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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目的是达成了,舞雪顺利的在军中谋得文书一职,可是美中不足的是,他们那伟大英明的元帅萧天磊,竟然像是要跟舞雪作对,特别要求她跟着大伙儿出、练武,这不是存心找碴吗?

 试想,深居简出的大家闺秀过着金枝玉叶般的生活,何曾拿过比笔、绣花针重的东西?更遑论是那种一柄好几斤重,能够杀敌夺人性命的大刀、长呢?

 因此,一个时辰下来,咱们的云大小姐已经是香汗淋漓、步伐不稳的宣告阵亡了。

 李毅跟丁浩的目光,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舞雪,他们望望晴朗的天空中肆的太阳,洒下一道道刺眼灼人的光芒,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再看看炎热的黄沙中,那位身在近三万位士兵杀杀声中的云舞雪。

 娇的双颊已经不起太阳的烘烤,被晒成桃红色,额上的汗珠正沿着皎好的脸线滑落下来,一滴滴的落人滚烫的黄沙中,看得两位将军又是心疼又具不舍还有些自责。

 “怎么元帅就是喜爱整她呢?”丁浩忍不住发出不平之声。

 “我也不知道元帅到底是哪里看她不顺眼?”李毅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的说。

 他们如何知道萧天磊就是因为太在意武云的存在了,才会夜夜将他和梦中的姑娘看成一人,因而无法成眠,所以就把帐算到她的头上来了。

 他们偷偷瞄一眼仍一脸漠然的大元帅,他还是没有要休息的意思。仍然是踏着大大的步伐,巡视着练的士兵,深怕漏看了哪一位在偷懒。

 “注意,现在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招式都是你们将来活命的本事,少了它,马蹄下的残尸就是你。别心存侥幸,敌人是不会手软的,现在偷懒就等于往后把自己的命送给敌人,所以,打起精神磨练你们的体魄,认真学习,别懒散了。”千篇一律的训话,每天必从元帅的口中说出,铿锵有力的传人每个十兵的耳中。

 跟在元帅后面的李毅,以他天生特有的敏锐眼力,将云舞雪的一举一动纳人眼底,他微侧着头跟一旁的丁浩低声说道:“不行了,是极限了,再这样下去她铁定会倒下去。”老实说,这小姐能到现在,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不知哪来的意志力,能让她咬着牙下去。

 丁浩听得一阵心慌,眼睛非常用力的?成一条线,望向舞雪所在的方向,想看个清楚,却是怎么也看不到隐身在一群士兵及黄沙中的云舞雪,此时的他恨不得有李毅的眼力,能看个清楚,他急急的向李毅问道:“她怎么样了?”

 来不及回答丁浩的问题,李毅一个箭步,快速的窜向摇摇坠的云舞雪,及时抢救她正要跌入滚烫黄沙中的娇躯。

 发觉到事情有异的丁浩,也立刻飞奔过去,完全不理会正要开口阻止的元帅萧天磊。

 “她怎么样了?要不要紧?”丁浩焦急的问着一把抱起巳晕厥过去的舞雪的李毅。

 李毅也是一脸的焦虑神情“不知道,你别杵在那里,快去叫军医过来。”他抱着舞雪奔向她所属的小营帐。

 萧天磊和周遭的士兵全部停下了动作,一脸诧异的望着这两位身经百战的将军,奇怪他们怎么会为了一名才刚加人的小兵慌成一团呢?

