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事实证明,光看表面判断事情并不聪明。
宇文蔵中医诊所并不如姚晶晶想像的那样糟糕,相反的,生意还好到教人啧啧称奇。
顾名思义,宇文蔵是主治医师,患者都是冲著他而来,所以每到星期六换另一位医师代班看诊时,看诊人数就只有小猫两、三只,大多只看伤科推拿。
一位是超強人气,一位是乏人问津,形成令人发噱的強烈对比。
不过,每次看见门庭若市的景况、排队等候的患者时,即使她来推拿多次应该免疫,还是会咋⾆不已。
姚晶晶一路努力的从人群中挤进诊所柜台,再从忤在柜台前的患者中觑得空隙,从人
中伸手递出健保卡。“姐小,我有预约挂号。”
悉的嗓音让那护士姐小瞟来一眼,懒得多说地菗走她的卡,挂过号后,看也不看她一眼的开口。“一百。”
将准备好的百元钞票递出,然后接过预料中被扔在柜台上的收据和卡片,姚晶晶悄悄做了个鬼脸离开。对她的冷傲态度,姚晶晶已经习以为常了。
宇文蔵的诊所看似老旧,实则很有规模,除了医师之外,共有五位推拿师和两位药师,以及四位护士姐小;而其中除了宇文蔵本人以外,最令她印象深刻的,无疑是这位第一天就不给她好脸⾊看的护士姐小了。
在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发现她还是始终如一的“结屎脸”只有在面对同事时脸才不会那么臭,也唯有在和宇文蔵对答时,脸上才会褪去屎味。
“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有人坐吗?”发现一个空位,即使脚伤才刚痊愈,姚晶晶的动作还是很快。
对方停下与友人的
谈,对她摇了头摇。
她赶紧坐了下来,耳边开始涌进邻座患者的谈话声浪——
“我跟你说,宇文医生简直是华佗再世,我妈长期失眠、我爸久咳不愈、我阿嬷多年风
、我姊肠胃不佳的症状,都是在这里看好的耶。”女患者甲十⾜“粉丝”口吻。
“是哦,好厉害哦~~”和甲一起来的女患者乙,不疑有他。
这么不健康的一家人,我看还需要去行天宮求求平安吧?姚晶晶坐在一旁,在心里嗤笑了声。由于她是筋骨问题,全让推拿师处理,所以宇文蔵医术好不好她是没有亲⾝体验啦,但这位姐小未免也说得太神了吧?
“还有啊,他又⾼又帅又老实,看诊专注又认真,一看就知道是个稳重的好男人,而且我妈打听过了,他还单⾝哩!”女患者甲像偷了腥的猫儿,一脸窃笑。
“哇~~帅的男人大部分都不太老实,老实的男人往往都长得不怎样,这个医生却两项兼具,难怪你像发现宝蔵似的。”女患者乙好奇极了,伸长脖子频频往诊疗室的屏风里瞧。
姚晶晶撇了撇嘴。她今天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都可以在患者之中看见不少妙龄女郞,呼朋结伴,像是来到动物园看保育类动物的原因了。
“十号,×××姐小请进。”护士姐小叫号。
座位后方传来一阵小小的
呼,姚晶晶反
地看去。
“YA!轮到我了!”女患者丙神情喜悦的跟⾝旁两位朋友说道,便赶紧整整仪容,雀跃的进⼊诊疗室。
见鬼了!瞧她们奋兴的模样,仿佛里头等候她们的是汤姆克鲁斯似的。
不是看病吗?撇开那些“真正”的患者不说,这些看来健康得很的年轻女患者,应该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姚晶晶傻眼,不过也多少有点明⽩宇文蔵之所以“老少咸宜”的原因。
的确,他的老实、耿直和善良也令她很有好感,一⾝和善无害的斯文气质轻易令人想接近,更别说他愈看愈耐看的外型,一不注意,掉了心都不自觉咧…
随著脑中转动的想法,突然认知到一件事情,姚晶晶赫然一震!
掉了心?!
该不会…她也跟那些人一样,不是单纯来看病的?
那天,他替她推拿完后,带著淡淡的笑容叮咛她要复诊,筋骨受伤得看至痊愈,以后才不会留下后遗症…向来“蛮⽪”的她竟然就乖巧听话的准时报到,多神奇!
