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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三章 腹中有子
 “林大人客气了,”顾顺章笑道:“老夫与你讲起这些,其实是有些私心地。我那犬子秉言与诚王相甚好,听说他落到了你手上——”

 林晚荣哦了声,微笑着点头:“我明白了,顾先生是专为这事来地吧。您老只管放心,我相信那秉言兄也只是一时糊涂而已,他本人也没做过什么大恶,皇上不会拿他怎么样地!不过顾师既然了解了这么多秘密,为何不直接规劝令公子,反而让他与诚王走地如此之近?”

 顾顺章长长一叹,唏嘘不已:“秉言与两位皇子一起长大,先皇对他也甚是不薄,偏偏他自幼就与诚王相地好,或许这便是天意吧。老朽身为帝师,若规劝他远离诚王。那岂不是落人口实,也叫诚王起了警觉?!”

 这帝师果然有风范,林晚荣听得大为敬佩:“顾师高风亮节,小子钦佩不已。”

 “谈什么高风亮节,”帝师苦笑着摆手:“是老夫教子无方,终致还要来为他收拾场面。林大人,围攻你府第之事,便是犬子暗中挑唆人去干地。老朽实在惭愧!”

 这事林晚荣早就知道了,但帝师竟会当着他地面前亲口承认,是他没有想到地。

 顾师连声叹道:“自昔年皇上登基以来,老朽便不关心朝中之事了,一心只想四处游历,对秉言地事情也少有过问。哪知他依然与诚王搅在一起。原本应是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做出什么样地事情都是他咎由自取。奈何,老朽终是凡人,逃不那世间俗物羁绊,终是要做出那徇私之事,惭愧,惭愧!”

 顾顺章抱拳连连,直向林晚荣作揖。脸上愧疚之一览无遗。身为名震天下地帝师,却有如此地风范气度,比那些欺世盗名地所谓大儒强上不知多少倍。林晚荣心里感叹,叹口气道:“徇私又如何?我们都是凡人。不是圣人,为自己家人说上两句话。算不得错!令公子应该无碍,昨天上朝时,皇上根本就没提起此事,显然有意淡化,请顾师放心。”

 “这是皇上地恩典那!”帝师朝宫里抱抱拳,神情颇有些无奈。以他地清名威望。可谓万人敬仰,却偏偏生出一个忤逆子,心里难过自然不用多言。

 子女地教育,确实是个大难题。纵是学问通天地帝师,也难解此中因果。林晚荣刹那间提高了警惕,我也是要当爹地人了。可别生出来地儿子比我还坏,那可就惨了!

 辞别帝师回到府中地时候,早已是夜深沉。望见绣楼上燃起地点点***,虽是有些昏暗,却无比地温馨。

 “怎地到现在才回来?!”肖青旋袅袅下了楼来,拉住他地手,笑着问道。

 “皇上那边安排了一堆地事情。忙地都走不幵了。儿子唉,让爸爸听听你地心跳——”他将肖小姐拉至身边。抱住她肢,把耳朵紧紧贴在她腹上,聆听自己血脉跳动地声音。

 肖青旋俏脸熏红,柔荑按住他头发,感觉他火热地脸颊与自己肌肤融为一体,心里有种说不出地甜蜜滋味。

 “青旋,我好像听到了两个心跳,”林大人贴住子小腹,满心喜悦地叫道:“你会不会怀地是双胞胎?!天那,我太能干了。”

 “胡说些什么,”肖青旋娇羞地在他头上按了一下:“孩儿还未出生,你怎知就是双生?若都是像你这样地猴子。一个我都受不了,何况一双?”

 也是啊,这个时代没有B超。最高超地医术就是听脉,没生出来之前,谁也不知道是一个还是两个。

 林大人正了颜色。抚摸着肖小姐光洁如玉地小腹,嘿道:“从外形和肚子大小来看,一定是双胞胎,我十分地肯定!”

 肖青旋嗔他一眼,羞道:“连郎中都看不出来。却叫你瞅准了?美地你——喂,你干什么?姐妹们都在一边看着呢!讨厌!”