 尤其是萧天磊,他心中的疑虑更甚。长脚一伸,撇下场中的两万多位士兵,动作快速的移向始作俑者,打算去问个明白。

 一进入武云所住的窄小营帐,映人眼帘的是李毅将打巾,细心的为武云拭去额上汗水的那一幕,没来由的,一丝丝的怒意从心底升了上来。

 他大跨步的走向李毅和躺在上的武云。深邃闪亮的眼眸看了一眼原本就酷似女子的黑色脸庞,在经过太阳的照拂之后,明显的巳变成暗红色。

 走近沿,仔细的检查过武云的脉搏之后,他开口道:“传令下去,告诉丁浩叫军医不用来了,武云不过是中暑而已,犯不着惊动大夫。”他示意李毅离开。

 李毅担心的望望昏厥中的武云,再看看满脸怒气的萧天磊,深怕他一不在元帅就会发现武云的秘密。

 看到李毅放心不下的眼神,萧天磊打趣的保证道:“放心,我对他没兴趣,也不会吃了他。”本来是要说保证的话,听在李毅的耳里更显得触目惊心。

 可是如果他不离开,恐怕元帅的疑心更重吧:李毅不得已慢慢远离守护的边,开始踱向营帐外了。

 “等一下。”萧天磊突然开口叫住了准备离去的李毅。“吩咐下去,将武云编人中军,由我亲自督导。”动不动就倒下的身体,代表着欠缺磨练,萧天磊有自信在极短的时间内将这小子训练成拥有男人体魄的士兵。

 李毅的脸垮了,肩头也承受不住地心引力的垂了下来。完了,这下可害死云姑娘了。中军是隶触于元帅指挥的前锋部队,每当有敌人来袭或出兵厮杀的时候,中军一定打头阵,身先士卒,现在云姑娘被调到中军士,一定会被整惨了!

 “还不快去!”低吼一声,把正在头痛的李毅吼回了神,奔了出去。

 萧天磊走到舞雪的榻前,唉叹的摇了摇头,这李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都已经是军中的?老鸟?了,还不知道中暑应该如何处理?瞧他不但没有赶快把武云的衣襟打开,还用棉被紧紧的包住他,这不是让武云更难受吗?

 为了不让军中少了一个文书,他堂堂的大元帅只好委屈自己为这名小兵宽衣。他在沿坐了下来,大手用力一扯,将棉被从武云的身上离,出那浑身被汗水浸的身躯。

 萧天磊不假思索的动手将正昏睡中的武云的衣襟解开,却发现他那黝黑瘦小的肩膀,皮肤竟然异常细,完全不像一般男子所有。“书生就是书生,连皮肤都像姑娘一般细。”

 再往下解去,赫然发现他的前围着一圈又一圈结结实实的白布。“怎么?这小子有重伤?”

 基于好奇心的驱使,萧天磊有一股想看清楚的冲动。他刚伸手要解开武云的白布条时,一声清脆的尖叫声传人耳膜,震得他的双耳鸣呜作响。

 “你要做什么?”舞雪倏地惊坐起来,将敞开的衣服紧紧的拉拢在前,一双因过分震惊的眼眸睁大,充满疑惑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她在昏睡中隐约听到人声,后来又感觉到有一双灼人的眼睛在盯视着自己,使得原本滚烫的身体更为难受,但持续没有多久,一双冰凉的手体贴的抚上她的脸颊,舒缓了她正受煎熬的热度,直到身上的束缚被解开了,透进了一丝丝的清凉,整个人才苏醒过来,却愕然发现到有人正毫不知着自己的衣服。

 睁着一双大眼,愤怒的想看清楚是谁时,上的是一双盛怒的火炬,一张离她不到三寸的俊脸有着千年不化的寒霜。

 是姊夫!舞雪发现这名男子竟是常常出现在梦中的情人!他在干什么?在解开自己的衣服,天啊!他在解开自己的衣服。她马上拉紧身上半敞的军装,快速的穿上它,他会不会已经发现自己是…

 “你在叫什么?”萧天磊实在搞不懂这小子,个衣服值得他那么大惊小怪吗?瞧他惊吓的表情,好似一名大姑娘被入非礼的模样。他像是会非礼人的登徒子吗?更何况对象还是个发育不良的文弱书生。

