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故人重逢
杨诚没想到这个让左化龙数次吃瘪的罗城县令,竟然就是三年前在长安相识的张识文,一时竟呆住了。三年不见,张识文模样并没有多大改变,只是脸上多了几分成
与稳重,当年的稚气早已消失无踪,眼睛里更透出阵阵睿智的光芒。
“不管你是谁,请马上离开罗城。”张识文并没认出杨诚,依旧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杨诚冷静的说道,眼见对方是自己认识之人,他反而不着急了,想试试张识文到底如何看破他的伪装的。
张识文仔细的看了杨诚一眼,淡然说道:“不管你家主子是谁,告诉他,罗城县用不着他来
心。”
听到张识文这话,杨诚不由诧异不已。看样子除了他们想到派人潜入,其他人同样有这个想法,而且从张识文的话中还反映出,想潜入这里的绝对不止匈奴,怪不得张识文对识破的人只是赶走,而不是捕杀。“大人为什么一口咬定我不是一个平常的猎人呢?”杨诚不死心的问道。对于张识文一眼就看穿了他,杨诚实在有些不甘。
“想下一次再来?不用这么费心了,若是真心实意的来保护罗城,大可光明正大的来,用不着耍这些伎俩,不管怎么装,也瞒不过本县的双眼。我戏你们还是死了这份心吧。”张识文不屑的说道。
“呵呵,三年不见,文弟就不认识我了?”杨诚笑着说道。既然瞒不下去,杨诚也就不想隐瞒了。
张识文闻言一呆,疑惑的打量着杨诚。“你是…诚哥?”他本就觉得眼前这人的身形有些眼
,只是模样看起来又有些陌生,这段时间各种势力都想渗透到这里,让他一直不敢有丝毫放松。是以虽然觉得此人眼
,也没有过多的去想,及至杨诚呼出文弟,他终于想了起来。称他作文弟的,便只有杨诚一人!
“哈哈,我还以为你真的忘了我。”杨诚除去伪装,大笑说道。
张识文
了
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杨诚,确认自己不是做梦后,猛然扑了上来,抓住杨诚的手臂激动的叫道:“真的是你!诚哥!”张识文这一举动立即引得城门附近的士兵和百姓侧目不已,在他们眼里,张识文虽然为人和气,毫无架子,但却是一个沉着冷静之人。即使是匈奴来袭,也看不出他脸上有丝毫异常。没想到竟对这个叫诚哥的,如此失态。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当年长安一别,便一直没有你的音讯,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杨诚拍着张识文的肩膀,感慨的说道。
“我怎么可能忘了诚哥,只是这几年,唉,真是一言难尽,稍后我再慢慢向诚哥赔罪。对了,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呢?”张识文疑惑的问道。
杨诚看了看张识文,确认他言自由衷,才惊讶的说道:“我到凉州的事人人皆知,怎么文弟竟没有一点消息?”
“人人皆知?”张识文讶道,旋又神色一黯。“小弟…唉,我们还是进去再说。”说罢便拉着杨诚向城内走去,刚走出几步,又回头对城门处的士兵说道:“除了本城百姓,其他人一律不准放行。”
“慢着,文弟,城外还有我的伙伴。”杨诚说道。
张识文看了杨诚一眼,对一名士兵说道:“任强,你过来。”转而对杨诚说道:“诚哥,你把地点给任强说一下,由他去接你的伙伴进来吧。”
杨诚点了点头,详细的向任强说出左化龙他们潜藏的地点和暗号。看着小跑而去的任强,张识文淡淡的说道:“诚哥怎么会到这里来呢?若是像其他人一样另一居心的话,小弟也只能留诚哥一晚,待局势平定后再行赔罪了。”激动过后,张识文想起这段时间一直困扰他的事情,便认定杨诚多半也是某个势力派到罗城的人,不由有些沮丧。
“呵呵,文弟竟真的不知道?潘大人昨
已将凉州军政大权尽
由我处理了?”杨诚笑着说道,对于张识文的顾虑,他多少也猜得到。
“什么!”张识文惊讶的说道,一脸惊愕的表情。
“怎么,莫非认为我骗你?”杨诚笑着说道。
张识文挥了挥手,急忙说道:“当然不是,任何人的话我都要怀疑,但诚哥的话我却绝对相信。”
杨诚疑惑的看了张识文一眼,虽然他只是一县县令,但似乎对外界的消息竟半点不知,让杨诚如何想得通。“潘大人不是早已通知凉州大小官员了吗?怎么文弟竟毫不知情?”
