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莫利斯,我不知道你和贝利老头认识耶!”芮婷坐在车里说,还好他没再不要命似地开车。
“工作的关系。”他专心地操控著方向盘。
注视著他俊逸出色的外表,芮婷突然叹口气“其实你人很好,只是不太爱笑,可是我喜爱你笑的样子,但是一个杀手常常笑得很
人也不太好,你觉不觉得我有一点双重性格?伊斯就常常这么说。当长期卧底的警探必须承受双重压力,多少总会对卧底组织的人产生罪恶感,可是我不会。”
她想着,有多少次她是冷眼看着前一秒称兄道弟的人被送上警车?又有多少次她漠然地听著那些人对她大骂:“背叛者!”
“我真的没有半丝感觉,我是不是很无情?”芮婷接著问道。
“不是,你是太有感情了,只好学著当作不在乎。”莫利斯放柔了语调。
“呵呵!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芮婷微笑着“你知道为什么我想当警察吗?人部分原因是布里安。他常常为了抓缉歹徒三天两头不回家,于是我想,如果我也当警察就可以天天见到他了,那一年我才十岁。”
一个十岁的小孩,必须天天一个人面对空
、寂无人声的屋子,她希望不再一个人。
一立定志向,地便蹬蹬地跑去问当时还很年轻的伊斯,要如何才能进入 INTERPOL。当时玩心还很重的伊斯竞说道:“首先要大学毕业,最好是法学院,然拓至少要会『基本的』德、意、俄等语言,因为INTERPOL必须在各地跑。所以当警察是很厉害的,知道吗?”
骗鬼!可是骗一个才十岁的单纯孩子倒好用。为了早点修完大学,她连跳两级,并在高中时即选修一些大学学分,而为了增加录取的机率,她苦苦地将大好青春花在书堆里,前后学了九种加母语共十种语言。一切只为了布里安。
“那你呢?为了什么想当杀手?”芮婷问道。
“不为什么,亚瑟说我没有其他的选择。”
芮婷注意到他的声音又掉列南极去了。
“他对你很坏?”
“训练必经的过程,称不上坏或是好,我很习惯。”从五岁开始十二年的训练,不习惯?那是梦。
“只有你和他住在一起?会不会寂寞?”
莫利斯看她一眼随即凋开目光,他不习惯这种目光,别人看他的眼神中向来只有畏惧及企图。
“不会,没时间培养这种情绪。”如亚瑟说的,那是累赘,既无意义更无实用价值。
“是吗?或许…”
莫利斯会不会根本没有想过什么是寂寞?生活中只有那个严格训练他的“老师”这样子是不是有些寂寞呢?
“小时候你曾说过要永远陪著我吧?”芮婷对著他
出一个笑容“所以你不再是一个人了,因为你的身边会永远有一个我,只要你不要比我早上天堂。”
他还能上大堂吗?莫利斯看着她甜美的笑颜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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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近郊的夜晚凉森森的,随著夜风飘来夜枭的凄厉啼声,忽隐忽现。贝利家的宅邸就如一只怪物般立在黑暗中,只发出微弱的少许灯光。
蓦然之间,这份寂静被一串长而尖呜的警铃声打破,原本宛如空城的宅邸涌出一堆守卫,整座宅邸亮得恍如白昼。
一组人冲上二楼查看主人的安危。
“少爷,有人闯进来,您没事吧?”他们停在一个房间外,不敢贸然闯入。
“没事,去看看父亲吧!”
“是。”脚步声逐渐离去。
房内一片寂静,被称作少爷的男子
出一个微笑“现在,可否告知你的大名?我一向不随便邀请女人上我的
,小姐。”
臭男人!爱迪把刀锋更往他脖子贴近“带我出去。”
“你不怕我带你到大门?”李迈深觉有趣,这人是来杀他的呢,还是杀老头?
他才刚从香港风尘仆仆地回来,实在不该接受这种待遇;或许他该把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丢给守卫去处理,可是她发抖的手却引起他莫大兴致。
爱迪不语,只是押著他下
“走!”
动作够
鲁的,才半年没回来,意大利的女人似乎有男
化的倾向。想归想,他还是微笑道:“谨遵君命。”
爱迪瞪他一眼,这人好似不在乎自己脖子上正架著一把刀般,油嘴滑舌。
李迈带她到一处较偏僻人少的侧门“这儿你觉得如何?人烟稀少、地处偏僻…”
爱迪刀子一收,快速地往后一翻,人已在树林中。“你是李迈?贝利吧?回去告诉你老头,把脖子洗干净等著吧!”