 见到武云又把刚刚为他解开的衣服穿了回去,双眉一蹙,萧天磊不由分说的又动手要帮他解开。这小子,一点常识都没有,中暑的人哪能穿著层层不透气的衣服,那只会使身子更难受而已。

 “你在做什么?”话一出口,舞雪就恨不得立刻咬下舌头,这不是废话吗?他刚刚的动作再明显不过了,他在她的衣服。想到此,一阵阵嫣红从颈部红了上来。不过还好,她的皮肤早已经是黑色的,所以没有被看出来。

 她连忙将身子往后移了移,避开他的手、他的抚触…

 “衣服。”既然这小子不需要他帮忙,那就只好自己动手了。反正他已经醒了,干脆就让他自己来吧?

 而且这小子也该学着点,不然往后严厉的训练中,他不知还要再昏倒几次呢?“顺便把前的白布条拿掉,除非你的伤还没有好。”

 萧天磊干脆坐直身体,斜靠在柱上,眼光冷凝不带感情的命令他。

 “衣服?”舞雪像一只傻傻的鹦鹉,愣愣的重复着主人的话,眼神茫然的盯着萧天磊,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不耐烦的下巴微微一抬,暗示着武云半的肩膀。

 舞雪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往下望去!天啊!她的衣服?

 几乎是立即的,舞雪将衣服拉得更拢了。“不…不行,我不能…哦!不,我是说我已经完全好了,不需要衣服。”

 舞雪手足无措的说着,感觉到一张俏脸红得像要出血来了,真庆幸她现在的皮肤是黑色的,不然她真不知道要如何在姊夫的面前待下去了。

 真是糟糕,她怎么可以在姊夫的面前那么失态呢?完了,完了,将来姊夫知道了一定当她是个不正经的姑娘。怎么办?

 她突然忆起这种窘境是姊夫所造成的,如果不是他自己的衣服,又怎么会…以,怪来怪去,还是姊夫的错!

 “你前的伤是怎么一回事?”既然武云坚持他已经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了,自己也不想再他,不过属下受了伤,做元帅的可不能不管。“什么时候受伤的?”

 看来姊夫还没有发现自己是女儿身,还好,舞雪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没什么,自小就有的,没什么关系。”胡乱编个理由,希望就此?浠旃?ァ?br />
 萧天磊的眉头高高的扬起,打心底不相信武云的话:“自小就有的伤?会到现在都还没有好?这个伤一定很不寻常了?”直觉告诉他。这小子有事瞒着他,武云身上的白布条里一定有秘密。

 难道说,会是有关他军中的机密!

 倏地,一阵寒气罩上了脸庞,不由分说的,他的大手立刻探向舞雪的脯,引起了她恐怖的惊叫声。

 舞云的双颊再次浮现一层胭脂般的嫣红,两只手快速的搁在前。“你要干什么?”

 “拆你的白布条。”萧天磊反手一如将舞雪一双手腕锢在强而有力的右手中,左手继续探向他的脯。“看看是什么伤。”

 舞雪死命的挣扎着,想摆他铁一般的掌握,却是途劳无功。“住手,那…那不是伤,求求你…快住…啊!”一声痛呼,萧天磊竟然毫不怜惜的将她胡乱挣扎的手,硬生生的给扳到后面,使她的身体因为剧痛而不得不往前弯了下来。“住…住手!”舞雪痛得脸都白了,可怜的泪珠已经在眼眶里打转,随时有落下的可能。

 第一次,舞雪感受到男人的力量与女人的不同,迫在她身上的姊夫是那么的强悍有力,这与自己的柔弱有如天壤之别,与他斗力根本是以卵击石,白费功夫。

 望着武云盈满唳水的眼,萧天磊心中那条弦又隐隐拨动了,力道也不自觉的松了几分。稍稍拉开一点两人身体接触的距离,他能感受得到身下是一具充满馨香的柔软身躯,相距不到几指的脸庞还能清楚的感受到朱裹吐出的微微气息,正一吐一纳的吸引着他。