“唉。”张识文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他们早已不把我当作凉州的官员了。”
“这是为什么?”杨诚惊讶的说道。
说话间,二人已走到县衙门外,张识文摇了摇头,说道:“还是进去慢慢说吧。”
二人坐定后,杨诚打量着这座县衙,不由惊讶不已。大堂内的布置非常简陋,连当年的安平县衙也比不上,只是打扫得极为干净,对于杨诚来说,倒也没有半点不适。从张识文的话语和县衙的环境来看,他这几年过得恐怕甚不得意。
“诚哥见笑了。”张识文一边替杨诚端来一杯白水,一边尴尬的说道。在他看来,杨诚既然能让潘宗向托付凉州事务,官职恐怕已是不小,自己现在这样子,岂不贻笑大方。
“没什么,文弟生活如此简朴,一定是个不可多得的清官啊,怪不得罗城与周围各县大不相同。”杨诚由衷的赞道。
“唉,只怕这个清官也当不了多久了。”张识文叹道。
“这是为何?”杨诚惊讶的说道。
张识文喝下一大口水,擦去嘴角的水渍,缓缓说道:“当年与诚哥长安一别,本以为高中之后,能去南方与诚哥共事。当初自己太天真了,以为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必定会量才而用,哪知放榜之后,却大失所望。位列榜上的,几乎都是各大家族之人,像小弟这样的平民百姓,几乎聊聊无几。小弟本以为即使不中头名,也在榜首,谁知却勉强上榜,尚在倒数之列。”
“既然中了,也算是万幸吧。”杨诚安慰道。这几年他也对世族把持朝政略知一二,各州各郡之官员,几乎都和朝中各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连他这个
州剌史,说起来也算是潘家背后使力的结果,不然哪里轮得上他。
“小弟当时也只能这么想。本想申请到南方与诚哥并肩奋战,却正遇平
大军在
庭受阻,南方烽火四起,朝廷与长江以南诸郡几乎隔绝,便被派到这凉州做了罗城县令。”张识文说道。
“那文弟为何会如此…”杨诚疑惑的问道。
“诚哥是说小弟为何如此不得志?诚哥哪里知道,小弟又岂止是不得志而已。本来做个县令可以一展抱负,正是小弟平生的志愿,但到了这里才知道,当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张识文叹道。
“莫非有人故意为难你?”杨诚问道。
张识文摇了摇头,说道:“开始倒也不是。当初我到罗城上任,郡守大人倒对我还客气。但我到罗城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便是收取税银五千两。罗城县靠近匈奴,三面皆是一望无际的戈壁,全县也不到两万百姓,很多人连饭都吃不
,哪里能收得了如此多的税银。况且当时凉州虽然没什么动
,但朝廷仍下令按太平年代收税半成,是以我毫不客气的抵了回去,按朝廷的数额一文不多的上缴。”
“怎么会要
如此多的税?”杨诚皱眉说道,这样的数额,几乎抵得上现在整个
州上交给朝廷的数目了。当然,
州地处偏远,朝廷下达的任务本就极少。但不到两万人要
五千两,差不多一户就要一两了,放在耕地极少的罗城,也算得上是个天大的数目了。
“凉州养兵十五万,朝廷又只拔五万人的军饷,他们当然要在百姓身上想办法了。”张识文忿忿的说道。
这件事,杨诚却是知道。虽然三大家族操纵朝廷允许各州自行征兵,但经十年的征北之战,朝廷的存银几乎为之一空,根本不可能负担得起数量如此庞大的地方部队,是以各州除朝廷核准的数量外,其他的军队军饷一律自筹解决。比如
