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五天后,本该宁静祥和的“福报村”陷入混乱当中。
翟虎子万万想不到当他带着整车生活用品回来时,
接他的除了村人们
天喜地的欢呼声外,还有那个女人已经离开的消息。
他整个人气炸了!不!该说是气疯了!他气得蹦蹦跳、气得呱呱叫,气得快把整座村子给掀了,还是止不住满腔怒火。
“那女人怎么能连声招呼都不打,说走就走?”
翟虎子像一簇狂燃的火焰,在众人面前飚过来又飚过去。忠心耿耿的黑子跟在他身后忿怒地对众人汪汪大叫。
抱着所需用品的村人们头昏脑
,看着他风风火火咒骂咆哮,一旁一棵倒霉的大树挡着他的去路,在他挥拳怒吼后应声而断,众人吓得瑟缩了一下肩头,庆幸自个没挡着他的路,不然谁晓得他会不会也把挡路的倒霉鬼给劈成两半?
“有打招呼啊…”有人不怕死,小声反驳。
火大的翟虎子如风般飙到说话的人面前,居高临下危险地半眯着眼。“她什么时候打的招呼,老子怎么不知道?”
“那个…因为你人不在村里…”男人用力
咽了下口水。
因留守在村里,同样有接收到冉芷凌辞别消息的黑子不好意思再跟柱子大声咆哮,双耳帖服,呜呜叫了两声,意思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跟每个人都打过招呼,唯独漏掉老子了?”闻言,翟虎子的火气烧得更旺了。
“是…是这样没错。”呜…好可怕!好可怕~!
凌厉的目光扫向黑子,只见黑子心虚用前爪挡着双眼,没胆要主子接受事实。
虎王发出震天响的怒咆。“该死的女人,居然敢故意漏掉老子,老子非宰了她不可。”
“虎子哥,人家想走就让她走啊!你何必这么生气?”
桃不喜爱他的在意,要知道当冉芷凌离开村子时,她开心到只差没放鞭炮大肆庆祝了。
“老子没有同意,她凭什么走人?”就算冉芷凌已经有了未婚夫,就算她的心里没有他,就算他嫉妒得快要发疯,就算这几
他刻意避开她,可他心里非常明白,他跟她不会就这样算了。
她是他的,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不想放手。
桃委屈地红了眼眶,不满地抿着红
,可为了不使翟虎子反感,不敢吼出心里的不快。
“他
的!这女人究竟上哪儿去了?”他挥舞着双臂,想不出到底该上哪儿逮人。
“那个…她去找她未婚夫了。”有人小声说着。
此时,黑子已经夹着尾巴躲到一旁去了。
听力甚佳的翟虎子箭步冲到说话者面前,紧盯着那人问:“你怎么知道?”
“我们…全部的人都知道,是金花嫂说的。”抖着声、缩着肩,就怕会被发疯的老虎一口
下。
锐利的黑眸扫向在场所有人,想确定是否每个人都知道她要去找她那个脑满肠肥、
万贯、可恶欠揍的未婚夫。
所有人接收到他无声的询问,有志一同的点头,同时扬起讨好的笑容,他们虽然是干土匪的,但胆子一点都不大,被他这样狠瞪,晚上可是会做噩梦的。
“他
的!”翟虎子咒骂了声。
果然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女人找她的未婚夫去了,唯独他不晓得。等等!她该不会故意趁他不在无法阻止,便赶快收拾行囊脚底抹油留了。
可恶!越想越有这个可能,他气得脸红脖子
,恨不得那个可恶的女人就在眼前,他要掐死她!
村里的人看着他捶
顿足、抓发嘶吼,面面相觑,总算看出端倪来。
“虎子该不会是喜爱上芷凌姑娘了吧?”有人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看起来的确实那么回事。”
“不过人家已经有未婚夫,他再怎么喜爱人家也没用啦!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可不是?”
众人当他不存在,
头接耳讨论者。
“有未婚夫又怎样?老子为啥要死心?你们该叫她的未婚夫死心才对!”全都听得清清楚楚的翟虎子发出爆吼。“可是,人都走了,你也不晓得该上哪儿找人不是吗?”现实是残酷的,他得面对现实。
“不晓得又如何?老子就算翻遍每一寸土地,也会把她找出来。”反正他就是不懂什么叫死心,他跟她劺上了。
“不!”