 喉间唾滑落的咽声、体内渐渐升起的燥热及生理上突发的反应,让他像碰到一颗火珠般立刻松开了身下的人,弹跳起来,一连串的低吼咆哮声从他口中冒出:“该死

 的,到底在搞什么鬼。”骂的却是自己。

 同样被自己的反应吓到的舞雪,惨绿着一张脸,在还不了解为何心里的小鹿撞的时候,也承受了萧天磊突来的怒气,说:“滚…滚得远远的,别再让我看到你。”

 在萧天磊的怒吼声中,云舞雪没命的逃了出来,到了营帐外,才发觉到出来的人好象不应该是她。“这是我的营帐啊!”声音细如蚊鸣的抗议着。

 辽国境内的金曦殿上,辽王与众大臣正在商议去宋境议和的适当人选。

 如同宋朝一般,他们也是主战、主和各一派。

 主战派的代表元朗风将军上前启奏道:“禀陛下,宋朝丝毫无议和的诚心士气正旺,何不趁此继续挥军北上,一举夺下宋的江山。”

 主和派的代表桑木多一待元朗风说完,立刻上前启禀道:“陛下,切不可听信元朗将军之言,时近冬日,我军粮草供应不及,且士兵们连年争战早已疲乏,实不宜再战,请皇上明查。”

 年近五旬的辽王耶律宏绪,右手抚着发疼的额头,忍受这每必有的折磨。两位爱卿的争辩几乎上演,虽然心中不悦,却也不便发作,毕竟他们都是为了国家。“够了,这件事我们不是已经决定议和了吗?无须再谈。”

 “陛下,万万不可啊!”元朗风犹不死心的想再呈奏,却被耶律宏绪一道冷冽目光给制止了。

 “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议和的人选要派谁去才好。”耶律宏绪提醒他们今天的主

 桑木多向前作揖道:“陛下,臣建议派右相齐哈儿去最适合,齐哈儿是我国三朝元老,做事一向谨慎小心,此次议和一定成功。”

 耶律宏绪正当考虑时,元朗风立刻又奏道:“狼主,此人不可。”

 “怎么说?莫非元朗将军另有人选?”耶律宏绪也觉得齐哈儿虽然老谋深算,却不是这次议和的最佳人选,因此听到元朗风另有人选,遂立刻问道。

 元朗风道:“臣建议的人选是二太子,耶律莫雕。”

 二太子耶律莫雕是他们辽国的奇葩,不但文?超凡,武功一,且做人精明干练,冷静沉稳。可是他生孤寒,一个人独处于乐竹别苑之中,外人难以接近。

 耶律宏绪困难的开口道:“二皇儿的能力是足以胜任,可是朕怕他不肯前去。”

 才刚说完,桑木多便立刻奏道:“陛下,臣以为二太子虽才智过人,却不适合担当此任。”

 “怎么说?”耶律宏绪挑了一下眉问道,竟然有人质疑他的爱儿能力,他倒要听听是何道理?

 感觉到陛下的不悦,桑木多停顿了一下才道:“陛下,臣并非对二太子的能力有所怀疑,而是…”明白耶律莫雕是辽王最钟爱的儿子,所以他赶快表明,以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是二太子的生冷傲,我怕议和之事,他不能与对方妥协。”

 “正是看上二太子的冷傲、不易亲近、难以妥协,这才邀请二太子出马,以免做出?丧权辱国?之举。”元风朗冷哼道。

 听到元朗风的挑衅,桑木多也变了脸。“元朗将军这话指的是什么?请你明说。”

 “我说什么桑木多大人心中有数,若不是有所私心,为何一心议和?”

 “元朗风,你的意思是说我勾结宋朝,拿了宋室的好处了?”桑木多然大怒,一双瞪大了的眼睛,像要出火柱似的怒视着元朗风。

 耶律宏绪眼见两人就要推打起来,大喝一声,阻止了将起的干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跟宋朝的战还没打完,就急着自己先打起来了,你们这般,叫朕如何再商议大事?”

