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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群山环抱,隔绝了世俗尘嚣,抗天寨严密的守备一点也不输皇宫内苑,但景氛围却有如世外仙境。

 “大当家,你去给隋神医看过没有?”

 长相莽的三当家用他声如洪钟的嗓门问道,令在庭中练功的百抗天收回了正舞得虎虎生风的拳脚。

 百抗天失笑道:

 “我没病没痛的,去见隋神医做什么?”

 “可你这儿得了病,”三当家指了指自己的头。“

 有病就得看大夫,虽然隋神医的药苦得要人命,但总不能放着让病愈来愈严重啊!”与他一同前来,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两个男人互看了一眼,其中生得短小干的正是抗天寨的二当家,他见百抗天脸色不善,大有一拳挥过来的势子,立刻一脚踢在三当家的小腿上。

 “大当家,他的意思是说你可能因处理寨务太过操劳,让隋神医给你开帖宁神解郁的药服下或许会好一点。”他陪着笑道,暗瞪了三当家一眼,这个有话直说的笨蛋就会坏事!

 百抗天浓眉一挑,危险地淡笑道:

 “三当家是说我疯了是吧?”

 “可不是吗?唉唷!干嘛又踢我?!”

 他的另一只小腿又挨了一脚,忍不住狠狠瞪向长脸细眼、生阴冷的四当家。

 “大当家,一直以来寨中兄弟个个对你唯命是从,只要你的一句话,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咱们绝对水里来、火里去,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大家也都盼着你娶,可是你要娶颖青郡主,我们认为那是大大的不妥。”

 四当家直截了当地说道。抗天寨的兄弟都是齿相依、生死与共的伙伴,有话也不兴拐弯抹角,干脆得很。

 就为了他要娶颖青郡主为,他们便认定他疯了?百抗天当真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这些人的想法还真是简单得可以。

 “我没疯,更不需要看大夫。”

 他只是淡淡地道。

 “那你为何要娶她?”

 三当家立刻质问。“若你是看上她的美貌,留下来暖就是了,也不需要拜什么天地、行什么大礼啊!”“大当家一向最痛恨皇亲国戚,颖青郡主正是当今昏君的堂妹,就算娶来当小妾都嫌太过正式,何况是正室?!”

 四当家道。

 “啊,我明白了!”

 二当家恍然道。“土匪娶郡主当老婆,正是对皇室最大的羞辱,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大当家果然聪明,老三、老四,原来咱们误会大当家了,大当家报复朝廷的方法可比咱们高明多了。”他“顿悟”了这一点、看着

 百抗天的目光立刻由不以为然变为崇敬佩服,愈想愈觉得自己的猜测肯定是事实,这下他也终于可以放心了。

 “说得对!咱们怎么没想到?!”三当家一拍脑袋,释然而不好意思地对百抗天笑道。

 “大当家,原来不是你疯了,是我们太笨没有想到你的用意,真是对不住。”

 “嗯…”阴冷而内敛的四当家也愈来愈觉得他们的推断十分有理,缓慢而认同地点头道。“这是大当家有真知灼见的地方,我本来还想着抓了荣王爷他们三人取了赎金之后该杀还是该放的问题,现在我终于明白大当家的盘算了,放了王爷、王妃,将郡主娶来当寨夫人,不但是留下人质,叫官府以后都不敢再找咱们的麻烦,同时也出了对朝廷的一口恶气,真可说是一举数得。”

 “哼,我就说大当家不可能疯,你们偏说他脑袋有毛病,我看是你们有毛病,全都得了笨病!”三当家狠瞪了两人一眼,还害他对他最佩服的大当家出言不逊!

 被责怪的两个人气得牙的,方才最坚持百抗天发疯,并且一见面就叫人家去看大夫的,好像就是这个笨家伙吧!

 “说大当家疯的人好像只有你吧!我们可从没这么认为。”二当家咬牙狞笑道。

 三当家跳丁起来,原本就大嗓门的他这一吼更是惊天动地。“你还敢把责任推到我身上!第一个说要大当家去看隋神医的人是你,可不是我!”

