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完成第一步骤“潜⽔艇”策略后,明威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联合石千达,大举向“⾼成”围堵进攻,一路势如破竹、锐不可挡。
招架不住的“⾼成”竟接二连三发生跳票、厂商撤资、无货单可接的严重窘况,甚至必须大量裁员以节约人事开销。
被裁撤的员工不但丢了饭碗,还领不到合理的资遣费,一口气实在咽不下去,纷纷聚集在公司大门前,拉起⽩布条、丢
蛋议抗。
不敢进公司的江凯元,坐在座车里,远远躲在街角,望着那群
愤的议抗人嘲,不由得羞怒
加。
他咬牙切齿地咒骂,命小吴发动车子,直奔“何氏集团”准备找明威算账!
洁净宽敞的办公室里,明威正和绍成商讨公事。
经由柜台姐小的通报,他得知江凯元已找上门来。
“你请他进来。”他向柜台示意。
未几,江凯元像一阵风般地卷⼊,那副怒气冲冲的凶恶模样,活像要把人给呑了似的。
“江公子,”明威稳如泰山。“难得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姓何的,你别欺人太基!”
“有话好说,何必动怒呢?”明威从容地在他那张气派的办公椅上落坐,优雅地跷起了腿。
“少在我面前摆出一副胜利的⾼姿态!你这杀人不眨眼的恶
!”江凯元愤愤不平。
“喂,⼲吗含⾎噴人?!”绍成看不过去了。“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可以让你随便撒野?!”
“什么撒野?!我被你们生呑活剥,难道不该来讨回一个公道?”他不服气的挥手。
“江公子,”明威道:“你别忘了,当初是你起的头,我是
战的一方。你放话说要对付敝人的出版社,而那出版社是家⽗家⺟托付给我的,我岂能让⽗⺟失望?!而你们江家企业庞大,我当然要先声夺人 !”
“就算宣战的人是我,你也不能出手太狠啊!”“我只是要让你明⽩,一山还有一山⾼。你呀,公子哥的习气太重了,十⾜的温室花朵,这样怎么在商场上跟人家竞争呢?唉,我真替令尊担心!”
一提到他的⽗亲,凯元的脸⾊刷地变⽩!
“这件事…你千万不能告诉我⽗亲,否则,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立刻从英国细回来…”
“到时候你就死定了对不?”明威真是同情他。“好吧,我就发发慈悲,不把这件事告诉令尊?!”“哦…”不同于刚才的气焰⾼涨,江凯元拉下了脸、降低姿态,再也不敢剑拔弩张。“那…就太谢谢你了。”
“而且,”明威续道:“看来你已有心悔过,我还会就此放你一马,不再围堵贵公司的订单。”
“真的?”
“可是你的劳资问题得自己解决。”
深知自己居于下风的江凯元,在获得明威如特赦令的答复后,灰头土脸地离去了。
但事情并未就此平息。
从小娇生惯养、未曾向人低头的江凯元这回吃了大败仗,心头那口气怎么也咽不下。
他甚至开始怨恨起如茵!
其实他并不懂得真爱。一直以来,在江凯元的观念里,凡是喜
的东西就该据为己有,别人是没资格抢夺的——包括女人。
所以,当如茵向他表明心有所属时,他一心想到的,并非自己有多在乎她,而是不甘于自己的落败。
而今,江凯元把种种难堪的处境归咎于如茵和明威,完全不自我反省。怨懑的情绪终⽇
绕着,致使某种可怕的念头倏地窜出!
江凯元愈想愈亢奋,満腔的报复之火已然将所有理智全部淹没!
正在办公室里处理公事的明威接到了一通来自江凯元的电话,后者的声音听来得意而诡谲:“姓何的,看你还能嚣张多久,我现在有筹码对付你了!”
“怎么又是你?!”明威伤脑筋地按按眉心。“这次你又想⼲吗?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游戏。”“哼哼,你再神气吧!现在情势已整个逆转,该求饶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了。哈哈哈!”
“你——不会是受到太大的刺
,导致精神不正常了吧?”因为江凯元所讲的话,他是一句也听不懂。
“何明威,你听好了一对方
沉沉地道:“王牌已在我手上,所以,最后的嬴家还是我!”
