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真相(2)]
链接:柳清云一听,果然大吃一惊。他能狠心杀柳朝语,却从未想过杀自己的父亲;夺取太子之位很正常,发动政变来夺取政权,这可是千夫所指的罪行。
叶贵妃的神情却没什么改变,江盼盼他们做出这样的决定在她的意料之中,就是这些年轻人想不到这点,她也会慢慢提醒他们去想,去做。对她来说,皇帝的女人太多了,她并不是唯一的一个,今
宠爱,明
就如同弃履,根本没有恩情可言。与丈夫相比,儿子重要的多,儿子才是她一生的依靠。
看了一眼在情感和伦理中挣扎的儿子,叶贵妃缓缓开口了:“清云,我明白你想什么,但是,你应该想想,你的父皇会怎么对待出卖国家利益,杀害自家兄长的你。在帝王面前,感情不过是摆设,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母妃。”柳清云吓了一跳:“您,您,父皇他…儿子不能,不能…”
“不能背负拭父之罪?呵呵,我相信。你舅舅他们能安排好,你的父皇不过是出了意外,他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
叶贵妃坚定的支持让江盼盼大喜,她也蹲到柳清云的身边。哀怨道:“清云,你想想,如果不这样做,我怎么办?我兄长和你舅舅一定会死的,母妃娘娘也会死地。就算皇上顾念父子之情。你也没有活路了。清云,我回去跟兄长好好说,让他们尽量不要伤害皇上,咱们只是让皇上提前把位置传给你就好,就像哈兰达那样。”
柳清云的心砰砰直跳,像哈兰达那样,做一个有实权的太子,父皇也不会死。对呀,这样。我既没有杀父,还能获得一切…想到这些,柳清云终于放下了一切。点头同意了。
他们在秘密商谈地时候,大理寺和叶燕云的联手调查也取得了巨大地进展。嫌疑人终于锁定了。
今晚刚刚入夜。无星也无月,连风都很少。寂静的夜空下,叶燕云飞速滑过街道,向西门群落处急奔,他的目的地是一处不算大的院落,那是御史监军张怀地住处。在院落角落处的一间小屋前,叶燕云停下了身形。
四周很静,院落的主人外出未归,前院的仆人没有到此处来的习惯,叶燕云很放心地从窗口慢慢滑进屋内。叶燕云是神捕,他的特长不仅仅在抓捕罪犯上,还在于对案件的侦破上。在这方面,叶燕云的轻功最有发挥的余地。
站在这间很普通地且面积不大的房间里,叶燕云仔细观察着屋里的摆设。一幅神龛和一个坐垫,一张
,一个箱子,简单地一眼就能看完,但叶燕云却看到了许多旁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门
里夹了非常小地一块布料,地面上看似无章地洒落了一些头发,与众不同地屋顶:没有一眼看到的横梁,却是平平整整地竹席。这间屋子没有半点可容人之处,所有的东西都紧紧地贴在墙壁上,就算一只耗子也钻不进去,若想藏身其后,唯一的可能就是化身为蟑螂。屋顶的竹席太平整,太干净,即便一只苍蝇趴在上面,也能一目了然。
轻轻在屋里转了一圈,叶燕云能保证不会踩翻或者碰
地面上的头发,却找不到容身之处。屋子里无法藏身,难道要栖身于窗棂下?像一只蝙蝠倒挂…想到此处,叶燕云打了一个冷颤,好恶心的想法。
再次上下前后打量了一番房屋,叶燕云嘴角
出了一丝微笑。他轻快地原路退出了房间,仔细将窗棂上被放置的树叶放回原处,确定放置树叶的人看不出窗子被掀动过,这才轻轻纵身上了屋顶。
不一会儿,屋顶开了一个
,不出所料,屋顶的横梁也由比较
大的竹子所作,对于别人,这样细小的横梁是无法容身的,但叶燕云却如同一片叶子般,就那样飘了到了横梁上。很快,屋顶的
被修整好,外表根本看不出任何移动过的痕迹。