 “我的意思是要他喝喝宁神解郁的汤药,可没说他疯了!”二当家跟他比大声,吼得脸红脖子,战火迅速蔓延到一旁而无表情的四当家身上。

 “老四,你说,我从头到尾有没有说过大当家疯了这种话?”

 百抗天悠闲地在一旁看着他们一来一往的舌战,接下来就算拳脚相向也是家常便饭,随他们自己去解决才是最明智的选择,白痴才会去趟他们这趟浑水。

 他搔了搔颊上的胡子,正打算去巡视守备时,一位年约十七的少女捂着脸颊,一边哭喊,一边快步朝庭院奔来。

 “四当家——四当家——”

 她扬声喊着,直朝四当家疾奔而来。

 “翠妹子,你怎么了?”

 吵得不可开的男人见到她这副样子跑来,霎时忘了自己的纠纷,子急躁的三当家率先帮四当家开口问了。

 “四当家,你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那个女人居然敢打我!”成着气哑声道。

 “那个见鬼的什么郡主不过是个阶下囚,居然敢打我!她还当这里是她的荣王府。四当家,你一定要打足她三十个板子,教她知道抗天寨的规矩!”

 四当家是抗天寨执行戒律的人,他铁而无私又长得一副狠相,抗天寨里的纷争大抵由他来排解。

 “她为何要打你?”

 四当家以一贯阴冷的语调问,现在既然认了那个劳什子的郡主是大当家的老婆,就不能纯粹将她当个阶下囚看待。

 “我不记得了!”

 她气得大吼,用手背擦着眼泪,清秀细的脸颊上肿起了一大块清晰的五指印。

 “那个女人一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样子,让人看了就讨厌,我真不懂抗天大哥怎么会看—亡她的!”

 “她打你,你打回去不就行了?”

 听到身后一个低沉的语调悠悠笑道,成翠急转身,这才发现到百抗天的存在,见到他不以为意的笑容,就知道他没有要替她出头的意思,心里不又气又失望。

 “我回手了,可没想到她还有两下子,力气大得很,我打不过她!”她跺脚道,委屈地抿着小嘴,愈想愈不甘心。

 百抗天哈哈大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就把力气练大些再报仇吧!”

 “抗大哥,你明知道我对练武一窍不通,这不是叫我被她欺负得死死的吗?”

 “你不来犯我,我根本懒得理你,你当我吃了撑着?”颖青冰冷的声音缓缓移近。

 她是出来透透气的,方才被成翠气得心情郁闷,虽然随时监视着她的目光无所不在,一样令她感到迫,但再闷在那个房间里,她就要崩溃发疯了!

 除了百抗天之外的三个男人见到她都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他们怎么都觉得这女人该是个阶下囚,这样擅自走动实在很刺眼。

 “谁犯你来着?若不是要帮你试穿霞帔,我才不想见到你!”成翠娇声吼道。

 “你大可以放着转身就走。”

 “然后让你像上一次那样把得来不易的衣料剪成碎布?!”成翠冷哼。

 百抗天无奈地朝朗朗晴空丢了个白眼,为了这种小事也能大打出手,他实在服了她们,看来这两个女人是杠上了。

 “朱颖青,你应该记得我说过,不管你穿什么衣服,就算你一丝不挂,咱们今晚都得拜堂成亲。”百抗天淡淡地道。

 颖青将杀人似的目光向他,冷笑道:“是啊,所以成姑娘还要不厌其烦地提醒我,我这个姓朱的郡主在抗天寨永远是个阶下囚,别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当家夫人,应该扮演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可怜,还得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是吧?”

