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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孰轻
 怪的是,在她面前从不需做作。而她也是纯粹而敏尽心思去琢磨她,她的想法得似汪清泉——一眼便能看穿。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在那个夜晚把她嵌进身体里轻怜重惜,却不曾占有了她。并非任何一种姿都闪耀着泪光,含着着颤抖的蕊,她是清晨那花蕊上的晶莹的珠。

 或许她不是完美的,她不美丽、不柔弱、不坚强,她多愁善感、才华横溢、博闻强记…也许第一眼看见她时,就好像在一个辉煌却不见生动的枯槁岁月,用一点凉润,便能朕关于美好的所有记忆。

 她逃离开朕,却更想真切的知道,她的思想,她的精神,她的改变。每当坐在南书房或者乾清宫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想起那碗她洋洋得意亲手做的面条;总会意外的听到她皱着眉头哄朕开心的朗朗背书声;总会想起她委屈的看着脚面,却不知道是朕想让她穿上为她特制的鞋;总会回忆亲手为她穿耳,戴上为她悉心挑选的耳坠子…

 但是这种幻想有一天遽然而止,当弦突然断裂的时候,朕不想再伤感唏嘘,因为,是她该回来的时候了。

 第二天。

 在朝堂上,康熙终于宣布,年后即刻启程南巡。此次南巡的主要目的,是治理黄河。康熙第一次南巡时,曾亲临工地,视察河务,了解“河势之汹涌漫,堤岸之远近高下”命令河臣加固河堤。此次南巡他也要亲乘小舟,不避水险。各处周览,亲上堤岸,观察测量。

 另一个重要目的是咨访吏治民情。要在曹寅的府上接见一些甚有名望的江南汉族士大夫。沿途还要谒孔庙,拜禹陵,祭明太祖陵。

 按照前两次南巡地,康熙要求本次南巡依旧简约仪卫,卤薄不设,扈从者三百余人即可。一路上,不设营幄,不御屋庐。一切供应,皆令在京所司储备,不滥取之民间。

 刚有大臣出言反对。康熙便厉告诫臣下,南巡是为百姓阅视河道,咨访闾阎风俗,非为游观也。所以严地方官吏布置供帐,科派扰民。一旦发现假借天子难寻名义滋扰百姓者,严加惩处。

 这是第一件事情,由八阿哥胤禩主理。

 第二件事情。侦办江南粮案。所有高价卖粮危害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的商贾,如果把差额退还朝廷内库,并且捐粮赈济,则酌情减免刑罚;否则,抄家放,决不轻饶。这件事情,由四阿哥胤禛主理,即刻启程赶赴江南。

 此话一说,大阿哥胤褆脸色顿时雪白,心里委实后悔没有听了明珠的建议。趁早收手,这下怕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胤禟倒是不慌不忙,他一个月前就叫自己手下地把粮食屯起来。就等着这次救急,好让皇阿玛看看他和八哥的本事。

 胤禛脸上还是那副冷冷的神色。不惊不喜,不哀不怒,无嗔无念,无无求。这个差事,如果放在其他任何时候,他都是乐得其所的,唯有此时,他不想去。一切都是徒劳,化不化解。都是徒劳。无心世界,字已成灰。

 最近。他正在坐静禅,因为“八风”最能磨炼情。《最上乘论》有言:“五声香味触,八风者,利、衰、毁、誉、称、讥、苦、乐,此是行人磨炼佛处。”上师也说过,定者对境无心,八风不能动。八风者,利、衰、毁、誉、称、讥、苦、乐,是名八风。若得如是定者,虽是凡夫,即入佛位。

 心与空相应,则讥毁赞誉,何忧何喜?身与空相应,则刀割香涂,何苦何乐?禅心一任蛾眉妒,佛说原来怨是亲。雨笠烟蓑归去也,与人无爱亦无嗔。

 什么都不能做,他去了又有什么用?这一趟…办好差事就早早回来…过年吧。

 第三件事情,便是京都刺杀案。

 “时限已到,为何仍未破案。”康熙面色难看,正怒目而视盯着刑部尚书和九门提督。

 “臣已加紧破案,奈何布置的人极其诡诈。臣亲自带手下出京追截,按照脚印,先是向东追截,不过到了寨墙后,踪迹已经消失。到了此时臣方才醒悟中了声东击西之计,然后率众又返回向西,奈何行了数十里竟然踪迹全无。难道飞了不成?无果之下,不再搜索,只好吩咐诸人加紧戒备,以防有人趁机混水摸鱼。”

 “然后呢?”康熙一脸不愉冷言问道。

 “然后…”九门提督紧张地跪在地上不敢用手帕去擦额头上的汗“臣把他们追丢了。”他如捣蒜般的磕了下去,只磕的额头血,乞求康熙的饶恕。

 明珠立刻站出来,认为九门提督辜负皇恩,应该撤职查办,随即明珠也出言相和。两个人一致认为,应该把九门提督和刑部尚书撤职查办。

 而索额图和明珠的争论主要集中在,到底该用何人接任九门提督和刑部尚书地位子。索额图认为,应该从京官里挑选有经验的能臣接任九门提督,而明珠则坚持从西北大营调回剿灭噶尔丹的得力干将接任九门提督。

 两人各执一词,争得面红耳赤。

 用脚指头也想得到,索额图非要从京官里选一个,无非是因为太子的门人大多都是京官,外放得官员除非是封疆大吏,否则根本无法入得太子和索额图的法眼。至于明珠要西北大营地得力干将,自然是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为大阿哥借着调派官员的机会捞到好处。如果只是从京官里选,就算他也有几分势力,但是不握军权,杆不硬,而且何人担任九门提督,那就是掌管着京畿的安全,位置实在太过重要了。而刑部尚书,也不是个清水地差事。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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