原来是来杀老头的,李迈觉得自己颇无辜地成了代罪羔羊。他又站了一会,树林中除了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外,是万籁俱寂的阅无声息,他这才转身踱回宅去。
“你们回岗位去。”
话声一落,便闻林中飞鸟惊起,洪亮而整齐的声音道:“是。”
李迈想着,他大概知道是谁派来的人,只不过明天一早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跟老头商量——何时他多出了一个“未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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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芮婷便一阵风似地刮到罗马警局中,把昨天得到的情报交给杰洛里。
杰洛里又惊又喜“你是怎么把这三件事情连在一起的?”
“我自有情报来源,但这消息绝对正确,所以只要你逮到『国王』,其他两件案子也可以宣布破案了。”唉,她总不能说一切都是一个职业杀手的帮助吧?“布里安呢?”芮婷探头探脑的,就是不见布里安。
杰洛里摇摇头“一大早他便精神奕奕地四处查案去了。”
天生劳碌命,不过若是本人觉得幸福她也没话说。
“那我就先离开了,如果有进一步发现再通知我。”芮婷迫不及待地转身出了警局,不料却一头栽进一丛花海,弄得满脸花粉。“奥立佛?”只有他会做这种事。
“Baby!真是奇遇!我是来罗马洽公,没想到会遇到你。”他显得很兴奋。
到罗马警局前洽公吗?她不是故意往自己脸上贴金,只是奥立佛前科太多。芮婷接过奥立佛手中大把的百合,这才看见奥立佛身边有一个美女。
“奥立佛,不介绍一下吗?”芮婷朝对方笑了笑。
美女美则美矣,不过冷冰冰的,而且明显地对芮婷
含敌意,原因嘛!该是因为奥立佛吧?
“这位是林若颖,分公司的负责人,是台湾人。”
介绍词到此为止,芮婷无奈地看一眼掩不住欣喜的奥立佛,目焦对准冰山美女,微笑道:“你好,奥立佛有时就是少
筋。我是…”
“我知道。”林若颖截下芮婷未完的话“总裁常提起你,芮婷小姐。”
“林小姐,你先回公司去,我要和Baby一起走。”
“但是,总裁等一下有个会议…”
“你负责或是延后。”奥立佛揽住芮婷的
,被芮婷瞪了一眼,这才收回手朝林若颖笑笑。“交给你了。”
“是的,总裁。”林若颖说道,恨恨地瞪了芮婷一眼,这个小女孩比得上攸关数千员工的会议吗?她不懂!
芮婷和奥立佛并肩走在人行道上,时节虽已迈人秋季,罗马的街道上仍是炙暑。
“她是一个美女喔?”
“比不上你。”奥立佛再认真不过地说。
芮婷面对他的深情却觉得深深无奈,她并非不了解,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尤其现在她的心里有了另一个牵挂。或许她该跟奥立佛谈个清楚,再这样暧昧不清下去,不仅仅是使自己难过,更会误了奥立佛的幸福。
如果没有莫利斯的出现,或许她会这么与奥立佛一直走下去…好奇怪的心情。
“Baby,你在想什么?”
“叫我芮婷,怪腔怪调的也没关系。”芮婷拉拉奥立佛的西装。
这时
面走来一对男女,起先芮婷并没有注意,而是随风飘来的古龙水香味,淡淡的,而且很好闻、很熟悉的冷冽的香味,芮婷突然回头朝已擦身而过的男女叫道:“莫利斯!”
奥立佛吓了一跳“啊?”
待芮婷看清那女人的面孔后,她不觉皱紧了眉,手还拉著奥立佛的西装一角。那个女人竟是狐狸
法兰歌!
法兰歌身著一连身黑套装,头上是一顶黑色连纱帽,遮去半边脸,让芮婷联想到“黑寡妇”这种极毒的生物。
莫利斯看向芮婷拉著奥立佛西装的手,觉得非常之碍眼。
芮婷也觉得法兰歌和莫利斯站在一起特别碍眼,可是却又该死地适合得像从书中走出来似的。
“芮婷,你认识他?”奥立佛看向表情冷淡得过分的男子。
“呃…还好。”芮婷想不出任何盘问他的理由,只好一耸肩“陪我去梵帝冈,天黑前应该可以回来。”她也洒
得过火。
待两人走远,法兰歌微掀嘴角“想追上去?”
“你先说明。”莫利斯淡漠地调回目光。美丽的玫瑰通常有刺,吸引著无知的男人。
“你杀过人吧?”法兰歌说道。
莫利斯燃起一
烟“哪个刑警没杀过人?”
