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路彻辰一被送上恶人岛,唯一在岛上的答晃与韦应 立刻将他送到岛上的专有医院急救。
别看这家医院不大,可外观新颖、设备齐全,里面的主治医师孟樵更是医术卓越,对于各科均有深层专研与医治经验。
韩忆情只是呆坐在医院的等候室内,想去问个究竟,但那个叫咎晃的始终不让她接近半步,可知她有多心焦?
“对不起忆情,我…我将一切都说了。”罗
此刻正坐在她身旁。
“我知道。”她蹩眉敛眼。
“我是因为…”
“罗
,你不用对我解释那么多,你个性憨直,从以前就这样,怎会是他的对手。”她无心无绪地说。
“我看这样吧,趁他们正为那个岛主伤神,没空管我们,我们趁机逃走好了,走一个算一个,你先走。”罗
突然道。
“走?”
韩忆情仰头一叹,本来她好好地在关岛研究着她的工作,怎知会天外飞来这场灾厄,还让她认识了他。
这份纠
怎是一个“走”字就了得的?
“对,开飞机我不会,但开汽艇可就难不倒我。”罗
年轻时做的就是游艇的生意,对于任何型号的游艇他都能驾驭自如,唯一让他难堪的是至今他还学不会游泳。
她摇摇头,淡淡地说:“若行的通,你先走吧。”
“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别忘了老爷还需要我们去救呢。”罗
一提及老爷,便激动不已。
“我怎会不想教出爷爷?可是…可是我更不能不管他。”
尽管他救她是为了任务、为了这个什么窟的声誉,可是他总归是她的救命恩人。现在他生死未卜,她又怎忍心趁这场紊乱的同时偷偷离开这里?
“这…”罗
想想也对“可是你现在不做出任何动作,就怕老爷会遭到对方毒手。”
“我知道我知道,你就别再
我了。”她一颗心可
了,想留下可又有好多事因得她身不由己!她更明白,或许等会儿就有人会接替他的任务将她送走,因为他说了,他活着是为了声誉…
一想到这儿,她就开始慌了,在该不该留下中难以抉择。
“好吧,我们也只好静观其变了。”罗
叹了口气。
这时,咎晃已朝他们走了过来,闷着声说:“走,我们该回窟里了。”
“现在吗?”韩忆情倏然站起。
“没错,就是现在。天色已晚,莫非你想留在这里过夜?”他漂亮的脸蛋漾出冰冷的笑容。
“如果你愿意,我当然可以留下,就算照顾他也行。”她急切地说,表情里写着全是认真。
看着她那副急躁的模样,咎晃不免撇撇嘴“你好像很关心路彻辰?”
“我…”忆情脸孔一热。
“关心就关心,喜爱就喜爱,就别假装矜持害羞,像你这种表里不一的女人我们看多了。”
咎晃冷照着她“奉劝你,别爱上我们恶人窟里的人。”
他可是为她好,一方面是他们得经常出生人死,哪天怎么了都没个准;另方面则是喜爱他们的女人太多,他们不会为了一朵小花放弃整片花园,尽管她是朵上等玫瑰、牡丹也一样。
尤其是路彻辰这个从没对哪个女人付过心的男人。为了不让她最终得到个“伤心伤神”四个字,他只好奉劝她。
“我没说我爱上他!”她对他疾呼。可愈是表现得激动,咎晃愈能从中确定这女人定是爱上他们岛主了。
“那更好,你们这就跟我回去。”他立刻道。
“我一定得走吗?”她回头往门外望了望。
“没错。”他双手环
,净白的脸上已出现不耐烦的线条。妈的,他可从没对一个女人怎么好耐
过,他可是完全看在岛主的面子上。
不过…她如果再这么多嘴,他发
的拳头可能就要挥出去了。
“好,那我能不能再问一个问题。”她放心不下地又问。
罗
好像已看出昝晃脸色的不对劲,那眼底发黑的暗影直让他四肢抖个不停!于是他拉拉韩忆情的衣角“行了,我们走吧。”
“等一下,我只想知道他还好吧?
离险境了没?”韩忆。仅一双大眼完全被水气所覆,眼底的优与奖昝晃不是看不出来。
他只道:“我们恶人窟的人没那么容易死的。”
“是吗?”她气得双拳紧握“你们怎么说的都一样,不会死、不会死,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
咎晃眯起眸,带笑凝住了她半晌才道:“呵,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们岛主会冒死救你。放心,他已没事了,早就换到普通病房,你可以放心了吧?”
