪她的傻儿子玩。
这一下情况更复杂了。虽说这泼妇张没帮着八门,但一旦纠
上朝歌,无异于从侧面帮了冷步芳的忙。
尽管被泼妇张噴了一脸口⽔,看着目前有利态势,冷步芳心中还是一阵窃喜,只是心里有个疑问:此次围
堵朝歌的行动隐秘快速,这些猛人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不容细想,旁边泼妇张又说话了:你就是朝歌吧?赶紧给我个回话,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我儿子的
病可等不及了!
冷步芳一阵狂喜,他并不指望这个泼妇张能对术力恐怖的朝歌造成多大⿇烦,只要她能牵制站在朝歌一方
的岁寒三友就成,接着他就可以趁机发动总攻,一举拿下朝歌。暗暗吩咐之下,八门各使蓄势待发。
眼看着不利朝歌的一场恶战马上就要引爆,安静紧张的空气里忽然飘来一股子闻了就想打噴嚏的咸鱼味道,
一个卷着
腿、黑脸耝⽪的老渔农,左看右瞧的走进场来。
你们这是在⼲什么?你们再这样胡闹下去,我们渔家今年的收成就全毁了!
谁都看见了,老渔农很
动很悲愤。
可问题是几乎所有人都不太理解,别说这离海远着呢,就算最近的江湖都还有几百里地呢,大半夜的你这
是起什么哄呀!
大概就是因为情况有些怪,在场各方都不敢贸然开口询问。此时双方对阵,哪怕在任何一方吹口气,实力
对比都会失去均衡,万一这位咸鱼老农也是个大有来头的,不论偏向哪一方,另一方恐怕都要头痛个半死。
偏偏泼妇张就是不吃这一套,况且她的时间很紧,儿子还等着治病呢。她也没空理咸鱼老农什么来头不来
头,翻来覆去还是那句话: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大伙都看出来了,不同意就动手。
然而咸鱼老农硬是不同意:谁动手我就动谁!
不同意泼妇张动手,就等于间接表态支持朝歌一方,早忍不住的杜门直使杜二老酸着脸:老咸鱼你混哪
的?想多活两年就趁早给我回家吃
觉睡!
咸鱼老农顿脚捶
更悲愤了:你们这样动搅脉气,地下⽔脉都被伤到了,五百里之內的江湖鱼苗都会大
受影响。你们再这样下去,我们舟山渔农就要整年饿肚子了…
舟山渔农四字一出,全体在场人员集体行注目礼三分钟。
舟山渔农不是一个人,而是代表一个古老的渔牧族系。他们自古以渔牧为生,在长年追逐鱼群的⽔上生活
中,掌握了海洋河流与地下⽔的消长规律,并且可以利用这种无穷无尽、周而复始的自然之力,将之作用到地
面的任何生物⾝上。
地理大家都学过,这个星球不算江河湖泊,只是海洋就占了总面积的十分之七。你说,掌握了这样可怕力
量的渔农谁敢惹?
总算还好,渔农貌似是来做世界察警的,虽没向着冷步芳,却也没向着朝歌。但这场仗毕竟是打不起来了,
眼看到嘴的鸭子飞了,冷步芳又是一阵头痛:怎么忽然就来了这帮子猛人?