叶燕云笑眯眯地躺在横梁上,丝毫不介意横梁的狭窄以及和竹席之间的狭小空间。透过竹席编织的空袭,他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屋中发生的一切。他也敢拍
脯保证,下面的人绝对听不到竹席上有声音,竹席隔断了屋中人仰视的目光,这大概是设计者没有想到的。当然,叶燕云类似变态的轻功身法,也的确不在正常人的考虑中。
估算了一下时间还早,叶燕云干脆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合上眼睛进入睡眠中,保持好的体力,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证睡眠的充足,微微上翘的嘴角
出了充满信心的微笑。
不知过了多久,下面的门发出“吱”的一声轻响,明明睡着了的叶燕云马上清醒过来,微微一侧身,已经趴伏在竹席上,眼睛透过细小的
隙看了下去。
走进屋子来的就是张怀。他开门进来后,首先仔细检查了一番布丝的位置,满意地点点头,而后仔细查看了一番地面,确认那些头发没有移位。这时他才放心,打了一个呵欠,抬头看看屋顶,去给神龛里的牌位上了一柱清香,而后得意地笑了一下。弯
在坐垫下摸索了一会儿,就见箱子慢慢向旁移动了两尺左右,一道暗门出现在箱子后。
就在张怀即将钻入暗门时。冰冷的气息出现在他身后,他打了一个冷颤。慢慢回头,正对上叶燕云的冰山笑容:“张大人,在下不请自到,打搅了。”
张怀的第一反应是看门,门依然关地严严实实。叶燕云指指头顶上的
。也不说话,轻轻一推,张怀一个踉跄,几乎是跌进了暗门。他咬咬牙,冷笑一声,站直身体,硬要退出去:“大胆,本官乃堂堂四品京官,你一个小小的捕头。也敢对我动手。”
这种呵斥对叶燕云起不了半点作用,他冰冷地脸上也不会起半点波澜,依旧将张怀一推:“大人。您自觉把东西交给在下,也免得难堪。”
“什么东西?我听不懂。”张怀依旧心存侥幸。
“张大人真是固执。在下说的。就是您替三皇子殿下保管地那份与哈兰达签订的合约。”叶燕云推着张怀往暗道深处走。嘴里淡淡地提醒着张怀。
张怀听到三皇子,就明白一切都暴
了。面如死灰的他慢慢移动了几步:“你说的什么,我根本就不明白。”
“张大人,在下是在提醒你,作为御史监军,你在邯固关代替三皇子与哈兰达签订的那份协议该交给朝廷了。”
张怀眉头慢慢展开,突然一个转身向叶燕云扑来,手中赫然出现一柄匕首。
“果然是练家子。”
叶燕云冷笑一声,也不见身形如何动作地,张怀就感觉到手腕落到了一双铁钳子里,烙的他生疼,不由地惨叫了一声。
叶燕云可不在乎他的惨叫,右手一使劲,张怀的左手也
臼了,接着一脚踹在张怀的腿上,内力着力点处,只听得咔嚓一声,张怀的腿骨已断。巨大的力量把张怀踹的滚了几圈后,滚进了暗室中间,动弹不了了。
“张怀,或者,我应该叫你赤冰。哈兰达的心腹谋士,赤焰地兄长。”
张怀浑身都在颤抖,不知道是痛的,还是秘密身份被揭穿。他咬紧牙关,不说话。
叶燕云也不理他,径直在密室中翻箱倒柜:“大邺十九年,你杀了进京赶考的秀才张怀,冒用了他地身份纹碟参加京试,高中二甲进士,从此开始了你卧底大邺的任务。你做地很出色,如果没有我国太子被袭击暗杀之事,没人会发现你。只是可惜,你地主子野心大,耐心却不好,提前启用了你,从而将你暴
出来。”
赤冷听完这番话,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惨笑声:“呵呵,呵呵…很好,厉害,神捕叶子,果然名不虚传。”
叶燕云冷冷地回身看他一眼:“你们兄弟忠心哈兰达,我本不想这样折腾你,可你却不知趣。”
“你知道什么?”赤冷惨然一笑,旋即又冷冷道:“忠心?哼哼,哈兰达也算明主。不过,我兄弟二人要地是推翻大邺,不管谁有这方面的势力,我兄弟二人都会效劳。所以,你们期望在我这里得到什么,免谈。”
