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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十根脉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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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朋友:飞天)]

 3十脉搏

 中国神话中,龙主水,是纵横四海、布施雨水的大神,所以,火的龙往往被视为异端妖孽,况且是一条红龙,更应该是恶的象征。

 “难道跟那个名为‘红龙’的伊拉克霸主仅仅是巧合?”我轻轻按了按太阳,混乱的思绪在脑子里纠为一团。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感冒加上身体的极度倦怠,相信自己的思维能力还不会脆弱到这种地步。

 “叶小姐喜爱,可以整盒带走——”我能感觉得到,与叶溪之间的关系正在慢慢融洽。

 “我继续说吧,当时我扑倒在石头前,突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号角声。对于乐器,我最喜爱并且擅长的是钢琴与小提琴,深知它们可以演奏出低靡柔媚、回肠气的音乐,但从来没想到号角也能吹出如泣如诉的声音——”

 她仰起脸,稍微沉思了几秒钟,轻轻哼起了一段旋律。

 我几乎不假思索地第一时间叫出来:“葬礼!是阿拉伯人葬礼上的哀乐,而且是召唤死神将入土者灵魂带走的那种。”

 “对,就是哀乐。”叶溪脸上现出一丝苦笑。

 书房里的气氛蓦的阴冷下来,客厅里的挂钟再次敲响,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夕阳的光晖斜在叶溪脸上,在她发梢边缘浅浅地镀了一层金色。

 “我听到了哀乐,就是从石头里传来的,马上惊骇地扭头去看那个黑衣女人,同时拔对准她。沈先生不要见笑,早在战争之前,核查小组的成员就统一经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我们配备的大口径军用手和强力开花弹,瞬间便能轰碎野牛的头颅——”

 我急促地制止她:“我明白,请说重点,那女人做了什么?”

 神秘的沙漠部族,有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图腾崇拜和宗教信仰,所使用的最残忍的手段丝毫不亚于美洲的食人族、猎头族。他们是大沙漠的真正主人,几千年来,生命已经与黄沙融为一体。

 “她还在,并且毫不惊慌地去自己的蒙面黑纱,指着那块石头。一瞬间,我惊奇地发现自己‮腿双‬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再也感觉不到疼痛。沈先生,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惊骇地大喊大叫,我也没能例外,现在想想,真是既好笑又惭愧。”

 叶溪的话同样让我震惊:“瞬间令人伤口愈合的超能力?是巫术还是鬼神的力量?”

 “那个女人就是雅蕾莎,她告诉我,是石头里发出的声音指示她去找我的。石头来自于‘鬼墓’——我刚刚忘记说了,按照地理坐标计算,帐篷所在的位置,已经非常接近‘鬼墓’所在的绿洲。雅蕾莎只会讲生硬的英语,据她自己说,是在某年的夏天不慎遭了雷击,丧失了与生俱来的使用阿拉伯语的能力,却平添了从未学过的英语会话能力。”

 “我在她的教授下,从石头里听到了一个男人的苍老声音,如同背诵经文一样说了很多段话,也包括‘红龙被捕’的预言。还有,他曾提到过,我的命运将会与雅蕾莎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生死与共。”

 在她的匆匆叙述里,我渐渐失去了提出问题的思索能力。她的遭遇如同天方夜谭一样,会说话的石头、对于未来的预言、被雷击的阿拉伯女人¨去记忆却又被填充以另外的记忆…一切都是不可思议,但又脉络清晰、顺理成章。

 “与对方的命运紧紧相连?”我淡淡地重复着。

 一个华裔高科技精英与一个阿拉伯无知土著妇女的命运相连,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造化播弄呢?

 叶溪点点头,再次接下去:“黎明时,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躺在救援小分队的悍马吉普车里。他们根本没看到什么黑色帐篷和阿拉伯女人,发现我时,我正蜷缩在一丛仅仅能遮蔽阳光的灌木丛里。这件事过去了两年,我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像一场古怪的噩梦,并且这段经历被传为办公室里的笑谈,连上司都建议我去看心理医生,所以,我痛下决心,要自己把这个梦忘掉,直到‘红龙’被捕之后,我才突然成了大家眼里的‘巫师超人’,重新大放光彩。”