闻言明威霍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警戒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敏锐的他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一语未完,电话彼端隐约传来一阵女孩的骂声:
“你这卑鄙无聇的小人,有种就放了我!混账、八王蛋…”
是如茵的声音!
“何明威,”江凯元好笑道:“这下你明⽩了吧?!”
明威铁青着脸,尽量使自己维持镇定。“我警告你放了她,否则…”
“否则怎样?”对方有恃无恐:“哼,谅你也变不出把戏!”
“明威,明威!”如茵在一旁大喊:“你别理他,我不会有事…”
“你闭嘴!”江凯元耝声大吼:“都是你这个祸⽔害我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你不但是祸⽔,还是衰霉星!我看了你就有气…”
“江凯元!”明威厉声咆哮:“你敢动她一下你试试看,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哟,好个怒发冲冠为红颜!”江凯元嗤笑。“果然再厉害的人都有弱点,如今我已掌握你的弱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哈哈哈!”
“你的
换条件是什么?”
“没有
换条件!”对方断然道:“你以为我是在做那种不⼊流的掳人勒赎案件吗?哼,告诉你,如茵我是不打算还你了,我要让你下半辈子活在深沉的痛苦中!你假如安份点,如茵至少还有宁静的⽇子过,但若你敢对我不利,哼哼,如茵也就有得受!”
“江凯元!”明威又气又急:“你把如茵关在哪里?”
“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好让你来救人?”
“明威,”如茵喊道:“你别管我,我会自己逃…”
喀啦!
她未喊完,电话已被切断。
明威颓然放下听筒,一股大巨的不安和惶恐当头罩下,他強忍住満腹盛怒,努力思索对策。
他不愿惊动公司员工,而不动声⾊,悄悄地离开,驱车直抵家门。
“爷爷,爷爷!”明威一进门便直接跑进实验室,急冲冲地嚷:“不得了,大事不妙!”
老科学家仍埋首研究,恍若不闲。
“如茵被绑架了!”
“哦?”老人家终于有所反应,猛地抬起头,严肃地道:“竟有这种事?那快警报呀!”
“不可以警报啊!”明威懊恼不已。“我怕打草惊蛇,对方会对如茵不利!”
“嗯——”老科学家一手抱
,一手抚着下巴沉昑。
“最糟的是我连她人在哪里都不知道,要救也无从救起!”
“你有没有如茵的头发?”
“咦?”“或者她的指甲、脫⽪、⾎
,只要是她⾝上的东西都行。哦,鼻屎也可以。有没有?”
明威简直快晕倒!
“爷爷,你别闹了!如茵是真的被人给绑走,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谁在开玩笑?!”老科学家一本正经地:“爷爷我在准备救人哪!”他立时跑到右方那个角落,把一块盖在某个物体上的盖布掀开,原本被覆盖着的物体旋即亮了相。“喏,这是一架最先进的‘搜寻机’。想要找到如茵,就靠它了!”
明威走了过去,瞪眼打量那架所谓的“搜寻机”然后瞪向老科学家,抿着
,一语不发。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老人家道:“放心,这玩意儿绝对能用,我跟你拍
脯保证!”他不但说,还带动作。
“这东西…怎么
作?”虽然心里充満怀疑,但事情迫在眉睫,只好姑且一试。
“哪,”老人家讲解道:“首先,把如茵⾝上⽑发或代谢物质放在这个框框內,按下
作钮,內部精密的仪器就会
据它来找出其主人所在的位置,而显示在屏幕上。”
明威认真地审视机器上的各项仪器。
决定一试后,便立刻跑到如茵住处;冷静下来的他立刻想到她平时洗完头,总以一条⽔果图案的⽑巾擦拭头发。他从那条⽑巾下手,果然找到了两
应是属于如茵的发丝。
他拿着那两条发丝,回到家里,把它
给老科学家。后者有模有样地按照程序
作仪器,不久,屏幕上出现了地图似的图案,及一些数据。
“有了!”老科学家说:“在南区,距离这儿六公里…一栋⻩⾊的房主异…没错,就是那个地点!”
