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果不出曹君竹所料,唐烈真的找上御剑门,此刻正与秦少白及曹君范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寒清客镇
连在书香楼,并不知唐烈已经找上门,曹君竹也决定暂时不要惊动她。
“咳,这位就是江湖上人人闻名丧胆的玉面毒君唐烈公子么?”
看三个外表同样俊逸的大男人在那儿大眼瞪小眼,曹君竹身为女主人,只好出面打圆场,缓和一下紧绷的气氛。
“没错!我就是唐烈。”瞄一眼美丽无比、却显
精明神态的女人,唐烈傲然以对。
“幸会幸会。我是曹君竹,这是我夫君秦少白,至于我大哥…我想就不用我介绍,你们早就认识了吧?”曹君竹先礼后兵,先来段引介。
“我没兴趣跟你们攀亲带故,我来,只想找一个人。”唐烈一副骄狂模样。
“哦,找谁?”曹君竹不以为忤,悠哉笑问。
“寒清客。”
“唐公子找清姐有什么事么?”
“讨债!”除了对寒清客不吝言词外,要唐烈多说句话,都像在割他
似。
“这可怪了,我没听清姐说过欠你什么债来着呀!”
“哼,她好意思说才有鬼。”唐烈冷哼“总之,你把她叫出来就对了。”
“唐烈,你来者是客,竟这么嚣张。”曹君范对他的目中无人实在看不下去。
“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这儿的主人,要耍威风等回你碧云山庄再要不迟。”唐烈看他更不顺眼。
“好啦,大家都别吵,心平气和些不行么?”秦少白也开了口。
“哼!”两名情敌这才互瞪一眼,暂时休兵。
“唐公子来得可巧,顺便留下来喝一杯喜酒吧。”曹君竹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很快就直接切入主题。
“喜酒?”唐烈这才注意到御剑门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是谁的喜酒?”
“是我大哥的喜酒。”曹君竹笑得杏眼微?。
“曹君范?”唐烈一楞。
这家伙这么快又找到意中人了?这倒是个好消息。
“那可真要恭喜曹庄主喽。”他难得地恭贺起曹君范。
“哼!谢了。”曹君范却没好气地哼声。
“要成亲的人,做什么板着一张臭脸,这样可是会触霉头的喔。”唐烈心情大好,竟前所未有地和曹君范开起玩笑。
“你来就是触我霉头,谁知道你会不会大闹婚筵。”曹君范语带玄机。
“我吃
了撑着不成,没事闹你拜堂作啥?”唐烈巴不得他另娶
房,这样才可免于情敌的威胁。
“这话是你说的哟,唐公子可不能言而无信。”曹君竹好心地提点他一下。
唐烈这才感到蹊跷,曹君范成亲他闹堂干啥?除非…
他蓦地一惊!
“新娘是谁?”唐烈隐约有股不妙的兆头,紧张万分地追问。
“当然是清姐嘛。三天后她就要坐上花轿,让我大哥
回碧云山庄拜堂完婚了。”曹君竹一副准备看好戏的表情。
“什么?!”简直是青天霹雳!
唐烈狂吼起来:“该死的!她人呢?”
“准备当新娘子的人,自然是不方便你头
面。”曹君竹有恃无恐,一点也不担心唐烈发狠。
因为论武功,自己的夫婿秦少白也算是青年才俊的武林高手;此外,大哥也曾在千佛山跟唐烈过招,要不是他施毒,两人的武功修为也是不相上下;再者,唐烈虽擅使毒,但清姐却是他的罩门及弱点,绝对可以克住他。
有了这么多的靠山后盾,曹君竹才敢于大胆挑战唐烈的火爆脾气。
“住口!她不会当新娘子的,要当也只能当我唐烈的新娘!”唐烈浑身散发出腾腾杀气。
“咦?这是怎么说咧?”曹君竹谈笑用兵,一点儿也不紧张。
“她是我自幼订亲的未婚
,而且也早就是我的人了!”唐烈怒言道。
“这可难了,三天后我大哥就要跟清姐拜堂成亲,现在又突然冒出个未婚夫来,那只好让清姐自己取舍喽。”曹君竹眨眨晶亮的大眼。
“很好!她人在哪里?”唐烈恨不得立刻揪她出来,好跟她算算这笔帐。
“她呀,就住在东阁的书香楼,成天在那儿看书哪。”
曹君竹故意指着东阁的方向,好让唐烈知道书香楼的位置。
“她敢躲着不出面,我这就找她去!”