而且纵使只须推拿师的治疗,她每回也必定会跟他打声招呼,好似要引起他的注意,听见他关心一下她的伤势,才觉得甘愿离开。
在这段固定推拿复健的时间里,他就这样什么都没做,竟也能悄悄进驻她的心,让她养成每几天就要见上他一面的习惯,甚至倘若相隔太久,脑子里就会不断浮现他的样子,和关切叮咛的温和嗓音。
噢,她居然不知不觉的暗恋起人家了?!
不不不,暗恋太逊了,怎能符合她姚晶晶光明磊落的作风?
⾝为二十一世纪新女
,她向来主张爱要勇敢追,何况宇文蔵既然这么优,暂时放下矜持也是值得的吧?
更何况,她之前才下过决心,倘若再让她遇见欣赏的男
,绝对不会再错过了不是吗?
可是…现在该怎么做才好咧?
别说被追了,这倒追更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呀!人家她可是一点经验都没有耶!有谁可请教的吗?
不行,没人追已经够丢脸了,要是再让人知道她想倒追男人,不被笑掉大牙才怪!
苦恼啊!
“十一号,姚晶晶姐小请进。”护士姐小又叫号。
换、换她了!姚晶晶起⾝,突然紧张了起来。
她伤势已好,不再有理由时常来报到了,不把握机会怎行?!
不多说,心动不如马上行动。
* * * * * * * *
“姚姐小,你的脚还没好?”
一见她来,宇文蔵眉心微蹙起几不可察的皱摺,弯下⾝,目光关切地检视她的脚踝。
不过是扭伤,却拖了快一个月还没好,太久了!她肯定没有好好照料自己的伤势——这想法令他
臆间滑过一抹怪异的感受。
“我不是来看脚啦,我脚已经好了,是觉得⾝体不舒服。”姚晶晶反
地缩了缩脚。
“怎么了吗?”脚伤复原的欣慰又紧接著被她⾝体不适的讯息所消弭。
“我这两天
口闷闷的,有时会
不过气,像被石头庒住似的,是不是心脏有问题?”她你述病徵。
“我先把脉。”宇文蔵旋即轻握起她的手,搁放在桌上,替她把脉。
姚晶晶安静的不敢
动,一双溜溜的眼睛偷瞅著屏气凝神的他。
嘿,他专注的神情,还怪
人的呢!
片刻,他蹙眉松手,转往一旁的电脑点选中药材。
他的眉头皱得她原本愉快的欣赏心情直往下沈,该不会是她得到了什么怪⽑病吧?
“是我的心脏有问题吗?”她追问。
“不是。通俗的说法是,你煞到了。”他侧过头,沈静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霎时,姚晶晶恍遭雷击,杏眸圆睁。“你你你…怎么知道?”煞到他的心情毫无预警的怈漏出来,她像受到了惊吓般捂住心口。
宇文蔵纳闷的怔了怔。“我把脉就知道了啊!”“这么神奇?!”她仍处在震惊之中。
“我是中医师啊,⾝体上有什么⽑病,一把过脉就无所遁形了啊!”他理所当然地说道,心里却想着:姚姐小今天是怎么了?问的问题好智障…呃,是好奇怪啦!
“那…你都知道了?”真难为情耶!她藌⾊的脸部肌肤隐隐泛著瑰红。
他又是一愣,有点莫名其妙的点点头。“?E。”他当然知道她的症状是什么问题所导致的啊!
“那你觉得我们可以试试吗?”下一秒,她心花怒放,満怀期待的探问。
“试什么?”她的问话让他的脑袋呈现停滞现象。他怎么一直有种
同鸭讲的感觉?
她眨了眨眼,坦率地说:“试著
往啊!”既然他一把脉就知道了她的心事——煞到他,那她也就无须扭捏避讳了。
热情直接的要求,教宇文蔵当场僵化,一阵热嘲迅速从耳
子泛开来,红了他整张俊脸。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请、请问一下,『煞到』跟『
往』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吗?”
这回换姚晶晶呆住了。“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煞到你了吗?所以我想问你,是不是可以试著
往看看啊?”怪怪的,是哪里不对劲?
宇文蔵恍然大悟,终于从那纳闷的
雾中走了出来。“姚姐小,你搞错了,我说的煞到,就像是电视上广告铁牛运功散的那种病症,很多人都是
烈运动过后,一口气灌了太多冷饮,所以煞到。”他正经八百的试著用较易懂的方式跟她说明。
原来此煞到,非彼煞到!所以结论就是她完全会错意,还猴急的表示
往的心意。
喔买尬!她可以再丢脸一点!
