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津平闭门苦读,仍旧落榜。
好久没联络的月梅,上个月寄了张红帖子,算是“通知”吧!
灰心之余,津平开始埋首写作。
他的文笔极佳,从大学时代便常提笔练习写作,加上思路
畅,平凡的故事到了他的手中,出来就是一篇篇引人人胜的小说。这使得他立刻受到出版商的邀稿。重视。津平有了争一口气给月梅瞧瞧的想法,如果,一个男人真的要用名利才能换取爱情,他愿意奋力一搏。
津平为此,还特别租了间工作室——一间有大片阳光的房子,微风吹送时,纱帘飘动充满了雅意。
楚琳比他还兴奋,选了四个大靠枕,上面绣满了金灿灿的亮片,听说是印度制品。
去看他时,楚妈妈亲手做了好些卤味,连夜冷冻好让楚琳带着。
“季伟没回来?他最近忙什么?”津平一见面就问。
“忙着
女朋友。”
“哇!这小子不赖嘛!”津平扬眉道。
“你别看他闷声不响的,做起事来比谁都会算!”楚琳一五一十地告诉津平,说季伟这几个月来常不见人影,偶尔
个脸,就又急着赶赴同学家。
“我问他是不是
了女朋友,他还反问我在说哪一个呢!看来不只一位。好家伙!”她关心地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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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楚琳逛夜市,津平顿感轻松;她不像别的女孩,必须穿戴整齐、在西餐厅吃牛排、买黄牛票看电影、买昂贵的饰品…这个女孩,最不需要我正襟危坐的应付她,一切自然随兴,就像妹妹一样。
妹妹?他心头“轰”的一声。
银饰品的小贩,口沫横飞地介绍尼泊尔手练。
楚琳的粉颊在银饰光彩中,显得明亮动人。
他看得有些痴了,怎么以前一直未曾注意到她是个漂亮的女孩?那种会让人心动、想拥有的女孩?
她抬起头,自顾揽镜照着耳垂上那一圈晶亮。
“好不好看?”她问津平。
“美极了!”
“不可能!好看就偷笑了。”
津平问她话时,楚琳就玩着耳环,猛摇着头,好像恨不得它会跳舞似的。
“瞧你得意的!”津平笑着:真是个大孩子,这么容易
足。
回到工作室,楚琳有些头痛,大概是累了一天的缘故。
扶她躺下,津平放着CD,音乐
泻了一屋子。楚琳睡着了。
望着她微张的小嘴,想起她笑起来无
的样子,津平喉头一紧,有些情不自
。
“不行!我这样算什么!”他走入浴室冲凉。
用肥皂抹身,津平在雾气中强抑感情。
他知道自己动了心,但是未表白前,他不能肯定她是否会拒绝。
他洗好澡,坐在书桌前摊开稿纸。
月亮慢慢爬了上来,银亮光华的月光洒在楚琳的脸上,那面容是那样的不平静。津平知道,楚琳心情变得不好:快过年了,又是人们团圆的日子,家庭带给她很大的冲击。
她表面上虽不说什么,其实内心极渴望有个美满的家庭。
认识这么久了,她的倔强都在嬉闹的背后妥善收藏,津平不舍得她独自支撑,很想替她分担一些忧愁。
可是,楚琳就是不肯。
她害怕别人的同情,总是说:“同情往往混淆了感情,我见过不少人处理到最后,是同情、是爱情都分不清楚!”
那么,她就一辈子当别人的“兄弟”?
放下笔,津平走回沙发,为她盖上被单,自己坐在一旁静静看她。
楚琳翻个身,说了几句梦话,突然哭了起来:
“妈妈!不要——不要打妈妈!”她像个孩子似地哭着。
津平在她耳边轻哄着:“好——没事!没事!”