 百抗天颇觉有趣地轻笑起来。“你爱当什么随便你,你可以还手,也可以还口,但是若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后果自行负责。”抗天寨的寨规不因任何人改变。

 “百抗天,你既然如此痛恨皇亲国戚,为何还要娶我?!”颖青捏紧双拳,咬牙道。他们根本就不像即将成亲的夫,反而像不共戴天的血仇死敌,而他对她的感觉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百抗天向来痛恨皇亲国戚是众所周知的事,可偏偏他又执意要娶她!她实在搞不懂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以为大当家爱娶你吗?他…”

 “老三!”三当家的话被百抗天淡淡地打断了。“咱们该去巡守备了,翠,你去看看拜堂的物品备齐了没有。至于你,”他转向颖青。“回房去把自己打扮成新娘子该有的样子,我是无所谓,但今晚是你爹娘最后一次见你,你若想让他们看到你委曲求全,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那也随你。”

 颖青咬紧牙关,强忍着波涛汹涌的情绪,百抗天总能轻而易举地踩中她的要害,她这辈子从没如此挫败过。别看她白天傲然冷静,其实‮夜午‬梦回一个人时,深深的无助感特别难捱,但她还是得让爹娘觉得留她一个人在抗天寨,甚至嫁给百抗天这个土匪并没有打倒她。她知道爹娘为了她,必定不敢让官府围剿山寨,这就是百抗天打的算盘,而他该死的算得准准的!

 她发誓,有朝一她定要令百抗天知道,将她留在抗天寨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他决计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

 颖青愤愤地扯下头上的珠花及发簪,毫不珍惜地就往墙上掷。今天是她出阁的大喜之,然而这房内眼界所及的一切全都那么碍眼,她来来回回地踩着焦躁的步伐,却无法发口烦闷的郁气,她一脚踢倒桌旁的椅子,濒临忍耐界线的怒火猛然爆发,桌上的酒菜首当其冲,哐啷啷一阵杂乱的巨响,所有酒菜杯盘全被她扫到地上。

 她永远不会忘记今她的爹娘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地看着他们拜堂的情景,娘伤心的眼泪,以及爹脸上那极端复杂的神色,而那个土匪甚至只是冷冷地点个头就算行过大礼了!她犹记得自己的眼眶灼热刺痛地看着父母,强忍住泪水,死都不肯在这个土匪窝下一滴泪。这种种的屈辱,她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记!

 “看来你的脾气还真不是普通的火爆。”

 听到百抗天悠悠的笑声,颖青霍然转头怒瞪他,她太专注于发,气得根本没发觉他是何时进来的,不过她绝不会忽略他因她的怒火而加深的笑意。她真不懂这个土匪为什么这么喜欢笑,她愈生气他就笑得愈乐,而那只会令她更气。

 他淡淡地瞧了一眼地上的惨象,便将目光移回她披散的秀发及怒红的俏脸,举步慢慢地踱近她。“砸了也好,反正没有人想吃。”

 他走近一步,颖青便往后退一步,他眼中某种奇特的炽烈神采令她顿生警觉,还算宽敞的房间突然变得压力重重,令她全身紧绷,一颗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不准过来!”她喝道,部同时撞上了梳妆台。

 百抗天轻笑地摇摇头。“还是这么喜爱下命令,嗯?”

 他的脚步丝毫不缓,颖青在他专注的凝视中看到了某种令人震颤的决心,她随手抓起碰得到的东西,就愤然往他身上掷,然而他的反应是那么迅速,举臂轻易地就挡掉她那毫无威胁可言的攻击。

 颖青不停地抓丢梳妆台上有限的弹药,却发现丝毫无法阻挡他走近的步伐,当最后一件武器——铜镜被她抓起,她的手腕也同时被他扣在大掌中,他轻轻一扭,她就不由自主地松了手,铜镜落地的巨响仿佛封缄了她的命运。

 “放开我!”她的身子被他困在他与梳妆台之间,双手被他轻轻扣在身后动弹不得,娇躯更不由自主地向他,语气中的嫌恶是她仅存而毫无作用的武器。

 “办不到。”他跟瞳带笑地俯视怀中的猎物,抱歉地笑笑,爱极了她发怒的鲜亮模样,三当家他们说他疯了,或许他真的是——被她得失了魂,才会不顾一切地娶她。

 这般火爆的女人,身子居然柔软得像没有一骨头,想拥有她的望强烈地占领了他所有的理智。

 “你…”倏地被他轻啄了一下,她震僵地瞪大眼睛,一时之间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然而就像上一次那样,简短而迅速地预告之后,便悍然地堵上狂烈的热吻,在她撇开脸前,他已经一手托住她脑后,霸道地掠夺她的感官与神智。