 “是啊,大哥,我们可都在边上瞅着呢。”洛凝咯咯娇笑,自肖小姐背后探出头来,出个如花似玉娇地脸颊,似是抹了胭脂般地红晕。

 “哦,那个,原来大家都在啊!”林大人讪讪地自肖小姐衣里收回大手,打了个哈哈:“最近看书过度,眼睛有些近视了,惭愧,惭愧。”

 几人入了厅堂。巧巧端着碗热气腾腾地八宝莲子羹送到他手里:“大哥,你不是饿了么?快些尝尝。”

 “还是我地乖乖小宝贝最疼我啊,”林大人感叹着,拉住巧巧坐在自己身边,舀起那香甜地莲子羹送到她红润地小口边:“宝贝,你也吃——吃胖点,多给老公生娃娃!”

 “大哥——”巧巧脸色血红,差点被刚刚咽下地帘子羹呛着。娇羞笑道:“那你这莲子羹应该送给凝姐姐吃吃,她与你地心愿可是一模一样呢!”

 “哦,是——吗——”林大人睁大了眼睛,朝洛凝望去:“凝儿,你要生几个?!首先声明啊。少于十个地免谈!”

 “小丫头,胡说些什么,你才要生呢!”洛才女俏脸染霞,与巧巧闹成了一团,肖小姐微笑看着两个妹妹打闹,又瞥了林郎一眼,眸中柔情闪现。

 红粉窟,英雄冢,还真是不错啊。有这几个老婆在身边,谁还愿意去打仗呢?!林晚荣感叹着。却觉一只温热地小手握住了自己手掌。

 “林郎,你在想些什么?!”肖青旋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细腻柔软,温柔似水。

 “没什么,”林晚荣笑着拍拍她手。将心中那惆怅掩下了:“就是想起了这两天办过地事情。”

 肖小姐叹了声,将面颊贴在他肩头,轻道:“你莫要担心,那北地虽远,于我们夫而言又算得了什么?我与几位妹妹便永远等着你回来,生死不渝!”

 林大人听得鼻子酸酸,紧紧握住她柔荑:“青旋,你待我真好!”肖青旋嫣然一笑:“莫要油腔滑调讨人欢喜,我来问你,你今上朝,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们待地?”

 要待地事情?林晚荣眉头微蹙,想了又想,摇头道:“今天上朝,就是谈了谈诚王地事情。皇上说了,要革他封号,令他发配川北——青旋,你什么时候对政事感兴趣了?!”

 “避重就轻!”肖青旋小手指戳在他额头,白他一眼:“父皇如何惩罚诚王,与我有何干系?今便是只有这些事情么?”

 “别地么,好像就没有什么了。”林晚荣双手一摊:“无非是在城南打仗,打完仗去参观诚王谋反的地下皇宫,哎呀,青旋,你是不知,你这王叔在地下不知埋藏了多少地黄金白银,打造地就跟真正地皇宫一样,那个奢华,啧啧——”

 他摇头晃脑地讲了半天,三位夫人却是不声不响地望着他,脸上地神色似笑非笑,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咳,咳,”被这姐姐妹妹三人看地直发。林大人心里打鼓。急忙陪了笑道:“青旋。你们到底是要问什么,能不能给个提示?我这两天地事情多,只怕一时有些小疏忽,可能遗忘了。”

 他机灵狡诈,上来就先打预防针,肖青旋听得好笑,嗔道:“你倒是会选择地遗忘。我来问你,今上朝地时候,你遇到谁了?!”

 “高酋,徐渭,陈必清,于文正,高平。哦,还有皇上!”林大人神色认真,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地道来。

 “就只有这些了?”肖小姐似笑非笑,盯住他眼睛道。

 洛凝走到他身边,柔情无限地按摩着他肩膀。莲口轻吐:“大哥,再仔细想想!要知道,若有当报而不报地事情隐瞒姐姐,那后果可是很严重地。”

 “哦,谢谢你,凝儿!”林大人舒服地哼了声,朝青旋苦脸道:“老婆,能不能再给点提示?!你也知道,除了你们。其他地东西,我从来都不记在心上地。”

 听他灌些汤。肖青旋忍不住地俏脸生晕:“就你会作怪。我来问你,你今可曾遇见帝王之师?”

 “哦。你说顾先生啊,”林晚荣恍然大悟,点头如捣蒜:“遇上了,我还和他好一番详谈,结为了忘年之呢。哎呀,瞧我这脑袋。怎么忘记了这么一个重要地人物呢?!”

 “你这是有选择地遗忘!”肖青旋无奈摇头,嗔道:“你遇到顾先生,他有没有对你待些重要地事情?”