桃无法置信的抱头大叫,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虎子哥该在那个女人离开后就对她死心,为何仍执
不悟?
“虎子哥,她不值得你浪费时间去寻找,她若将你放在心上,根本就不会离开不是吗?”她拉着他的手臂,希望能够阻止他。
“她有没有将老子放在心上,老子完全不在乎,只要老子有将放在心上就成了。”急吼吼的声音,说明了冉芷凌对他的重要
。
“呜…虎子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桃心都碎了,她用尽心机,终于赶走那个讨人厌的女人,可不是想的来这样的结果。
翟虎子不理会
桃的泪眼相求,忿忿就要整装上路,深信无论天涯海角,终究会让他找出那个折磨他的女人。
与祖母待在屋里,为芷凌离去哭了好几天的小彩虹,听见翟虎子的怒咆与誓言,光着脚丫呜呜咽咽跑出来,抱着他的大腿哭叫:“虎子哥,你一定要把芷凌姐姐带回来,呜…”
芷凌姐姐就像亲娘一样待她好,她真的不愿与最爱的芷凌姐姐分开。
“彩虹丫头,你放心,我这个做爹的一定会把你那个没良心逃跑的娘给揪回来。”翟虎子弯下
抱起小彩虹,对她起誓。
哼!在彩虹病着的那一晚,她自告奋勇当了彩虹的娘,还要他当彩虹的爹,他们已是一家人,她不能不认这笔账!
“恩。”有了他的保证,彩虹安心地将小脸埋在他这个爹的颈窝,继续悲伤流泪。
桃听他自称他与冉芷凌和小彩虹是一家子,脚步颠了下,一股寒意自脚底窜起,已知不管她再怎么从中作梗,都改变不了他的心意。
“可怜的虎子为了一个不要他的女人发疯了!”有人感叹摇头。
再也看不下去的翟火头踱步到恨得咬牙切齿的翟虎子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翟虎子火大地甩开他的手怒咆:“别再说要老子死心的废话,老子跟她耗定了!不找出她,誓不为人!”
“我知道她的未婚夫住在哪里。”与翟吉人常混在一块儿的翟火头淡淡说道。
简短的一句话带来极大的威力,让盛怒中的猛虎立即消了大半火气,像只乖巧的小花猫喵呜一声,漾起讨好的笑容。
山西,严府。
一路风平
静来到严府的芷凌从未婚夫婿严释策口中得知所有事情的始末。
冉家之所以会惨遭横祸,竟是因他而起,同样在山西为盐商的申家,一直对严家虎视眈眈,意图并
严家,伤害严释策两兄弟,却始终无法得逞,便将恶意动到了冉府上。
在骇人心魂的那一夜,顶替她的双双被杀手打成重伤,若非严释策及时赶到,双双已香消玉损。
双双为了让杀手误会,特别穿上严释策送给未婚
的那袭薄如
雾、淡入晨烟,织就着栩栩如生彩蝶双飞的阮烟罗,也因此,严释策认定身受重伤的双双就是她,将双双带回府里悉心照料,还与失去记忆的双双相互倾心。
双双能够遇到心上人,对芷凌而言是悲剧发生后最好的事,尽管那个男人是她的未婚夫,可,她欠双双的是在太多,不论怎么还都还不起,再则她的心已经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儿没与他共谐白首的打算。
只是傻双双顾忌她,认定爱上严释策对她是背叛,不愿松口承认已爱上严释策,
的她不得不要求严释策遵守婚约娶她为
,好借此
出双双的真心。
至于严释策,她是怨怼的,毕竟若不是他,她爹娘至今仍活得好好的,可她又很疼爱双双,期望双双能得到幸福,是以她仅对严释策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别让她爹娘枉死,务必替她死去的爹娘向申家讨回公道,而他也爽快答应了。
事情都快获得圆满解决,照里说她该干到开心,但她笑不出来,她的心思全被那个不要她、胡乱送花给
桃的臭男人所占据,在来严家的路上,她不仅一次想要回头找他,可自尊不容许她那么做,与其天天看他对
桃嘘寒问暖,不如潇洒离开好些。
在严府西厢房外阴影中,站了一名高大伟岸的男子,他正是立马赶来的翟虎子,为了不惊扰任何人阻挡他抢走芷凌,他可是小心翼翼潜入严府,以高超的轻功足不沾地在各个院落寻找,最后让他西厢房找到这
思夜想的女人。
“他
的,这严府的守卫未免太多了,铁定是姓严的为富不仁,怕人上门寻仇才会这样。”
“哼!像那种脑满肠肥又为富不仁的
商,最好识相点,别死
着老子的女人,不然休怪老子对他不客气。”双手不住发挥,很想拆了姓严的骨头,居觊觎他翟虎子的女人,简直是不要命了。
风尘仆仆的他就着偷推开的门窗隙
,看见了换上一袭大红嫁衣的冉芷凌,在荧荧烛火照耀下,她美得如梦似幻,紧紧抓住贪婪的视线,心扑通、扑通快速跳跃,就快要跃出心口。
他移开视线,抚着心口,低咒:“该死!她穿得这么美,假如被姓严的看见,岂不是会让姓严的更加不肯放手?”