 “青青土匪婆…”他吻了她好久好久,才在缓缓往下啄吻她细的颈项时低喃。

 “不准这样叫我!”她哑声怒道,那句青青呢喃得宛如亲亲,令她烘热的双颊猛然窜起一阵电麻,并迅速往身躯蔓延,她突然发现方才扭动抗拒的结果,令此刻的自己坐在梳妆台上,‮腿双‬张在他的身侧两旁,她直觉想用手推他,却被他一只手扣在她身后动弹不得,只能无助地任由他想亲就亲、要吻就吻。

 百抗天轻轻地笑起来,尝着她的圆润耳垂,手指同时悠闲地解开她的红袍衣襟。“我想要你想得等不到黄道吉拜堂,你以为忍到今天的过程很好受吗?”

 他吐着火热的气息招供,决心燃烧她体内潜藏的热情,她让他承受的,他全都要回敬给她,世上再也没有其他办法能排遣这份炽人的渴望。十六岁之后,他就没有强烈想要拥有过什么,除了她。就算会被她的火焰烧灼得体无完肤,他也甘之如饴。

 身边亲戚朋友全都是谦虚有礼之人,她哪曾听过这种骨话儿?想到他看她的目光,她的心不由自主地轻颤。她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扣被他用悠闲的速度一颗颗解开、扯落,心知自己既然跟他拜了堂,就不可能逃避得了房一事,她认命地紧紧闭上眼睛,却更清晰地感觉到他火热而柔软的仔细地品尝地细致的肌肤,沿着颈项、肩膀一路啄吻而下,更感觉到他的胡子抚刺着她。

 “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娶你?”他轻轻地吻着她的颊,往鼻梁缓缓移动,再降到她的畔,她的眼睛一睁升,便被进那双清澈深邃的瞳眸中。

 他们的身份是天地之差,像他这种亡命天涯的土匪根本就不重视仪式,然而他就是莫名地坚持要一个理所当然拥有她的理由,他的确可以如三当家所说留她下来暖,但他不想屈辱她到那个地步,他要她保留她的骄傲,因为他就是喜爱她骄傲火爆的模样。

 “为什么?”她忍不住颤声问。

 他畔的笑意加深。“为了不让你嫁给空有官衔的人渣,我只好让你嫁给抗天寨的土匪了。”

 颖青怔住了,想起那他说要帮她达成她的愿望…

 百抗天拉开了她的贴身肚兜,将她遮掩的双手再度箝在身后,颖青突然发现他压抑地用缓慢的速度折磨、惑她,就是为了让她清清楚楚地感受这羞人窘迫的事。

 “你美得像一团火、一颗闪闪发亮的宝石明珠,当你说情愿嫁给抗天寨的土匪时,我就决定了我要你,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尽办法得到你。”

 在她上喃喃说着,四道目光深深互锁,旋即覆上绵长得足以醉死人的热吻。

 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的手、他的、他的舌,此刻她的手是自由的,却没有力气去推他,这份软弱不是因为他的蛮力,而是因为他用低醇的浯调吐的那番话,她生平首次感受到言词的巨大力量,下那个不令人讨厌、留着一脸胡子的颀长男子,以及清朗的大笑声窜进了她的神智,而此刻他已成了她的丈夫,毫无阻隔地贴近她…

 不知为何,她的理智与愤怒一点一滴地被他给收服了,她控制不了自己搁在他膛上的手为何罢工不再抗拒捶打。她的软化迅速引发了他的热情,他的吻愈来愈狂野,修长的大手愈来愈放肆,两人身上的衣服愈来愈少,这些她都知道,可是她为什么不想阻止?是体内那股陌生的汹涌情绪在作祟,还是这个太具刚气息、男子气概的土匪接管了控制她身子的工作?她不知道。

 当他抱起赤的地走进帐中将她覆在身下时,她已无法思考,模糊的脑中只抓住一个意念——他要得到她的决心笃定得超乎她的想像,甚至不惜娶他所痛恨的皇亲国戚。

 ***

 颖青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的她两道秀眉懊恼地紧蹙,然而乍然羞红的双颊却透出万种风情。

 昨夜的房…她到底为什么不觉得讨厌,反而…

 她明明还是很痛恨百抗天,依旧厌恶跟他成亲,更恨不得铲平抗天寨,可是为何她对自己失了清白的事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痛苦难过?