他用手指轻轻抚摸她的眼、她的眉,慢慢又滑到了
边,最后,津平终于忍不住吻了她。
有如找到归岸的小船似的,津平怜惜地将楚琳抱个满怀。
她的
脯贴着他,似梦非醒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沉默横在两人之间。
津平迫不及待的再度寻找她的
,将全身
涨的情感,完全倾泻而出。
楚琳浑圆的
部剧烈地起伏着,她有些昏眩、有些新鲜,又有些不由自主地攀了上去。
津平捧着她的脸,轻吻着她,喃喃自语:“我想,我爱上你了…”
亲密之中,楚琳宽大的罩衫松开了,
出白净的粉肩在微光中,更具
惑。
津平
情的吻,宛如夏日午后的西北雨急剧地落在她的颈、她的肩、她的
上。
长发散了开来,楚琳
地
息着。
“不要!津平,不可以!”一把推开他,楚琳用被单盖住自己。
被拒绝的津平捉住她,牢牢地盯着她,久久不愿放开。
“你害怕?”他热情的、男
的声音,在空间里回
。
“嗯,我——怕。”
他颓然起身,歉意地笑了笑。
“对不起!”他为自己突如其来的
望感到不知所措。
“你——你知道,我们一直是好朋友,会不会因为如此,而…”
“而相爱?你不信?我想过、我试过,我也挣扎过。”津平焦急地澄清,他不愿楚琳误会自己是个随便的男人,早在三年前相识时,他不是没有追她的念头。
只是,当时身边女友还没了断,虽然月梅的无情严重的伤害了他,但津平不愿投入的时间及情感就此不明不白的浪费了,因而一直苦苦守候着。至少,他要在“我不负人”的情况下,走出那段感情。
现在,月梅已嫁为人妇,津平可谓“问心无愧”真真实实地符合他做人做事的原则。
和楚琳相处的岁月里,他是快乐的。
她诚挚、温暖的
情,带给身边朋友不少启示。她总是安慰别人、帮助别人,自己的辛酸都一一咽了回去。
“我就是要这种体贴的女孩子!”津平不止一次地感叹着。可惜,双方的友谊发展,一直未能有所突破。
这一阵子写作之余,津平除了看书,就是写信给楚琳,她几乎占据了津平全部的思绪及生活。
那么,我算是太“冒犯”喽,还是,太突然的示爱,让她措手不及?
是的!我应该给她时间,从一开始我就错了!为了原则问题,害苦了自己,现在,我再也不愿就此失去一位完全契合相投的最佳伴侣。
“让我们彼此有段时间思考,我不该如此莽撞的!”津平又在楚琳面颊上快速地吻了一下。
“讨厌!”她红扑扑的脸蛋绽开了笑颜。
“那——我还能抱你吗?”
楚琳伸张双臂,投入津平怀中。
“摇啊摇,摇啊摇,摇向外婆桥…”津平幸福地哄她。
“外婆说我好宝宝…”楚琳发现了津平温柔的一面。
“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宝宝,对不对?”他轻轻咬了一下她小小的耳垂。
“我觉得,我好像是你的女儿——”
“那敢情好!叫一声…”
“休想!
七八糟的!”
“好吧,那要叫什么?”
“叫神经病!”她笑起来,挣脱津平的怀抱,打开落地窗帘,
接沁人心脾的满室花香,在那夜晚正活跃着却不知名的花丛里,仿佛暗藏了秘密似的。
两人不言不语,想着未来。
牢牢牵住的手,谁也不想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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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机车修好,季伟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楚琳。寒假都快过完了,身边少个活蹦
跳的楚琳,这个新年显得真无趣。
昨晚打电话去过,楚妈妈还在问:“小子!怎么好久没来我们家了?回去过年了?对!对!现在还没开学…来玩嘛!衣服要常换洗,有时间拿到我们家,洗衣机比较快,你用手洗的太不干净。”
他感受出楚妈妈的疼爱,待他就像自己亲生孩子一样。对了,楚妈妈还高兴地说,楚琳的弟弟——楚风已经退伍了,叫他来聚一聚。
楚风是个健谈的好青年,和姊姊楚琳一样,好
朋友。
当兵之前,楚风和季伟一直是桥牌搭档,杀过不少的“敌兵”
季伟十分高兴牌友归来,想想也有一段日子没去找楚琳了,一直只靠电话联络,不知这一阵子,她是否曾想过他?
才踏进门,楚风就
了上来——
“嘿!我的‘老伴’驾到,有失远
!”楚风抱拳一揖,又捶了季伟一下。
“你们男生就爱打打闹闹。来!小子,楚妈妈今天做了粉蒸排骨给你吃。”
“谢谢楚妈妈!别特意为我做。”
“这是什么客气话!光是等你来,楚风就等了三天喽!”