 一阵怒吼吓退了两人,他们悻悻然的怒瞪一眼,各归朝位。

 “元朗风。”耶律宏绪唤道。

 元朗风立刻又站了出来,长揖到底道:“臣在。”

 耶律宏绪叹息的望着这位年轻的将军,如果不是他火气太旺了一些,倒是不错的栋梁。“此次的议和就决定你跟皇儿去吧!不过皇儿那儿也得出你去说服,知道吗?”他决定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他,毕竟也只有他说得服了自己的二皇儿。

 乐竹别苑是耶律莫雕住的地方,清静、宽敞却不奢华。

 万顷的别苑,处处碧绿,使清幽之境增添一股微微的寒意。像它的主人,永远给人一种超逸的感觉,却也冷寒得可怕。他虽出身皇族,却不住皇宫,只因他的母亲是辽人们传说的鬼女——一位拥有金?碧眼的美貌温柔女子,在生下他的同时香消玉殒了。因此,他从小被孤立,在众家嫔妃及手足之间,得不到温馨的亲情,有的只是鄙视和排斥。

 等到年龄渐长,俊逸的外貌、超凡的气质在在盖过了他的兄弟们,他们对他的存在更感威胁,对他更是完全的隔离。

 在细雨纷飞的午后,元朗风奉着王命来到了乐竹别苑的碧付享内,与耶律莫雕对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端着玉樽,耶律莫雕靠着亭柱淡然道。

 “可不是吗?为此我在金曦殿上和桑木多那老头办得口沫横飞,差点大打出手呢?事关大辽的将来,你可不能不管啊!”元朗风是唯一敢在他面前说这么多话的人,换作其它人,只要他一个眼神,就会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也唯有元朗风这条少筋的犷汉子可以跟他平起平坐。

 耶律莫雕的嘴角扬了起来,样出一抹笑意。“你的口水恐怕不比你的动作多吧!”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元朗风在金曦殿上那副摩拳擦掌拼生死的情景。

 “那还用说,如果不是陛下在场阻止,我一定打得桑木多老头儿提早告老还乡。”说时还紧握着拳头在空中虚挥两拳,好似正在痛打桑木多一般。“依我说,这老小子跟宋朝一定有所勾结,不然为什么不让我继续攻打宋境?以找的勇猛跟你的才智,还怕拿不下宋室江山吗?”

 耶律莫雕摇头浅笑,对于元朗风的直自己很是赞赏,但是说到智能,耶律莫雕就不敢苟同了。“桑木多对宋朝并非没有野心,只是他看得比你远而已!”

 元朗风不悦的瞪大牛眼道:“怎么你也帮他说话?”

 “我是实话实说,以前的形势我们确实不宜继续进军。”耶律莫雕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继续道:“你想,以我们十万大军竟然无法打败宋将萧天磊的三万雄兵,原囚何在?”

 “这…”元朗风肠思枯竭了许久,就是无法想清问题的所在,他们人强马壮,没理由不胜啊!“也许是他们诡计多端吧!”

 “没错!”想不到耶律莫雕会赞成他的说法,元朗风自己也吓了一跳。耶律莫雕继续道:“就因为他们运筹帷幄的人懂得计谋,才会每战皆捷,将伤患减至最少,不过,光以计谋要胜过我们的大军,也是绝无可能之事,所以你才会以十万之师跟他的二万之兵虚耗着。”

 听耶律莫雕分析得头头是道,元朗风跳了起来,靠近耶律莫雕的身边道:“那依你说,这场仗我们还是有打的机会?”