 唔,浑身的酸疼倒是有些难受,她窘红着脸对着镜子发呆,幸好她还没醒他就出门去了,不然她真的会挖个地钻进去!比起她在抗天寨所受的一切,她反常的感受更是令她难以忍受。

 “大夫人,我来帮你梳头好吗?”

 耳边的声响令颖青回过神来,瞧着镜中自己身后的十六、七岁少女敏儿,这些天她在抗天寨接触最多的人便是她,她让人服侍惯了,举凡用膳、更衣、梳头,样样都由她来协助,她的个性比成翠可爱多了。

 但一听见敏儿对她的称呼,她的秀眉拧得更紧了。

 “不准用那三个字叫我!”她不悦地怒道。

 “可是…”敏儿为难地皱起小脸,大当家的子自然得尊称大夫人啊!

 “你要嘛就像以前一样叫我青姐,要嘛就学别人叫郡主,不然就给我闭上嘴!”颖青斥道,恨恨地又补上一句:“我跟那个人没关系!”

 敏儿瞧了一眼凌乱的铺及单上的血迹,再瞧了瞧她的模样,忍不住吃吃地笑道:“青姐跟大当家都拜了堂、了房,怎么会没关系?”

 顺着镜中敏儿的目光,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白的颈子上青一块、紫一块,立刻忍不住用手去抹,那死土匪居然在她身上留下这种难看的痕迹,她气得差点摔镜子。

 “青姐,你既然已经跟大当家成了亲,就认命别跟他斗气了吧!这样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敏儿梳着她的秀发劝道。“其实大当家算对你不错的了,像那个被你丢到墙角的发簪就是大当家亲自去挑选的,他可从

 没送东西给谁过,如果他肯送饰品给翠姐,说不定他们早就成亲了,那可是成大娘多年的心愿呢!”

 成翠有个兄长叫成安,是寨中的私塾老师,这家子是书香门第,与土匪寨委实格格不入,可惜成翠空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却无秀外慧中的肚量。

 “那他干嘛不娶她?”她冷笑问,不然她这个堂堂郡主也不会成了土匪窝的贼婆。

 “大当家待翠姐就像妹妹一般,而且翠姐觉得大当家太犷了,她比较喜爱像安哥那样斯文的男人,可惜抗天寨除了安哥之外,哪有那样的人啊?不过大当家现在娶了青姐,我想他一定是非常喜爱你才会跟你成亲的。”敏儿羡慕地道。

 颖青好气又好笑地瞧着镜中那个满脸幻想的少女,对她这个身在其中的人而言,可没有任何欢喜可言,反而愈来愈觉得自己成了个一天到晚发脾气的疯女人!

 “青姐,你喜爱大当家吗?”敏儿天真而期盼地问。

 颖青差点嘲讽地大笑起来,虽然不想伤害纯真无的敏儿,但人还是早点面对现实会比较好。“我从一个养尊处优的郡主,成了处处受制的阶下囚,这一切全都是拜他所赐,我会喜爱他吗?哼!我恨透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他!”