州,朝廷供给的军饷便只是五千人的,其余五千人便得自己去筹集,其实也就是从百姓身上搜刮。幸好叶浩天的办法不少,
州的军饷从未打过老百姓的主意。而凉州多出的十万士兵,恐怕真的足以让潘宗向挠破脑袋了。凉州本就不是富庶之地,这样一来,百姓的负担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比征战时期更加重了。
“这三年中,我一直没有理会他们的任何警告,每年均是按朝廷律令收取税金。是以从郡守到州府,早已对我恨之入骨,到最近,连朝廷的邸报也再没传来。若不是因为罗城正对匈奴,恐怕早就将我撤职,找其他的人补缺了。”张识文叹道。他本是满心希望能一展才华,但三年来的种种遭遇,已让他心灰意冷,这官,不当也罢。
“怪不得连我到凉州的事情,文弟也毫不知情。”杨诚感叹的说道。大
平息后,他几乎没有过问官场之事,本以为天下定是一片太平之景,哪知沿途的见闻和张识文的话,将他原来的认识无情的击碎。天下不仅没有走向太平盛世的趋势,甚至可能爆发更大的动
,这几年的平静,只不过是动
的暴发前准备而已。
“诚哥,你呢?看你现在的样子,已经不是一个县尉那么简单了吧。”张识文笑着说道。
“也没什么,三年前立了些微薄之功,做了
州剌史。”杨诚不以为然的说道。
张识文盯着杨诚,惊喜的说道:“这还没什么!一州剌史现在可算得上一方诸侯了,等这边事了,小弟干脆辞官投到大哥麾下算了。随便谋个差事,也比在这里舒心啊。”
杨诚微微一笑,正要说自己也打算此战过后辞官归隐时,左化龙和左飞羽已走了进来,十几名飞虎亲卫则列在门外警戒。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杨诚站起来说道:“这位是你嫂子。”
张识文笑着对杨诚说道:“那可恭喜诚哥了。”说罢转到左飞羽面前,恭敬的拜道:“见过嫂子。”
“这位是飞虎营左副统领。”
“呵呵,左副统领我可见过几次了。”张识文笑道。
左化龙尴尬的笑了笑,左飞羽俏声说道:“我猜你便是诚哥在长安认识的张识文吧。”
“嫂子怎么知道的?”张识文惊讶的说道。
左飞羽淡然一笑,说道:“诚哥虽然在征北军中十年,但他认识的人却不多,文人就更少了,是以这并不难猜。”
张识文叫了一声佩服,左化龙却在一边疑惑的问道:“张大人是怎么识破我的呢?”算上今天这次,他被张识文识破了五次了,让他顿觉脸上无光,是以现在便想问个明白。
张识文招呼诸人坐下后,淡淡的说道:“这个并非难事。要知道,军人和真正的百姓有着根本的差别,不管怎么掩饰,那种气势和步伐是无法改变的。左副统领定是诚哥手下猛将,杀伐之气更远胜一般士兵,是以不管如何伪装,我也能一眼看破。”
“你只是根据这个判断的吗?若是我是从军中退伍的军人呢?”左化龙不服的说道。
张识文笑了笑,说道:“也容易,就拿今天来说。左副统领化装成一樵夫,虽然一身行头不假,但走路的姿势却
出马脚。”
“姿势?”左化龙疑惑的说道,杨诚和左飞羽也
出倾听的表情。
“樵夫每
上山砍柴,肩上经常扛着沉得的柴和,是以走路肩颈微曲,
复一
,即使肩上没有负重,也会保持这样的姿势。而左副统领走路的姿势却是笔
直立,和樵夫的姿势相去甚远,如此能瞒得过。”张识文笑着说道。
看着晃然大悟的三人,张识文继续说道:“伪装看似容易,实则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毕竟真和假之间,实在有着无法逾越的距离。要想成功的伪装,不仅要衣着样貌相同,更要了解所伪装之人的习惯、心情、神色、语气…”
“要看破伪装也是门高深的学问呢,张大人果然极具才华。”左飞羽赞叹的说道,若是不能对种