唐烈没一点作客人的样子,迈开大步就要杀向东阁。
“等一等!”曹君竹忙拦下他“反正三天后清姐才出阁,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大家不妨先冷静一个晚上,明天再说吧。”
“不行!这件事得马上解决。”唐烈可不放心,生怕今晚寒清客就会坐上大红花轿似。
“请唐公子放心,黄道吉
是在三天之后,我保证清姐不会提前在今晚偷偷成亲的。唐公子旅途劳累,今晚就请在舍下休息一夜,明早我再引你去见清姐。”曹君竹热情留客。
唐烈拢紧双眉,盯着东阁方向深思不语,表情
晴不定,没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唐公子,我这就差人引你到客房去吧。”曹君竹肃手让客。
“不必了,我明早再来。”唐烈却冷声拒绝。
他独来独往惯了,不喜与生人论
,更何况处在这种“敌对”的状况下,他更不想欠人情,又岂会留下作客。
深沉地再注视一眼东阁,默记下它的方位后,唐烈拂袖离开御剑门。
待唐烈含怒去远之后,曹君竹贼笑兮兮,立即拍拍手
代下去:
“今晚撤去岗哨,值夜的家丁不用巡守,大家都提早上
休息,尤其不得任意接近东阁,若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大可不必理会,尽管睡你们的大觉就是。”
“小竹,你这是?”秦少白听得胡里胡涂。
曹君范却了解妹妹的用心,神色黯然地步出大厅。
目送兄长落寞离去的背影,曹君竹也爱莫能助,只能祈求老天帮忙,助他早
挥别
霾,回复昔日的洒
开朗。
* * * * * * * *
夜深了,但今晚的月
很皎洁,将大地映成一片银白。
在这片银色的月光中,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唐烈出现在东阁园子里。
只见他拔高身形纵上二楼,翻越过朱红栏杆后,无声穿行于回廊上。
“应该是这间了。”最后,唐烈停步在一间房门前低声自语。
刚才搜探过的房间都空着没人住,因此房门均未上闩,他才得以入内逐一检查。
现在这间房却拴紧房门,这表示有入睡在里头,想必就是寒清客寄宿的房间了。
唐烈很快撬开门闩,闪身进入房内。
室内点着一盏小灯台,银色的月光也从窗棂中
泻进来。
唐烈走到
前掀开帘帐,寒清客
睡的绝丽脸庞映入眼帘。
在银色的光晕下,她的肤白胜雪、娇颜如花。可,即使是在睡梦中,她的眉宇却轻颦,好似有什么忧心事困扰。
看了又看,唐烈心底竟泛起一丝不忍。是自己将她
得太紧,所以才远避到江南么?
但,天可明鉴,他只是…只是太在乎她,才会对她纠
不休呀!
在这段分别的期间,他仿佛跌落生命的谷底,对她牵肠挂肚、
思夜想“寒清客”这三个字竟成了他有生以来忆念最深的名字。
这些日子对她刻骨铭心的相思,更坚定了他绝不放手的决心;这辈子寒清客注定就是他唐烈的
,谁也别想抢走他心爱的女人。
唐烈坐上
缘,深情的眼专凝着她娇颜,忍不住伸手抚挲那丝滑的面颊。
“唔…”睡梦中的寒清客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嘴里轻吐呢喃呓语。
在东北发狂地遍寻不着她时,唐烈发誓找到她后,定要好好打她一顿
股,可现在,他却只想狠狠吻住她
人的红
。
情难自
!唐烈终于俯身吻住寒清客香软的
片。
“嗯…呃?”寒清客一惊而醒。
覆在身上熟悉的狂野气息,教她又惊又急,她知道是唐烈找上门来了。
怎么也挣不
他有力的臂膀,寒清客只能无助地任他在自己
上攻掠,直到他心满意足为止。
尽情发
过
中郁积的相思后,唐烈才松开手臂,抬起深邃如潭的眸子,一瞬不瞬盯在她霞光般红透的脸上。
“是…是你…”寒清客神情不安。
“就是我,你的债主。”唐烈又故意气人地说。
“你…哎呀!你没对宋大娘他们母子怎样吧?”寒清客猛然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
他会追到南京来,那表示她与采音编好的谎言被拆穿了,依他的脾气…
噢!我的天!寒清客简直不敢想象下去。
“你说呢?”唐烈故意吊她胃口,要让她也尝尝心急的滋味。
寒清客一张小脸顿时愁云惨雾,急得快掉下泪来。
“求求你告诉我!他们还好吧?”她可怜兮兮地哀求着。
“他们好得很,不好的人是我,被你们耍得团团转,白跑了一趟冤枉路。”唐烈竟不忍心看她心焦的模样,终究还是告诉了她。
从东北急赶回济南后,为了
迫宋大娘说出实话,他故意挟持小风作为威胁,宋大娘迫于无奈,终于吐
实情,包括当年古家血案的真相。
知道采音母子没事后,寒清客才安下心。
只是她不明白唐烈为什么摆出一脸受伤的表情,难道这段日子他找不到自己,真有那么在乎?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才心虚?嗯?”唐烈俯低身子看她。
他的气息吐纳在她鼻尖拂过,这才让寒清客察觉到自己还躺在
枕上。
“让我起来。”她羞得推着他
膛.
