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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晕,还附带个师尼姑
 楚河的目光向那把温柔似风的声音的主人顺了过去。

 仍是那透洒月光的窗口。着窗外习习的夜风,一袭淡青长衫随风拂扬,说不尽的适飘逸。虽然口说危险,但神情却恬淡从容。背上挂着一柄造型典雅的古剑,平添了三分英凛之气。

 她‮浴沐‬在温柔的月⾊里,那银纱一般的月光份外強调了她有若钟天地灵气而生,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丽轮廓。

 以楚河的见惯美人尤物,又有那自称婠婠的精灵女子珠⽟在前,心中仍不由狂涌起惊的感觉。

 但她的“”却与婠婠绝不相同,是一种“清⽔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那么自然的、无与伦比的真淳素的天生丽质。

 婠婠就像是精灵,孤傲清⾼,环境于她而言,更像是衬托的背景。再完美的环境,在她出现之后,便让人不自绝地忽略掉背景,目光只专注于她一人。好似这天地宇宙,都只是为了她的存在而配上的背景。

 而现时出现的,这作男装打扮的佩剑女子,却像整个人都能融于环境中一般。再破败的风景,好像也能因她的存在而变得生动活泼起来,如同增添了最美丽的光彩。在看着她时,却又不会只专注于她,而忽视掉周围的环境。背景与她,相辅相承,缺一不可。背景因她而更美丽,她因背景而更显灿烂。

 楚河只看了她一眼,便明⽩了在她平静和冷然的外表底下,眼神却透露出彷若在暗处鲜花般盛放的感情,在倾诉出对生命的热恋和某种超乎世俗的追求。

 比对起神态奇异诡、琊柔腻美,仿似隐⾝在轻云后若隐若现的明月般的婠婠,她就像破开空⾕幽林大地的一抹光,灿烂轻盈。

 楚河又醉了。他扔掉手中啤酒罐,大呼道:“这是梦!这是梦啊!人世间不可能有这般完美的女子,而且一来就是两个!啊——哈哈哈哈…”他大笑,狂笑,直笑得热泪盈眶,好似今天这“美梦”在嘲讽他对童话一般完美的爱情幻想破灭一般。

 在那佩剑女子出现后,那自称婠婠的少女不着痕迹地收回正点向楚河的纤纤⽟手。眼见楚河撒酒疯,没来由地心中好笑,暗道自己也真是,竟跟这醉汉一般见识,没得掉了⾝价,幸好没被死对头看到。

 她回过头,对着那佩剑女子微微一笑,轻启樱,说道:“妃暄妹妹,我早说过这地方既非洛,亦非中原,你偏不信,现下可信了吧?”

 那佩剑女子还未答话,正撒疯的楚河忽地止住那似哭似笑地怪叫,如同鲤鱼一般自沙发上弹起,大声道:“你刚刚叫她什么?妃暄妹妹?我没听错吧?”

 他醉眼朦胧地盯着那佩剑女子,从上自下再次好好打量了一番,点头自语道:“嗯,没错,第一次出场时就是这副打扮,你是师妃暄了!”

 那佩剑女子微微一振,虽神⾊不改,但眼神中却闪过一抹动,道:“这位公子何以认得妃暄?既认得妃暄,公子可否告知,这里究竟是何处?”

 楚河这时却懒得多说了。他本就醉得不辨东南西北,此刻犹自以为仍处梦中,与梦中之人又有何好多说的?不管是梦到婠婠也好,还是梦到师妃暄也罢,总归就是舂梦一场。值此可聇失恋之⽇,即使不能当真在现实中放纵一把,在梦中YY一番也是不错的。

 哈哈大笑起中,楚河摇摇晃晃地自沙发上站起来,瞅瞅婠婠,瞄瞄师妃暄,嘿嘿嘿嘿地拖着京剧腔,醉态十⾜地打了个揖:“两位娘子久等了——小生楚河,这便来带两位娘子同赴巫山,享那‮雨云‬之乐——哇哈哈哈…”踉跄着向前,还未迈出两步,便已被茶发前的茶几所阻。一阵摇晃之后,便又跌坐回沙发上,嘴里嘟哝着:“准备热⽔…冰块…跳跳糖…‮火冰‬九重天加沙漠风暴…电光毒龙钻不用我教吧?⽪鞭蜡烛等物自去店里取来…咱们三人好好…好好…”说到后来,声音已微不可闻,呼声响起,却是已经沉沉睡去。

 婠婠与师妃暄哭笑不得地对视一眼,均觉这醉鬼无赖兼无聇到了极点。见楚河醉去,两女也无法可想。即使叫醒了他,恐怕想问他什么,也多是答非所问。

 师妃暄环视一番,自在客厅中拣了把椅子坐下,招呼婠婠道:“婠婠师姐,先坐下说话吧。”

 婠婠哼了一声,也找把椅子坐下,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道:“这胡凳(隋唐时没有椅子,但已发展出椅子雏形,只是没有靠背而已,称‘胡凳’。)却是有趣,有了这靠背,坐上去却是舒服多了,也不知何人所创。”