“不成,老子决不能让姓严的得逞!”她是属于他的,永远都属于他,姓严的休想染指她。
他心下有了决定,黑眸在黑暗中亮的出奇,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光是想象当姓严的发现未婚
不见脸上会有怎样的表情,他就开心的想仰天大笑。
西厢房内的芷凌试穿完大红嫁衣退下后,骗双双穿上。
“很好看,果然适合。”她绕着转瞬间成了新嫁娘的双双转圈,满意地颔首。
“小姐,我还是觉得穿在小姐身上与穿在我身上不一样。”穿上嫁衣的双双深觉不甚妥当,拉着身上嫁衣,想要退下来。
“恩…你说的不错。”她装模作样深思了会儿,同意双双的话。
双双见她同意自己的看法,心想她可以把身上这袭嫁衣退下了,免得更添心里的悲伤。
芷凌开心拍手做出结论。“你穿起来比我好看太多了。”
“什么?小姐说反了吧?”双双错愕不已,今夜小姐真的好怪,明明试穿嫁衣的人该是小姐,怎么穿着穿着,就换她穿了,不论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没有说反,你穿的确是比我好看,你就接受这个事实吧。”唉!想到要将天真善良的双双双手奉送给严释策,就觉得好舍不得。
“小姐,你就别说笑了。”
“我说的可是实话,没跟你说笑。”她一直在心里盘算着,不管双双有多抗拒成人对严释策的感情,她都会想方设法
双双不得不承认。
双双无奈地看着非常认真的芷凌。“小姐…”
主仆二人轻声交谈,芷凌快乐地逗着带着傻气的双双。
荧荧烛火突地遭人自外打灭,房内登时陷入一片黑暗,轻巧细微得几乎让人无法察觉的开门声响起。
翟虎子如贼般摸入房内,健臂火速捋住穿着大红嫁衣的女人,一手捂住她粉
的
瓣,以免她出生求救。
所有动作轻巧利落一气呵成,不带半点声响地退出卧房,且顺道带上房门。
人一得手,兴奋的翟虎子快乐地带着人想马上出府去,待出了严府后,管怀中的女人会多生气,怎么责备他,他都欢喜接受。
“火怎么灭了?是被风吹的吗?”房内的芷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里摸索着。“双双,你在哪儿?”
得不到半点回应,她再次出声呼喊:“双双,你怎么不回答我?”
仍旧得不到回答使她慌了,整个人痛跌在地。“好痛!”
芷凌强忍着双膝与手肘传来的痛楚,爬起身开门到外头找人帮忙。
尽管臂弯里夹带了个拼命挣扎的女人,可依然不影响矫健的身手,翟虎子双足点地,起落飞跃。
猛地,一个收势不及,与巡夜的守卫照了面,他恼怒地骂了声:“该死!”
“什么人在那里?”自从确认申家三番五次出手后,严府一入夜就会派遣大批护卫四处巡视。
护卫提灯发现有人闯入,且腋下还夹抱了名女子,就着微弱的火光,可以看见女子身上所穿的大红嫁衣,立刻扬声大喊:“有刺客!刺客抓住冉姑娘了,快来抓刺客!”