楚风黑了、壮了。他眯着眼,计划着明天。
“怎么样?咱们明天去杀杀老王的锐气,听说本人不在台北时,他悍得很!”
“手下败将,不足挂齿。你等会儿打个电话,叫他今晚别
。”
两个人得意地大笑。
“我回来了!”楚琳进门。“哇!稀客!季伟来了——”
“哇什么哇?踩到田
了?”季伟糗她。
“讨厌!”楚琳放下背包。手上的盒子一直摇摇晃晃的,她赶忙打开。
“我的宝贝!来!见过二位大哥。”一只黄
小狗探出了头“张经理送的。他们家小花生了六只呛!”楚琳亲着小狗。
“叫什么名字好呢?楚风,你想想看——”
楚风侧着头,三秒钟立即决定。
“就叫它——‘多多’吧!”
“多多”的胖身于圆滚滚的,它丝毫不怕生,粉红色的小舌头
着季伟的下巴,不断地讨好。
放下多多,季伟表情很奇怪。
“怎么了?哈哈!它
了!你明天一定会发!”楚风用纸巾为季伟擦干。
“季伟,吃饭了。”楚琳摆好碗筷,跑过来拉着他。
被她拉着的手,传来一股温馨。
好久没有看到她了,季伟想了想,大概也有三四个月吧?电话里,她不是在忙,就是要加班。
而自己,也克制着不来找她。除了过年时回台南五天,剩下的时间就尽量看书、上图书馆找资料、和阿奇打小麻将。
至于异
,除了学姊、学妹的几次聚餐外,其实,他也没有什么行动。
“那是为了你!”他几乎
口而出。
为了楚琳,为了不让她生疑,季伟假装出猛追女生的样子,最懊恼的是,她不但相信,而且很高兴!
“吃一块排骨!”楚妈妈关心地夹了一块排骨到他碗里。
餐桌上有说有笑,气氛和谐。
不像他家,终
静悄悄的。而大姊出嫁后,还要每天回来做饭,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理由很简单,爸妈不喜爱二嫂,嫌她的“外省菜”太辣,这当然不是真正的原因。二嫂的个性和楚琳很相似——有话直说,常常不小心得罪了老妈,老妈再向老爸哭诉,日子久了,老爸嫌烦,也开始觉得媳妇不好。
不过,二嫂是很贤淑的,她非但不以为许,反而更加讨好双亲。所以大姊看不过去,索
建议由她来掌厨,期望二嫂能轻松些,更有时间教育两个孩子,毕竟,她也有儿女要照顾,成天为了
合爸妈的脾气,像个“下人”似的,让人看了也不忍。想到这里,季伟叹了一口气。
“怎么啦,好端端的叹什么气?”楚妈妈问。
“没有,看到你们家民主开明的气氛,不免想到老家的父母亲,他们一辈子躲在阴影里走不出来,我心里一急就叹了气。”季伟解释着。
“来
方长。他们的改变也需要时间,劝他们多出去走走,看看社会的新面貌,慢慢就会比较出自己的不同。”楚妈妈安慰季伟。
“没有用!隔壁的阿婆找他们登山、打太极拳,他们都不肯,走几步路就四处哭诉儿孙不孝,将他们丢在街头。”
“我想,你们家是环境太好了,养尊处优的人很难用平常心看待别人。”楚琳猜测。
“不错,正是如此。”季伟放下筷子。吃
了好舒服,难得吃到一顿好菜,真是痛快!
楚风提议一起听他唱歌;为了退伍后的工作,他早就联系好一家民歌餐厅,下个月就可以正式上班了。
楚风的吉他弹得一把罩,加上歌声嘹亮婉转,又擅长写曲,所以一直有心往歌坛发展,楚琳也鼓励弟弟努力冲刺。
他拿出吉他,一首首美妙悦耳的民歌,就像往事般一页页地在眼前翻过。
楚琳反问季伟:“你最喜爱哪一首?”