琊教怕刺客,刺客怕泼妇,泼妇怕渔农,就在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的牵制下,卧牛坡的一场浩劫总算暂时平
息下来了。
可仗虽然不打了,朝歌还是走不了。
静观事态发展之余,他终于有那么一点点时间,可以看看闻人家的族谱记载了。
闻人家世代传承的古老族谱并没令朝歌失望,那里面不但明确记载了明代那个神秘⽩⾐文士来闻人家求占
之事,所问的问题也有所记载。
那位⽩⾐文士问的是:五百年之后,自己子孙中能否出一个惊天骇俗的人物。这让朝歌
动不已,如果不
是巧合,这位⽩⾐文士或许就是朝歌他朝思梦慕的神易没错。
不过,
据族谱记载,当时整个骨占的过程极其怪异,连换三块千年⻳甲,所烤裂纹皆混
不堪,毫无常
理可循。最后草草收场,⽩⾐文士也深思而去。
尽管整段记载再没其它可以旁证的细节,但朝歌却有了另一个意外惊喜。
因为是术族之一,闻人族谱历来注重每代族中名士和主事的生辰八字,因此当时参与了⽩⾐文士骨占的族
长八字,也得以完整保存在族谱中。
也就是说,朝歌只要接转此人的命造,那么几百年前那次骨占场景,就会⾝临其境般让朝歌历历在目。
想到这儿,朝歌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只要能让他见上几百年前这位⽩⾐文士一眼,他就能够
据面相反推
出八字来,找到了这个八字,也就无异于找到了所有疑问的答案。
如果他真的就是神易的话,那就将是朝歌的宿命源头。
是夜,朝歌成功接转了几百年前那位闻人族长的命造。很快,在闻人族长的记忆里,朝歌看到了那位期待
已久的⽩⾐文士。
这是一位即便是在漆黑夜室,也能令人为其风采而目眩的绝代雅士,他每一个随意的举手投⾜,都⾜以令
人顶礼膜拜。在朝歌看来,只觉他是那样虽近犹远,但似乎彼此⾎脉中又流淌着相似的东西,让他感觉十分温
暖亲近。
只是每当朝歌触及⽩⾐文士的眼神时,总有一种异样的不安,那眼睛后面总有些东西捉摸不定。就像自己
怀中这块温润良雅的古⽟,却隐蔵着令人不安的⾎红光晕。
最后,阻止朝歌转接⽩⾐文士命造的,不是那五百年才出一次的珍奇,也不是他⾝上蕴蔵的不可想象的巨
大能量,而是那双令他不安的眼睛。
他会是神易吗?答案就在眼前,揭开它却是那样沉重。
正当朝歌在答案之前徘徊良久的时候,梁库、铁号山、贾似道、巫传女、陈木楞一行五人此时正在一步步
揭开另一个最终谜底。
无名庄地处荒域,周围方圆两百里都是⽝牙
错的丘陵,石多树少气候⼲旱,数十里內见不到一个村镇,
比起同处一条子午线的牧家村真是天渊之别。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数百年间,被大巨坟局包裹住的无名庄,除了铁圣家族在周边勘测过外,恐怕
连只飞鸟都不曾进去过。
破阵步骤按铁号山定好的原计划进行─陈木楞集中一切精力对整个坟局进行计算,力图在庞大繁复的格局
中算出一条通路。
巫传女、贾似道
合璧,以两人的強大术力,
据陈木楞计算出的结果,全力牵动坟局中的风⽔杀力,
一旦验证可行,就可清出一条全安通路。
梁库的作用则是:既然梁库能自由通行牧家村坟阵,或许也可以自由进出无名庄的坟局。这样梁库就可以
深⼊坟阵,按区域仔细画出局图,从而提供陈木楞进行精确计算的依据。
梁库早打好主意了:要我给你们跑路画图,想得美!如果真像老铁所说,自己梁家是那位桃仙姐姐的亲
戚,那我不是领你们来刨我们梁家的祖坟吗?先等老子进去看个究竟再说。
于是他先按照铁号山指定的路线往里去,还没走几步,他就捂着肚子蹲下来大喊叫痛:哎呀哎呀疼死我
啦!老铁原来你想害我!
为防万一,探路之前众人先在梁库
上绑了
绳子,一旦发现有事就把梁库拽回来。众人一看梁库疼得直
打滚,自然赶紧把他往回拽。
前后腾折了几次,梁库大骂铁号山不中用,这样拿自己当实验品,估计没走进庄里他梁库就一命呜呼了。
最后他坚持不再按铁号山的路线走,而是要自己摸索着来。
梁库假装在外围绕了几绕,一是想分散铁号山的注意力,二是心里实在也没谱,别看牧家村坟局他可以进,
这里可不一定。
要真做了铁号山的实验品,那可冤透了。
还好的是,刚才兜圈的时候,他曾试着往里走过几步,并没什么异常感觉。
于是梁库嘴里默默念着,桃仙姐姐保佑,桃仙姐姐保佑,咱可都是实在亲戚,老梁家就剩我这一棵独苗
了,上有老⺟,我还是男处没结婚…,又大着胆子走进几步。
结果还是很正常,这下梁库心中有些底了,但又觉得这样太轻松了,让后边人觉得没什么技术含量。
梁库眼珠子上下一转,边不停的大喊着哇,好凶险!哇,差一点!,边左五步右五步的Z字型折步向
前,这样七转八转进了坟局,再七转八转,后面的人便再也看不到自己了,心中偷乐:⻳儿子们都被我耍了!
