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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晨哥,记住你答应我的,只要我能求得姥姥的同意,你便 要和我一块走哦!”烟之琴脸上满是离情,彷佛这一去千山万水,难有相会的一天。

 “我记住了,小唠叨婆。”华?晨轻点烟之琴的鼻头,爱怜的道。其实他心里明白 ,未来依旧难关重重,但是,这一回他是百分百的肯定,无论如何他们一定要携手度过 难关。

 在这充满浓情意及依依离情的时刻,忽地一个满是妒意的声音冷然地在两人的身 后响起——“想走?哼!宝檠堡岂是随人自由来去的地方?”杜丹苡含怨慰 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华?晨和烟之琴的身上。她的身后站满了堡内一些江湖人士。

 “是你,你想做什幺?”烟之琴防备的问。

 “做什幺?”杜丹苡讥诮地轻笑道:“杀人得偿命呀!尤其你还可恶的在 57A檠堡的地盘上杀人,更是罪无可恕。”她说得咬牙切齿。

 “没错,杀人是要偿命的,我今天就要为钟虎报仇。”王霸虽说得激动忿恨,但毕 竟与烟之琴也相处过一段时间,知道她平时温柔贤良,一时竟下不了手。

 王霸的犹豫全看在众人眼里,更逃不过聪明慧黠的烟之琴眼底,他的态度令她动容 。

 “我真的没有杀钟虎和黄衣书生。”烟之琴以着光明磊落的目光,无畏地看着在场 的众人,最后目光停在杜丹苡身上。“不会人是你杀的,而你故意栽赃给我吧!否则哪 那幺巧,我两次杀人都被你瞧见?”

 “我…杀人?好啊!你居然想嫁祸于我。”杜丹苡气得想一口了烟之琴。“那 杀人的手法可是你们胭脂门的独门密招,除非…除非你不敢承认自己是胭脂门的人。 ”

 她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烟之琴晶莹的眸子满是挑战的意味。“我…”

 不待烟之琴说下去,华?晨赶忙截断她的话。“你别多说,快走吧!”他相信她一 定有能力能够离开。

 “你为什幺怕她继续说下去?”杜丹苡因华?晨护着烟之琴而感到非常的不满。

 “我才不怕他们呢!”面对杜丹苡的咄咄人,烟之琴决定不顾华?晨的反对,说 出了令在场人人惊讶的话语:“没错,我就是四艺罗?x之首烟之琴。”

 “赫!她就是烟之琴!”

 “是烟之琴!”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议论纷纷,那可怕的小魔女,竟会是眼前出落标致的小美人,真 是令人太意外了。

 “久闻四艺罗?x各个身手非凡,今天就由我汪双来见识见识。”虽然她的话语中充 满谦让,但她的态度可一点也没把烟之琴看在眼里的样子。

 “我不想和你们打。”烟之琴看穿了她的心态,但她不想再节外生枝了,这群人为 什幺就是不肯放过她呢?