 如果不是考虑到抗天寨众人对百抗天的敬爱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她真想高呼她恨不得他立刻死!她虽然脾气火爆,却不是个不顾后果的鲁莽之徒,这种话说出来只会令自己未来的日子更难过而已。她要报仇,更要找机会离开抗天寨,而她不介意等,三年、五年、十午,她不在乎,只要能看到百抗天得到报应,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青姐,其实大当家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如果不是他,抗天寨这一千多条人命早就到阎王那儿报到了,我们都是被这世间遗弃的人,还好有大当家收留我们、保护我们,他虽然你跟他成亲,但我相信他对你没有恶意的。”敏儿真挚地道,虽然大家都讨厌颖青,因为她是个郡主,可是她崇拜她,她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么美丽又有勇气的女子,虽然脾气不好,可是很真、很有气势,她真的好希望自己崇拜的两个人能天长地久。

 门“咿呀”一声开了,百抗天颀长的身影大步跨了进来。“敏儿,我是叫你来‘教’她梳头,不是‘帮’她梳头,你是觉得你的工作太少了是不是?”他挑起一边畔笑道。

 敏儿赶紧放下梳子,没办法,颖青叫她给她梳头,她总是不由自主地就照做了,就好像她天生应该让人服侍似的,不论在哪儿都无损于她那股高高在上的尊贵味道。

 “大…大当家…”敏儿怯怯地道,像个做错事怕大人责骂的小孩,其实她是不介意花点时间帮颖青梳头,但对百抗天的命令,她一向是一字不差地奉行的。

 “是我叫她帮我的,用不着在我面前骂她给我看!”颖青起身怒瞪他。

 “敏儿,我骂你了吗?”百抗天挑起一边浓眉问。

 “没有,大当家从未骂过敏儿,是敏儿不对,没有照大当家的吩咐做。”她愧疚地垂下头,开始反省过失。

 “你用不着跟他道歉,以后我的头我自己会梳,这总行了吧?”颖青眼瞳两簇火焰在燃烧,这可恨的土匪,根本就是存心找她的碴!

 百抗天脸上笑意加深,用眼神对敏儿示意,她立刻领悟走向房门。

 “敏儿,你去哪儿?给我回来!”颖青眼看着她往外走忍不住喝道,却只得到她窃笑的回视,然后转身出去顺便帮他们带上门。

 “你叫她做什么?”百抗天轻笑地走近她,有趣地视她杀人般的怒瞪。

 “我的头发还没绑好,就算不用她帮忙也得她教吧?”颖青怒道,她才不想跟他独处一室!

 “没绑好就别绑了,这样比较好看。”他弯起清朗的眼睛笑道,又一步步将她困入墙壁间。

 颖青蓦然脸上一红,她才不在乎他喜爱她什么模样呢!”你现在回来做什么?”尽管他身上的男气息迫得她的心狂跳,但她口气依旧硬得很。

 突然,他俯身迅速在她上吻了一下,轻笑道:“吻你。”

 颖青霎时间忘了呼吸,这也能当作理由?!然而接下来就如同她的预料,快速的啄吻之后便是绵绵密密的热吻,她的气息变得急促,脑袋也仿佛被他给吻晕了,直到他微刺的胡子及温软的舌滑下她的颈项,她才忽然恢复了神智。

 “不准你再这样,难看死了!”她拍打着他的肩膀怒道。

 百抗天将她的手腕向两侧,近她的,挑起一边眉道:“你还敢说,要不要看看你在我背上留下的痕迹?那些像猫爪的抓痕难道就很好看?”她在他身上留下的杰作,她倒全忘得一干二净!

 她白修长的‮腿双‬紧紧住他际的影像蓦然窜进她的脑海,俏脸立刻羞得火红,她想起昨夜数度的绵,也忆起自己在巅峰离的顶端时,紧攀住他背脊不自觉留下的抓痕,他的需索、她的呻房花烛夜一切的一切全都清晰地刻印在她心版上,令她愤怒、令她困扰,却更教人幻悸动。

 “那是你自找的。”她红着俏脸抿道,但不知为何突然不住笑了出来。她丽无方的笑容令他瞳眸转为深幽,这是她首次对他笑,竟令他的神魂为之震颤;心头倏地火热,顷刻席卷了理智,他狠狠地封吻她带笑的红,健臂将她的娇躯进怀中,这女人让他整天心不在焉,脚不由自主地就走回了这儿。

 “别…唔…”她才起不久,现在又被他给回了铺,则被热烈地封吻,然而面对这个熟悉的情景,她的愤怒、抗拒与嫌恶似乎都显得意兴阑珊了。

 “这也是你自找的。”他剧烈息,语中含笑,咬着她白润的耳垂。

 笑真是种奇特而怪异的东西,仿佛任何滔天的仇怨都能一笑而泯。

 “青青,你住我了…”

 他动情的低哝在她心底掀起了狂涛,如果她令他着,那么他是否也住了她?否则为何她的心跳得那么快,不住甜丝丝的?