 叙述到此时,好像还没接触到“十命孕妇”的核心,我忍不住看了一下腕表,考虑要不要留她在这里吃晚饭。

 关伯对叶溪印象不佳,如果换了方星的话,或者早就上赶着要留对方一起用餐了。

 叶溪注意到了我的动作,歉意地一笑:“对不起沈先生,我的故事背景太过冗长了。三个月前,我在巴格达的派驻任期已满,接到上司的休假命令,准备返回港岛来看爸爸,就在动身前,接到了雅蕾莎的电话。她过得很不好,住在破旧的贫民窟里,缺衣少食,又刚刚怀了孩子——”

 我举手示意要话,但她无奈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频繁的汽车炸弹事件夺去了太多伊拉克平民的生命,雅蕾莎只告诉我,孩子的父亲失踪了。”

 “于是,你就带她回港岛来,并且请梁举医生替她诊断?”这是顺理成章的事,叶溪高傲的外表下包裹着的应该是一颗纯洁善良的心,否则也不可能屈尊去看一个美国人眼里的‘伊拉克低等难民’。

 “是的,我带她回来,让她住在家里一幢闲置已久的别墅里,但梁举医生是不请自来的。我们在市中心的超级市场里偶然遇到,他不小心撞倒了雅蕾莎,怕对她肚子里的胎儿造成影响,所以才主动要求,免费上门义诊。刚开始时是三天一次,一个月后改为天天上门,对雅蕾莎关心备至。”

 叶溪脸上又出了苦笑,看来她并不清楚梁举的为人。

 以我对梁举的了解,只有遇到“有研究价值的人”时,他才会表现得如此积极而狂热。

 “有一段时间,我甚至错误地以为梁医生是爱上了雅蕾莎,才会如此殷勤的。”她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膀。

 男女爱的浪漫电影看多了,总会留下像她这样的幻想后遗症。山河易改,本难移,英雄救美、爱屋及乌的动人情节,是永远不会发生在梁举身上的。

 我报之以微笑:“也许吧,只要地球每天在转,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一周之前,我去别墅看雅蕾莎时,正好遇到梁医生匆匆出来,一边走一边兴奋得手舞足蹈,精神极度狂热,与我面对面擦肩而过,竟然视而不见。他去开车门的时候,手指颤抖得厉害,钥匙连续跌在地上四五次。我听见他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说的是‘十条命、哈哈‘条命的孕妇、哈哈’…”

 叶溪站起来,惟妙惟肖地模仿着梁举的动作和表情,只是那种说话的口气让人又一次不寒而慄。

 我指了指她面前的咖啡,淡淡地笑了笑:“叶小姐,请不要紧张。我看得出,这件事给你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不过一切都是过去式了,放松点,好吗?”

 做为一个妇科医生,我对女孩子激动时的种种情绪表现了如指掌,并且非常明白,叶溪正处于重度的“帕梅斯拉强直记忆重复”状态,如果一直发展下去,将导致梦游式的精神错,后果不堪设想。

 叶溪双手按在桌面上,上半身向我探过来:“沈先生,你与梁医生是比较识的朋友,可曾见过他的这副表情?”

 她的目光带着咄咄人的寒意,紧咬着角两侧白森森的虎牙。

 “没有。”我笑着摇头。大多时候,梁举的表情木讷而高傲,下巴高挑,目中无人,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

 “这就是了,他的样子如同即将癫狂杀人的神经病一样——”叶溪的手背上青筋暴跳,双臂不停地震颤着。

 我悄悄按下了书桌侧面的一个白色按钮,接下来,隐蔽在书桌对面的一台空气加器将会被无声地启动,出一种提炼自薰衣草与薄荷叶的天然香雾,能够起到醒脑镇定的有效作用。

 “叶小姐,请坐,我明白你的心情。”我温和地凝视着她的双眼,作了适度的意念力催眠,两下夹攻,应该能很快令她平静下来。

 几秒钟之内,书房里便充满了淡淡的薄荷清香,叶溪举起手扶在自己额头上,懊恼地“哦”了一声,后退一步,不好意思地笑着:“对不起对不起,沈先生,我刚刚太失礼了…”

 我的催眠术水平并不逊于排在港岛前十名的催眠师,只是作为中医高手,很少施展,刻意地保持低调而已。

 “没关系,咖啡凉了,我替你换一杯?”我礼貌地指着她面前的杯子。

 咖啡真的凉了,她那段叙述太过冗长,至少超过了二十分钟。

 “不必,我马上就要说到重点了——”她捧起杯子,两大口便把冷咖啡全部喝了下去。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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