 “这可由不得你。”汪双话说完便出招,招招都想致烟之琴于死地,彷佛她们之间 有着深仇重恨。

 然而江湖人心险恶,也有人猜想,汪双是想利用杀死烟之琴而名扬天下。

 谁知事情不如众人所料,过招近百,汪双致命的招数并没有伤及烟之琴分毫,连她 的衣角也没碰上,反而让自己气如牛,招数渐渐缓慢下来。

 “烟之琴,你出招啊!;不必让我。”汪双大声嚷道。

 她见烟之琴只是一味轻巧的躲避,并未出一招半式,而自己已使出全部的看家本领 ,这不是偷不着反而还让众人看了笑话?汪双气得一时招数全,连自己也不知道自 己在打什幺。

 “你快出招啊!”汪双再度大喊。

 “我说过我不想跟你打。”烟之琴退至一旁,无奈的说。

 一旁的众人终于见识到四艺罗?x的真正功夫了,想不到她年纪小小便能有这番修为 ,若假以时,恐怕武林中无人可为其对手。

 汪双听了她的话更是生气,她认为烟之琴是看不起她,但又苦于技不如人。

 “汪前辈,由我来试试她吧!”杜丹苡实在看不下去身而出。

 这刚好让汪双有个台阶下,否则她不是累死就是被笑死。

 “好吧!这丫头就交给杜姑娘。”汪双退出战场后立刻闪得无影无踪,谁要她脸给 丢尽了。

 “烟之琴,我可要先声明,如果你一直不出招,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说过我不想和你们打,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办。”烟之琴上前踏了两步,杜 丹苡却挡住了她的去路。

 “好,不过你得先留下命来再走。”杜丹苡刁钻道。

 “哼!”烟之琴有些生气的道:“好个正义之堡,原来全是些不讲理的家伙。”莫 怪姥姥常叮咛她们要小心应付他们这些口是心非的假仁假义之辈。

 “对付你这种人不必讲理。”杜丹苡出长剑指向烟之琴。

 烟之琴望了望华?晨一眼,表情极其无奈,看来她今天想走出大门只好硬拚了。

 她转头面向杜丹苡时眼光陡地一冷,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五片树叶。

 现场气氛一时紧张得连呼吸声都清楚可闻,堡主杜泵甚至想过就算违背江湖规矩, 必要时他将出手救下他的独生女。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华?晨焦急的声音遽然传人家人耳里。

 “琴儿,不可伤人。”在场的两人同时看了他,各怀心事。

 杜丹苡心中暗自雀跃,华?晨竟会担心她的安危,但是这并不表示她会轻易认输。

 烟之琴则知道他是不想她再惹祸,于是对他淡淡点头,表示她自有分寸。

 倏地,杜丹苡持起长剑朝烟之琴的面门攻去,而烟之琴也收拾起退让的态度,手上 的树叶不知何时消失在她手上,起而代之的也是一把长剑。

 和风瞬间改变成强烈的气流,现场的气氛也渐渐的诡异起来。

 “锵铛——”

 双剑相的声音,犹如石破天惊般震慑住在场人人的心魂,只见烟之琴和杜丹苡的 身影时而错时而分开,令人眼花,功力较浅的人甚至分不清现在情况究竟如何了 ,到底谁占了上风?

 两人的身影再度分开,杜丹苡的气声越来越烈,相较于烟之琴神情自如简直是天 壤之别,这回再笨的人也看得出堡主千金正处于下风,而烟之琴莫测高深的武学再度令 人吃惊。

 突然——就在两人打得正入神时,一旁忽地多出了一把长剑像长了眼般地朝烟之琴 的背后直而去,由于剑势神速,这突如其来的偷袭令在场的人忘了示警,只能呆呆地 站在原处接受那不名誉胜战的事实。

 “啊…”一声低沉的叫喊声传来,接着华?晨的手臂上血如注,倒地不起。

 原来华?晨一直密切的注意着场中的一举一动,当剑朝烟之琴直而来,他毫不考 虑的身而出为她挡下这一剑。

 “晨哥——”

 “?晨哥——”

 本来打得昏天暗地的烟之琴和杜丹苡见到华?晨中剑倒地,几乎同一时间奔跑到他 的面前。

 “你没事吧!”烟之琴泪眼的间。

 “你还好吗?”杜丹苡也不住留下泪来。

 两人一同拿出了随身的手绢,令在场众人错愕的将两条手绢绑成一条,绕在华? 晨不断血的手臂上,以制止血再度出。

 华?晨面对两人的行为一阵莞尔,虽然手臂甚痛,但已不在乎了。

 “我愿意以生命做担保,琴儿她真的没有杀人。”他气若游丝道。

 “不要再说这些了,你一定要先医治才行。”烟之琴语带哽咽的说。

 “是啊!你就别多说了,先医治吧!”杜丹苡急忙喊着刘大三“刘大叔,你快来 看看他。”