“都好听!”他享受着楚风悠扬的歌声。
“津平喜爱‘拜访春天’,我常笑他‘春天’在哪里?”楚琳想起了津平。
这个月,津平写了不少信,信中情意
绵,使她深深有了身为女人的喜悦。
季伟见此,有如遭受电击。他酸溜溜地探询:
“津平的‘春天’,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见楚琳笑而不语,季伟恍然大悟——
原来我在进退两难时,已大意失荆州,将自己的心上人拱手让人了。
他如坐针毡,全身肌
都控制不了地紧绷了起来。
楚风的歌声,一下子飘得好远。
歌声也变为模糊,只留下“嗡嗡嗡”声。季伟顿感血
奔窜沸腾,一颗心紧揪着,他只想一个人躲起来,躲到人烟罕至的深山里去。
偷偷瞧了瞧楚琳,她洁净的面容上,开了朵红晕,嘴角泛起一抹轻笑,像是想起了什么秘密似的,那种忘我的愉悦,简直快让季伟发疯了。
楚琳
掉短袜,盘腿而坐。
她关心地问季伟:
“你怎么不带女朋友来我们家玩?”
“什么女朋友?”
“咦?我记得你说这阵子忙,还好像不只
了一位!”
“记得?好像?”季伟烦躁地反击,语气变得
鲁“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一厢情愿地揣测!”
他站起身,走出客厅,待在阳台上,想离开众人独自静一静。
楚风放下吉他,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楚琳委屈地问弟弟:“他怎么了?”
摸着下巴思索,楚风有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不清楚!你们怎么了?”
“我们?楚风,不是我的问题,是他啦!”
她才问了几句,也没说什么不礼貌的话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你去安慰季伟,我洗头去了!”
楚琳因为委屈、不解,内心也渐生不服。
“每次都这样!”她在牙
里进出这句话。
看了老姊的神情,楚风却纹风不动。
“干嘛?你去不去?”
楚风笑而不答,瞥了阳台一眼。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本山人…”
“少罗嗦啦!”
楚琳用大
巾打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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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浴室,扭开温水,楚琳将长发松绑,披散在双肩上。
她见到镜子里自己那张因赌气而鼓
的脸蛋。
“唉!为什么他一遇到不愉快,就闷声不响,像个刺猖般地攻击我呢?”泪水迅速涌出眼眶。
她为了方才的自作多情而倍感委屈。
自作多情?啊,是啊!因为我太想照顾他、关心他了,才会这么生气、难过。
原本一场和谐圆满的音乐聚会,竟被愚笨的我而搞成这种局面。
妈妈说我长不大,笨得像个幼稚园大班的小孩子。
大概自己真的要学习人情世故,变得成
一点,不能再这样“混”下去了。怎么成
呢?她苦恼地靠在墙壁上。
我就是这个样子啊!改变之后的我,将会是何种面貌?会比现在好吗?
说改就改!主意既定,她对镜子中的自己,像做了重大的决定般,用力地点了点头。
门口伸进一双小胖腿,小狗“多多’跑了进来。
“嗯嗯,嗯嗯…”它
着楚琳。
“不行!你的闺房在外面。来,姊姊洗头,别吵——”她
着头发,一身是水地抱着“多多”来到阳台。
来到阳台,不见季伟身影。
她听见摩托车的发动声。
往下一看,正好
着他抬起的脸。
那是一张绝望、哀愁的脸。
她的心剧烈
痛、想叫又叫不出声来。
到底是谁伤害了谁?
手上的“多多”挣扎落地,玩着皮球去了。
楚琳就这样看着季伟。
二人彼此注视着,季伟苦笑地挥了挥手,戴上手套,准备就此离去。
“哦,不!”她赤着脚奔下楼去。
心底呼唤着季伟——你别走!等我,是我不好!
她立即反应过来,季伟一定是失恋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只顾着和津平通信,加上公司业务扩展、弟弟退伍…早就把季伟抛到九霄云外。他一定是失恋了!今天来我们家,或许是想找机会倾吐苦闷,而我真是笨得可以,只顾又吃、又喝、又唱的,又没头没脑地问他那句话,才会——
奔下楼,
息不定的楚琳张着小嘴,说不出话来。
季伟皱着眉头,见她一头
淋淋的长发、
前起伏的山丘,以及张口结舌的模样,实在惹人怜爱。
“上来!”他闷闷地命令。
她乖乖地爬上后座,摩托车向前奔去。
楚琳抱着季伟,任他带着自己急驶在夕阳里。
不知跑了多远,她睁开眼,感觉车速慢慢减缓下来。
季伟带她来到学校后面的河堤上。
一望无际、长满青草的长堤,在
落月升时分显得格外妩媚动人。
空气清新舒
,楚琳索
躺在柔软的草地上。
她玩
着小草,用询问的眼神,仰头望着季伟。
季伟的浓盾藏不住心底悲伤,他轻轻滑过楚琳双足的手指不停地颤抖。
“不穿鞋就冲下来!你真是…”
“人家怕你跑走了嘛!”楚琳叫了起来。
“我能跑去哪里?”季伟暗喊不妙——我根本离不开你了,知不知道,傻女孩!