两人走到一座小公园里,莫利斯坐下,法兰歌便优雅地站在他面前。
“不,我的意思是歹徒凶犯以外的人。”敢情她还深信莫利斯是一名警探。
“你说有就有吧!”
“我给你钱。”她笑着从皮包内拿出一张空白支票“替我杀一个人。”
莫利斯胰然而视“我值得为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做这种事吗?”
“你开个价。”法兰歌认为这个男人用意不过在提高价钱。
吐出一口白雾,莫利斯说了一个数字。
听到这个数字,法兰歌也不
讶然地瞪大眼。“好。”她立即填上数字交给他。
莫利斯接过看也不看地放进口袋。“目标。”
“贝利。贝利家族的老大。”
“原因。”
“你只要完成委托就好,不必多问。”
若非爱迪那个笨蛋,她何必多花这笔钱?但这个男人散发的阴冷鬼气,令人相信这笔钱不会白花。
法兰歌不愿多谈,转身便要离去,莫利斯冷厉的嗓音却如鬼魅般响起,阻住她的去路。
“要委托我就得说出原因。”
她大可甩头离去,但她的脚似乎在地上生了
。转过身,法兰歌用两句话简略地说出原因。
“是吗…你走吧!”莫利斯捻熄手中的烟,起身离去。
我要贝利家,而他阻碍了我。呵…如果这次成功,下一次大概是贝利的宝贝儿子,李迈吧?莫利斯心想着法兰歌说的话。
原因既已知道,他就不必再拖下去,今晚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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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芮婷与奥立佛回到鲍农契尼侯爵的宅邸。
大门外,芮婷注视著他,这个深爱著她的男子,问道:“奥立佛,你爱我吗?”
奥立佛愣了愣,温柔地笑了“当然,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就是知道才为难啊。“如果…以后遇到你喜爱的女子,而她又爱你…就忘了我,好吗?”
奥立佛闻言变了脸色“你为什么这么说?”
绞扭著手,她低下头“因为你不该再为我浪费时间,你今年也三十好几了。”
“我对你不好吗?”他激动地抓住她的手。
“你对我太好了。”芮婷
出自己的于。“可是我对你只是友谊,若不是他出现,我也曾想过陪你走过这一生,因为除了布里安外,你是我最好的明友…”
“朋友?”奥立佛悲哀地闭了闭眼,如果她不说,他会一直等下去,一直等待她。“我要的不只是朋友。”
他眼中汹涌的情感及痛苦骇住了芮婷,她不知该说什么,除了抱歉以外。因为,他要的她给不起。
“你不需要说抱歉。”奥立佛苦涩地说道,比起心中乍然而至的苦痛,他更不忍见到她眼中
的为难及内疚。“我…喜爱的是你的活力及笑容,笑一个给我看,好吗?”奥立佛隐藏自己心中的痛,对她笑着。
“嗯,你会来看我吗?”
“会吧!但可能要很久很久以后,你不能奢望我会高高兴兴地来见你。”奥立佛温柔地拂去地额前垂下的发丝。
温柔的奥立佛、总是为她著想的奥立佛,如果可能,如果爱情可以控制,她会爱上他。
泪水不自知地滑下,一只大手温柔地为她拭去。
“最后,给我一个吻?”
芮婷拉下他的头,在他颊上轻吻一下。她很想告诉他,她真的很喜爱他,但多说无益,伤心而已。
“我明天回英国,最后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奥立佛说道“是他吗?早上遇见的那个男人。”
迟疑一下,她终究没有回答,毕竟他还没说过…
“再见,Baby,以后还是朋友。”奥立佛蒲洒离去,只是背后的泪水谁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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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婷开了自己房间的门,想进浴室冲洗。
“笨女儿!如果我想要你的命你早完了!”
“布里安!”芮婷惊讶地见布里安坐在
沿“你没有杀气嘛!你怎么来了?”
“不来好让你继续胡作非为吗?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芮婷解开马尾,拉来一张椅子坐下。
布里安从口袋抓出一张列印纸给她“自己看看!”纸上是她和莫利斯在一起的照片,背景是台湾。
“这是什么?”
“CIA及SIS档案中的照片。你知不知道这是从莱?莫利斯的电脑档案中找到的?你这傻瓜,你已经被英、美的情报机关画归进莫利斯的档案中了。”
“我?”芮婷不敢置信“我才和他见过几次面而巳,为什么会这样?”
布里安瞪她一眼“你说呢?别忘了自己的身分,你是一个国际刑警哪!”布里安拿起西装外套起身朝房门走去。“以后自己小心一点!”
“呃,布里安,你当初为什么和兰丝妈妈结婚?她和你是不同世界的人,不是吗?”