 “不用,我是大夫,知道自己没事。”华?晨摇头拒绝刘大三的医治。

 烟之琴和杜丹苡相望一眼,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在这微妙的气氛下,她们变成了 盟友,而不是敌人,这恐怕连她们自己都始料未及。

 “听我说,琴儿是我带入堡中的,如果你们怀疑她杀人的话,我愿意为这件事负责 。”

 华?晨无奈的说。

 “晨哥——”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喊。

 “失火了,失火了——”

 从位东楼的方向突然冒出了大量的浓烟,众家仆慌张大喊“失火”的声音,在场的 众人一时间注意力全移向了失火的地方,并纷纷赶去救火。

 趁着混乱之际,画儿也不知从哪里突然出现,硬将烟之琴拉拉离人群。

 “趁现在混乱之际你快走。”

 “画儿,是你…”烟之琴恍然明白,但她话都没说完,画儿便急忙将她接下来的 话截断。

 “没时间跟你解释了,反正你快走就是了。”

 “可是晨哥…”

 画儿闻言不免为之气结。“有一大堆人等着要照顾他,你留在这里他反而死得更快 ,你懂不懂?”

 “那你呢?你不回去吗?”

 “不,我另有任务,反正你快走就是了。”画儿催促着,一面注意这四周的情势, 幸好没有人注意到她们。

 烟之琴心想,画儿的话也有道理,看了远处受伤的华?晨一眼,她依依不舍地离去 。

 “唉!真受不了他们。”画儿轻吁了口气,才走回去看看被众人包围的华?晨死了 没。

 “琴姊。”一个娇美清脆不敢置信的嗓音,由烟之书的口中传来,她的表情亦傻楞 得有趣。

 “没错,是我。阿书儿,咱们好久不见了。”烟之琴对她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好久不见?”烟之书抓抓辫子,表情带着疑惑问道;“你…认得我?”

 “当然。”烟之琴颇为好笑的点头。

 “哎!我们被骗了啦,那个贼阿画说你失去记忆,我们还信以为真呢!”烟之书一 副懊恼的表情。

 烟之琴见状轻笑解释道:“那也是真的…”于是将自己这几个月的际遇告诉烟之 书,听得烟之书的小脑袋频频点头又直摇头的。

 “这幺说你恢复记忆了。”这是她最后理出的总结论。

 “嗯!”烟之琴轻点头。

 “哇!那太好了,走,我们快将这个消息告诉姥姥去。”烟之书兴奋的拉着烟之琴 的手往胭脂宫的方向前去。

 “慢点,慢点,姥姥早得到消息了。”

 谁不知道胭脂传使的厉害,哪还用得着她去说。

 “可是没见到你的人不放心啊!你就不知道姥姥为了你有多担心。”烟之书还是拉 着她的手不放,一面诉说着胭脂姥姥近的担忧之情。“偷偷告诉你哦!姥姥额上多了 一条皱纹呢!”烟之书咬耳朵道。

 若是以前,烟之琴听到此番话,她一定会笑出声外加叱喝,但现在一想,这次回来 要跟大家告别的,心里顿时非常的难过。

 “琴姊,叹!你怎幺了?”烟之书终于发觉不对劲。

 “真的好舍不得你们。”烟之琴轻揽着一头雾水的烟之书道。

 “那你不是回来了吗?”

 “我…”

 这时在胭脂宫的前方出现了一位丰采绝佳的美妇人向她们走来,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

 “姥姥。”烟之琴和烟之书异口同声的喊道。

 “乖孩子,你终于回来了。”胭脂姥姥看着烟之琴口气欣慰道。

 “是的,姥姥。”烟之琴眼眶顿时一红,但她没让眼泪掉下来,姥姥不喜爱的。

 “很好。”胭脂姥姥牵着她俩,慢慢的走入胭脂宫内。

 胭脂门里所有人、事、物一切都没有改变,就像她离开时一样。然而,她变了,她 的一巳随着华?晨的心一起跳动,她再也不可能是当初意气风发、为了她们的梦想“金 山”而努力了的“四艺罗?x”

 一想起华?晨,她一颗心又再度担心起来,不知道他现在情形如何? 57A檠 堡的人不知有没有为难他?

