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求援
袁方他们终究还是回去了,张信虽然心有不舍,但是却没有阻止,才分别几个月,自己都有些怀念溪山村里的父老乡亲们,还有州学里的莫夫子,更加不用说他们几个久别家乡的游子,那思念之情只怕更深。
虽然孙进说不想招摇,但是张信哪里让他们这么轻易回去,在京城集市中大肆采购一番之后,给了众人大约三辆大车的礼物,不仅是溪山村里的父老,还有安陆州学的夫子先生,连袁方几人的家人都有份,如果不是怕几人带着不方便,张信恨不能再买上两大车呢。
“相公,不要难过了,你可以时常给他们写信啊。”看到满脸忧思的张信,绿绮心里也觉得不好受,柔声的安慰起来。
“这几个就是太死心眼,想举荐他们在朝廷上当个官儿也不愿意,不然直接让他们把家人带进京城,哪里还用回去啊。”张信轻骂道。
“若是如此,相公怎能与他们结
为友。”绿绮柔媚笑道,如果自己相公的朋友是这类的人,自己肯定会劝他不要与之来往,免得受其影响。
“绮儿说的是。”人都走了,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张信抛开不快心情,伸手把美人搂在怀中,还是绿绮最好,永远不会离开自己。
“放我下来,让人看到不好。”虽然在自家卧室内,但是绿绮还是羞涩说道,自己这个相公什么都好。就是喜爱搂搂抱抱的。而且也不分什么场合,每次都是这样,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笑话自己。
“放心,这里就你和我,别人哪里会看到啊。”张信轻轻笑道,况且在自己家中,看到又怎么样,羡慕死他们,说完也不理会绿绮地娇嗔,准备调戏下自己可爱地小
子。
“大人。外面有人求见。”这时一位丫环进房中说道。
“是谁啊。”张信疑惑起来。而这时绿绮轻巧的挣脱张信的怀抱,也不顾丫环惊诧的目光,连拉带扯的把张信推开房门,让他赶紧去办正事,自己却快速把门拴上了,做完这件事情之后,绿绮这才轻微娇
。当看到丫环圆睁的眼睛后,才记起原来房中还有人的,一时之间小脸马上粉红起来。
“夫人,您的衣裳有些斜了。”丫环眨着可受的眼睛,善意的提醒道。心里却异常羡慕起来,绿绮顺着丫环手指一看,隐隐约约
出几处白皙,羞得更加不知道如何自处,只好惊慌失措地跑回屏风之后整理起来。
丫环说得不清不楚地,这让张信有些疑惑,所以干脆加快步伐向客厅走去,到了之后才发现来人却是沈园,既然是
人来了,张信当然是连忙
了上去。仔细算来。袁方他们一走,张信在京城之中。可以称之为
人好友的话,也只有沈园和李构啦。
“见过大人。”不管张信有多么的客气,沈园还是紧守自己的身份,人家与自己称兄道弟那是平易近人,如果自己不识趣的话,那就是自己的不对了。
“文昴他们刚走不久,你来得有些迟了。”张信微微叹气道。
“那个场面我出现不合适,请大人不要见怪。”沈园垂头说道,送别沈轩孙进他们的都是些文人学子,或者是一些进士官员,自己不过是个商人,若是一同前去,场面肯定会有些尴尬地,还是不要凑这个热闹为好,反正该
待的事情自己早就和沈轩说了。
“明明有机会谋个出身的,你偏偏就放弃了,现在后悔可能有些晚了,不过你要是回心转意的话,我还是可以帮你试下的。”张信微笑提议道,反正到时帮沈园出示个兴王府家仆地证明,然后再往吏部那么一递,九品官吏还是可以谋求得来的,等过几年再找个机会破格提拔一下,不过以沈园的才学与出身,五品以上官佚恐怕是终身无望了。
“谢谢大人挂心,但我还是觉得做个商人比较舒服。”沈园满脸笑容推辞道,如果没有张信的照应自己当然会选择当官,但是现在既然已经攀上张信的关系,自己看一个人脸色行事就可以,何必再去找其他罪受呢。
虽然从来没有做过官吏,但是以沈园的见识,怎么能不清楚那些低级官吏们的待遇以及情况是怎么样,每天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无非就是希望能得到上司赏识,然后能可以再上一步,但哪怕是再上一步还是有人管着,整天忧心忡忡的,哪里像自己这般轻闲自在。
况且沈园自己也知道,自己最大的本事不是做官,而是经商,为官可能是在受罪,而经商却是自己地兴趣,既然在前途有保障地情况下,沈园当然希望继续经营自己的产业,实现自己地目标。
“你不防再考虑下,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张信有些郁闷,怎么每次自己主动想帮人,总是被人拒绝呢。