人等的特点融会与心,岂能将左化龙的一千多人一一拒之门外。
“嫂子谬赞。识文自幼父母双亡,十四岁便背着书箱四处游
,有此微薄的见识罢了。”张识文谦虚的说道。
三人都
出原来如此之
,同情张识文的遭遇之时,也生出佩服之心。以少年之躯
各地,岂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四人闲话一番家常后,得知飞虎营三千多名战士将在黄昏抵达的消息后,张识文不由
出兴奋之
,高兴的说道:“这下可好,我正在发愁呢,诚哥可真来的是时候。”
看着杨诚
出疑惑的表情,张识文说道:“最近我三次击退匈奴来犯之事,诚哥想必知道了吧。”
“略有耳闻,文弟能以二百人稳守罗城,实在不简单啊。”杨诚佩服的说道。刚才在城门之时,杨诚便看出罗城的士兵远比周围各县士兵优秀得多,想必与张识文的调教不无关系。
“福兮,祸之所伏。只怕打退小的,大的就要来了。”张识文忧虑的说道。
“大的?”杨诚疑惑的问道。
张识文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匈奴人虽然袭扰已久,但大多以数十人、百余人为一股,四处
窜,专找防守薄弱的村庄下手,从来没有攻打城池的举动。这一次虽然是试探之举,但却是不好的征兆。小弟这次微
锋芒,恐怕已引起他们的注意,恐怕下次来的,便会是铁面将军了。”
“铁面将军?”三人齐声问道,这个人他们却从未听过。
“铁面将军不过是百姓所取的名字,袭扰凉州的匈奴人有数十股之多,大多分布在弱水、黑河、丹河一线。其中实力最强的一支,便是一个蒙着铁面具的人所率领。这支匈奴骑兵虽然不像其他匈奴骑兵一样见村便屠,但却是专找官军下手。三个月前,更在石板泉和芨芨台两地,将洒泉郡守所率的两万前去剿贼的凉州军打得落花
水,一时声名大噪。”张识文皱眉说道。
“竟有这样的人!”杨诚惊讶的说道,心中却在疑惑,这么大的事情,为何潘宗向竟未向自己透
过呢?“这铁面将军的部下有多少人?”杨诚皱眉问道,征北战事一结束后,匈奴几乎已被完全打散,大陈边境三千里内几乎都没有一支部众上千的匈奴部落。这才不过三年多,怎么可能又有了如此强大的实力,难道有人竟把所有零散的匈奴部落统一了吗?王庭的史达贵军怎么可能坐视匈奴如此发展?阵阵疑云在杨诚心中升起。
“应该不超过两千之数。匈奴虽然数量众多,但足以为虑的便只有这一支。这两年不断与凉州军战斗,从未一败,以往都只挑千人以下的官军下手,最近却变得胃口越来越大了。”张识文忧虑的说道。虽然从未与这人对战,但张识文却看出这人的自傲,从来不向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手,一出手便是接连袭击数处。自己最近打退几次匈奴来犯,恐怕在匈奴人眼里已有些份量了,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凡是能打败匈奴的地方,铁面将军便会紧随出现。
听了张识文的话,三人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匈奴人中竟有如此厉害之人,这确实大出他们的意料,怪不得潘宗向忧心忡忡,恐怕也在担心杨诚若败给匈奴,那他此去恐怕就难以再回了。
想了想,杨诚展眉说道:“这样也好,周围各县均有我们的人潜入,这一次正好趁其不备,一举打败铁面将军,再扫灭匈奴。”现在飞虎营除了亲卫队和左化龙这支队伍,其他的队伍连潘宗向也不知杨诚派到了哪里,匈奴人就算安
内
