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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的时光门牌号
 你,有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一个男人,看上去凶狠,感觉极危险、冷酷,事实上却有着最纯洁、诚实却又寂寞和悲伤的灵魂。

 还记得从他宽厚手中传来的温度,有着令人温暖的幸福却又让人产生悲伤。

 是的,我这一生都记得手被他的手握着的温度。

 你或许也曾见过他!

 在夜阑人静,无人走动的窄小巷子,他高壮的身影来来回回独自行走;在冬季寒冷的海边,他会喝着酒,坐在海边某块石头上呆一整天;又或许在海拔很高的高山上,他努力地爬上山顶,只为了大吼一声。

 你遇见过他吗?

 看见了他眼里满满是压抑的悲痛吗?

 有没有上前问候他?

 问一句:你今天过得愉快吗?

 因为我连站在他面前的勇气也没有,如果我可以,我会每天都到他家门前问他一声:你今天过得愉快吗?

 即使是一句这么简单的话,对于我来说却是那么奢侈的梦。

 你今天过得愉快吗?

 我很好,今天过得很快乐。

 我常躲在面对他的那扇窗自问自答,寻找他不常现身的身影,然后默默地描绘,含笑入睡。

 他今天在家里,并且睡了很久,直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大概是在做什么美好的梦吧!虽然梦中没有我,我仍觉得很快乐!

 当了他十几年的邻居,总不太习惯他的作息时间。他好像自那件事后,变得开始喜爱睡觉和旅行。

 我曾经想拉近一点我们之间的距离,他躺在离我20米远的地方,有时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沉稳的呼吸声,我则不能越过那20米宽的距离。那短暂的距离,可是用尽一生的时间来追赶也跨不过。我只能伸出手,不停地在月光下捉摸他的身影,默默收藏。

 今生,我和他只能当一对陌生的邻居,相互存在,却不相关的两人。

 如果可以让我选择,那么我们可以当朋友。

 即使不是那么的要好,

 即使久久才能见一面,聊聊生活近况。

 即使是没有任何理由的也可以找借口,想念他,打听一下关于他的事情。而现下的我却找不到任何借口,甚至连我的心都在咒骂着自己。

 我和他只是在大千世界纵横错的两人,没有集,而我私心的想把他收藏在我的回忆里,成为我珍惜的宝贝。

 我只能是他的邻居,一个陌生的女人,一个关心他并珍藏着他的陌生女邻居。

 我一直以为随着岁月流逝,对他的感觉会随着时光的长河,终会模糊不清,慢慢消亡,直到有一天对面相仍能微笑,点头别过。

 竟不知他原是酒,最纯也最烈。时间埋藏得越久,酒越醇香、温厚。

 明知结果还是执不悔,如那黑夜的蛾,不停地,不停地扑向烛火,明知灭亡,却总是渴望着那一点,那么一点的温暖,即使毁灭也在所不惜。

 即使不能够拥有他,也想和他一同活着,活在这天地之间。

 我想把世上最美丽的阳光送给他,偷偷地放在他的窗前,等他慢慢欣赏、感受。我也会为他抓住一缕温和清凉的微风,送到他的耳边,请他听听。其实我最常做的,是为他念快乐咒语。

 他醒了,很快地出门了!

 看着他急促晃动的身影,背着太阳,渐渐消失了!

 我只能在原地等待。

 天又暗了下来!

 傍晚,他踏着沉重的步伐回来了。

 天际最后的一抹光辉映照在他背上,带着一身温暖的黄昏。他进门了,随即关上,隔阻寒夜的来临。

 如果白天和黑夜是均等的,如果人出生前就可以选择的话,那么我可以把他的黑夜换成我的白天,这样他就不必害怕黑夜了!

 音乐响起了!

 又是《ifIcouldfallinlove》

 不明白他那么喜爱这位摇滚歌手却只听他平和温情的慢歌,是的,他几乎只播放这首歌,坚持了一年时光。

 兰尼·克洛维兹曾三度获得格来美最佳摇滚男歌手,算是有名的摇滚歌手。可他为什么受得了那个苍蝇头,带巨大墨镜的兰尼?简直就像个黑社会老大!也真想不到妮可会喜爱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而且我知道他并不喜爱摇滚乐。他在坚持什么?