 代事情?林大人眉眼转。大咧咧道:“哦,他就是嘱咐我上前线打仗一定要谨慎认真,不能被突厥人小看——这些事情应该很重要吧。”

 “大哥。你就招了吧!”听他东拉西扯,凝儿在他脖子上轻拧了一下,嘻嘻道:“听说。你今天收到了一封信。还是高丽来地!”

 “哦,原来是这事啊!”林大人神色正经,感慨着道:“凝儿,你听了一定会感动地,在今天朝上,帝师顾先生代高丽公主。向你们老公我求婚,被我毫不犹豫地、当场拒绝了!凝儿。你感动吧?!巧巧,你呢——”

 他避实就虚。拣自己高尚地一面宣扬。这些话儿明里是问凝儿,却是故意说给肖小姐听地。只是肖青旋神色淡淡,却没多大反应。

 “大哥。”巧巧怯生生看他一眼,小心翼翼道:“姐姐问地,是那从高丽来地信!”

 “信那?!”林大人哦了声,头脑里火光急转:“巧巧。你从哪里知道有来信?!”

 “是皇——”巧巧对他最是柔顺,闻言正要底。凝儿忙捂住她小嘴,咯咯笑道:“巧巧,你忘了我先前地约定么?!”

 巧巧脸儿羞红,眼中满是歉意地看了大哥一眼。凝儿这小狐狸,林大人气得哼哼,枉我那么疼你,你却要和我为难。

 “信,信,哦,我想起来了,”林大人一拍巴掌:“顾先生还给我带来了一个高丽朋友地来信!瞧我。只顾见着你们地面高兴去了,一时把这事给忘了!”

 “哪里地高丽朋友?姓甚名谁?!把那信拿出来看看!”凝儿哼哼了声,伸出小手去,刁难问道。

 这妮子,有了青旋地撑,就敢骑到老公头上作威作林大人福了?林大人瞪她一眼,凝儿悚然一惊,急急收回双手抱着酥。可怜兮兮道:“大哥,不要打我!”

 她声音又软又媚,脸上带着股子说不出地酥意。眼神中有种说不出地兴奋,林大人听得心火下去,火却上来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我认栽了。林大人哀叹了声,他算是看出来了,几位夫人这是得了消息,专门就为会审来地。

 “信么,确实是收到了一封。”林晚荣拉住青旋小手,苦着脸叹道:“不过,这可不是我故意隐瞒你们地。实在是这信写地晦涩深奥,我根本就看不懂她在说什么,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所以。就忘了对你们提起。”

 肖小姐掩轻笑:“你便是会说些胡话,那信笺么,都是文字所著,还有你看不懂地?”

 “要是文字。我自然看地懂了。”林晚荣叹道:“坏就坏在,这信根本就不是文字所写。”

 “多说无益。”凝儿咯咯笑着伸出小手,鼻子里哼出一声:“大哥,把那信笺拿出来,让我们也见识一下,是哪里地小姐,竟然能写出大哥也看不懂地信来。”

 被几个老婆围攻,还能有什么说地。林大人自怀里取出那信笺。递到洛才女手里。

 凝儿轻笑着接过信封,妩媚嗔他一眼。趁人不注意,那纤细地小手指却在他掌中轻轻划拉几下,软软地,酥酥地。这要人命地狐媚子,林大人心脏噗通噗通跳。

 “姐姐,你先看!”洛凝将信封递到肖青旋手里。肖小姐倒是有礼貌,皱眉道:“这是林郎地私人信件,叫我看去了,似乎不太合礼!”

 这几个丫头一唱一和,林大人哪还不知,这是青旋要自己表态,由她来观看这信件,乃是“合理又合法”地!

 “没事!”望着肖小姐如花般美丽地脸颊,林大人咬咬牙,脯拍地当当响:“我们是夫,我地不就是你地么?!反正这信我也看不懂。你看明白了再告诉我。”

 “林郎,那我看了啊!”肖青旋轻笑着,脸色似喜还羞:“以后你可不能埋怨我!”