 耶律莫雕浅笑摇头道:“不,我们不能再打。”

 “为什么?”元朗风急急的问道,对于这种太伤脑筋的事,他实在是适应不来。

 “因为有萧天磊在,我们必须先退兵,等明年春日再行发兵。”

 “你的意思是…”

 “拖延战术,以退为进。”耶律莫雕为此事下了一个结论,神情之中隐藏一抹诡谲的笑。

 自那天的事情发生后,舞雪就尽量避着天磊,只要远远的看到他走来,就会赶快低头绕路而行,纵使有东西要呈报给他,她也会找人代替。总之,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并且把帅帐当成了她的地,若非必要绝对不进去。

 就像今晚,知道萧天磊必须在帅帐里,跟其它将军们商议接辽国使臣,及商讨议和条件的事情,她这才敢走出营帐,悄悄的来到后出的竹林小溪,偷得一片宁静。

 拿下军盔,下一头如云乌丝,让受许久的长发得到些许的解。秋夜的凉风徐徐吹来,将她如云的秀发轻轻吹起,像是无限爱怜的轻抚着。下军鞋,舞雪小心翼翼的采着略微淤血的乌青,这几,为了辽国使臣的到来,元帅下令全军戒备,就连她这一向优闲的文书,也得加人巡逻,使得原本不惯步行的金莲跟着遭殃。

 舞雪坐在溪边,背靠着石头,将瘀血的双足浸人水中,让冷凉的溪水抚慰它,减轻些许的痛楚。

 在寂静的林间,两道俊朗的身影如流星般飞闪而过,其动作之俐落、步伐之快速足见其轻功之高,已臻化境。

 耶律莫雕踉元朗风刚从宋境探营回来,正准备回辽营时,在飞驰的途中,一声低低的轻叹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这么晚了,谁会在这片杯中?

 两人对望一眼,好奇心促使他们一起看向声音来源。

 月光下,一条清小溪旁,有位落人凡间的仙子,披散着一肩长发,静静的端坐在一块大石上,如玉般莹润的双足正嬉戏的拨弄着溪水。

 “哇!仙女。”元朗风不住惊叹道。这么美又这么灵巧的仙女,他倒是第一次看到,比起他以往所见识到的女人,差太多了,不过这仙女为什么是黑色的?

 他看了一眼耶律莫雕。乖乖,这位素来以冷静著称的辽国二太子,竟也有发呆的时候,熊掌大力一推,把他主子的魂给推了回来。

 “做什么?”他不悦的低鸣,吓得元朗风缩回了手,同时也惊吓正预备一掬溪水的俏丽仙女。

 一阵异于宁静气氛的声响,吓得舞雪抬起头来,四处张望,这片林子除了自己还有别人?“什么人?”

 万籁俱寂的深夜,没有一丝回音,此时凉爽的秋风也显得有些森森了,舞雪心里升起一股寒意,莫不是有什么鬼魅出现才好。

 心中有此一想,人也跟着害怕起来了,慌忙找回军鞋,匆匆穿上它,口中还不时念着:“老天爷保佑!千万别让我遇到鬼,娘跟我说,我八字跟鬼犯冲,千万见不得

 的。”

 耶律莫雕的嘴角泛起笑意,什么人的八字是不跟鬼犯冲的?

 从她的衣着服饰看来,很明显的是个女扮男装的宋军小兵,奇怪的是,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混在其中,难道都没有人发现到吗?宋军的眼睛都被什么给糊住了。

 元朗风听到舞雪又是喃喃自语,又是求老天爷保佑的,不觉咧开嘴巴大笑出声:“原来这仙女也怕鬼?”犷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夜,显得突兀而恐怖。

 又是一阵阵的怪声,舞雪吓得脚都软了,惨白着一张脸,紧紧的抱着刚捡回来的军盔,?咚?一声,整个人跌坐人水中。冰凉的溪水立刻浸了她的下半身。“拜…拜托…托,大姊…不,不是,是鬼大姊、鬼大哥,我…我云舞雪是个好人,从未做过什么亏心事,您老要是有什么仇啊怨的,千万别找我,我…我帮不上什么忙的。”困难且结巴的祈祷完之后,她又举起双手慌乱的朝四周拜了又拜,好似真的有什么鬼魅要出现似的。

