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节 思想交锋
“秋将军的这个问题,不如就由红岑代替我家相公回答如何?我想相公外,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秀宁了!”秦红岑听到叶秋山对赵飞龙的质问,先甜甜笑着望了赵飞龙一眼,见赵飞龙微笑着点头,神志坚定地望着叶秋山,声音非常悦耳动听地道。
叶秋山提出的是一个非常的棘手的问题,不可否认,叶秋山是从关心柔然未来的角度出发,才提出这个疑义的。但是从他的语气之中,不难听出其思想中男尊女卑味道,从他目光中可以看出,在他心中女子只能做写绣花、相夫教子的事情,其中军人都或多或少地有严重的男权倾向,本也无可厚非,就是怕其因此反对有才能的女人发挥作用。
还有一点,因为
天势力早期溶入柔然,又在柔然这近年来的发展中其到十分重要的作用,还能让人感觉到叶秋山因此产生的出身正统,潜在里蔑视外来人的优越感觉。是传统观念对赵飞龙的第一次挑战,现在这种思想在柔然中也不乏其人,这点从侧面也让人看到了柔然强大的认同感。
柔然在以前因为成分非常的单纯,保持着沉厚的文化底蕴,对文化一直报着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开放思想,受到儒家的影响微乎其微,又有彩梦圣女主政的例子,男女之间的关系只有现实分工不同的关系,根本就没有男尊女卑体系化的文化思想与意识。
但是新投靠来无论是吐蕃、回鹘、或者是作为从大唐叛出的原高礼势力范围内,男尊女卑的思想就要严重的多了,这些问题若处理不当,这两种思想就会继续滋生,势必影响赵飞龙在柔然的威信,影响到其后他新政策的推行。
其实男女地位也有一个发展的过程,在周甚至秦汉以前,女人在社会中的地位是相当高的,对女子的限制也非常的少,即便是大唐之初这方面也是非常开放。
女人在社会中的地位开始大幅度下降,始与武则天皇后时代,当时朝臣对其篡夺皇位已有了戒心,武则天为了取信高宗与朝臣,自颁女子十戒,并且要求天下女子都要据此自律,由此开始给女子带上枷锁。其后到宋出了个存天理,灭人
的朱熹,彻底将女人推下火海,明、清为了加强自己的统治,再也没有为女人松绑的可能。
赵飞龙并没有强行推动男女平等的想法,当前社会生产力低下,男女在社会上的分工不同,男人工作强度显然要高过女子甚多,强行推动男女完全的平等是不现实的,但是若任由男女地位严重失衡地不合理地发展下去,也不利于社会的稳定与发展。
由于赵飞龙的出现,这个社会的生产力正在成几何的增长着,很快就能有适合女子工作的职业出现,像半机械化的工厂纺织业等。这时便需要有大量精通技术的女子出来劳动,若女子被束在绣阁里,显然不利于新工业的发展,后世已经证明,男女地位的严重失衡,造成社会分工不合理,其实就是对社会资源的一种严重浪费,其中中国最甚。
见叶秋山疑惑地问着自己,秦红岑微微笑道:“叶将军放心,红岑是经联席会议讨论同意,并经族长任命的我柔然情报大臣,在我柔然有议事的权力。”
被看透心思,叶秋山没有一点不然,闻言起身抱拳行礼道:“如此就有劳夫人一解秋山心中疑惑了。”欧
天见状,也只有先
下心中的疑惑,静听秦红岑说些什么,其实听秦红岑说话也是一种享受。
秦红岑轻轻颔首,默不做言,动人的眸子先扫视了一边众将士,望着秦红岑灵动清澈而又闪动着智慧光芒的眼神,让下面在战场上都不曾眨一下眼的将士,不由自主地移开了目光,全都心中凛然,这位夫人的能力只怕与圣女不差上下。
只听秦红岑用一种让人全身舒畅无比的声音,坦然地道:“首先诸位将军、大人千万不要以为红岑因是秀宁的陪嫁,而心向大唐,会一心维护她才好,红岑现在心里面只有相公,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呢!”赵飞龙闻言责怪地望了她一眼,这娇娇女生怕自己受到属下的非议责难,竟然自