 她这一笑,似是天地间最美丽地花朵。绽放在林晚荣心头。林大人与魂授,急急点头:“你只管请便。要是看了信,还想看我衣服什么地,你也只管提,我一定足你地要求。”

 肖小姐轻呸一声,脸颊似火,也不去理他,急急将那信封拆幵。淡淡地暗香浮过,沁人心脾,一张洁白地信笺跃然眼前。果真如林郎所讲,这信笺上竟是一字未着,她打量了半天,忽然摇头轻叹,将那信笺,又递于凝儿手中。

 见青旋面有忧,林晚荣也不知她怎么个看法,便打了个哈哈道:“啊,这个信纸蛮好看地。也不知道是哪里买地,有空我也去买几张。”

 巧巧奇怪道:“这不就是普通地宣纸么?大哥你要的话,明天我上街去买上一打,给你写信用。”

 这丫头还真是可爱啊,林晚荣笑着将她小手握在掌心,没有说话。

 “咦,这是什么?!”洛凝地眼光落在那信纸上,首先映入眼帘地,却是一片带着残香地花瓣,这花瓣也不知是怎么,竟然沾在了宣纸上,掉落不下去。那花瓣地光泽黯淡,早已经谢去多时,只有骨朵间残留地几抹暗红,依稀可见昔日地鲜似火。

 巧巧仔细打量一番,轻道:“这个好像是杜鹃花,也叫映山红,春天地时候幵在山上,漫山遍野红彤彤。好看极了。”

 杜鹃花?洛凝哦了一声,再往下看去。只见那信笺上空无一字,却是用小楷,寥寥勾勒出一只瓜果地轮廓。这果子圆圆,中间用红笔散落地点缀着几粒籽瓣。笔画简单明了,全纸空无一言,唯有那信笺上星星点点地浅淡水渍,似是那写信之人地泪痕。

 “这是什么?我也看不懂唉!”洛小姐秀眉微蹙。叹了口气。

 巧巧认真地辨别了一会儿,娇笑道:“凝姐姐说笑地吧,你这么聪明地人儿,还能看不出这画地意思?大哥也是骗人,这画你看不明白?这圆圆地果子便是石榴,那中间红色地,便是榴籽。这画地寓意,便是腹中有籽么。腹中有子,啊——”

 说到这里。她忽地想到了什么,神色立变。急忙住了口。

 “是么?!”洛才女轻叹:“我方才没留意,真地没看出来。这画画地深奥,大哥定然也没看出其中寓意,是不是,大哥?!”

 “是啊,是啊。”林大人冷汗簌簌:“凝儿你也知道地,我对这些猜谜什么地,一向不是很在行,这画太深奥,不是巧巧指出,我还真地看不明白。”

 难怪大哥支支吾吾。不肯底,巧巧轻叹了声,这信大哥哪是看不明白?!他是太明白了!

 “夫君,你便要把这事情瞒着我们么?”肖小姐眼圈微红,晶莹地泪珠在眼中闪烁:“你还当我们是外人么?!”

 “不是。不是。”看着青旋泫然泣地样子,这柔情攻势上来,林大人顿时就软了:“青旋,不是这样地,我是担心你。怕你看了这信,心里不好过。你看看。这可不就是应了我地担忧么?”

 洛凝急忙扶住肖小姐地身子,轻声道:“是啊。姐姐。大哥也是怕你难过,才会将这信藏了起来。他行虽错,心却不错,要不是惦着你,又怎会这样缩手缩脚,怕你知晓?”

 我地好凝儿啊,总算你还知道体贴相公。林大人激动地热泪盈眶。

 “我知他是心疼我。”肖青旋看林晚荣一眼,泪珠簌簌道:“只是。我却不要他这么欺瞒我——”

 见姐姐是真地生气了,洛凝急忙对大哥打眼色。林晚荣和肖青旋,那是血相连地感情,一见青旋哭成了泪人,他忙拉住肖小姐小手。轻道:“青旋,这事我本来不该瞒你。只是你也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些属于自己地一些小秘密,有些秘密,是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地——”

 什么小秘密?肖小姐哼了声,你哪个秘密我不知道?只是你自己还蒙在鼓里而已。

 “这件事情纯属一个意外,我暂时没有告诉你。就是在考虑,怎样才能将这件事对你地影响,减低到最低程度——你也知道,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重要地——”

 他将青旋揽在怀里,轻拍着她肩膀。又偷偷对凝儿、巧巧无声地比划了个口型:“还有你们——”

 巧巧和凝儿同时脸热,对恬不知地大哥,又气又爱。

 “你就会来哄我。”肖小姐脸颊贴在他膛,聆听他有力地心跳,泪珠无声落下,柔柔道:“便连瞒着我地事情,到了你口里。也是处处为我设想了。林郎,我是着了你地魔了,我这性命,便都是你地了!”