哈哈。
不再磨洋工,梁库很快就穿过坟局,进⼊了无名庄。
之前在庄外,梁库还可以偶尔听到鸟叫,进了庄里,别说是鸟,连只虫子都看不到,也没风,好像这里的
一切几百年来就一直这样凝固在太
光下。
梁库左瞧瞧右瞧瞧,脖子生冷风,心里直发⽑,嘴里又开始念叨:桃仙姐姐保佑,桃仙姐姐保佑,咱可
都是实在亲戚,老梁家就剩我这一棵独苗了,上有老⺟,我还是男处没结婚…
梁库嘴里念着,同时哆哆嗦嗦的往前面有房子的地方蹭。
好不容易挨到了最近的一间,手刚一碰门,只听噗的一声,整栋房子就在梁库眼前坍塌下去,瞬间化
为灰烬。
梁库被眼前的怪异吓呆了,眼睁睁的看着一栋房子在自己面前转瞬灰飞烟灭,这是什么鬼地方?
正当恐惧到极点的时候,有只手从背后摸到了梁库的肩上,梁库妈呀一声,吓得坐到地上。
来的人不是鬼,却比鬼还难以捉摸。他们一行四人,以铁号山为首,其它三人自然就是贾似道、巫传女、
陈木楞。
说实话,梁库看到他们时,还真以为看到了鬼。因为此刻四人都脸⾊灰⽩,嘴角挂⾎,要不是这四个人相
继盘腿坐下,调息补元,梁库保证眼睛一瞪就吓昏过去。
最终梁库明⽩了,被耍的是他自己。
说什么要他探路,画出完整路线图好让陈木楞计算,其实都纯属扯淡。
就当梁库进⼊坟阵中心的时候,铁号山便利用杀阵中瞬间出现的空隙,与当今术界最強大的三位猛人合力
突进穿过坟阵。
不过即便如此,也是九死一生般凶险,这点从他们四人此刻的模样,就能想见一二。
你到底想⼲什么?
因为被耍而发飙的梁库,就差揪住铁号山的领子质问了。
已经渐渐恢复的铁号山哈哈一笑:别往歪处想,我们也是忽然觉察到,你进去后坟阵出现了稍纵即逝的
空隙,这才冒险进来的。你也不想大家老耗在这块鸟不拉屎的地方不是?
梁库怎么看都觉得,铁号山笑得很狡猾,怒指:我告诉你老铁,你要是跟我玩
的,后果很严重!后果
非常严重!
五人开始认真研究起无名庄。
他们发现,刚才被梁库一碰就化为灰粉的房子,其实全是木头建造。大概是因为此地自古多旱少雨,再加
上人为的独特设计,连风都很少吹进,所以这些木头已经朽到极点,但仍维持着完整的外形顶在那里,只要稍
有外力,便马上化成灰烬。
当五人接二连三遇到类似情况后推测,整个无名庄的房屋很可能全都是木头建造,怪不得外面临近的几个
丘陵不见多少树木。
无名庄的建造之所以没有采用坚固的石头,而是以木料为主,显然也证明这里的主建者并没打算长住下去,
这点后来也被铁圣家族证实了。
但这样可就有点⿇烦,如果所有东西都是一碰即毁,要想寻找关于桃仙、慕隐的线索岂不难如登天?
没多久,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打从进庄之后,到处飘扬的粉尘搞得梁库鼻子一直很庠,最后终于一个惊天地吓鬼神的噴嚏打了出来。
这个噴嚏可真是威风十⾜,震得临近几个木房接连坍塌化灰,接着形成连锁反应,整座庄子的房屋一个接
一个坍塌下去。
那场面真叫一个壮观,偌大一个无名庄顷刻变成了一个空旷的灰烬场。
众人都看傻了。
直到漫天飞灰渐渐在空中落下,整个灰烬平原的中心点奇异的出现一块屹立不倒的石碑,五人望着石碑,
固然稍露惊异之⾊,却同时急步走了过去。
看着石碑正面那只非凤非凰、翘首东南的神鸟,铁号山眼光闪烁。这是一个早已灭绝的古老术族原始图腾,
他有预感,石碑背后,一定刻载着一段千古之秘。
果然,石碑之后,正是一段与桃仙、慕隐相关的惊天密闻。
八百多年前,有个以神鸟为图腾的古老术族,被一个神秘部族灭得只剩下了一户。那最后一户幸存者于是
发下毒誓:纵使全族只剩一人,也要尽灭仇族!
