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我习惯早起,但,无关什么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或者一
之计在于晨…等等,诸如此类的陈腔滥调。
清晨六点,我趿着拖鞋下楼买早点,忽然,听见有人在背后扯开嗓门大喊:
“宝特瓶!宝特瓶!”
“?!…”我略怔了怔,下意识左顾右盼。
只见光线犹朦胧的街头,除了我,就只有一名穿著橘红色反光条纹背心的清洁队员在打扫市容。
他喊谁宝特瓶啊?
莫名其妙。
不理他!继续走我的路。
“宝特瓶!”他又喊一次,从他陡地提高八度的音量,很明显听得出来他已经有点不耐烦。
这…他在喊我吗?
他老兄该不是误认我是那个绰号宝特瓶的某人吧?
啧…绰号叫宝特瓶?
想当然尔,八成长得又矮又肥又短。
唉!我承认身高一百六十二点五公分的我,这几年身材是有那么一点…一点珠圆玉润啦!原本纤细的小蛮
不知怎地竟像发糕似的狠狠膨
好几寸。可是,不管正眼看乜眼看,我还是有
身的唷!恁他老兄眼睛
窗也不至于认错人拼命喊我宝特瓶吧?
“可恶!”苦于瘦不下去的我已经够哀怨够郁卒,偏偏还被喊成宝特瓶。
孰可忍孰不可忍!
当下,我决定要教这个目?糊到蛤仔
的男子闭嘴。
谁知——甫转身,我立刻将冲到喉咙的话统统咽回肚子里。
“快!宝特瓶!走快一点。”那名男子左右两腋各夹住一只小狗,还有三只
花花的小土狗神气活现地走在他跟前,尾随在他
股后面约莫十公尺的那一只楞头楞脑的黑色腊肠狗,听见主人回头瞪吼它,赶紧摇着尾巴、撇着四条短腿辛苦追上去。
“…”当一个头顶微秃的中年男人,遛着六条狗的壮观阵容经过我面前时,我除了猝睁圆眸行注目礼之外,心里喀登松一口气,暗自庆幸道:好里加在!原来那只矮肥短的腊肠狗才是他口中频频呼喊的宝特瓶。
只是…把一只腊肠狗取名宝特瓶,这主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幽默哩。
我还以为我在这本小说里,将苏卡达象
取名叫可口
滋,已经够滑稽够搞怪,谁知,遛六条狗的男子一点也不遑多让。
我边走边想起台积电的老板张忠谋说,景气是一只燕子,当景气好转时它就会捎来春天的讯息。就在我们热切引颈企盼燕归来的时候,如果能够随时随地保持一颗幽默的心,在荷包瘦扁之际苦中作乐自娱一下也不错。
不是吗?
噢!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还是赶紧过马路买两片烤巧克力土司,祭五脏庙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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