身份,这陪嫁的往事根本就没有必要在人前解释。
“这是当然,夫人与族长在吐蕃的经过,我们都有耳闻,夫人与族长正是才子佳人,天造地设的一双。想腐败无能的大唐朝廷,竟然意图指望用夫人刺杀吐蕃赞普来维系朝政,想夫人的身份何等超凡脱俗,大唐朝廷竟然不怕世人屏弃,竟然威胁夫人去做那刺客,传出去实在是让天下人
笑、高雅之人厌恶痛绝。”叶秋山连忙道,其余人闻之深以为然,显然这件事情他们也有听过。
彩梦向一脸惊愕的赵飞龙眨了眨眼睛,这等机密的事情叶秋山等人知道,自然是她大力宣传的效果。无论秦红岑的身份在以前有多超脱,也无论将来李宁的选择是如何,纸里包不着火,秦红岑会出现在吐蕃的原因,早晚会被人给捅出来的,她李宁陪嫁的身份处理不好,仍将影响她在百姓心中的完美形象。
想及大唐对吐蕃的目的,以及柔然将要对付吐蕃的事实,根本不害怕被吐蕃人知道威胁。彩梦收到关于秦红岑的消息后,经过深思
滤索
利用柔然百姓渴望对新族长了解的心理,大力宣传关于赵飞龙的同时,着力宣传大唐朝廷对秦红岑的威迫,以及赵飞龙与秦红岑才艺比拼,秦红岑被赵飞龙才华征服的过程。
其中着重宣传了秦红岑的才艺、智慧以及温柔善良,使赵飞龙认识秦红岑的过程,成了柔然百姓心中津津乐道的英雄救美、才子佳人的典型故事,为秦红岑在柔然人心中塑造出了一个完美形象,正因为这些,当初得到秦红岑到达神城的消息的时候,神城才会出现了万人空巷的一幕。
彩梦的动作,自然看到了心思慎密的秦红岑眼中,让她心中异常感动,大姐才真正是世间最大度、最懂得为人着想,也是最爱相公的人。秦红岑暗下决心,以后一定好配合到大姐辅佐好相公的霸业,心中想着这些,秦红岑面上没有一丝
,冲着叶秋山感谢地一笑,让后者情不自
的时候,充满自信地道:“红岑要说的其实非常的简单,诸位将军与大人都是目光深远之人,红岑在对我柔然与唐、蕃的局势对比上便不班门弄斧,在诸位面前卖弄了,红岑只说一点。”
“叶大人的顾虑,放在别人身上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在相公身上却绝无可能,以相公的高傲与才思风
,想天下间哪位女子,能抵挡的着相公的风采,只要被相公看上心的人,莫不真心诚意地待相公,那些心怀狡诈的女子,又怎么会看入相公的法眼?”
“而且相公识人善任的眼光,众人大人应该深有体会,当初吴起大将军、祁红大将军、叶护素名将军以及拓拔新军大人在被启用之初,也曾遭到过一些强烈的质疑,但是现在几位大人的成就都非常的高。”
巡大总管与高礼大总管之初都是唐将,有思唐之心,怒其不争,被
人佞臣把持朝政,哀其不兴,不知为天下百姓生死考虑,这些人尽皆知。没有人怀疑两位总管,还会因其为大唐自民考虑,而与族长一道要扭转天下乾坤而赞赏。”
“无论与唐还是与吐蕃战,两位大总管毫无二心,一心为柔然,各位将军都很清楚。我相信各位将军都宁愿去域外开疆拓土,也不愿意与大唐内斗?”秦红岑语速缓慢,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语气道。
李宁选择辅佐赵飞龙,除的确被赵飞龙的才思折服,爱上赵飞龙以外,还有其他许多复杂的取舍。经过一番天人
战才最后决定选择赵飞龙,像她这样心志坚定,聪慧而有主见的女子,一旦做出了决定,轻易便决不会动摇。
否则,赵飞龙征服她也不会如此的困难,一路来可谓费劲心机,其中的酸甜苦辣的滋味,实在不足以为外人道也。而且其中五大世族的事情,也是不方便说于在坐的众人知道,李宁身份被质疑这个问题让赵飞龙回答,也很难让众将信服,毕竟李宁的美貌在天下也是非常有名气的,难免让人产生他贪恋美貌,受李宁美貌影响的先见心理。