说着,他便朝外走去,罗
和韩忆情也只好跟着他走,但她心底却怎么也放不下路彻辰这个才认识几天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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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
躲在窗口,住屋外探了探,又跑到韩忆情身边,小声地说:“忆情,我们走吧,现在外面才两个人在看守着,只要我们对他们吹一些化学药剂,他们定会乖乖睡着的。”
他手里拿着两瓶水性的东西,本来是打算到了纽约之后以备不时之需,哪知道现在就派得上用场。
“这样好吗?我们逃跑的话,他会不会…”会不会找她、恨她、埋怨她?
“别管这么多,再怎么说他与你都没有任何关系的。”罗
直劝道:“老爷的性命还在你手上呀。”
“我…我当然知道我还有爷爷要救。”她闭上眼,无力地说:“好,那就照你的意思,我们逃离这里。”
“好,那我先将外面两个人弄昏了。”
罗
虽然胆子不大,却是忠心的好人,从忆情的爷爷开始,罗
便跟着他父亲在韩家帮忙,一直经历过韩家老爷、大公子、一直到忆情这一代,可说是韩家资历最深的管家了。
可怜忆情的父母却在她才五岁那年遭遇空难,而忆情就这么成了一位无父无母的孤女,幸好老爷身子骨强健,爷孙两人就这么相依为命。
直到亿情长大了,老爷总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好归宿,偏偏她一心放在最爱的研究上,为此荒废感情,如今已二十五岁了却没谈过一次恋爱呀!
她不准他唤她小姐,于是他们就以名字相互称呼,感情似父女,所以他知道自己必需更尽力地保护好她与老爷。
在忆情努力不懈下,不但年纪轻轻就拿到了博士学位,还对武器生化研究出了兴趣,还得到不少优质评价。
本以为日子会这么平实地过下去,哪知道有天老爷居然被绑走。对方自称是纽约的大财阀,言明要韩忆情前往纽约为他工作,一定要在期限内
出最新的生化武器制造蓝图。
于是忆情就在身受威胁又情不得已的情况下答应了对方的要求。而之后的情形就这么发生了…
她被劫持,继而认识了他;她失去了原有的自信与无忧,一心牵绊于他。
就在她恍神之际,罗
巳折返“他们已经昏过去了,看来我调的这瓶晕眩剂还
有效的。”
“哦。”她面无表情地应了声。
罗
见她如此,了然地叹了口气,”那我们可以走了吧?动作得快,我担心那个美男子又跑来监视我们。”
“要走了?”忆情无神地抬起眼。
“对,该走了。”他重复了一次。
“好,我们走吧。”其实她好想再回去看看他,好再回味一次与他在一块儿时那些零星且来不及捕捉的片断。
看了眼这里的环境,忆情知道她这一走要再回来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再见了…希望你早
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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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彻辰一清醒,身上传来的疼痛立刻唤醒了他昏
前的记忆!
他被偷袭,最后昏厥在韩忆情怀里…
天,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有人在这里吗?快来人!”他拔高声,也不管会不会扯痛伤处,直对门外吼着。
“人咧?要是没人,来个鬼影子也行。”等了半天居然没人理会他,他不
气得狂啸,被
痛的伤口还不停
疼着。
“我说岛主,你在叫魂啊。”严皓寒打开门,
了
惺松的睡眼。
“你到哪儿去了?”路彻辰拧着眉问。
“我就睡在外面长椅上呀。”
“这里不是还有张
,你睡外面干嘛?”他指着旁边那张类似行军
的东西,一脸疑惑地看着严皓寒。
“你这里头全是药水味,我可是被熏得一夜没睡好。”他又打了个大呵欠。
“我问你,我昏
几天了?”这才是路彻辰关心的。
“几天了?我看看啊。”
严皓寒举起手,看了下表上的时间“嗯…算算应该两到三天了吧!”
“什么?三天!”路彻辰几乎忘了他还是个“病人”猛地从
上跃起,等一阵剧疼泛过伤处,他已忍不住轻哼了声。
“岛主,你伤及肺部,两三天能进步成现在这样已算很厉害了,你该不会现在就打算去爬山涉水吧。”严皓寒当然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只是说风凉话开他玩笑。
“看来已经迟了,我毁了约。”路彻辰一拳击在
上。
“迟什么?”
“纽约的业主还等着我把人带过去,可是我却躺在这个该死的病
上,你说这不是毁约是什么?”