叶燕云在密室中的书柜中来回搜索着,听了他的话,回头望他一眼:“听你口气,似乎和我大邺有深仇大恨似的。可笑之极。”
“呸。你知道个
,大邺欠我兄弟颇多。我父乃平信县的县令,大邺平武十五年,因看不惯上司信
郡守钱柯贪污刮民行径,一纸揭发信函递
到皇帝面前。皇帝命当时的左丞相宇文化审理此案,那宇文化却与钱柯暗中勾结,反诬陷我父贪污受贿欺
百姓,被钱柯发现,事情败
,恶人先告状,诬陷上司。狗皇帝听信他们,竟不核查,就下旨抄家并判我父亲绞首。而我母亲和我们兄弟被判
放幽州,母亲受此打击,未走到幽州就死了。那一年,我七岁,弟弟四岁。若不是师傅相救,我兄弟早死在幽州的苦寒之地了。”叶燕云翻找书函的动作慢慢停止了。他们调查到了赤冷的秘密身份,却没想到这背后竟有这般血泪过往。
赤冷继续冷笑:“我兄弟本姓张,后来随了师傅的姓氏。大邺跟我不共戴天,没能推翻它,是我运气不好,不过,我就是死了,也一样诅咒它。”
叶燕云叹气,走过去把赤冷
臼的地方接上:“如果我没记错,当今皇上登基后没几年,就查处了宇文化的贪污行为,罢了他的官职,钱柯也因贪污
起民变被处决了。我记得,皇上当时曾下令,受钱柯迫害的官员可上书朝廷…”
赤冷一头冷汗,手脚不听使唤,他忍痛挪着坐起来靠在墙上:“我父母已经冤死了,申诉他们能回来吗?我兄弟两人在冰天雪地里,又冷又饿差点冻死的时候,仁慈的皇帝又在哪里?父母的尸骨我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还什么申诉,申冤,狗
,不过是为了收买人心。”
叶燕云不说话了,他十分理解赤冷所说的那种处境。当年,他父亲被人追杀,
到沙漠里,带着他吃尽了苦头,他也几次差点命丧黄沙。如果不是他的父亲有一身武功,又无意中救了沙漠族的人,就算他父亲武功高强,他们父子也早就没命了。
叹口气,叶燕云蹲在了赤冷身边:“告诉我你父亲的名字,我发誓,一定帮你找到他的尸骨。”
“不用了。”赤冷叹口气:“数十年过去了,找到又能怎么样。”
“你不该这么想。不管以前的皇帝有什么做错的,但,害你父母的终究不是皇上,现在的皇上也为你父母报仇了。我想,如果你们兄弟受苦的时候,皇上他知道,一定会派人救你们,会好好安置你们的。”
赤冷茫然的目光看了一会儿别处,收回已经是心灰意冷:“成者王侯败者寇,我失败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有记录,本是给哈兰达的汇报。你自己找吧,找到是你的福气,找不到…呵呵。”
叶燕云深深地叹口气:“你又何必。不管怎么说,这里还是你的家乡。”
赤冷摇摇头:“不是了,早就不是了。这些年,忍辱负重地活着,除了报仇,我什么也没想过。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也很累。有可能的话,帮我传话给赤焰,告诉他,不要报仇了,安稳活下去最好叶燕云一惊,等他反应过来,赤冷已经缓缓倒下,嘴边
出一抹黑血。
站在赤冷的尸体前,叶燕云久久没有移动身体,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柳如风的用心是那样的深远,他第一次感受到柳如风想要改变朝局的决心为什么那样迫切。轻轻阖上赤冷的眼帘,叶燕云转身继续翻找那几封密函,在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答应皇帝的任命,作六扇门的总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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