 看到黑美人吓得仓惶失措,耶律莫雕跟元朗风决定现身,以免黑美人惊吓过度。

 他们缓缓的从树后步了出来,走到正在跪拜的舞雪面前,耶律莫雕轻声唤道:“姑娘…”

 正诚心祈求的舞雪,突然看到眼前多了两双脚,不由得住心底暗暗叫糟:原来鬼不止一个,是两个。再往上看,更惨,他们穿的寿衣是她从未见过的,这下子可惨了,对方是什么地方的鬼都分不出来,恐怕沟通更难了。

 不敢再多看,舞雪提起了生平最大的意志力,命令那两只已经发软的腿站起来,开始奔跑,企图逃离眼前的鬼魅。

 可是才站起来,脚都还来不及抬,就被水中的小石子给绊倒了,眼看着就要跌入水底,亲吻水面了…

 “小心!”突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抱住了她,将她拦抱起,远离水面。

 耶律莫雕将这迷糊的小仙女抱到草地上,放了下来,解释道:“别紧张,我们不是鬼,是辽国的人。”

 低沉的嗓音及微热的体温证实了他的话,既然知道对方确实是个?人?,那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舞雪扬起头,仔细的打量眼前这名身形高大、面貌俊逸的男子,他的眼神凛凛、光慑人,有一股倨傲霸气,天生的王者气息显无遗。

 他正以似笑非笑的眼神望着自己,没来由的,红晕爬上了她娇的脸颊“你不是鬼,那你是什么东西?半夜不睡觉专门出来吓人的吗?”这么好看的鬼也实在吓不了人,都怪自己刚刚为什么不多看一眼呢?这下可好,糗了吧!

 “放肆!不可对二太子无礼。”一旁的元朗风听到舞雪说耶律莫雕不是东西,护主心切的他,忍不住大声斥责。

 耶律莫雕挥手制止了他,要他退下。

 对于舞雪的指控,耶律莫雕真不知自己是该怒还是该笑“在下不是东西,而是堂堂的大辽国二太子耶律莫雕,姑娘若是不弃,不妨直呼在下名字。”这总比叫他是鬼好吧!

 舞雪讶异的瞪视着他,蛾眉蹙紧,不敢相倍自己竟然会在这里碰到辽国的太子!

 “若是在下没有听错,适才姑娘留自称姓云名舞雪是吗?”耶律莫雕有礼的问道。二十七年来,从未有人一探究竟的心湖,今却为这名异邦女子而起涟漪。

 有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了?猛然想起自己跪在地上又拜又水的那一幕,舞雪又气又羞的怒道:“你…你是故意偷听的?”

 “姑娘误会了,在下无意窃听。”

 “还说没有?一定是你们故意躲起来吓我的,是吧!你们辽国的人专做这种事,不然为何半夜不睡,跑到这儿来呢?”她完全忘了自己也足不睡觉的人之一。

 耶律莫雕的脸色一变,威严十足的低喝道:“姑娘休要失言,在下今夜来此的用意与姑娘一般,姑娘意如何,我等便也是如此,无须互相猜忌。”

 好厉害的人哦!舞雪不由得在心中暗自称读他的才智,轻轻的几句话就说得自已无言以对,且将他们的行为一语带过,让自己连再发问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他不愿说,那表示他们跟自己一样,一定也有秘密不愿为人所知,既然如此,那何不跟他们把话说明了呢?“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多问了,不过我希望你把今夜的事忘了,彼此都不再提起好吗?”

 见对方笑而不答,舞雪当他们是默认了,遂安心的转身,缓缓走回营区。

 元朗风对这渐渐消失的瘦小身影有着浓浓的兴趣。“殿下,你真的就让她这么走了?不问明她女扮男装的事吗?”

 耶律莫雕笑了笑,何须多问呢?他相信事情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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