布里安回头“我们相爱,而且认为我们可以在一起生活,所以就结婚了。”
“在一起生活?”芮婷咀嚼著这一句话,是不是和她的想法一样,想和某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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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进来吗?”门边传来叩叩的声音。“我想和你谈一谈。”
芮婷听出是Harn的声音“请进。”她为他开了门,移来一张椅子让他坐下。
“我想你已经知道我的身分不若表面这么单纯,我是代号Dragon的地下组织的首脑,通称Harn。”他说道。
芮婷双手
叉放在椅背上,头枕著手,看他。
Dragon号称媲美CIA,有人打趣地说,恐怕连今年南极上多了几只企鹅都一清二楚。而且Dragon拥有自己的武力系统,惟一庆幸的是它不会为了自身利益而发动小规模战争。
“然后? ”见他不再往下说,芮婷开口问道。
“你没有话要说吗?”他可不可以假设小女警是因惊吓过度而无法做出反应,以
足他的虚荣心?
看见他像小狗般的眼神,芮婷勉强挤出一句话:“很惊讶!”
“就这样?”唉!罢了,不必对莫利斯的女人抱太大希望。“我直说吧,你爱莫利斯吗?”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问?而且你的口气好像售货员在问『买不买』?”她微笑地半眯眼“我不得不怀疑你的企图。”
“我只是好心警告你,如果另有意中人就快逃吧!莫利斯选中了你,而他不是会接受『不』的人,不是你一个人死,就是两个人一起死。”
“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我喽?”芮婷笑,他们相处时间不长,但够她摸清这人的坏性格。
“好说,我只是觉得这世界上少了你会无趣许多。”
“少来,以前你不知道世界上有我的时候呢?我敢打赌你的日子不比现在逊
。”
“呵呵…”“你说两个人一起死…你是担心莫利斯会选择后面这条路,而你将失去一位好顾客吧!如果我逃了,莫利斯一样会杀了我,但他不会陪我死,对吧?”
“聪明。”这女人只有在莫利斯面前才会
出符合年龄的笑容吧!“但你如果逃得够远,他或许会认为你不值得他杀。”
“你似乎不认为我会爱上他?”
“对!所以你最好离莫利斯远远的,因为你成了他的弱点。”Harn敛去笑容。“莱?莫利斯,世界一
的杀手,有时连『政府』也是委托人,世界各国都想要他,但因为他们不能持续支出庞大的暗杀费用,所以得到他是最好的方法。但他们没有可以下手的『点』,那是因为他从未在乎过任何人、事、物,从不执著,也没有感情可言。”他凌厉的目光直
视著她。
“你就确定他在乎我的程度,足以成为他的弱点?”
“曾经有几次,CIA不信地抓了莫利斯的女人要胁,你知道莫利斯怎么做吗?呵,他一次又一次地在那些人面前亲手杀了那些女人。可笑的是,就算他当着 CIA的面杀人,他们也无法将莫利斯绳之以法,他们也害怕自己做的肮脏事会被社会大众知道。因为知道是一回事,但被公开又是另一回事了,公务员就是这么悲哀。”他嘲弄地摇摇头。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喔,真是失礼了。”他掏掏口袋,真糟!没带烟出来。“从他放弃台湾的 Case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来了。他选了你呀!不知道对你来说是幸或不幸?”