“偏不让!”唐烈霸气地说,干脆以有力的双手
住她香肩,将她牢牢钉在枕上,保持居高临下的优势掌控全局。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寒清客如水澄净的瞳眸里尽是无奈之
。
“算帐!”唐烈咬牙切齿。
“啊!算…算什么帐?”寒清客心脏缩成一团。
“要算的帐可多着了。首先,你言而无信,拿了扁鹊医书后竟然不告而别,不履行咱们说好的条件。”唐烈列出她第一条罪状。
“我——”寒清客答不出话来。
“第二,你串通宋大娘,诓骗我你到东北去了,害我白跑了一趟长白山。”
“呃…”寒清客依旧无话可说。
“第三,也是最最严重的一条罪状。你是我自幼订亲的未婚
,和我也已有了夫
之实,竟还敢答应和曹君范拜堂成亲,你这是该当何罪?”唐烈危险地?着星眼瞄她。
“咦?你、你知道我…我是…”寒清客吃惊得结巴起来。
“古寒梅,不是吗?”唐烈冷嗤一声。
“宋大娘…告诉你的么?”寒清客心里明白,一定是在唐烈胁迫下,采音才不得不
机密。
“是我先发现的,她见瞒不住,只好将所有的事全说了,包括古家凶案侦破的经过。”
“你是怎么发现的?”寒清客好惊讶,不知道自己哪里
出破绽,竟教他给识破了。
“这个不在讨论范围,你只要回答我,为什么答应曹君范的婚事,你想毁婚?”唐烈语气强硬地岔开话题。
总不能告诉她自己翻找过她的五斗柜吧?
“悔婚?十年前我们的婚约早就取消了,不是么?”寒清客提醒他。
十年前他亲自登门退亲,难道他忘得一乾二净了?
“谁说取消的?”唐烈却耍赖起来。
“是我爹临终之前告诉我的。他说你上门退回女方的信物紫玉钗,取消了这门亲事。”寒清客不解地看着他。
“没这回事,紫玉钗还好好地在我身上,我可没退回给你们古家喔。”唐烈
出狡猾的笑容。
“怎么会?紫玉钗明明就在…”寒清客眨着明眸,一脸困惑。
“明明就在——我这儿!”
唐烈打断她的话,从怀襟中取出那支紫玉钗,得意地在她眼前晃了晃。
“咦?怎么会这样?啊!我知道了,是你偷回了紫玉钗…”寒清客立即指控他。
“小心你的用词。”不让她说完,唐烈就施
地把脸
近她面前警告。
“…”寒清客果然吓得噤声不语。
哪有人这样的!