 她知道自己的美丽,却不曾接受过如此炽烈的情感,因为强烈的吸引,所以他不顾一切娶她…

 在他炽热的眼眸中仿佛蕴藏着无尽无垠的深度与广阔,她似乎渐渐看到了他成为全京城人心目中英雄的理由,这个土匪有着轻易收服人心的领袖特质,更是豪迈与正义的象征。而他,成了她的丈夫…

 ***

 “失火啦!快救火——”

 响彻云霄的呼喊及直冲晴空的黑烟让整个抗天寨一时陷入兵荒马之中,男人、女人、大人、小孩口中一边传递着这个可怕的讯息,一边投入挑水灭火的行列。惨遭祝融之祸的是厨房,只见里面的人一个个灰头土脸地往外冲,水则一桶桶地往里泼。

 好不容易平息了这场火灾,所有的人全都累翻了,而抗天寨的日常用水也已用罄,整个厨房惨不忍睹,炉灶全毁,更别提贮放在里面的蔬果粮食了,百抗天阴沉着脸色看着眼前的景象,而其他三个当家表情则强烈得多了。

 “妈的,这是哪个王八羔子闯的祸?老子非把他剁成八块不可!”三当家跳脚大吼,眼看正当中,大伙儿早就饥肠辘辘的盼着开饭,这下子五脏庙还能有什么指望?!

 “除了咱们娇贵的郡主之外还能有谁?”成翠一边用手绢擦着脸上的脏污,一边冷嘲热讽地道,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更毫不客气地瞪向同样狼狈的颖青。“果然是样样都不会的千金大小姐,第一次进厨房就弄到失火,普通人怕也没这么好本事!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颖青随手拨着沾满尘灰的秀发,虽然俏脸沾满了脏污,但神态依旧冷傲尊贵。“好说,这场火成姑娘的功劳也不小。”

 “你——”成翠气愤地指着她却说不出话来,这鬼郡主的口才好得让她三天两头就想拿菜刀砍人!

 “有没有人受伤?”百抗天蹙紧了眉问。所有的人都摇了摇头,而颖青则冷冷地撇过头去就算是回答了,眼见众人都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瞪着她,百抗天明快地下了惩处。“颖青两天不准吃东西。除了守备之外,其他人先放下手边的工作,帮忙挑水、清理现场,还有准备膳食,什么时候做好咱们就什么时候开饭。”

 就算有人觉得这个处分太轻,但大当家已经说了也就没人再有异议,只能恨恨地对颖青投注愤怒的目光。而颖青本人则对百抗天愤然怒视,不满地抗议。“火灾不是我一个人造成的,你要罚我可以,但成翠为何可以卸责?”

 “在厨房你是生手,本来就应该听别人的指挥。”他冷冷地说。

 “就是说嘛!不会硬要装懂。”成翠得意地冷哼。

 这下颖青更是气得火冒三丈,这些家伙根本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谁能受得了成翠那副嘴脸?!她堂堂一个郡主若要让个小老百姓颐指气使,她情愿被活活饿死!

 “以后你不用到厨房帮忙了,你再怎么说也是个郡主,该还认得几个字,就到隋神医那里去帮他晒草药、整理药单配药,他刚好缺个助手,现在你去梳洗干净就马上到他那儿去。”百抗天说完便不再理会她,亲自指挥现场的善后工作。

 这笔帐她记住了!冰冷瞪视着成翠幸灾乐祸的嘴脸,以及百抗天不再理睬她的背影,这辈子她何曾受过这种窝囊气?!这群土匪让她受的总有一天她会千百倍讨回来!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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