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辽东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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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平六年十一月。
夏育、田晏、臧旻三将接连槛车征下狱。塞北战败的消息刚刚传到辽东诸郡后,辽东各族蠢蠢欲动,高句丽进犯玄菟郡,天子刘宏招大臣商议,派谁去安抚辽东局势。最后在卢植内举不避亲的保奏下,皇甫岑被保举为辽东属国都尉。
然而卢植奏章一议,朝廷上下,除宦官张让、赵忠纷纷同意外,整个士大夫集团都极力反对,原因也不过很简单,皇甫岑今年不过二十。
天子刘宏没有去理会那些士人之言,却问向太尉段颎,段颎深知这是天子之意,又有昔日打赌击掌,只好默然不语,段颎不反对,朝廷上下的功勋将领自然没有人出言反对。
当然最人意外的事情是,身为士人集团中的马日磾、蔡邕等人却一力保举皇甫岑可以久任辽东属国都尉。
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天子刘宏抓住这个时机,力排众议,命皇甫岑为辽东属国都尉,公孙瓒也被段颎保举为辽东属国长史,即日赴任辽东属国。
…
接近两年的光阴,皇甫岑在洛阳没有几个好友,除了鸿都门交好的梁鹄、毛弘等人,皇甫岑谁也没有通知,转身离开,当然皇甫岑不已自己为鸿都门学学子而自豪,但是鸿都门下却对皇甫岑的离开深感悲伤,毕竟当初在太学门前,如果不是皇甫岑,也许就没有今天洪都门生的趾高气昂,就连教学的师宜官也对皇甫岑的离开有些不舍。
皇甫岑到没有什么感觉,同几人辞别后,便拿着圣旨,牵着自己的马匹,便同公孙瓒一起上路了。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现在就走?”卢植因为朝廷有事,并没有亲自前来送皇甫岑和公孙瓒两人,倒是卢玥儿前来送两人。语气之中对皇甫岑的离去多有不舍。
“哈哈。”公孙瓒一扫往日的颓丧之气,脸上洋溢着数不清的兴奋劲儿,高兴的说道:“小师妹,你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哼!”卢玥儿瞪了眼公孙瓒,不在言语。
皇甫岑没有公孙瓒那样的好心情,此去辽东,只能凭借自己一双手,身处匈奴、鲜卑、乌丸、高句丽这错综复杂的局势,皇甫岑还没有把握能把辽东的局势掌握,就是眼下高句丽的兵怎么退,他皇甫岑都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哈哈。”公孙瓒转回身看到皇甫岑的脸色,走上近前宽慰道:“都是大哥我错怪兄弟了,你说的没错,夏育、田晏他们虽然败了,却给你我兄弟发达的机会,这次欠下的兄弟情谊,大哥记得。”公孙瓒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被任命为辽东属国长史,自己原来那些职位都是些不入流的官职,而且也掌管不了军事,可眼下的长史可是主管辽东属国的军事。正正经经的二把手,而且属国的都尉,竟然就是自己的二弟。虽然多有点不适,但也好过其他人当自己的上司。想此,公孙瓒就有一种豪情万丈的心思洋溢在胸。
“呵。”皇甫岑回身看了看公孙瓒,苦笑着摇摇头道:“此去,也许是祸不是福。”
“嗯?”公孙瓒不明所以的看向皇甫岑,为什么要这么说。
“呵呵。”未等皇甫岑开口,身后就传来了酒鬼的声音:“只不过是跳出一个泥潭,又入另一个泥潭而已。”
“咦?”公孙瓒和卢玥儿纷纷转头看向来人,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啊?”
酒鬼笑而不语,却看向皇甫岑。答案,皇甫岑心知,他自己也知道。
辽东属国内有乌丸、高句丽、鲜卑、匈奴等数族群居,又有朝廷上下皇权、宦官、士人、豪强等等的明争暗夺,虽然现在是鲜卑大胜,豪强武人不得不教出这里的权利,但谁也不能保证,日后还会不会有人故意刁难。
正所谓,从另一个泥潭跳到另一个泥潭中。
皇甫岑歪着头,一笑,双手一张,似乎在欢迎面前的酒鬼,笑道:“你好,欢迎同我去往辽东。”
“辽东?”酒鬼看了三人一眼,然后笑着摇摇头,否定道:“不,不,不,我只是去尝尝塞外的酒有没有中原的好喝。”
“只是喝酒也好。”皇甫岑淡淡地回应,然后若有惆怅的说道:“总比一个人饮酒强啊!”
“怎么能一个人呢?”公孙瓒不解的低应道。
公孙瓒不解,那是因为他不清楚皇甫岑话中之意。
皇甫岑看到的事情,也只有面前这个酒鬼能听懂了解而已。
“酒鬼,你也去啊?”卢玥儿双眼瞪大的看向酒鬼,似乎不敢相信的看着他问道。
“嗯。”酒鬼一耸肩,笑道:“应该是吧。”
公孙瓒不明白,为什么当酒鬼说要同自己二人去往辽东属国的时候,皇甫岑为什么那么激动,但是,卢植的话,他却一直不曾忘。
身负负俗之讥的人往往大多数都会是国士无双。
三人正高兴之时,从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假佐大人,你走,怎么不知会我一声?”
来人不是他人,正是程普。
如今已经身为什长的程普已经同两年前初来洛阳那阵儿大不相同,整个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精明强干的劲儿,这也许就是正规的北军同其他不同的地方。
“德谋。”皇甫岑高举手臂,紧紧地握住来人的双肩,慨叹道:“没想到,你我兄弟今日就要在此分别。”
程普点点头,然后开口道:“假佐大人,德谋真恨不得同兄弟脱掉身上这副甲胄,陪兄弟去往辽东走一遭。”
“呵。”皇甫岑嘴角微挑,笑道:“可别,千万别。”
“怎么?”
“此去辽东,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程普不明的看向皇甫岑不言语。
“呵呵。”皇甫岑一笑,深深地朝程普紧紧一报,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也没有解释。在这洛阳能认识的几个朋友都到了,自己今日离去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然后转回身冲着卢玥儿说道:“走了,保重!”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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