明明就是他偷回了信物,还这样一脸凶巴巴。寒清客虽不敢吭声,心底却嘀嘀咕咕个没完。
“你是我未过门的
子,不准你跟曹君范拜堂,天一亮就跟我回梅园去。”见她不再说话,唐烈又下了另一道命令。
寒清客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曹君竹的吩咐。
与曹君范假拜堂就是为了要
唐烈就范,如果搞砸了,岂不辜负竹妹的苦心策画?因此她只好硬着头皮回绝:
“不行,我已经答应曹庄主,不能反悔。”
“你!你敢跟他拜堂试试看!”唐烈气得脸色铁青。
“可是——”
“我、不、准!听到没有…”唐烈打断她,在她耳边狂吼。“可——可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我——”寒清客不放弃地犹想力争。当然这句话也是经过曹君竹的耳提面命。
“你是我的未婚
,要嫁也只能嫁给我!”
“可是——你又不准人家婚后再替人看病。”寒清客嘟起小嘴。
“我是不准。”唐烈依然硬梆梆地没得商量。
“那!可是人家曹庄主却不反对我婚后行医。”
“哦…”唐烈拉着长音斜睨她“所以,你就答应他的求婚喽?”
“嗯。”寒清客小小声地应着。
“你这是在威胁我,如果我不同意你婚后行医,你就要嫁给曹君范那小子?”唐烈诡
地笑
一口白牙。
“呃…也可以这么说吧。”没办法,竹妹
代她一定要坚持到底的。
硬着头皮说完,寒清客认命地闭上眼,准备承受唐烈暴怒的铁掌挥下。
可等了好半晌,却下见动静,唐烈的拳头并未如预期的落下,寒清客微诧着偷睁开一条眼
,瞧见唐烈正以一种令人费解的眼神凝睇着她。
气氛沉默地僵住,寒清客因猜不透唐烈的心思而忐忑不安…
良久良久,唐烈总算开了口,答案却教寒清客十分丧气。
“我绝不接受任何要胁。”稍顿,唐烈又从齿
中进出一句:“即使是我深爱的女人也不能要胁我。”
“咦?”寒清客轻噫一声,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他下面那句话是怎么说的?他深爱的女人?
“就是你,还发什么楞!”唐烈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个傻女人呵,我就是…就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你了。”
就是她的傻气、善良、美丽,深深掳获了他的心!
坦承了自己的感情,唐烈忽觉轻松无比。他再次封住寒清客樱
,狂野的吻带着霸气,像是要宣示他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主人。
占有
的炙吻,教寒清客差点透不过气来,心头狂涌上一阵惊喜。
竹妹果然料事如神,早就断言唐烈对她有情,否则不会追
不休,但她却不敢妄想,因为唐烈的心就像天际的一片浮云,飘忽得教人抓不住。
“你是我的,不准嫁给曹君范。”唐烈在她
上再次宣告。
“可是——”寒清客心急下已。
怎么办?他还是不松口,不肯承诺让她婚后行医,神机妙算的竹妹这点倒是失算了。
“没有可是,天亮后咱们就回梅园。”唐烈态度十分强硬。
糟糕!计画恐怕要失败了,这该如何是好?寒清客心中更急。
不行!竹妹一再
代,若是他不答应让她婚后行医,自己必须坚持要跟曹君范拜堂。
可是…他生气的样子好可怕喔!不过,竹妹向她保证过他绝不会对心爱的女人动
…
唉,罢了,那就豁出去试试吧。
“我不回去!”她鼓起勇气反抗。
“什么…你再说一次!”唐烈立即拉长脸孔威吓。
“我不回去,我要跟…曹庄主完婚。”寒清客吊着心重复一次。
“你敢!”唐烈钢牙咬得格格响。
“我…我就是…敢。”寒清客
口气,努力壮着胆坚持。
气氛再度凝滞,唐烈怒瞪着寒清客,眼光冷得足以教一条河
结冻,心中却好似有一把狂炙的火烧得猛烈,像鹰隼的眼开始闪着危险。
“好!那我现在就要了你,明天早上再告诉曹君范,看他还要不要同你拜堂!”他发狠地说完,立即动手撕扯寒清客的衣裳。
“啊!不、不要!”寒清客吓坏了,拚命抗拒着。
但,柔弱的她岂对抗得了强悍的唐烈,只三两下就被剥得身无寸缕。
“你敢背叛我,妄想嫁给曹君范,这是你该得的惩罚!”