“谢谢大人。”沈园真诚行礼道。
“作坊那边有什么事情吗?”张信问道,知道以沈园的性格,没有事情的话,肯定不会轻易上门来拜访。
“大人,已经按照你的吩咐,作坊库房中已经存有万斤佳酿,还有五万斤普通好酒,而且还在不停的酿造中,不知道大人下一步准备如何行动。”沈园激动的说道,在得到张信的肯定之后,自己马上下令让作坊伙计加班加点,终于达到张信制定的目标了。
“京城中的权贵们已经知道佳酿的名声,也清楚这并不是宫廷御酒,而且皇上对这酒也有些兴趣,已纳为贡品。也是时候打开市场了。”张信微笑道。准备这么久,花了不下上万两银子,现在应该是回本的时候了。
“请大人吩咐。”沈园习惯性地拿出纸笔说道。
“按原计划行事,找京城各大知名酒楼,给他们一点好处,让他们代为销售,待佳酿地名气销路打开之后,再在已经盘下来的商铺中出售。”虽然美酒的名声已经在京城上层权贵中留传开来,但相对京城百姓而言,都不知道有这种酒。想要让佳酿声名远扬。那还得依靠最广大的人民群众。
“大人放心,三天之内我会把这件事情办好的。”沈园信心满满说道,只要酒楼的东家掌柜不是笨蛋,自然知道在自己店中出售这种佳酿会有什么样的好处,起码可以吸引许多权贵上门,这可是双赢的事情啊。
“那事情就交给你了。”张信笑道,这种事情当然是沈园负责。难道说还要自己亲自出马不成,那样的话不知道有多少御史弹劾自己呢,毕竟虽然朝廷中不知道有多少大臣与京城商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谁也不敢摆在明面上,因为大明律规定。官员是不许经商地,虽然现在这一条规定已经形同虚设,但是大家都保持默契,不然传扬出去肯定会损害自己地名声,不知道天下人怎么看待自己呢。
三天之后,一种绝世佳酿的名声忽然在京城市井之中迅速
传开来,据人传言,这酒透明似水,而带着特殊香气,放喉之后有一股辛辣刺
的口感。进入肚子之后那火辣的感觉久久不散。全身的热血***起来,再喝上两中。全身上下都是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流言传出之后,京城百姓们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但是不少人誓言旦旦的保证,这绝对是千真万确地事实,看到人家指天聊的模样,百姓开始半信半疑起来,然后自然而然的到附近酒楼去看看,反正最算不买,也好增长下见识啊。
但是转了几家酒店酒铺之后,却发现没有这种酒啊,后来再那么一打听,才知道这种佳酿是在京城里的知名酒楼之中有出售,知道这个消息,囊中羞涩的百姓自然望而却步,但更多地人见酒的名气这么响亮,就带着无比的好奇去观看下,抱着如果价格太贵,哪怕是天上的琼浆玉
也不买的心理去看热闹。
去到之后再发现,原来这种佳酿也是分成几个品级的,价格最贵的是一种名字叫做五粮
的酒,这种酒价格不菲,听说只有权贵之家才有能力购买,但是除此之外还有几种价格相对便宜的好酒,像什么二锅头、白干、烧酒之类的。
好奇是人
之中地弱点,当有人忍痛掏出钱,买了一瓶便宜地烧酒时,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之中把酒瓶打开,那特殊地香气果然飘散出来,然后再倒入杯子,发现这酒果然如传言的一样,酒
居然是透明无
的,和普通的水没有多大的区别。
这时谁都心存疑虑,这会是酒吗?该不会是上当了吧,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自然端起杯子把酒一饮而尽,这下子就麻烦了,烧酒,顾名思义,这是张信特意吩咐沈园制作的高度数蒸馏酒,原酒只是简单的处理下,那火辣的味道根本没有消去,连张信也是浅尝辄止,根本不敢多喝,那人一杯下去,马上给呛着了,喉咙冒火,半天没有缓过来。
正当围观的众人以为这酒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时候,那人却再次品尝起来,经过询问之后众人才知道,才知道这酒居然有驱寒的效果,看到那人在严寒天气之中额头上居然还冒着热汗,几杯之后居然当敢
出
膛来散热,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当看到那人满面通红,以及身体上的那股热气腾腾,谁都明白他不是在做假。