“他
的,老子都还没把人给带出府,叫这么大声,是存心不让老子离开时吗?”算了,要打就来吧!反正他满腔的怒焰正待发
,这些人正好可以让他好好宣
一下。
被捂住嘴
的双双咿咿呜呜老半天,始终喊不出半点声来,后来想到她有尖锐的牙可以咬伤对方,马上张口就咬。
“啊!可恶的臭娘们!老子就知道你恨不得能马上嫁给姓严的,老子偏不让你称心如意!”翟虎子气吼吼拍打了腋下女子的
部一记。
这可恶又缺心少肺的女人,也不想想他为了她特别跑来,竟然还咬他,枉费他对她的真心真意。
“啊!好痛!”双双被打了一记
股,倍感羞辱涨红了脸。
“知道痛就别给老子
动,否则有你好受的。”翟虎子低吼,结实
壮的腿双狂奔,遇见拦截的严府护卫,便毫不留情扬腿踢翻。
他所引起的
动,让严府上下所有人都赶来救人,包括严家两兄弟。
此时芷凌也冲了出来,乍见翟虎子出现在此,使她又惊又喜,即使止住步伐,退至转角,想看看是否能听到他真实的心声。
痛苦不堪的双双拼命挣扎。“你放开我!”
“你这女人是没看见我正在忙吗?这时候还我添乱,是打算让老子栽在姓严的手上?老子告诉你,不管姓严的是否有金山银矿,一穷二白的老子也不把他放在眼里。”腋下的女人不肯乖乖听话,翟虎子再打她
股一记。
翟虎子如虎般的怒吼声传进芷凌耳里,令她
角扬起一抹轻巧浅笑。
他为了她而来,是否表示他并不是那么在意
桃?他的心里一直有她,她真的可以这样想吗?
太多的不确定、太多的猜疑,使她无法自信满满地走出暗处,让他看见其实他抓错人了。
护卫们不让翟虎子有机会将人带离严府,大队人马闷声赶至,很快就将翟虎子困在中心。
“太过分了!你不要再打我了!”被莫名痛打小
股的双双火了。
严府家丁们手上的火把将西厢房照得如同白昼,让高大的翟虎子无所遁形。
“快给我放开她。”干到西厢房,相貌俊雅的严释策发现心爱的双双被捋,右掌张了又握,忿怒的双眼已浮现杀意。
严家守卫与家丁见到主子出现,恭敬退开。
已成为困兽的翟虎子不仅毫无畏惧,且将腋下的女人夹抱的更紧。“老子偏不放!”
炯炯有神的黑眸上下打量眼前这名与芷凌定亲的男人,看来是他误会了,眼前的男人根本就没有脑满肠肥,反而俊雅得让他自惭形秽。
等等!他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算严释策和芷凌站在一块儿像金童玉女又如何?他可以肯定姓严的绝对没像他爱芷凌爱得那样深。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锐利的眼眸如利刃定在他身上。
心下不痛快的翟虎子,带着强烈的第一挑衅道:“对!老子就算死了,也不会让你们俩成亲,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芷凌浑身一震,翟虎子坦率直接的宣言,撼动了她的心,使她产生勇气悄悄踏出一步,渴望他能再多说些。
头昏脑
的双双忍不住辛酸
嘴。“我们没有要成亲。”
“女人,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不嫁给姓严的?”翟虎子听腋下的女人亲口说没有要嫁给严释策,开心地将她放到身边站好,这一放,让他大感不解。“咦?你是谁?”
双双扶着歪了一边的凤冠,看着一脸疑惑的男子,满头雾水问他:“我是翟双双,你又是谁?”
“我是翟虎子,我不认识你。”奇怪,刚刚他明明在房外将那女人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且还看见她身穿大红嫁衣,怎么抱出来的人变成另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认识你。”
严释策的弟弟严释文左右来回看着两人。“所以你们两个相互不认识?”
“不认识!”双双与翟虎子异口同声。
翟虎子傻乎乎看着双双的模样,逗笑了芷凌,他就是太急着捋走她,并没有仔细看清楚,才会不小心抓错了人。
“这个傻瓜。”她话中不仅带着笑意,更带着浓浓的爱意。
一点也不精明,带着傻气,
情直
有这厚实肩膀可以依靠的翟虎子,让她很喜爱、很喜爱。
“你不是申家派来的杀手?”严释策步上前不着痕迹地将双双护在身后,以防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子使诈,突然出手伤害双双。
“申家?谁?”翟虎子搔了搔头,不记得自己曾认识过任何一个姓申的人。
怪了,那个女人跑哪儿去了,为何会不见踪影?他得回房再找一遍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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