唐烈无情地说完,迅速褪下自己衣裳,一点也不温柔地直接占有了她。
“啊!好痛!”他的狂野
暴弄疼了她,寒清客哭泣起来。
“痛?有我的心痛么?哈——”唐烈冷酷地仰头狂笑。
怒
已淹没他的理智,现在的他完全不理会什么怜香惜玉,脑海里只容得下“报复”这两个字眼。
无力抵抗的寒清客像只待宰的可怜羔羊,唯有无助地闭上眼,咬牙忍受他发
在身上的狂暴怒火。
竹妹告诉她,唐烈绝不会对他心爱的女人动
,可…竹妹大概没料到,他虽不打女人,却用了另外一种暴力惩罚,而那种方式可比动
更伤人多了。
* * * * * * * *
寒清客蜷缩在
角,背对着唐烈默默垂泪。
虽然她竭力想忍住哭声,但
噎的啜泣、轻颤的香肩,还是
了她的伤心。
发
过火气的唐烈,这时已冷静下来。
看着寒清客抖动的双肩,听见她细声的哽咽,他的心突然
得如麻一般。
她坚持要跟曹君范成亲,
得他不顾一切地占有她,只想在她身上再次烙下自己的印记,好教她明白今生今世只能属于他,不能再与其它男人有任何瓜葛。
但,眼看她哭得梨花带雨、柔肠寸断,他的心像刀割般泛疼!
该怎么让她打消和曹君范拜堂的念头呢?唐烈苦恼地抓耙着自己的头发。
唉,也罢!看来他不得不退让一步了。
挪近寒清客,唐烈从背后圈拥住她,放柔声音道:
“别哭了,哭肿了眼,天亮后怎么见人哪?”
“乖乖听话,你不能再有和曹君范成亲的念头,知道吗?”他耐心哄着她。
“你只能嫁给我,我们从小就订亲的,不是么?”
唐烈继续努力劝说,现在的他是绝口不提当年退亲这档事了。
“就算我不和曹庄主成亲,也不会嫁给你的!”寒清客总算有了响应,却是执拗的不肯妥协。
再不堪的事刚才都承受过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为什么?”唐烈声音闷闷的,听得出他是在强忍着脾气。
“我绝不辜负先师生前栽培的苦心。”
唐烈沉默片刻,终于无奈地让步了,谁教他这么爱她呢!
“好吧,那…如果我同意你婚后继续行医呢?”他总算松口。
寒清客惊呆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因为她作梦也不敢相信唐烈竟会让步,他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死硬呀!
“为什么不说话?”唐烈等得心急,伸手将她身子扳过来面对自己。
“你…你是说真的么?”寒清客羞怯地抬眼,小心翼翼审度他的表情。
“我这次南下之前,宋大娘曾告诉我,说你有意收小风为徒,是真的吗?”唐烈却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话。
“嗯。”寒清客点点头。
“那依你看,小风要能独当一面替人看病,需要多久的时间?”
“五年左右吧!不过那是指一般普通的症状而言,麻烦些的疑难杂症,大概还得再磨练个五年。”虽不知他问这话的用意,不过寒清客还是乖乖回答。
“好。我答应你婚后可以继续行医,但五年后你必须逐渐淡出,十年后则将
子完全交给小风。到那时你就不能再你头
面,要好好待在家里当我唐家的媳妇。”唐烈开出条件。
“呃…”寒清客沉
起来。
“怎样?你还不满意么?我这样做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喔。”应得有点漫不经心地。
“我答应让你行医,可不是因为你威胁要嫁给曹君范喔,我玉面毒君从来不吃这一套的。不过,商量倒非不可,我才不像你们想的那么不通情理。所以,我同意给你十年时间,将医术倾囊传授给小风,让他继承师门衣钵。”唐烈死要面子地自圆其说。
“唔。”寒清客不置可否。
唐烈瞪起眼。
“你呃、喔、唔的,算是什么回答?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寒清客还是不干不脆。
唐烈忍不住又要冒火,不耐烦地
上寒清客赤
的娇躯,威胁着大吼:
“你还不快些给我点头!”