 如果可以再坠爱河,如果可以再坠爱河,他会怎么样,他要再一次恋爱吗?

 我根本不敢猜想下去。

 鹅黄的灯光下,他的身影来回地走动,像在寻找什么东西,却毫无头绪。

 如果可以再重来一次,我会告诉他的,就在我们第一次相遇时,我会主动地问他起的名字,并自我介绍,然后自然的相识,而不是直盯着他家的门牌号直发呆。

 他家的门牌号是D8299,它像个魔咒似的把我定住。D8299是我出生的数字,我瞪住那组数字不能自已,仿佛是某种宿命的感觉直灌进我的脑里,挥之不去,而那种感觉直到现在仍留在我体内,无法除。

 当我回首时,他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白色的门后。我颤抖地看着双手,感觉他留下的余温,仍温暖我的心。

 他的眼角仍有泪痕,连温暖的体温也产生了悲伤。

 如果不是某个冒失鬼撞了我一下,他及时伸出手,我可能摔倒在地。

 如果不是籍着他的体温触及他的悲痛,我也不会执著如此。

 如果他根本没有伸出手,现在的我早已不在这里,我们会不会有着另一种折然不同的命运呢?

 遇见他的那天,我刚搬到他家旁边,正式成为他的邻居。他则已成为孤儿,几天前,他的父母发生的交通意外,双双死亡。生命不就是这么一回事!遇见他的那天正是举行葬礼后,在他家举行解秽酒会。

 那天邻居家一直很吵,妈妈特意送了几瓶酒过去。妈妈笑说:痛苦的时候很需要一瓶酒。因为她也是从那些伤痛中走出来的人。

 搬家感觉很累,唯一记住的是他漆黑的眸子里的伤痛,很浓,很沉重。

 其实那晚我根本没有入睡,我看着他,陪着他,在清幽的冷月中埋藏他的快乐。

 他似乎还是找不到要找的东西,有点挫折地摊在椅子里,像个孩子似的蜷缩身子,他那么大的块头,有些滑稽。那么孤单身体,那么寂寞的灵魂,躲藏一个别人无法接触的地方。我可以抱着他,对他说:你不是一个人的,你还有我,不是所有的人都会离开你的。你,还有我,还有我在。

 我可以吗?

 不可以!我知道的,我走不进他的世界,也跨不过自己心底的墙。

 许久,他熄灭了灯火,坠入梦乡,而我仍一夜无眠。

 如果他,不是遇见了那个女孩那该多好。至少不用这般心灰意冷,放纵自己。

 他十八岁那年一次爬山的活动,让他认识一个很漂亮,开朗的女孩。

 女孩是他隔壁班的同学,这个邻班同学正式走进了他的生活,成为最重要和最根本的成员之一。

 刚开始,我发现了这位邻班的同学,刚惊叹她的美貌和活泼的子,他就在同学们的严刑供下承认了邻班同学的位置。那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位置;那是我曾渴求却不能渴求的位置;那是我想得心都发疼的位置呀!

 为什么她可以这般轻易地呆在这个位置?

 于是在视线范围内他的身边总是多了一个人,一个别称是女朋友身份的人。他们哄堂大笑,我则伤心绝。不敢想象他那么凶狠的表相也会有这么甜美的女孩喜爱,而站在他身旁的人不是我,永远也不会是我。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呢?

 为什么不是我?

 我知道为什么!

 是的,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原因。

 邻班同学经常出入他家,那个门牌号D8299的家。有时提着菜来煮饭给他吃,有时会和朋友一起来讨论工课,有时他们会窝在一起看一场电影,所有关于他们的种种我都知道。

 他似乎很爱邻班同学。他在她面前像个做了坏事的小孩,别扭却又很快乐。

 有时,敏锐的邻班同学会发现一些事。

 她会晃动着手中的牛瓶,询问:这个过期一个月了,你喝了不会吵肚子吗?诸如此类的面包、果汁等。

 那是因为我这个陌生的邻居,为了怕坏了他的肠胃,影响他的健康,常偷进他家里替他准备长期保鲜的食物。直到邻班同学的出现,我才不敢随意踏进。他总是忘记人是要吃饭的,现在有了女朋友,他就不曾半夜闹肚子了。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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