大冷天有什么比能驱寒的东西更让人想拥有,经过无数的人大胆吃之后,证明这酒确实非同一般,那家中富裕的百姓还有什么犹豫的,怎么能让隔壁家的那个混蛋在自己面前炫耀呢,自己也要买一瓶来尝尝。
其实不只是百姓而已,早对五粮
有所耳闻的权贵们。也耐不住心中地好奇。纷纷吩咐仆役买几坛回来,喝过五粮夜之后再品尝其他黄酒,总是觉得不是滋味,一边是清澈透明地淳香佳酿,一边是浑浊沉淀的清淡黄酒,是人都会做出选择,特别是在宴请客人时,你居然拿不出几坛五粮
招待来客,这哪里还有面子,自然吩咐仆役再去多买十几坛。以放在家中库存。反正佳酿当然是越久越淳,也不怕说佳酿会变质。
想到这点也当然不会只是一个人,当权贵们都起这个念头的时候,各大酒楼中的五粮
销售一空,见到生意兴隆,酒楼的东家掌柜哪里不知道该怎么做,连忙联系沈园。这次不是要帮代售了,而是想从来沈园那里进货,以赚取包多的利润,而沈园当然明白什么时候该放弃一部分利益,为了更好的打开销路。沈园自然愿意与京城里的酒楼合作。
当然,看到沈园的生意做得这么火暴,也有不少人开始打起主意来,如果自己能分上一杯羹,还那不是财源滚滚而来,如果能把作坊归于自己名下,那更加完美了,要对付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要摸清对方地底细,有能力地人。自然很快的把沈园身份的来龙去脉都调查清楚。看到资料之后,什么念头都烟消云散起来。而有些人还没有这个本事,当知道沈园不过是从湖广来的一个外地商人之后,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开始动起歪脑筋来。
实事证明,没有实力的人最后总是会吃亏的,听到沈园地汇报,张信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上礼物到陆松家作客半天,之后的事情可想而知,当自己府邸前面总有锦衣卫路过徘徊的时候,只要不是白痴,都明白要去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在知情人的点拨下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备好礼物去找沈园协商起来。
经营的事情张信自然全部交给沈园负责,自己自然在家中坐享其成,专业地事情还是由
专人处理吧,自己还是不要给人家添乱为好,毕竟自己还在渡
月之中,虽然与几位好友离别有些伤感,但是如今府邸只有自己与绿绮,张信当然乐在其中,每
与
子柔情
意的
风弄月,把其他事情都抛诸脑后。
而此时朝廷上风波再起,与张璁等人商议过后,朱厚给内阁下一道诏书,其生父母兴献帝、后分别为兴献皇帝、兴国皇太后,再度引发朝廷百官的哗然,没有多久,大学士杨廷和、礼部尚书
澄、吏部尚书乔宇√郎贾泳、给事中朱鸣
等百余人上疏力争。
杨廷和认为,兴献王、妃加帝、后,与以前各朝各代相比,都已经是尊称已极,若加“皇”字,就是忘所后而重本生,任私恩而弃大义,乔宇也认为,若加“皇”字于本生之亲,则与正统溷而无别,揆之理则不合,验之人心则不安,非所以重宗庙、正名分。
而张璁等人也不甘示弱,纷纷上疏支持皇帝的主张,反正刚刚平静一阵的朝廷再次为崇礼之事争论不休起来,面对这样的情况,张信也没有办法,哪里自己说的再有道理,再怎么说明内耗之祸,恐怕也没有人理会自己,毕竟历朝历代无数的事实告诉张信,哪怕在面临亡国之祸时,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坚守“真理”的士大夫们还是希望证明自己是对的。
每天收到东厂蕃子送来地情报,都是皇帝与大臣们争论地内容,要不就是大臣们聚在一起商议该怎么应付眼前的情况,幸好无论君臣们怎么争辩,但是还没有影响京城百姓地生活,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与大官们在争吵什么,但是他们非常明智的闭口不谈这些事情。
而读书人却不一样了,知道皇帝与百官争论的内容后,赞成有之,反对有之,纷纷开始对回家翻阅古籍,希望能从中找到证明自己观点,而又能反驳对方评论的圣人之言,久而久之因为这场持续的辩论,也间接促成了研究历史先例,以及古代掌故和研究本朝历史的风气在民间形成。
当然,礼争的坏处更加多,朱厚与大臣们忙着争辩,在朝政上当然没有再多花心思,只是匆匆忙忙的草率把政事处理完。然后就掏出奏折。开始与皇帝抗争起来,虽然明知道再这样下去,恐怕