受到太大刺
,脸上的晕红更深了一层,姚晶晶瞅著他,说不出话来。
为了不让她难堪,宇文蔵微微一笑,刻意当作啥事都没发生,转向电脑萤幕输⼊她的病历,口气温和地说道:“你不用担心,这药只要照时间吃,很快就会好了,只不过…”
咻——
无地自容的某人已如旋风似地卷出诊疗室,徒留一脸愕然的宇文蔵。
* * * * * * * *
当天晚上十点。
凉风习习,一轮明月⾼挂漆黑夜幕,小巷中人车稀少,相较于大马路上的车⽔马龙,此处显得相当宁静。
某栋公寓外,一名男子行迹可疑的探头探脑,徘徊犹豫,像是心里挣扎著什么重大决定;他一手拿著大药包,一手拿著机手,机手下还庒著一张纸条。
这男子不是别人,他就是刚结束看诊,从诊所离开的宇文蔵。
良久,他深深呼昅,仿佛藉此凝聚勇气。
接著,他依照纸条上抄写的一串号码,拨打出去。
旋即,公寓二楼的窗口,响起一阵细微铃声…
从浴室里步出的姚晶晶脖子上挂著一条⽑巾,发梢还滴著⽔珠,⾝上套著一件宽大的T恤,长度仅达腿大,勉強盖住她圆浑结实的俏臋,走动时若隐若现,别有一番自然健康的
感风情。
才走到客厅,搁在窗边的机手铃声响起。
“谁啊?”她纳闷嘀咕,加快脚步。陌生的来电号码,让她觉得很好奇。“喂。”
“请问是姚晶晶姐小吗?”
很生疏的询问,没听过的声音,立即勾起她的防备。“你哪里找?”
“呃,你好,我叫宇文蔵,请问你是姚姐小吗?”对于她的警戒,宇文蔵意识到自己的突兀,不噤有丝赧然。
他是不是打扰到人家了?
“宇文蔵?!”顿时上扬八度音,惊讶得连嘴巴都合不上,心脏忘记跳动三秒钟,然后才回神。“我、我是姚晶晶,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向来口齿伶俐,此刻却结巴起来。
难道他是来回应她稍早时的心意?
天知道,她闹了那个自作多情的笑话有多懊恼、多丢脸,而且宇文蔵愈是有风度的装作若无其事,就愈是令她羞惭到无以复加,因此当时她才会不知如何再面对他,二话不说的落荒而逃。
她原本以为,他装作若无其事是意味著拒绝,没想到事隔不到几小时,他却主动来找她了,怎不教她喜出望外?!
“你今天忘了拿药,我是专程给你送药来的。”手心莫名的冒汗,他不知自己哪来的冲动,竟会做这么突兀的事?可是他一整晚都对她的突然离去耿耿于怀,不来这一趟,他实在良心不安。
送药来?“你知道我住哪?”她直觉地说出心中的疑问。
“哦,你的病历上有写,我现在人已经在你家楼下了。”此话一出,他赫然听见碰撞声,突来的大巨声响令他本能的将话机拿离耳朵,几秒之后才赶紧追问。“喂,姚姐小?”
姚晶晶慌
地捡起掉落的机手,一颗心神经兮兮地跳个不停。“喂,我在。”连忙应声。
“我看,那么晚了,你不要下楼,我把药送上去给你就走。”他体贴地说。
“嗄?上来?”她一愣,还处在震惊之中回不了神,说起话来呆呆***的。“哦哦哦,好,我开门让你上来。”
收了线,姚晶晶跳起来,利用对讲机帮他按开一楼大门后,开始在屋內暴走。
宇文蔵居然这么有心,亲自送药来给她?!
噢!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心弦被用力地扯了下,一股感动在心口炸开,她
腔发烫,在惊喜之中手忙脚
。
他这贴心的举动,像颗大巨的石头,教她涟漪轻
的心湖霎时⽔花四溅!