“哎呀,好…好嘛好嘛,人家答应就是了!”寒清客吓得急急告饶。
“哼,算你识相。”见佳人终于点头,唐烈心满意足。“天亮后咱们就走,回梅园拜堂去。”
“唐公子…”寒清客有话要说。
“有没有搞错?你刚才叫我什么来著?唐公子?”唐烈提出严重抗议。
“呃?”寒清客莫名其妙地怔住。
“太过分了,我是你的夫婿耶,现在叫我一声夫君。”唐烈很大男人心态地命令。
“那…好别扭。”寒清客羞笑着,神情娇美。
“要不,叫我烈哥也可以。快叫!”唐烈又催促著。
“好吧,烈…烈哥。”寒清客无奈,只好忸怩地轻轻叫了声。
唐烈高兴得搂紧她。“你要我叫你清妹或是——梅妹?”
“都可以,随你喜爱。”寒清客偎在他怀中浅笑。
“那我叫你梅妹吧,隐姓埋名十载,从现在起,你也该回复原姓名了。”唐烈替她设想周到。
“好。”古寒梅温驯地点头,忽又想起适才心中的一件疑惑。
“烈哥,你刚才说要回梅园成亲,但…我们不是该回四川唐门完婚才合礼数么?”
唐烈原本笑得开心的脸,瞬间冷沉下来。
“我不想回唐门。”他冷冷应道。
“为什么?我是嫁入唐家,理应在男方祭祖拜天吧?”古寒梅不懂。
“不必,我们在梅园拜堂即可。要不,回青城山幽谷我的住处完婚也行。”不知怎地,唐烈态度相当坚决。
他不合常理的坚持,教古寒梅想起他离家十年不归的疑点,她极
弄清楚真相,解开心中的疑团。
“烈哥,你愿意告诉我十年不回唐门的原因么?”她柔声轻问。
“你没有必要知道得太多。”唐烈却冷淡地回答。
“烈哥,你愿意告诉我十年不回唐门的原因么?”她柔声轻问。
“你没有必要知道得太多。”唐烈却冷淡地回答。
“可是,如果我们结为夫
,今后就该甘苦与共,任何事都应开诚布公,不能有所隐瞒呀。”古寒梅温柔地说。
“我的事不用你多管!”唐烈懊恼地低斥。
见他恼火,古寒梅也不高兴了,赌气地翻身背向
里,不再理睬唐烈。
他们都还没完婚,他就这么霸道,那成亲后的日子会不会很难过呢?
古寒梅开始重新考虑这件婚姻的可行
。
“怎么,你不高兴了么?”唐烈在她背后问。
古寒梅不答腔,反正她说什么他又不爱听。
“别不说话,我不喜爱你这样。”唐烈扳过她香肩,
嘎着嗓音说。
“那你要我说什么呢?”古寒梅绝美的脸上已是珠泪涟涟。“我问你这些是因为…关心你,可是你、你却…”
她泣不成声。
“噢,天!”唐烈哀嚎一声。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的眼泪,见她掉泪,他竟慌得六神无主!
“好好好!是我不对,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乖!别哭了好么?”他连忙搂住她轻哄。
“那你…愿不愿意…告诉我?”古寒梅
噎着问。
轻叹口气,唐烈终于屈服在她的泪水攻势之下。
“我不是唐夫人的亲生儿子。”他无奈地透
深锁在心房长达十年的秘密。
“呀!真的?”寒清客惊讶得瞠大美目。
“唔,我的生母不过是唐府一个卑微的婢女罢了。”唐烈黯然道。
他的眼底有一抹伤痛,古寒梅立即握住他厚实的手掌,给予他温暖的慰藉。
“婢女也是人,难道你会嫌弃生身之母的出身?”她轻柔地低问。
“你不会瞧不起我?”唐烈反手紧握她柔荑,有些受宠若惊。
“怎么会?烈哥,你不该有这种想法的。”
“我以为…”唐烈摇头苦笑“世人都是巴结权贵,看轻奴婢的。”
“不能以偏概全。”古寒梅纠正他偏执的想法。“烈哥,告诉我吧,我想知道…婆婆的事。”
“她叫李羽儿,是唐府的丫鬟,长得极为出色,因此被我父亲看中,几度春风后怀了身孕。纸包不住火,这件事终于被唐夫人知道,她十分震怒,原本要将她赶出唐府,但因唐夫人婚后一直未曾生育,经父亲一再求情,才答应留她到生下唐家骨血。之后,我母亲生产完都还没坐满月子,唐夫人就急着要将她轰出去,而我父亲又有惧内的季常之癖,也不敢再为她说情。母亲万念俱灰,就在被赶出唐府的前一个晚上悬梁自尽了。”
唐烈看似平淡地陈述往事,古寒梅却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悲痛,不自觉地更偎紧他。