彩梦已经听出了秦红岑的词锋,微微一笑,神情轻松地玩笑道:“如今叶大将军已经是征西军团的副军团长,有高礼大总管与大将军在征西军中坐镇,还能怕五妹耍什么阴谋诡计么?”彩梦这话等于明确告诉众人,李宁的身份已经获得了她与其他姐妹的一致承认。
其实秦红岑话中最有分量的意思,就是指出关于李宁的事情是赵飞龙的家世,自古帝王家的家事就不是臣子轻易可以非议的,就是在直言敢柬的臣子,一般也不会主动过问帝王家的家事。更是从高礼与张巡的角度提醒大家,若是一味揪着以前不放,其实大家都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从根本上杜绝出身思想的产生。
果然从秦红岑话中回味出这些意味的叶秋山,面色顿时微微一变,缓缓坐了下来道:“是秋山卤莽了,安平公主智名名满天下,只要一心为我柔然,我柔然必将再增添一位女中豪杰。”
其余人也识趣地接受了秦红岑的解释,现在他们已经进一步体会到两位夫人的厉害,在潜意识里已经开始影响这些将军们的思维,女人有时比男人还要厉害的想法。其实想改变人男尊女卑的观念,就是敢于在重要位置上,任命比男人还能做的更好的女子。
赵飞龙微微一笑,安抚叶秋山道:“只要是为我柔然未来考虑,在我面前什么问题都可以谈。我想现在有很多人都在疑惑,现在大唐粮草匮乏,士气低落,我柔然为什么在此大好机会下不趁胜追击?”赵飞龙此言一出,厅内诸将都重重地点了点头。
赵飞龙见状淡然地颔首,没有直接为众人开启心中疑惑,端起一杯美酒,直接从席位上站了起来,迈着稳重有力的步子踱到一个席位之前,对着一位比他还要年轻,大概只有十六七岁,全身被包扎着的独臂少年身前。
那少年慌忙站了起来,就要在一旁跪下,去被赵飞龙出手按着,示意他不要紧张,其后赵飞龙语气中充满了敬重地道:“这位兄弟是羽林盾军中的一名普通的兄弟,今天我不准备敬众位将军,我只想单独敬这位兄弟一杯,我想让他告诉大家,这十几天他参加了多少次战斗,左臂是怎么失去的。”提高武人的社会中地位,使文武并重的风气重新恢复需要时间,但是作为高层,赵飞龙要让世人知道,哪怕是一个小兵,只要尽职尽责都会被他赵飞龙尊重,他要进行自上而下,上下结合的全民改革。
那少年双目含着热泪,心血澎湃,动作生硬地接过赵飞龙递来的美酒,在赵飞龙的鼓励下将美酒一饮而尽,少年憨厚,而语气急促地道:“回禀族长与各位将军,手下在这十四天内,共作战了三十三回,共斩杀了一百五十四个敌人,这条手臂是昨晚大战时失去的,相比我们兄弟,我已经好多了,我们那一伍的兄弟,在攻城战前的晚上就全部阵亡,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族长的圣药真好使,属下的伤口一点都不疼了。”能参加这么高级的宴会,是他这种身份低微的人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象的,受到受万人景仰的族长敬酒,更是让他直疑自己在做梦。
赵飞龙拍拍他的肩头,示意他坐下,望着一脸思维的众人,沉重地道:“格尔木大战,我柔然阵亡了三万六千五百多将士,伤者不计其数,唐、蕃共阵亡了六万多人,伤亡是我柔然的两倍左右。如此大的伤亡,不是与阿拉伯人的撕杀,也非是为了踏出域外传扬我华夏先进文化,为宣扬文明而牺牲,让我实在非常痛心。我一直在思索,对于大唐我们有没有不战而屈人之策,天怜华夏,如今我想我们正好有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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