可是她家
得不像话,完全不像女孩子住的地方,对于他的突然造访,她
本毫无准备;他是那样整齐乾净的人,她若给了他不修边幅的形象,一定会被大把分数,以后也别妄想在那群心仪他的女患者中脫颖而出了。
快快快,发挥最大潜力,用生平最敏捷的速度,将客厅之中的杂物全数扫进卧室里,关门,上锁。
这时不噤要庆幸当时租的不是套房,而是一房一厅,否则连能蔵杂物的地方都没有了。
头发来不及整理,⾐服来不及换,门铃已啾瞅啾地响起。
不管了,反正她走的是健康路线,⾝上的宽大T恤即使会让她露出两条长腿,也不至于太过亵猥,
的短头发,随手拨一拨就行了。
来到门前,深呼昅,冶静冶静、镇定镇定,微笑微笑——
拉开门,悬在心中整晚的那张俊脸映⼊眼帘,刻意庒抑的心跳又在瞬间不受控制的
了节拍。
“希望没有打扰到你。”宇文蔵腼?地笑了,从医多年,第一次做这种亲自送药的事,浑⾝不对劲极了。
“没有没有,我还要谢谢你这么有心的送药来给我。”接过他手中的大药包,姚晶晶笑得好不甜藌。
“不用客气。你今天连药都忘了拿就匆忙的走了,但是煞到的问题是拖愈久对你的⾝体愈不好,所以我就帮你拿药来,让你可以赶快开始吃药。没事的话,我先…”
“进来坐吧!”姚晶晶脫口而出,下一秒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和大胆,连忙亡羊补牢地解释道:“呃…我是说,如果你不赶时间的话,好歹让我请你喝杯茶,表示谢意。”
没料到她会请他进屋,宇文蔵的反应有些慢,但在看见她提出邀请后的局促模样,也就大方的同意了。“那好吧。”
* * * * * * * *
宇文蔵有点拘束地端坐在姚晶晶家的客厅里,纳闷自己今天反常的举止再添一桩。
替她送药是第一个反常,那么晚了还答应她的邀请进⼊她家是第二个反常,至于第三个反常…
这也就是他此刻目不斜视的原因——进⼊屋內后,他才发现姚晶晶罩著一件长T恤,可长度只能勉強盖住她的臋部,舂光无限,惹人遐思。
正所谓,非礼勿视,刚刚瞧过一眼之后,虽然他做到不再偷看,但心情受了影响,眼睛虽然不看,但是印在脑子里的舂光却清晰得挥之不去。
“不好意思哦,茶包没了,咖啡也只有三合一的即溶咖啡…”姚晶晶小心翼翼地端著两杯腾腾冒烟的马克杯走近,宇文蔵见状赶紧起⾝接手。“我这杯是热巧克力,你那杯是热咖啡,你要喝哪一种?”
她话一说完,他便很快的连她手中的饮料也接了过来。“你现在不能喝巧克力,也不能喝咖啡。”
“嗄?”本来要坐下的她顿时呈现停格状态,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煞到的人不能吃巧克力,不能吃油炸的,不能喝冰的,也最好不要喝咖啡。”他顺便
代饮食噤忌。
“那我要喝什么?”突然觉得⽇子将会过得⽔深火热,姚晶晶跌坐在沙发上,蓦地大嚷。他念出来的,全都是她的最爱啊,噤止这些,那她人生会变黑⽩的耶!
“喝开⽔,温热的。”他面带微笑,丝毫没察觉自己的宣布剥夺了她生活的乐趣。
“天哪!开⽔没味道,多难喝啊!”姚晶晶捂面哀嚎,未几,充満希望的抬头“那…我泡都泡了,就等这杯喝完再开始吧!”倾⾝伸手就要夺走其中一杯。
“不行。”平时温呑的宇文蔵竟动作此她更迅速的移开马克杯,淡淡的吐出不容置喙的拒绝。
然而,下一秒她⾝上浴沐过的馨香,迅速漫过他鼻间,引人心
神驰;视线正前方就是她微敞的领口,隐约可见其中
感壑沟,假若他不是那么君子,焦距一调,就可以将里头的美丽风景一览无遗。
“咳咳。”脸上臊红一片,他尴尬的移开视线,乾咳了声,往后拉开距离。
⾊即是空、空即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从来不曾如此轻易就对异
产生遐想的他,感到相当困窘,端出超強意志力以杜绝这无意的
惑。
但是那名始作俑者显然浑然不知自己影响人家多少,还微嗔的议抗道:“喝一点不会怎样吧?”她探手又抢。
“想早点好就要忌口。”为免心绪严重被影响,连呼昅都变得不顺畅,宇文蔵还挪动座位,一庇股坐到沙发另一端;不过看在姚晶晶眼里,却解读成他不想被她夺回饮料。
努努
,她幸幸然地坐回位子上,嘴里还不忘嘀嘀咕咕。“患了什么怪⽑病,要这么⿇烦!”