怎奈就算全族隐姓埋名励精图治,最终也无法望仇族之项背,因为这个神秘而強大的仇族就是明代神易的
祖先。
时间辗转到了明代,被灭术族的子孙几乎都忘记了当初祖先的泣⾎毒誓,因为他们实在没有能力完成这个
任务。直到族中出了一个女子,一个在桃花盛开季节里出生的女子,一个美若桃仙下凡的女子─柔姬。
也许是上天要成全这个术族祖先的毒誓吧。一次偶然机遇,那个自号慕隐,五百年才出一位的奇男子,深
深爱恋上了桃仙一样的柔姬,当柔姬知道这个自号慕隐的奇男子就是神易后,她决定嫁给他。
因为她从没忘记祖先的毒誓:纵使全族只剩一人,也要尽灭仇族!她一直认为,这就是她的宿命。
可深信宿命的柔姬没有想到,就当她终于有机会向神易下手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竟然是那样深爱着神易。
从此她在情意与祖誓中痛苦挣扎。
直到有一天神易自知大限将至,他必须要在离世前,消除最后一个隐忧─楚风。
于是神易告诉她一个天大的秘密─人人都在追寻神易的宝蔵,却不知道他的祖先还有一个更为神秘的宝蔵。
为了寻地蔵宝,神易祖先甚至不惜灭掉了原本世代生长在那里的神鸟术族。现在,神易要把自己的宝蔵和祖先
的宝蔵合二为一,等待五百年后本族子孙来开启。
柔姬自然知道,他说的那个地方就是自己祖先灭绝发誓之地。
柔姬也曾一度怀疑神易在试探自己,但从后来神易苦心设置祖坟大局,以及安排五行、六甲、常疯子等三
族,显然都是为了五百年后,能够护持子孙顺利开启千年宝蔵来看,似乎又不像作假。
最后,真正让柔姬确信神易所说属实的是,在与楚风决斗前那情意
绵的诀别夜,以及不久后神易、楚风
双双隐去未再出现的事实。
终⽇徘徊在祖誓宿命与儿女情谊间的柔姬,终于想出一个办法,来让自己从两族的仇恨中彻底解脫。
最
知神易后世安排的她,在神鸟本族⾼手的隐秘帮助下,篡改了牧家村的坟局,同时安排本族嫡亲定期
与神易后人合婚,她要制造一个有着双重⾎缘的人来开启宝蔵,来拥有宝蔵。
被篡改后的坟局,不但可以像慢
毒葯般,一点点腐蚀掉对神易家族忠心耿耿的五行六甲两族,而且还会
让隐居在外的常疯子一族土崩瓦解。
这样做的目的是,一来可以耗尽神易家族的气数,而且更有利于隐姓埋名的神鸟术族掌控后世开启宝蔵之
人。至此,饮恨几百年的祖宗⾎誓也终得偿还。
如果说女人是世界上最复杂的生物,那是绝对没错的。既宿命又矛盾的柔姬,在情意
绵中推延了泣⾎祖
誓的实现,却又在悲伤思念中完成了对神易家族的彻底打击。
碑文到此就结束了,落款者赫然便是柔姬,显然这段碑文是柔姬当年亲自撰稿所成。综观全文,也充分体
现了柔姬一面缅怀神易,一面实施打击的矛盾
格。
从碑文中不但彻底可以确认桃仙及慕隐的实真⾝分,说明没找错人。更重要的是,他们还知道了,除了神
易那个宝蔵外,居然还更不可思议的,多出一个神易祖先的宝蔵。而且这个宝蔵似乎就蔵在那个什么神鸟族灭
绝的地方,巫传女、贾似道的眼睛都瞪绿了。
在场的五人中,就属梁库最失落了。虽然他对宝蔵也很热衷,但看到朝歌和自己完全是两大术族恩怨情仇
的产物,不免很是失望。
不管这条路是怎样坎坷着走过来的,这一路上,梁库內心只要一想到神人般的神易,就忍不住自豪得很。
现在却成了啥?
不上不下、不正不琊的半吊子!生活真没劲。
或喜或衰,众人各自感怀中,只有铁号山神⾊闪烁不定。正当大部分人津津乐道憧憬宝蔵的时候,他却一
直盯着碑文反复阅读。良久,他冷不防冒出了一句话:看了碑文,你们不觉得有奇怪的地方吗?