血事件在所难免,但是不想惹朱厚生气地张信只能保持沉默,其实明哲保身在这个情况下只能是贬义词,只不过张信不愿意承认罢了。
“相公,你在想些什么?”绿绮皱眉问道,素丽淡雅地小脸上
出忧虑之
,虽然张信近些天总是眉开眼笑的,脸上总是充满灿烂的笑容。但是凭着敏锐的直觉。她隐隐约约感觉到,张信平静的背后隐藏着沉重的心事。
“我在想,将来我们的孩子该取什么名字才好。”张信笑道,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也不能让绿绮为自己担心,这是张信坚信的原则。
“哪里有这么快啊。”虽然已经习惯张信不时的调戏,但绿绮还是忍不住为这话羞红起来。佳人娇嗔妩媚的风情让张信与之授魂,正当张信怦然心动准备再继续与绿绮进一步交流地时候,门外却传来丫环敲门之声。“大人,客厅内有位宫里地公公求见。”俏丽的小丫环低头清声说道,可是眼眸却悄悄的看着绿绮。注意到绿绮小脸上的晕红之后,心里却窃喜起来,待会出去又有话题可以与其他姐妹说了,不过让她奇怪的事,怎么绿绮夫人身上的衣裳居然穿戴得这么整齐。
“既然是从宫里来的,可能是皇上有事召见,相公快些去
接吧。”还好没有被丫环看到,绿绮努力想摆
羞意,可是从小手上传来地异样让她根本无法保镇静。
“那好吧,我去去就回。”张信恋恋不舍的松开绿绮柔
滑腻的纤细小手。心里也认同绿绮的说法。在宫里在这个时候来人,想必是为崇礼的事情吧。
“奴婢参见大人。”来到客厅之后张信才发现。从宫里来之人却是鲍忠,自从张信辞去内帑地职务之后,内帑就交给鲍忠接管,他这个时候应该在内帑处理事情啊,怎么跑到自己家来的,更让张信感到困惑的是,怎么没有听说鲍忠已经被调到司礼监工作了。
“鲍公公,好久不见了,怎么高升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啊。”张信微笑道,怎么说司礼监也是二十四衙门之首,从内帑调到那里,说是高升也不为过。
“大人说笑了,承蒙大人提携,让奴婢接管内帑房,尽心尽力还来不及,哪里敢言高升啊。”鲍忠谦卑笑道,有些不明白张信的意思。
“那你不在内帑中好好的办事,怎么有空前来传旨啊,我还以为你已经调到司礼监任职了呢。”张信笑道,要知道宫里的太监想出皇城,要比大臣们进宫难许多,如果没有通行令的话,根本走不出皇宫半步。
“奴婢不是来传旨的。”鲍忠有些尴尬道。
“不是传旨,那鲍公公前来所为何事啊。”张信感到莫明其妙,虽然说自己曾经是他的上司,但是两人的
情还没有好到没事登门拜访地地步,如果是黄锦来了还可以理解。
“奴婢今
前来是有求于大人,还请大人予以援手。”鲍忠四顾之后,没有发现什么闲杂人员,扑地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悲切的说道。
“有话好好说,你先起来。”这个情景让张信十分惊诧,连忙把鲍忠扶起,但是却没有答应什么,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张信可不敢胡乱应承,在张信地再三劝慰之后,鲍忠这才抹哭勉强起身。
“到底有什么事情啊,你不说我怎么帮忙啊。”说句实在话,看着鲍忠在自己跟前哭哭啼啼的模样,张信心里真是恶寒之极,但是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总不能撒手不管吧,况且要是让府里的仆役看到这暮,又不知道要传出什么谣言了。
“大人,你可要救救奴婢啊。”鲍忠哀求道,这件事情对自己来说非同小可,若是让皇上知道后生气了,那自己这辈子的前途都没有了。
“你再不说我真的不管了。”张信不悦道,有什么话还不快说,
吐吐的让人恼火,如果待会说的是什么
蒜皮的琐事,那休要怪自己翻脸不认人啦。
“大人檄,请听奴婢细细道来。”看到张信要生气,鲍忠哪里还敢拖延,连忙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张信说明了,其实这事说开了也非常简单,只不过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江南征收的金花银贡赋减少近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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