明威迅速记下地理位置,准备出发。
“对了,爷爷,”出发前他突发奇想:“你可不可以发明让人喝下会变成青蛙的药?我想把那个混账东西变成一只青蛙。”
“这样吗?”对方认真地考虑了。“好,我试试看。”
“我说说而已,你别来真的。”
明威带着波比,开着车火速来到这栋⻩⾊屋子旁。
他不动声⾊地把车停在围墙外,朝墙內翘首张望。
“波比,咱们上!”他庒低声音道。
狗儿机警地回望他一眼而不吠声,以免惊动屋內的人。
于是这一人一狗各展⾝手,纵墙跃进宅院內,蹑手蹑⾜来到屋子边,小心翼翼地躲在窗外,屏息注意里面的动静。
屋內传出男女说话的声音,明威竖耳细听,马上便听出那是如茵和江凯元的
谈声音。
爷爷,你好样的,我不得不佩服你了!明威如是暗忖。
“你乖乖待在这儿,我不会亏待你。”江凯元半命令地说。
“明威很快就会找来,你最好先放了我,否则最后难看的还是你自己。”一如明威的预料,如茵并未慌张失措地哭闹,反而显得颇镇定。
但这令他更加心疼。她其实心里很害怕,却在此时此际勉強掩饰害怕和惶恐,努力保持冷静。真是难为她了。
“就算他真的找了来也不能怎样,毕竟你在我手上。哼…那姓何的,我不挫挫他的锐气,难消我心头之恨!”
“你把我绑走无非是想打击他,但其实这么做是很不智的。”如茵顿了顿,续道:“他如果失去我,一开始必然是难过的,但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子一久,他还是会遇见另一个女孩,而我,也就成了“过去式””
“若真如此,我就放了你,把那个新
绑过来。”
如茵悻悻然斥责他的心态,后者反
几句,不悦地走到另一个房间,怈恨似的大力将门关上。
机会来了!
明威在窗上轻轻敲了敲,如茵抬头张望,乍然大喜。
嘘——他把食指搁在
上,示意她别声张。
她立即意会并冲过来小心地把窗子打开,两人一碰着对方,忍不住就先相拥而吻。
“你还好吗?”他语中充満怜情。
她做了个OK的手势,一低头看见波比,更加开心了。
“大门口有两个人守着。”她说。
“我们不走大门。”明威往后指指围墙,如茵点点头表示明⽩他的意思。
事不宜迟,他以強壮的臂力把她从窗口抱出来,她的半截⾝子还在窗內,江凯元却忽然折回来,不巧撞见这一幕。
“啊,你们…”他瞠目大叫,冲过来抓住如茵的双脚,想把人拉过来。
这场拉人战并未持续太久,明威一记铁拳把他揍得头冒金星,踉踉跄跄倒退几尺远。
在明威迅速把如茵抱出窗外之际,江凯元也跌跌撞撞跑出去叫那两个守门的人进来。转瞬间,偌大庭院里充斥着紧张的气氛,两方人马临渊履冰地对峙着。
“怎么办?”如茵额角沁着冷汗。“那两个肌⾁男块头好大!”
“哈哈哈哈!”江凯元得意大笑。
“别担心,我从小就练跆拳道,这种场面小CASE。”明威安抚她。
“哼,好大的口气!”江凯元耝声喝骂,接着向那两个手下命令道:“那男的
给你们了,最好把他打到爬不起来、连他爹娘都认不出为止!”
两个壮汉立刻摆开架势,吆喝着向明威进攻。后者凝神对抗,攻守自如。
江凯元趁着他们
斗之际企图再次制住如茵,但人尚未靠近,波比便对着他龇牙咧嘴、口中发着警告的低呜声,一双眼露出锐利的凶光。
“臭狗,给我走开!”他看这只狗儿似乎不如狼⽝之类那么凶猛,于是轻率地挥挥手,想把他挥开。
有眼不识“猛大”的江凯元很快地受到了教训。波比大吠一声,以雷霆之势飞扑而去,尖锐的利齿狠狠咬住他的腿大;后者惊呼一声,往后跌了个倒栽葱!
“好耶,波比!”如茵鼓掌大叫:“你是全世界最勇的神⽝!”
“解决啦?”刚把两个壮汉制服的明威拍拍⾝上的灰尘,轻松自若地走了过来。“哟!波比,你真有了下子,这家伙被你治得连动都不敢动哩。”
谁敢欺负我的主人,我波比就跟他不客气。汪!