这句话把大伙问的都是一愣。
铁号山一下揭开了疑点:按碑文上说,桃仙柔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几百年后,要由他们家族控制,
有着双重矛盾⾎统的朝歌来开启宝蔵而设,但从最近几场术人追捕朝歌的决战上来看,朝歌几乎都是孤⾝作战、
险象环生。
也就是说,几百年后的今天,神鸟家族不要说有力量对朝歌进行有效控制,恐怕他们整个家族中,
本
就只剩下了梁家⺟子两人!
贾似道梗了下脖子:对啊,不过这跟宝蔵有什么关系吗?管他什么有人没人了,我们赶紧去找宝蔵才对!
巫传女不愧见闻第一,判断力和逻辑思维要比只想成仙的贾似道⾼了一级:怎么没有关系?朝歌变得人
单力薄,显示尽管柔姬篡改坟局等初期计划确实成功,但接下来这几百年间,似乎有哪里出了纰漏,并没按计
划延续下来,神鸟家族的整体衰落更证明了此点…
梁库一听来了精神,这破碑文最好统统都是纰漏,什么狗庇双重⾎统,咱可都是正宗的神易后人。
贾似道继续犯混:那又怎样?跟宝蔵有关系吗?
巫传女瞇
着眼睛反问:如果柔姬的计划出了纰漏,你敢相信这块碑文里就真的没有纰漏了吗?
终于明⽩过来的贾似道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着急的看向了铁号山。
铁号山:从我们铁圣门世代秘密监视的资料来看,并未发现有其它势力介⼊和⼲扰到神鸟家族的计划。
客观来说,柔姬计划没有得到严密的贯彻执行,其实是因为神鸟家族的整体衰落所致。
据我们的数据记载,从无名庄中陆续出来融⼊民间的神鸟家族成员,一直到最后一个,不但没有柔姬
的影子,而且也看不到一直暗暗追随她的全族精英⾼手们。
从最后一个人走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回来过,整座庄子都像是空了死了。柔姬和她的精英们好像忽
然蒸发了,因为没有他们的带动,群龙无首的神鸟族人虽然按部就班的执行着计划,但毕竟
基空虚,不可避
免的代代走向了衰落…
巫传女:有没有可能,他们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出庄去?
铁号山:以当时的整体实力看,除了神易和楚风家族,就属柔姬这股势力最強悍了。再加上当时我们也
怕引起他们的注意,所有监视都是在一定距离进行的,所以这群以柔姬为首的神鸟精英们,确实有可能从我们
监视中遁出无名庄。
但让我们疑惑的是,术界始终风平浪静,没听说有任何神鸟家族和柔姬的行踪消息,所以我们当时很肯
定的认为,柔姬始终在无名庄中,只要进了无名庄,我们就能知道所有秘密了,结果…
贾似道很不慡:这你一开始怎不跟我们说?还有什么瞒着我们的统统讲出来,搞不好我们真是被你诓到
这里来的!说完就用拉帮结伙的眼神看向巫传女。
巫传女却没理他,继续和铁号山一起分析:从目前情况来看,也未必就能断定柔姬不在庄里。
铁号山摇头摇:如果他们始终没离开无名庄,死后一定会有个葬处。尽管我们始终进不了周边的坟阵,
但坟头的总数我们还是可以利用各种方法数清的。
这些坟头的数量,从建庄到现在一直没变过,也就是说,那里头没有一个是柔姬和精英们的坟茔。再看
看眼前的庄內,除了这块记事用的族碑,没有一处表明他们想在此长住,更不可能准备老死此地了…
一直嬉⽪笑脸老没老样的铁号山,此刻竟真的有点沮丧了:难道他们真的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看着铁号山沮丧,贾似道乐了:我还以为你们能弄出什么结果来呢,还不照样是⽩嚼⾆头?空想百⽇,
不如办点实事,我提议,马上去找宝蔵!
因为猜测没有结果,事情又回到了原点上─宝蔵。一提到宝蔵,谁又能不热⾎沸腾呢?接下来的方向很明
确:神鸟灭绝的宝蔵地!
除了梁库,其它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意见一致,感觉就像是一伙土匪
着暴发户強颜
笑打劫自己家一样。
事实上,这几个人可比普通的土匪要生猛多了,若是他们真撕破脸,控制⾝无术力的梁库比顺手拔
草还
容易。
而且,他们也不会允许梁库不跟着去打劫宝蔵,因为谁知道那个什么神鸟灭绝的地方,会不会也有这么几
座不太友好的坟地。再说了,眼下要出庄外的坟地,更是缺不了梁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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