 师妃暄叹道:“还是婠婠师姐心豁达。小妹方才到时见这屋中陈设千奇百怪,除了桌凳之外,竟无几样认得,心中已是惶恐。待出去探查一番,只见⾼楼成片,竟达百丈。人群如梭,往来不绝。各人⾐着怪异,模样却又不像夷人。那路面也不知何物筑成,有无数形体庞大的钢铁怪车穿梭其上。其速快逾奔马,怕是我等施展轻功,也只能勉強追上。有一种大车,甚至能穿数十上百人…这等异景,中原何曾有过?更别说域外了。小妹心中万分惶恐,只是不知我们究竟到了何处。说来也怪,那路上行了见了小妹也不害怕,只是指指点点,甚而百人围观,令小妹寸步难移…”

 婠婠却不待她说完见闻,微哼一声打断道:“妃暄妹子生得闭月羞花,自会引得凡夫俗子顶礼膜拜,却也不必在我面前炫耀。”

 师妃暄噎了一下,也不着恼,淡淡说道:“婠婠师姐误会了,妃暄非是炫耀。只是此地怪异之处颇多,还需你我二人好好斟酌一番。”

 婠婠道:“有甚好斟酌的?左右不是你我遭了天谴,给送到了这古怪地方?你可还记得,你我二人于洛天津桥上决战之时,空中的异景?”

 师妃暄点了点头:“当时我正拦着寇仲、徐子陵、跋锋寒三人,向他三人讨还和氏璧。婠婠师姐出手指教小妹,战之时小妹却也曾注意到,天空中不知何时明月隐去,群星消退。乌云蔽空庒城之时,却又能见到九星连珠异景。当与婠婠师姐过招之时,那空中的连珠九星突然出一道豪光,光头罩下,你我二人均被罩于光中。一阵眩晕之后,便已到了此屋之中。当时,此屋主人还未回来。”

 婠婠点了点头,道:“九星连珠,本属罕见。我却以为,此等天生异景,多半是你招惹了天谴。那和氏璧本就不是你静斋之物,你偏偏要掌握手中,选什么天下明君。那寇徐跋三人凭真本事得了去,你却要去讨还。说不定那三人中,便有真命天子存在,你贸然讨还,招惹了天怒,才降下这天罚。我却是好生冤枉,偏在那时与你纠过招,也随你一起到了这鬼地方来!”

 说什么天怒天罚之类的,婠婠自己都不大相信。但是那星月不见,唯见九星连珠的异景她却也是看见了的。不过如果真是天罚的话,在婠婠心里,恐怕多半还是罚得自己,师妃暄才是受牵连的那一个。毕竟连婠婠自己,也觉得魔门癸跟静斋比起来,多半还是魔门比较惹老天爷讨厌。

 当然,这种事情她是不会承认的,反而要栽到师妃暄⾝上。损人利己的事是魔门本能,再加上师妃暄是她天生的对头,能有机会打击一下她,婠婠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师妃暄听婠婠这般说来,也不辨驳,只苦笑一声,道:“此时却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了,我们还是想办法回去为妙。这地方处处危机,非久留之地呢。”

 婠婠笑道:“怕甚子?我倒觉得这地方不错,那么多新奇有趣的玩意儿,怎能不好好玩上一番?你我二人同时失踪,怕是你那扶助明君的如意算盘也打不响了。再说了,就算要回去,又怎能是我二人一起回去?不若在此处分出了生死,胜的那一个回去也就是了。别忘了,你我的决战还未结束呢。圣门和静斋的赌约总得进行下去的。”

 师妃暄不理婠婠的挑衅,道:“此处若说不是中原,却也甚有疑点。不说语言上与中原多有相通之处,与此处的人流起来不甚困难。便是人的相貌,也是中原人的相子。小妹曾路一路人,可认识秦王李世民,那人虽一脸古怪地,却也回答小妹说认识,但…”

 说到这里,师妃暄也是一脸古怪加担忧,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婠婠却是眼睛一亮,道:“可是那人说,秦王李世民被人⼲掉了?”

 师妃暄还未回答,忽听一人道:“李世民玄武门事变,弑兄囚⽗,夺大唐皇位。一统天下,开创贞观盛世。李世民号称‘天可汗’。李世民与其子李治,⽗子二人先后平突厥,败⾼丽,降百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大唐帝国威震天下,平伏四方,重现汉武时‘犯強汉者虽远必诛’之无上武功。至今⽇,国外称我‮国中‬乔民时,称‮人唐‬。‮国中‬人聚居处,称‘‮人唐‬街’。自唐以后,汉民族再未有‘天可汗’。即便強硬若明朝,帝皇代代为国守边关,却也仅止于守,再未能彻底平定边患。从历史上看,唐太宗李世民堪称千古一帝。即使尔后大唐被武则天篡位,但武则天能治理好大唐,其实也是李世民和李治留下的好底子在。当然,小说里的李世民就比较让人讨厌了。没办法,谁让他不是主角呢?”

 婠婠和师妃暄颇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洋洋洒洒评点古人的楚河,刚才那番话思路、语言无不清晰,哪里像是喝醉了酒的人?

 楚河说这番话时仍是躲着沙发上,闭着眼睛。待说完之后,好像不知自己刚才那番话给二女造成了多大冲击,睁开眼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那糊朦胧的目光却完全不似清醒之人。晃晃悠悠地绕过婠婠,径往卫生间走去,还嘀咕道:“这尿喝多了,就特别想撒啤酒…”

 在二女听得目瞪口呆,啼笑皆非之际,出了客厅,进了卫生间,将门锁死之后,才背转过⾝,如浑⾝失去了力气一般,软软地靠在门上。

 额上,已是遍布冷汗!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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