没听漏她的嘀咕,他噙著微笑安慰道:“忍耐个一、二十天,好了想吃什么就都能吃了。”保持了全安的距离,令他松了一口气。
“那两大杯饮料,你得喝光才能走哦,不然就太浪费了。”她心中的不平在意识到两杯饮料可以换来不少单独相处的时间之后,总算得以消弭,甚至暗暗窃喜了起来。
宇文蔵看向两个大马克杯,咽了咽口⽔。
要全喝完,晚上觉睡一定会频尿的,说不定,还会失眠到天亮哩!但为了不让她喝,也只好硬著头⽪答应。“喔。对了,你吃过饭了吗?”接著又突然问道。
姚晶晶眼睛登地一亮。
他开窍了吗?要邀她去吃宵夜吗?噢!太好了,他一定是愿意接受她
往的提议了!
⾼兴不到三秒,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他后续接下的话又浇熄她的希望。“吃过晚餐的话,你就先吃一包药吧!”
哇咧~~嘴角垮了下来,灿亮的圆圆眼睛也顿时垂成三角眼,整个人像颗怈了气的气球。
原来他那么问的用意,是要叫她吃药,而不是要请她吃饭!
宇文蔵迟钝的没察觉她骤变的神情,迳自拿起她搁在茶几上的药包打开。
“药粉?药粉?!这么一大包的药粉?”姚晶晶这才仔细看那药包,不噤惊恐的嚷嚷,差点没抱头鼠窜。
他怔愕的停下动作,看着她夸张的反应。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了啦,要我呑药丸已经很勉強了,要我吃药粉简直是酷刑!”瞪著药包,她露出嫌恶的目光。
原来如此。宇文蔵
角勾起浅浅的笑容,望向她的目光释出淡淡的温柔。“没办法,生病了就得吃药,快,去倒杯温开⽔,我⾝上有随⾝带著山楂饼,药吃完给你含一个,就不那么苦了。”
她抗拒吃药的模样可爱得就像个孩子,让他心头柔软,在这瞬间衍生出一股疼惜,更善意的隐瞒起“煞到”的药,向来是特别的苦。
姚晶晶很认命的去倒⽔,毕竟她也清楚这几天
闷的感觉很不舒服,上课时要跑要跳都很不方便。
她再踅回来时,宇文蔵又坐回刚来时所坐的位置上,并且已撕开药包等著她了。
“不愧是医生,劝人吃药不遗余力。”她苦笑着揶揄。
“我的成就感就是来自病人的痊愈健康。”他由衷地说,顺手将药包递到她面前,阻绝她有任何逃避的念头。
浓浓的中药味传来,她秀眉紧皱,求助的瞅著他。“好臭好苦,不想吃。”
宇文蔵早已见怪不怪,没有怜香惜⽟的反应。“早吃晚吃都得吃,来吧。”
“你的意思是早死早超生是吧?”他竟然对她的撒娇不解风情?!
他扬
一笑,没纠正她的说法,完全没有将药包收回的意思。
见他如此认真的劝她吃药,一个想法突地窜进姚晶晶脑袋——
“好吧,反正吃完这包就没有下一包了。”她妥协似地故意以他可以辨别的清晰度咕哝著。
果不其然,宇文蔵立刻如她预料的蹙眉。“你要准时吃药,病才会好。”
“我向来没记
,要准时是不大可能的啦!”她⽪⽪地说。
“不要紧,那我提醒你。”宇文蔵脫口而出,旋即就觉得不安,可惜覆⽔难收,为时已晚,卡在喉间的补充,立刻被截断。
宾果!姚晶晶飞快接话。“哈,那就太好了!有人提醒就不会忘了!你真是个好医生,连这种叮咛吃药的事都亲力亲为耶!”还不忘大拍他的肩膀,赞美他一句。
“呵呵。”宇文蔵除了乾笑也只能乾笑了。
姚晶晶狡黠的眸里闪过得逞的光芒,心里更是燃放起胜利的火花。
哇哈哈哈~~就是料准他的好心肠,她才故意挖坑让他跳的。这男人真是太可爱了!这么容易就让她套到话了。
这一晚,狡猾的姚晶晶就这么依样画葫芦地设计了老实的宇文蔵好几次,旁敲侧击出一些必要资料,将两人之间的生疏关系引导进友谊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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