江凯元瘫倒在草地上,狼狈万状、羞愤
加。
明威在他⾝边蹲了下来,同情地俯视着他:
“你实在是不知好歹,我都答应你不把贵公司的事告知令尊了,你竟然又不肯罢休,做出绑人这种不⼊流的事。唉,你的学识也不算低,不会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是违法的吧!”
“你…要警报吗?”江凯元的语气充満着担忧和恐惧。“我给你钱,只要你们别张扬,多少钱我都愿意付。”
明威哈哈一笑:“我看你是被我们的狗狗给吓糊涂了。你忘啦?贵公司员工的薪⽔你都发不出了,还敢口出豪语?省省吧你!”
江凯元为之语塞,窘迫得抬不起头。
“不过你放心,”明威喊道:“我们并不会警报。”
“真的?”对方乍然露出欣喜的表情。
“嗯哼——”明威半嘻嘻的。“但是为了防止你再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我已和令尊取得联络。他现在应该在回来的机飞上了吧。”
“啊?我完蛋了——”江凯元一声呜乎哀哉,仰头昏了过去。
原本打算爬墙脫困的明威眼看对方三个全挂,于是大大方方地带着心爱的女友和波比从大门出来。
几分钟后,他们已乘着敞蓬车,驰骋在宽广的道路上。舒慡的风
面吹来,令人心旷神怡。
“对了,”如茵这时才忽然想到:“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江凯元好像没透露任何线索吧?”
“这都得谢谢爷爷。”明威道:“他发明了一种奇怪的‘搜寻机’,还真的能用,爷爷用那机器找到你的所在位置,我就过来救人啦!”
“爷爷果真不是盖的,回去以后我得做顿丰富的大餐好好谢谢他。”
“那我呢?我有没有什么奖赏?”他腾出右臂,搭在地肩上,像个诉苦的小男孩:“其实刚刚我也挨了两拳,到现在还很疼哩。”
她瞅瞅他,慢慢挨了过去,向她的英雄撒娇:“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你真的对我有信心?”
“当然。”她啄起嘴,在他脸颊上亲一下。
“如果真对我有信心,以后可别再说些让人听了就伤心肝的傻话。”
“什么傻话?”
“你说我如果找不到你,时间一久,就自然会忘掉你而另结新
…你以为我对你的爱只有一点点吗?”
“喔,那…那只是我故意跟江凯元这么说的。”她嗫嚅道:“话说回来,假如哪天我们不得已分开,你
了新的女友,我也不会埋怨…”
嗄地一声,车子猛地在路边煞住!
“你⼲吗?”她惊魂未定地叫。幸好被明威搂住,否则可能会往前撞在挡风玻璃上。
他面向她,神情肃穆到了极点。
“跟你
往以后,我从未想过会有分开的一天。”他正⾊地、一字一字清楚地道:“我不但要朝朝暮暮,更要天长地久。我希望我们彼此都有这个共识。”
“你…你别
动嘛,我当然也想永远在一起。”即使两人已非常亲密,但他的脸
得这么近,还是会令她心跳速加、浑⾝发热。“只不过人生无常…累与散之间,有时似乎并非人力所能掌握…”
“你我之间只有聚没有散!”他执拗地抢⽩,⾝子也更加靠近。“人生是无常,但我们的感情是恒久不变的,你要牢牢记住这一点,知道吗?!”这是命令句,可不是疑问句。
“知道了知道了,快开车吧!”如茵的催促并非因为不耐,而是明威的眸子发出了热烈的光,她明⽩那光所代表的讯息为何。
果然,他俯下了头,捕捉她的
。
坐在后座的波比自顾自地打盹儿,这对小两口就爱打情骂俏,它早已见怪不怪 !
外一章
王子与公主从此便过着幸福快乐的⽇子…了吗?
嘿嘿,事情可没那么简单。丘比特喜
把有情人凑成对儿,但调⽪的他也常常喜
恶作剧。
这天清晨,天才蒙蒙亮,明威在半梦半醒中翻了个⾝,习惯
地伸臂搂抱⾝旁的伊人,并抬起一只腿大勾住她。
奇怪的是,他的腿没勾到任何东西,而怀异所拥抱的感觉也变得处空——
他睁开惺忪的眼,初醒的模糊视线令他不觉眨了眨眼。
眼前所见的是一张恬静的睡容。这睡容…这睡容是如此可爱,如此
悉——
却又如此陌生!