“那…在你成长的过程中,唐夫人待你如何?”她关心地追问。
“她待我倒是不错,但我总觉跟她之间似有一道隔阂存在。我也一直很纳闷,想不通为何母子间会有这种生疏的感觉?直到十五岁那年,有一次无意间听到她和父亲争吵,又旧事重提翻老帐,才获悉这项秘密。后来我才知道,父亲严令家中所有仆人不得声张这件丑事,否则一律赶出唐府,因此我也被瞒了十五年。”
“所以你在十五岁那年离家,至今十年不归?”古寒梅体会得出他心中那份深沉的悲愤。
“嗯。”唐烈落寞地点头。
“十年前你到古家退亲,就是你离家出走的时候吗?”对当年他退婚的事,古寒梅心里总觉有个心结难解。
“当时我想断绝和唐家的一切关系,自然不想接受父亲订下的这门亲事,并非对你有什么不满意。”唐烈歉意地轻吻她香腮一下。
“原来如此。”古寒梅的心结终于完全解开。
“你已经知道真相,还要坚持回唐家完婚吗?我实在无法面对间接害死我亲生母亲的刽子手。”唐烈快快不乐地问。
“这…”古寒梅沉
着,思量着该如何开导他走出仇恨的阴影。
“怎么,你还是没打消原意?”唐烈脸色微愠。
“不是,我倒不坚持回唐府拜堂,但婚后还是得回去拜见一下公婆才合礼数。”古寒梅委婉地回道。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唐烈竟像个孩子般使起小
子。
“烈哥,别这样。”古寒梅好言相哄:
“我想唐夫人也没料到婆婆会走上绝路,我相信她也很后悔,所以才待你不薄以为补偿,再怎么说她也照顾过你十五个年头,你就原谅她吧!至于公公,父子至亲血浓于水,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唐烈默思不语。
“虽然唐夫人不是你的生母,但公公却是你的生身之父,四川唐门毕竟还是你的家。有家的感觉多么温暖。像我,十年前家逢变故,连个亲人都没有了,好孤单的,所以你要珍惜一家人的缘分才好。”古寒梅继续耐心勤他。
唐烈依然无语,但神色却有了一丝动容。
“烈哥,如果你心中有恨,自己并不会快乐,而你不快乐,我也会跟着难过的。”最后,古寒梅轻声表
自己的心意。
“梅妹,你…你会因为我不快乐而感到难过?”唐烈惊喜不已。
“当然,我们是夫
,今后要同甘共苦的呀。”
“那,你可有一点点…喜爱我?”唐烈满怀希望地问。
现在他想要的不仅仅是她的人,更贪心地想得到她的芳心。
“我…”古寒梅羞人答答,将脸深深埋进他的
膛。
到此刻她才真正了悟,自己的一颗心早就牢系在他身上了!
“还是…你比较喜爱…曹君范?”唐烈得不到答案,焦急地捧起她羞躲的脸蛋
问,深怕她爱的是另一个男人。
“不、不是!”古寒梅唯恐又惹他不悦,连忙矢口否认:
“虽然十年前你退了亲,但我内心犹是固执地认定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夫婿。因为从小我就知道自己长大后,将是四川唐门长公子的
,虽然其间曾经因为凶案心生彷徨,但我宁可独身也不愿另适他人,也因此才会答应你换解药替曹庄主祛毒的条件。曹庄主对我虽有情,我却只能辜负他的心意。”
“那为什么三天后你要跟他拜堂?”唐烈忽想起此事,不
又大为光火。
“呃,这这…”古寒梅支支吾吾。
“这什么这,你给我解释清楚!”唐烈开始
供。
“那…那是竹妹的主意啦!”古寒梅
口而出。
“曹君竹?她出的什么鬼主意?而你就由得她胡来,让她牵着鼻子走么?这可是你的婚姻大事耶。”唐烈气愤难平。
“反正是…是假的嘛。”古寒梅一急就说溜了嘴,慌得忙伸手捣
,却已掩饰不及。
“什么…假的?”唐烈气得七窍生烟!
“古寒梅,你给我说清楚!”他像雷公般大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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