,也不可能知晓,只要抓住机会,胜算仍是很大。想及此处,杨诚不由对此战形势大为看好。飞虎营不善骑战,对付四处
窜的匈奴骑兵确实比较困难,但若是引得匈奴骑兵主动来攻,就将另当别论了。
“诚哥的人离罗城还有多远?”张识文闻言若有所思的问道。
“现在应该还有百里左右。”杨诚说道,为了不让飞虎营的行踪暴
,是以一般都是昼伏夜行。这一次他们三人带着十几名亲卫策马而来,其他的人却换装分散而行,此时应该在百里外的一处戈壁中汇合,等黄昏时再快速开进。
“罗城周围五十里都有匈奴探马,我知道有条路,可以避开匈奴的耳目。”张识文沉
道。
“如此正好,他们应该还有一个时辰才会动身。化龙,便由你跑一趟吧。”杨诚大喜说道。
安排好合适的人手带左化龙离城后,张识文急忙赶回县衙,刚要跨进县衙,却被一人叫住。张识文转身一看,竟是郡守府的传令兵。
“张县令,这是州府命令,你自己看吧。”传令兵大声说道,将一卷官文丢给张识文,策马而去。
张识文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和郡守的关系越来越紧张,连一个小小的传令兵也不将自己看在眼里了。拾起官文打开一看,正是杨诚的四道军令。
落
的余辉照在罗城之时,数十名骑兵悄然出现在县城十里外的一片稀疏的树林之中。
“查清楚了吗?”为首的那人冷冷的说道。
“查清楚了。左贤王给我们的情报说这里有一万凉州兵,经过属下查实,城中只有两百守军。只因不久前左贤王的侄子违令攻打县城,反而被
杀。左贤王派了两支队伍来皆惨败而回,是以才故意夸大,让将军攻打此城。”一名斥堠骑兵恭敬的说道。
“哼,这家伙活得不耐烦了,两百人也敢叫我来!”为首那人森然说道,一股浓烈的杀气油然而发。
“那我们?”身后一名骑兵迟疑的问道。
“明
攻城。能打败匈奴的,都要被我逐一打败。”为首那人傲然说道,太阳逐渐没入地平线中,橘黄
的阳光
在他脸上的铁皮面具上,显得无比狰狞。
“你们想干什么?”青衣少女停了下来,向逐渐向自己
来的十几名壮汉说道。虽然一眼便看出这些壮汉不怀好意,青衣少女却没有半点紧张之
。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个人走是很危险的,要不要我们保护你啊。”为首的壮汉笑着说道,余众皆爆出一阵大笑。
“不用,你们最好马上给我滚。”青衣少女娇声叱道。
“由不得你了。”为首的壮汉大声笑道,一阵白烟已向青衣少女扑面袭去。
青衣少女一见壮汉放出的白烟,不由微微皱眉。右手迅速探入香囊之中,又快速在自己鼻子下面抹了一下,闪身向后纵去。“中原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青衣少女冷声喝道,原本天真可人的脸上竟透出阵阵慑人的杀气。
“咦,怎么还没倒下?”白烟散尽,为首的壮汉盯着俏立在那儿的青衣少女,惊讶的说道。
“老大!那是什么!”一个壮汉指着为首那人的脚下,奇怪的说道。
“嗯?”为首的壮汉疑惑的看着自己脚下一个鲜红色的竹筒,正想去拾之时。“蓬!”一阵红色的烟雾从竹筒中爆出,顿时将十几人包围其中。
“哼,敢在我面前用毒。”少女怒声说道,绕过红色的烟雾,悠闲的向前继续走去。
红烟散去,十几名壮汉立身之处早已空无一人,只有一滩滩慑人的污血,在这宁静的大道上组成了一副奇异的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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