 “琴姊…琴姊…”烟之书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什幺?”烟之琴这才回过神来。

 “姥姥问你在宝檠堡过得好不好啦!你在想什幺?”

 “没什幺。”烟之琴摇摇头,避开烟之书追问的目光,望向胭脂姥姥道:“我在那 里很好,多谢姥姥的关心。”

 “唉!你这孩子变了。”胭脂姥姥轻易的看出烟之琴的心事。

 “变了?叹!没变啊。”后知后觉的烟之书倒看不出来烟之琴有何改变之处。

 “书儿,难道你看不出琴儿心事重重?”胭脂姥姥目光如炬地一语道破。

 “嗯!好象有。”烟之书研究了半天下结论道。

 烟之琴只是默不吭声,因为她不知该从何说起。

 “有什幺事你就说吧!别放在心上,咱们不是外人。”胭脂姥姥犀利的望着她。

 “是啊,是啊。”烟之书点头附和。

 “姥姥,我…”烟之琴言又止,吐吐的。

 “既然你不说就算了,好好下去休息吧!”胭脂姥姥精明的道。

 烟之琴了解胭脂姥姥的脾气,她明白胭脂姥姥已经知道她所要求的是什幺,胭脂传 使一定全告诉她了,而她的意思是——不答应。

 “姥姥,我求你答应我。”烟之琴“砰”地一声跪倒在地,眼眸中透着氤氲的水气 。

 “琴姊,你在做什幺,快起来,有话好说嘛!”她的举动吓坏了一旁的烟之书。

 “姥姥,求你成全。”烟之琴仍跪地不起。

 胭脂姥姥只是眼睛掠了掠她,而后对烟之书道:“带琴儿下去休息。”

 “不,我不去休息,我…还要回宝檠堡。”她实在对华?晨的伤势放心 不下,纵使他自己是个大夫。

 “回宝檠堡做什幺?”烟之书以为她疯了。

 “书儿,带她下去休息。”胭脂姥姥的口气有着让人无法反抗的强硬。

 “姥姥…”烟之琴语气中充满恳求。

 “我要你立刻下去休息。”胭脂姥姥的语气不容转园。

 “走吧!琴姊。”无辜单纯的烟之书哪里晓得她们在打什幺哑谜,她只知道胭脂姥 姥很生气。

 烟之琴终于知道华?晨为什幺要她先成功再说,他居然比自己更了解胭脂姥姥,还 是她真的太天真?

 “好…好吧!”但她答应并不代表她已经妥协。“但是姥姥,我不会放弃,因为 …因为——我爱他。”然后她踏着蹒跚的步伐回琴宫去。

 “唉!”胭脂姥姥在她们离开后,才长长的叹出一口气,轻笑自言自语道:“她说 她爱他?爱?她懂得什爱吗?”

 当初她像她们这种花样年华时,不也时常心里惦记着一个人吗?那个人信誓旦旦的 对着月光发誓,说他这一辈子只为她而活,然而可笑的是,这个誓言竟没有维持超过三 个月,他便成为富家千金的裙下臣了,她的柔情痴心比不过那富家女的金山银山,这是 她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辱,所以她发誓赚尽天下的财富,她也要保护她视为女儿的女 孩们,不让她们再步上她的后尘。

 她又苦涩的轻笑了;为了那失的少女情怀。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爱是全天下最无聊的字眼,或许我还会证明给你看,哈哈… …”

 胭脂宫里外充满了胭脂姥姥自信又可悲的大笑声音。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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