他倏地像被针扎到一样弹了起来,瞠目瞪着躺在⾝旁的那个女孩!
这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孩”!
明威显然受到了极大的震慑,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了触她的脸,旋即像触了电似的把手缩回来!
她因这触碰而醒转,醒来一看见他便慵懒而甜腻地笑了笑。
“你⼲吗望着人家发愣…”突然她住了口,笑意也也瞬间冻结。
“如茵…”他疑惑地开了口:“你是…如茵?”
她坐了起来,不敢置信地低头望望自己,然后摸摸自己的脸,表情变得和他一样既困惑又
茫。
“明威…”她再次出声,终于确定那完全不同于自己的声音是她自己发出来的。一时吓到而猛然用手捂住嘴巴。
好半晌,两人就这样震愕地相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昨夜的存温犹清晰地在明威脑海里浮现,如茵时而热情狂野、时而娇憨涩羞的模样,在在令他
望难噤。眼前的女孩当然是如茵而不会是别人,但…
她的样子已大大地不同!
“如茵,”已有类似经验的明威马上便猜出大概是怎么回事。“昨天咱们去爷爷的实验室和他瞎扯一番之后,就在院子里和波比玩对不?”
“嗯…”她瞅着他,神情无助而堪怜。
“在回来你的住处前,你是不是喝了什么东西?”
“我跟波比玩了一会儿,觉得口渴,就在冰箱里拿了瓶柳橙汁喝。”
“问题九成九是出在‘柳橙汁’上头,”明威
郁地说:“那东西肯定不是柳橙汁!”
“难不成又是爷爷做的‘返老还童药’?”
他没搭腔,但答案已很明显。
没想到一觉醒来,如茵竟已由一个窈窕少女,变成了年约六七岁的小女孩,就如他之前的情况一样。
两人立刻跑回何宅,向老科学家求证。
果然,如茵在不知情之中,误喝了科学家新制的返老还童秘方,成了一个七岁女童。
“爷爷,”明威已镇定不少,且并未太慌张。“这效药不长吧?如茵一个月后就可以恢复正常了对不?”
“唔…”对方支支吾吾道:“我这回做的药是经过改良的,效期自然也较久…”
“多久?”
“一年。”
“一…”小两口闻言顿时呆掉。
假⽇的公园里,游客穿梭不绝。
明威辜着小如茵,站在这里卖棉花糖的滩贩前买棉花糖。
“要什么颜⾊的?”他问。
“红粉⾊。”她说。稚嫰的童音听起来软软柔柔。
一个带着十岁儿子出游的摩登妇女也过来买棉花糖,她一看到如茵,像见到宝似的叫道:
“哎呀呀,好可爱的小妹妹哟!”她对着明威啧啧称赞:“先生,你的女儿长得可真漂亮哪!”
“谢谢。”他挤出一丝僵硬的笑,额上印着三道黑线。
“妹妹,”那位⺟亲在如茵面前弯下
,热切地问道:“你来当阿姨的媳妇好不好?阿姨会把你当女儿一样疼喔!”她转向儿子,煞有介事地向儿子问:“小安安,你喜不喜
这个妹妹?”
小安安早就在打量如茵,听⺟亲这么一问,立刻点头如捣蒜。
“让她当你的新娘子好不好?”她再问。
“好!”小男孩不但回答,还大方地去拉如茵的小手。
脸⾊早已铁青的明威迅速把如茵兜到自己⾝边,极不友善地说道:“喂,男女授受不亲,你怎能动手动脚的?没礼貌!”
“哎呀,他们是小孩子嘛,有什么关系!”那位妇人微微嗅出他的酸醋味和火药味。
“当然有关系!我的女朋…女儿岂是可以随便让人家碰的?!”
明威不悦地斥骂,拿了棉花糖就牵着如茵的手走开。
“凶什么凶嘛!”那妇女在背后闷声嘀咕:“守得那么紧,活像在守老婆似的,哼,怪人!”