楚琳开始喋喋不休,她诉说着自己的粗心大意,忽略季伟一定是有难言之隐,她不应该生他的气,忘了他正需要朋友。她又伤心又难过地哭着,摇着季伟的手臂,拼命地说对不起。
低头倾听的季伟,内心
不已。
季伟不让她再罗嗦个不停,不愿自己再度受煎熬。再伤心,他不顾一切地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地拥抱住楚琳,将他饥渴的双
堵住了楚琳尚在嚅动的小嘴。一切都太迟了。让我将这最神圣,也是最后一次的初吻献给心爱的女孩吧!
别忘了这一吻!亲爱的,那是我
夜夜入神
战、痛苦已久的渴慕。女孩呵,你不会懂的!你不了解,为了接触你、靠近你、走向你,甚至想要得到你,我虚掷了多少青春岁月,仁立过多少个寒丽
的街头!
只为了这永远、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我恨自己。骂自己、诅咒自己、嘲讽自己,以自我摧眠般的方式说服自己离开你。
然而,我失败了!
季伟忘情地贴着楚琳发热的面颊,闭着眼,喉头发出属于原始的、男
的呢喃,这令人心
神驰的
情,如野火般地迅速燃烧、啃噬了他。
楚琳被季伟那温热
腻的情
带领着,神智恍惚,难以自持。复杂的心情混合着相借、相知及长久以来的困惑,她终于进入到前所未有的喜悦之中。
宛如旷野沙漠的花朵,在他们之间绽放,千颜万彩的缤纷,伴随着两颗翱翔的心灵,飘浮在渐渐升起的星子间。
“我还活着吗?”季伟哑着嗓子,嘴
拂过她的发际。
愣愣地枕在他厚实的
膛上,楚琳仍无法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
那里面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快乐,是自己从未体验过的。
她到现在,心口仍涨得满满的,全身酥软,渴望继续涌来——
“不行!不对!”她几乎
口而出。
深
一口气,楚琳自依恋中回过神来,她试图将自己拉回现实,但却觉得万般困难。
“我——我该回家了。”
“你生气了?”季伟坐起来,搂着她的
,小心地探问。
楚琳咬着嘴
不吭声。
“好吧,我送你。不过,这一切是可以解释的,我…”
“不必解释,我自己会想,就算是一场‘美丽的错误’吧!”
“那是‘郑愁予’,不是季伟!如果你误会我只是个玩
女孩子感情的人,你就大错特错了!”
楚琳最爱读郑愁予的诗,一首“美丽的错误”常常被她朗诵出款款深情。季伟暗自生气地
着双手,低望眼前陷在
惘中的女孩。
牵着她的手,季伟恨不得就这样永远地走下去。夜幕初揭,他那苦候的爱情总算来临了。
一路上,楚琳悄然静默,看得出她内心的混乱与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季伟
起
膛,他已经有了
接一切的勇气。
不管
后结局如何,为了证明他的决心与毅力,纵然阻力横生,他仍要昂首捍卫自己的爱情。
他送回楚琳,不再违背她的意愿,并且嘱咐她好好休息,别胡思
想,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他挥着。
今晚,是值得庆贺与纪念的。
季伟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
幸运?哦,不,是幸福。
她甜美的香气、女
的媚态,是以前不曾见识过的,早知如此,何苦等到今天?
季伟躺在房间里,脑海里全是楚琳的影子。
咦,也不对啊,她并未给我肯定的、明白的答复,这么说来,楚琳极可能会在我和津平之间做个选择的。
思及此,季伟心中所有的甜蜜,立刻换成了焦虑。他瞪着天花板,掌心不断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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