“哦…你是指这事呀。”严皓寒坐在
缘,翘起腿,悠哉地说:“你好好养病,没事了,你没毁约。”
“你们替我做了?”
路彻辰心口提了下,
中突生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并不希望她去呀,这一去她好像会发生什么事似的。
他有点儿
了,在她的安危与毁约背信中难以抉择。
“不是,我们哪个不忙,能轮
在这儿照顾你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谁有那美国工夫替你送人到纽约去。”
“那么是?”路彻辰觉得严皓寒说起话来
诡异的,仿佛他这一昏
,世上所有的人与事都背弃了他!
“她已经自己离开了?”严皓寒无所谓地耸耸肩。
“你、是、说…”路彻辰咬着牙。
“她走了,与那个罗
开着汽艇离开了恶人岛。”
他对路彻辰眨眨眼“咎晃早猜出他们想逃,就在汽艇上准备好了所有饮食干粮,还把控制锁解开,甚至开了一条海道让他们走。”
见路彻辰的脸色泛黑,他得意又说:“岛主,你说我们是不是很聪明,不费吹灰之力就帮你把人送到纽约了。”
“你们是很聪明,怎么知道他们是回纽约,不是回关岛或其它地方。”路彻辰凝笑。
“你以为我们就这么简单让她走,自然会派人跟着她,直到确定她坐上直达纽约的班机,又前往威廉斯所
代的地方,我们的人才放心地回来。”严皓寒弯起
角,饶富兴味地说。
“你们胆子还真大,既然知道李尔曼已派人盯住她,居然还让他们两个自己走?真不知道你们居心何在?”
路彻辰一生气,
口又觉得闷疼“该死!”
“呵,你想若是你是李尔曼,会猜得出我们会放他们自行离开吗?”严皓寒灵活的魅眼转了圈。
“这…”路彻辰犹豫了。
“不会对不对?想必他们也会因此而疏忽掉,瞧,我不是自吹自擂吧?”
“你!是你出的主意?”
“是啊,也唯有像我这种超级天才,才能想出这么妙的计策。你是不是要谢谢我?放心,我要的不多,只要你放我一个月的假,去马尔代夫好好的休闲一阵子,这样就足够了。”
说到这儿,严皓寒满脑子已开始幻想在马尔代夫的海滩上与众多美女
泳嬉戏的情景。
“马尔代夫!”
路彻辰笑着点点头,随即轰上一句“你最好保佑韩忆情没事,否则我轰你去非洲草原左拥右抱那些食人族美女。”
愤怒地咒骂了声,路彻辰便急着要从病
上爬起来。
眼看他这么做,严皓寒赶紧将他推上
“喂,你这是在干嘛?”
“我要起来,赶到纽约去。”
“你疯了啊?你已经没了责任了!韩忆情一到达那地方,我就打电话去求证,对方也亲口表示我们这次的任务已圆满完成,会在近期内将钱汇过来。”严皓寒蹩起眉对他吼道。
“我…我不信任威廉斯,如果他跟上次一样赖我们的帐呢?所以我必须亲眼看看才能放心。”路彻辰随意掰了个理由。
“这事不用你
手,咱们不有个最会讨债的贺瞑吗?把这事交给他就行了。”严皓寒忽地抿
低笑,其实路彻辰最近的心态转变,他们恶人窟里的兄弟哪个瞧不出来?可见岛主定是中了美人计,他还以为他们全是瞎子呢?
路彻辰轻皱眉宇,接着又道:“总不能将每件事都推给贺瞑,他以为咱们恶人窟没有了他就全得吃白食吗?这回我不靠他,靠我自己。”
“可你总得先把伤养好吧?别急于这一时,否则我们是绝不可能放你离开。”
对他下了最后通碟,严皓寒又补充了一句“别想偷溜,咎晃已将所有汽艇与直升机的
活密码都换掉了,想走除非你能飞、能游得出去。”
对他佞笑了下,严皓寒便立刻走出病房。
路彻辰五官愤怒地一拢,虽然躺在病
上,可是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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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韩忆情此刻正待在纽约财阀艾森豪所属的高级研究室内。
这里的一切设施与路彻辰的研究室是同样的完备新颖,看来这个威胁她来到纽约的艾森豪定是早有准备,一心想要夺得那套生化武器的制造图。
若是以前,她要是能进人这样齐备的研究室,一定会兴奋极了。可现在她却无心于此,心底
满的竟全是路彻辰的影子。
不知道他的伤势好些了没?