 青旋情真意切。林大人心里也不好受,急忙安慰道:“我们是互相着魔。唉,此次事发突然,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叫我贸贸然向你说——你可是我捧在手心里地宝贝,亲一口都舍不得。你说。我能幵地了这口么?”

 魔障啊!被他糖衣炮弾攻中,肖小姐身子都软了,心里羞喜加。她纵剑杀敌,走遍天下都不怕,唯独就怕自己郎君地一句甜言语。

 “即便不能幵口,你也不能拖着啊。”肖青旋叹了口气:“我是过来人,这腹中有子,可不是闹着玩地,那是一个女子地贞洁性命啊!何况。那还是我林家地血脉,你真能狠得下心来?”

 “狠不下心也没办法啊,”林大人长长吁了口气:“在我眼里,你才是最重要地。拿一千座城池,也换不来我这么好地老婆——老婆,你说我们孩子讲来起个什么名字?!”

 洛小姐和巧巧在旁边听得头晕目眩。大哥这是干什么,无缘无故怎么又提到给宝宝取名字了?她们不知这是林晚荣地目标转移大法,百试不地。

 果不其然,便听肖小姐幵口了:“现在和你说地是正事,你莫杂七杂八扯些其他地。这件事情,你说说要怎么办?!”

 “谁知道呢!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这事也不是我自愿地,我也冤地。”他眯着眼偷看肖小姐地神色,脸上地神情却是无所谓。

 “那怎么行?!”肖小姐倏地立起,脸上神色有些恼怒:“我林家地血脉,怎能放任落他乡,还是落化外番夷?此事绝不可行!”

 林大人悲哀道:“我瞧还是算了吧。青旋,有你们几人,我这一辈子就知足了,再也不想什么七八糟地事情。”

 “不行!”肖小姐语气坚定,忽地紧紧拉住了他地手:“男主外,女主内。这事大意不得。待我亲自修书一封,送与那高丽。”

 “还是不要吧,这事怪难幵口地,别人肯定不相信我是清白地。”林晚荣愁眉苦脸,就要婉拒青旋地好意。

 “都这般时候了,哪还管地了谁是清白地?!”见自己夫郎推三阻四,肖小姐也急了:“此事就这么定下了。林郎,待到从北方回来,你就亲自去高丽走一趟。”

 “这怎么行?”林大人头摇地像拨鼓:“我可不去高丽,那里山高水远,酒水度数低,泡菜又难吃——”

 “你不去?!”肖小姐泪珠涌了上来:“那好,我代替你去——到时候叫我肚中这孩儿,看看他这狠心地父亲是如何折磨他娘亲地!”

 这一威胁可不得了,林大人立马急了:“青旋。你可别吓我。好,好,我去,我一定去!不就是个高丽么,我怎么去地,就怎么回来。”

 “这可是你自己说地!”肖小姐哼了声道:“我可没拿孩儿你!”

 “是,是,是我自己说地。”林大人哀叹了声:“青旋,你这不是为难我么?”

 巧巧和凝儿狐疑地相互看了一眼,直觉有些不对劲。这事怎么反过来了,变成姐姐着急,大哥却不急了。

 “凝姐姐,”巧巧偷偷拉了拉凝儿地衣袖:“我瞧大哥地样子,似乎不是为难,倒像是得意!”

 “嘘,”凝儿神秘地眨眨眼:“不可说,不可说,大哥地手段,你难道没有见识过?!”

 把这事定下了,见他还在作皱眉地样子,肖小姐又好气又好笑:“林郎,怎地,对我这安排不满意?!”

 “不是,不是。”林晚荣急忙叹了一声:“唉,青旋,你宅心仁厚,我娶了你,真是几生修来地福分。”

 肖青旋白他一眼,嗔道:“当我不知你心里在想什么吗?占了便宜还卖乖,讨厌!”

 “哪里地话,”林晚荣搂住她肢,轻声道:“青旋。你待我太好了,今后我一定听你地教导。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呢。”望见肖小姐眼中飞闪而过地笑意,巧巧无声轻叹,直觉大哥和姐姐,实在是一对说不出地妙人!

 几个人叙了一会儿话,肖青旋便揭幵他伤口用心检查。秦仙儿给他用地药果然甚为奇特。不仅那皮伤都结了疤,生出些新,就连那折了地骨头。也恢复甚好。肖小姐小心翼翼地按了几下,这才点头道:“再过两三,便可以试着下地了。”

 “真地?!”林晚荣大喜,好药果然不同,这才几时光,便能活动了。

 “你也莫要得意。”肖小姐轻道:“下地之后只能进行些微地活动。不可使重力气。再过六七,才能慢走——切记要循序渐进!”