“你真好笑,”如茵消遣道:“跟一个小男生吃醋。”
“那对⺟子在打你的主意耶!”明威仍然一脸不⾼兴。
“他们不过在说笑罢了。”
明威冷静下来以后也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和那么小的男生争风吃醋,但他心里总有一股郁闷之气难以驱散。
为了预防事件再度重演,他特地买了一台冰箱摆在实验室內,再三告诫爷爷不可把实验的东西放⼊家用冰箱里。
另外,他也万分郑重、极为正经地催促爷爷快快把解药研发出来。
“何必做解药?”老科学家一开始还打着哈哈:“一年后如茵不就自然恢复了吗!”
“我等不了一年!”明威大吼:“一年太久了!”
瞧他如此懊恼,老科学家也不好再推拖,而认认真真地研究解药的配方。
小两口一路踱着,来到树荫下一张⽩漆椅前,坐了下来。
看看如茵津津有味地吃着棉花糖,明威忍不住嘟哝:
“你居然还快乐得起来!”
“当然快乐啊!”她偷觑他一眼:“有什么好烦的?大不了一年后我再‘长大’嘛!”她专心的对付着棉花糖,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其实再当一次小孩也不错,坐公车或看电影都可以买儿童票。”
“你,说得倒轻松,我们…我们已经一个礼拜没亲热了!”他闷声埋怨。
如茵仿佛充耳未闻,她吃完棉花糖,挨了过去,磨蹭地撒娇:
“爸爸,我想吃冰淇淋。”
明威望着她,着实心庠难耐。
“你这没心肝的!我在苦恼,你却故意捉弄我!”
“嘻嘻!”
“小恶魔!”他叹了一口气,忘形地凑近去,对准她的樱
吻一下,这一吻便久久不愿放开。
“哎呀——”忽然一阵惊叫声响起。
两人倏地转头一望,赫然发现前面有群人正在围观,大伙一个个目瞪口呆,震愕至极,好像看见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场面!
“天啊!”其中一个胖胖的女人捧着脸大呼小叫:“光天化⽇之下,竟敢明目张胆对一个小女孩
扰!这不止是⾊狼,
本就是个态变!”
“变…”明威受时尴尬不已,狼狈地站起⾝
解释:“这位太太…”
“你别过来,就在那里别动!”那女人如临大敌地大喝,接着蹬蹬蹬冲向如茵,一把拉将过来。“妹妹,快到阿姨这边来,他是坏人,我们要离坏人远一点!”
“喂…”明威失措地上前。
“你站住!有这么多人在,你休想得逞!”
“阿姨,”如茵从容地道:“你不必紧张,他不是坏人啦,他是我男朋友!”
“啊?”
如茵松开那女人的手,走向已不知如何是好的明威,牵着他的大手,说道:
“HONEY,走吧,我们回家。”
明威红着一张脸,瞅瞅那些愣在原地的人,握住她的手,故作镇定地离开公园。
两个月后,老科学家终于发明了解药。
如茵恢复成大人的这夜一,明威紧紧紧紧地拥抱她,內心的快乐自是无法形容。
他们尽情地爱了几回,直到月儿东沉方才歇止。
躺在爱人坚实的臂弯里,如茵望着天上的明月,不噤突发奇想:“我忽然想念起‘小威’来了呢!”
“喔?”明威思索着,缓缓地道:“说不定‘他’会再度出现哩。”
“‘他’怎么可能再出现?除非你又喝下爷爷的秘方。”如茵望着他,一副“你才不可能这么做”的表情。
明威凝视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暖昧的笑。
她很快便明⽩了那微笑的含意,旋即转过⾝去,企图装睡。
“其实你很同意我所说的,对不?”她贴着他,在她耳后低语。
“事情又不一定绝对会如你想象的那样。”
“怎么不会?我们的儿子一定像我,女儿就会像你 !”原来这就是他话中的涵意。“不信咱们赶快生一个,如果是男的,等他长到六岁时,说不定就是‘小威’的模样喔!”
如茵不语,明威知道她已沉浸在那幅想象图里,于是继续怂恿:“如何?我们快让小威降临人世吧,嗯?”他的手摸索到她的
前,温柔地摩娑。“我也很期待‘小如茵’哩,亲爱的…”
她开始发出昑哦,⾝子逐渐酥软。
浪漫的夜,情热如火。
多年以后,何家宅院里常可听见一个稚嫰的男童音在唤着“爸爸、妈妈”及“曾爷爷”、“波比”他正是明威和如茵爱的结晶。
这男孩,长得还真像“小威”哩。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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