“他选我?为何不说我选他?这种说法令人不舒服。好吧!那你要我怎么做?”芮婷很大方地从善如
。
Harn朝她一笑“小女警,你可真好讲话。”
“偶尔。”芮婷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包大卫杜夫,连同打火机一并丢给他“如果没话说的话,你可以走出我的房间了。”
“我的烟?”好身手,他还以为自己没带在身上呢!“退休后可以考虑去当扒手。”
“这是一个常到警局报到的老伯教我的,可是他扒错了人,而被剜眼剥皮地死在水沟中。”芮婷看着Harn“我不会因为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就不爱他,如果这是你告诉我这些话的用意;当然,前提是我如果爱他。”芮婷笑了笑。
或许他低估了芮婷,Harn倒出一
烟叼著,点上火“如果没有相当领悟就别接近他,你该知道CIA及SIS已经把你列入档案,消息很快就会传遍世界,到时你想撇清也来不及了。”
“无所谓,不论我最后的决定是什么,这都不会影响我的未来。”她笑着看他。
好累!Harn忽然觉得这个女人竞比他更接近莫利斯那种冷酷清冽的气质,没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好吧!那你最后的决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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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y you eed me With you
here,beside you
anywhere you go,Let me go tOO——
ay you`ll hare with me one
love,one lifetime…say the word
and I will follow you…
房间中回
著女歌手Sarah如天籁般的嗓音,Harn却颇杀风景地在一旁
云吐雾。
“明天我回纽约,而你今晚就要去解决了吧?我会通知艾曼把余款汇进你在瑞士的户头。”Harn看他又倒带、重放,音乐声又重新
泻。“你是不是听不懂?没关系,小女警准备了中、法、德、义、俄五种译文,你要哪一种?”Harn笑呵呵地拿出五张纸摊成扇形。“如果要的话我可以替你翻成白话。”
莫利斯看Harn一眼,他很懂得收敛地收下五张纸。真没幽默感,小女警就好多了。
“为什么你有这卷录音带?”莫利斯冷冷地看他。
“再见。”他快步往门口走去,可惜莫利斯比他快一步,Harn叹口气。“这件事拖得太久了,别忘记你的身分,到时只怕拖累小女警,也拖累你自己,那时你能像以前一样一
结束她的生命吗?我很怀疑。”
“我能。”他说得没有一丝迟疑。
Harn怔愣了下“唉!你干么替自己找一个累赘?不过你的眼光不错。顺便告诉你,这首曲子叫『所求于你』,自己想想吧!有空到纽约来作客。”Harn挥挥手,走了。
莫利斯走到窗前,窗外一层薄云遮去了清冽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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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歌读完“国王”捎来的信,随手烧了,嘴边泛出一个冷笑。
她和“国王”利害一致,他想成为“王”而她只要毕吉狄及贝利,只要李迈?贝利和她订了婚,那个老头就是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而废物当然没有留在世上的必要。
窗外风大影摇,一阵风掀起窗帘,不对!法兰歌起身走至窗前,她明明关上窗了。她回身不安地走至
前,弯身伸手到枕下——
“别动。”一道黑影不知何时映照在墙上。
法兰歌惊骇地不敢
动“你是谁?”
“莱?莫利斯。”
这声音…法兰歌倏地转身。“是你!”她跌坐至
上,是那个警察!
“你是怎么进来的?这是玩笑吗?”这别墅警备森严,他是如何潜入而不被发现的?
莫利斯一身的黑,
身更是黑得发亮,在昏暗的
头灯影下更显森然,而一头浅栗
的发被灯光照成了暗金色。
“你的支票。”一张支票不知何时已
在她的
头灯下。“很遗憾,已有人先向我买下你的命。”
“你不是莱?莫利斯!”如果真是“死神”她该如何逃过他的
下?法兰歌渐渐恢复冷静。
“去向上帝求证吧!虽然你见不到他。”莫利斯的手指缓缓地移动。
“可以听我一句话吗?”她
出一个妖冶的微笑,褪下身上丝质的睡袍,起身攀上他的身体,容态妖娆
丽,举止妩媚轻佻。她自信没有人能见到她的
体而不想要。“在我死前…你何不让我留下个快乐的回亿?”
见他没有反应,法兰歌在心内微微冷笑,便要吻他的
,一声细微异声响过,她蓦然睁大尽是不信的眼。
“为…什么…”
被褥溅上点点鲜红的血花,而灯罩上的血迹更使房内添上诡异的红,仿佛整个房间都染满她的血。
“死人不需要回忆。”他冷冷地推开她的身体,她无法自主“噗”地倒在
褥间。“委托人是艾曼狄尼斯,委托内容:杀了暗杀鲁洛?毕吉狄的人;追加,炸毁毕占狄大宅的人,一并完成。”他目光一转“出来。”
窗外除了风呼啸过枝头的飒飒声,别无异声。
“出来,我知道你在。”
窗外仍是一点动静也无。莫利斯很有耐心地等,窗外的人知道他在等,怯怯然地推开窗户跳进屋来。
她一见
上惨死的尸体,不
刷白了脸。她是瞥见莫利斯一身夜行装出了侯爵邸,这才跟了上来。
“这就是我,你看清楚了吗?”他的表情及口气皆是不带一丝感情,目光冷冽地注视她。
芮婷贴着窗墙滑坐在地上“我看清楚了,你呢?”她努力平息
中那股难受的翻搅。
莫利斯默然地收起手中的
,走近她,伸出右手。
“为什么不说话?”芮婷直视他的眼,屏息以待他的回答。
“I love you。”
芮婷笑了,她以为一辈子都听不到这句话了,既然莫利斯已明白表示他的心意,她是否也该有所回应?
芮婷拉住他的手起身投入他的怀抱,汲取属于他的气味“我也爱你。”
今大恰是收到那张纸条后的第六十天。虽看不到他眼中传递的温柔,但她却感觉得到。
ay the word and I will follow you
That` all I ask of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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