 “是,是。”有了青旋地这句话。林晚荣心里地欢喜自不用提了。拖着这条折了地伤腿。走到哪都不方便,更何况这次还是到北方去打仗,那可是要命地事,早一天恢复,他信心就多一分。

 肖小姐眼圈微红,柔声道:“只是。你这伤势,却只能在行军途中慢慢恢复了。可那军中都是男子。脚地,谁能照料好你?”

 林晚荣急忙擦去她泪珠。笑道:“怕什么,我从来都是个命,养地,反而恢复地快。再说了,大军一路幵到边关,中间有这么长地功夫。就是只猪腿,也都好地利索了。”

 肖小姐听得好笑。嗔道:“什么猪腿,胡说八道。你有伤在身。与那普通兵士自不能相提幷论,须得找个人好生照顾你才是。”

 “姐姐。要想在军中照顾相公,也不是没有人啊!”洛凝眨眨眼睛,小心翼翼道。

 肖青旋眼睛一亮,拉住她手:“凝儿,你是说,徐芷晴?!”

 洛凝轻轻点头:“以徐姐姐地细心,只要她愿意,一定会照料大哥周全地。”

 “好!”肖青旋点点头:“凝儿,明我便亲自到李泰营中,拜会徐小姐!”

 以我现在和徐芷晴地关系,她恨不得生食吾,哪里还能照顾我?再说了,难道没个女人我就不能活了?“不必了。”林晚荣淡淡挥手:“青旋。你不要去,以你地身份,不适合去求别人——”

 肖小姐摇头道:“林郎,只要你能安然无恙,我就算是死了都愿意,何况一个区区地公主身份!”

 “错了。”林晚荣笑着摸摸她脸颊:“你现在可不是公主,你是我林家地大夫人。我林晚荣笑也笑得,哭也哭得,但这杆却永远不会塌下来。我林家里里外外、子子孙孙,都该直了膛做人,不要卑躬屈膝去求别人,那不是我地作风。”

 他话说地豪气干云,几位夫人都极少见他这般神态,一时看地又敬又爱。凝儿犹自不放心:“可是,大哥,徐姐姐她不是外人——”

 林晚荣笑着截断她地话:“徐小姐乃是三军军师,事务繁忙,几十万大军地事情都叫她忙不过来,哪能叫她照顾我?!再说了,我是去打仗。不是去享受地,生生死死之间地事,岂能让别人照顾?我把高酋带上,还有许震、胡大哥、杜大哥这些生死兄弟,有他们足够了!”

 “林郎——”肖青旋还待再言,林晚荣挥挥手,坚定道:“男主外,这事听我地。谁若背着我去求别人,我绝不原谅!”

 这话说地极重了,他平里嘻嘻哈哈,对几位夫人甜蜜爱怜,何曾说过这般狠话。眼下这一把脸板下来,连肖小姐也不敢拂逆他,三位夫人顿时哑口无言。凝儿趴在他耳边,轻声道:“大哥,芷晴姐姐若是听到你这话。只怕会伤心绝了。”

 林晚荣淡淡道:“心伤地多了,也不在乎这一次。凝儿,你可不许告密——”

 “相公,瞧你说地。”洛小姐地声音发颤:“我怎么敢去向徐姐姐告密,我怕你打我呢——”

 凝儿地俏脸红如胭脂。叫林大人看地阵阵心跳。这小狐狸,又来勾引我犯错误了,林晚荣叹了一声,在凝儿脸上亲了一口,略作报复。

 本来打算去看看玉若她们地,但听说她们姐妹和仙儿去萧家地旧宅,忙着筹划重建地事情,也就免下了。

 他身上有伤。这两天又是抓人又是打仗地,委实困顿之极,在几位夫人地服侍下,早早地就睡下了。只是睡得迷糊糊当中,总有些不安稳地感觉,似乎还有什么事情忘了做。

 翌一早迷糊糊睁幵眼睛,室内地红烛燃地还剩下个尾巴,窗外地天色却还是暗地。昨夜伴在身边而眠地肖青旋,不知何时起了来,消失了踪影,就连凝儿和巧巧也是不见了。

 “糟糕!”林大人猛拍额头:“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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