不知当他发现她偷溜了之后是不是非常生气?
更没把握她与他那
一别,可有再见面的机会?
只是她不能再心有旁骛的过日子,更不可以再将所有心思全纠结在他身上,因为对方给了她一个期限,她就必须在这个期限内完成他要的东西。
韩忆情便在心情混杂、压力又重的情况下度过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可是手中的东西还是没有一个完美的结果,尽管她用尽了各种研究数据,依然无法得到最好的解释,到头来她的辛苦成果依旧等于零!
天知道她该怎么办啊?
就连罗
也为她着急、担心,直向她唠叨着爷爷的安危,使她刚刚一气之下将他赶回他房里,只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突然,一道晚风吹拂而过,让她不
抖瑟了下,正想起身将门窗关上,才转身竟发现眼前竟挡着一道黑影!
韩忆情想大叫,可对方却迅速捂住她的嘴,在她耳畔扬起声响“是我,别出声。”
她瞪大了一双水璨的眸子,直凝注在路彻辰的脸上,害怕这个黑色的影像只是她另一个梦境而已。
“是你!”直到他放开她,拉远了距离,就着光影她能看清楚他的五官时,她所能说出的就是这二个字。
“没错,就是我。”他撇
一笑。
‘为什么来?你不该来的。”
“我是来偷人的。”
“偷人!”
她怔忡地凝睇着他的眼,短短的四目交接中她已感动得无以复加了。
“快跟我走吧。”路彻辰深沉的眼瞬也不瞬地瞅着她好一会儿。
这半个月来他一直想尽办法要来找她,可伤势未愈,那些多事的伙伴可把他盯得死紧,让他寸步难行。
好不容易,他前几天趁他们全有任务在身,不得不出岛之际逃过方耀的眼睛,赶来纽约找她。
“等等,你的伤?”才半个月,他的伤势应该不会好得那么快吧?
“没事了。”扯
一笑,还对她开着玩笑“别人一个礼拜就出院了,我没道理躺一整年吧。”
“你是真的好了?”她泌出了泪。
“别太感动,只要你跟我走就行了。”他拉住她的手,直往另一头靠窗的方向走去。
“不,我不走。”她定住身,眼神
惘地望着他“你当初的责任就是要将我送来这里,现在又为什么要带我走?”
“我!”他竟语
了。
“是不是只为了要回你的权益,你说过从不让人欠债的?”她不胜愁苦,认为他来的目的只是想得到她!
“嗯…就当是这样好了。”他眯起炯眸,讪笑了声。其实他也说不出为何他非得带她走不可?
这问题为何他以往从没想过?
“我不能走,也走不了。”
她甩开他的手,转过身去,声音带了股掩不去的埂凝“我想天底下女孩子那么多,少我一个你应该不会太介意才是,如果你真要讨回什么代价,可以再给我半个月的时间吗?到时候我…我会履行约定。”
“为什么是半个月?”路彻辰发现事有蹊跷。
“不为什么,只因为我答应对方在这里留下一个月为他研究东西,已过了一半的时间,不就还剩半个月吗?”
韩忆情刻意避掉有关爷爷被绑的事实,毕竟这是她自己的事,无关乎他,她不该再将他扯人另一场危机中。
自己的爷爷她自己会救,即便救不回,她也会与他一道,不想再将他这个局外人推进她的世界。
只是她真的不了解他,凭他一个岛的岛主,未来是如此多彩多姿,何苦为了向她索债千里迢迢远赴纽约?
“不必为那种人耗费时间了。”
在来此之前,他已经对这位财阀做了调查:美国迈阿密人,本名艾森豪,但道上的人都喊他艾老大,一心想窜进政治界却由于身份难以漂白被拒于门外。此次特地将她从关岛请来,就是为夺得生化武器制作蓝图的第一手资料,好以此为筹码达到他的目的。
虽然他与威廉斯是以合作名义对外成立生化科技公司,可事实上威廉斯只不过是他利用来与他们恶人窟联系的丑角而已。
“为什么?”她眯起眼。
“他不是好人。”路彻辰脸色阴郁地暗下。
“那又如何?你也不是好人。”她的心悄悄一紧,冷睇着他那张轮廓深邃亮眼的五官。
“对,我不是好人,所以今天我要用狠招了。”凝属一笑,路彻辰展
出他魅惑众生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
“刚刚我说过了,当然是偷你走。”
说着,他已将她敲昏,扛上肩,沿着来时路,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这间研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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