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真的忘了沈敬之这个人。
那年夏天她忙着参加联考,每天补习由早补到晚,一大堆讲义多得足以撑起天花板,地震来时不用怕,左邻右舍全
扁了她依然健在。
接着是警校的新生训练,她从入学第一天和学长姐“切磋”后,自此闯遍各大社团让人家难堪,举凡跆拳道、空手道、柔道和剑道,甚至是茶道都被她踢过馆,还捞到
后四年有专人泡茶给她喝。
没办法,走错路了嘛!以为有个“道”字就可以进去揍人,所以一踏进古
古香的社团逢人就扁,来自日本的留学生田中一夫就倒霉了,被
当侍茶小厮。
亏他还是田中会社的小开,每年净赚千万美金的有钱少爷,不过是来台湾体验警察生活,而他的身份还是武术教练。
于是常若薇第一年过得轰轰烈烈,第二年过得精彩万分,到了第三年马马虎虎,最后一年是意兴阑珊,因为没人敢和她对打,连教官都避得老远,一看到她就脸色发绿。
因此在不刻意的情况下,她把沈敬之这号人物忘得一干二净。
“同学会通告,通缉逃犯一名沈敬之,八月午五是好日子;记:得来参加,否则扁你。”
抢过一份华文报纸,放声大笑的白虎搂着爱
,—字一字逐一的大声念出,边念边笑还打嗝,简直太佩服有人敢不怕死的通缉玄武。
龙门在全世界的黑道中位居龙头,人人忙着来巴结、奉承,还没人敢正大光明的挑衅,顶多使点暗招想分点甜头罢了。
像这般利用报纸点名算是头一遭,这是下战书还是真的开同学会,以玄武的没人缘来说,离开台湾都十二年了,他相信没有一个同学会记得他。
不
朋友,不与人往来,活得像忍者
的男人连他都觉得很不可思议,甚至怀疑”高龄”二十八岁的玄武是男处,因为他身边从未有雌
生物出现过,包括那只贪安好逸的乌
。
瞧!快一个月了都没翻过身,背朝地的一动也不动,要不是用牙签戳它会不高兴地探出头一毗,真当它早已驾鹤西归,想废物利用拿来卜卦呢!真奇怪它居然不会饿死,
的弹
好得令人想下锅尝尝,看看三杯
和三杯鳖
有什么不同,毕竟它们是堂兄弟。
“笑够了没,把报纸还我。”
左手向外翻,玄武没好气地向他索讨看了一半的华文
报。
“别那么冷淡嘛!好歹问问要不要喝杯茶,远道而来表示
情够。”
躲人也方便。
那个女人太嚣张了,新婚不久就来挖角,当他死了不成,四大金钗有那么缺人吗?风的秦逆蝶和雷的东方味不就已有两人了。
要是她本事够就把龙翼的“未成年少女”鸢虹恋勾回来,加上青龙那口子小巧心丫头,刚好四人凄成一桌,东风碰,西风胡,
不热闹。
“喝茶吗?”意思是喝完就可以滚蛋。
白虎的
子噗哧一笑,引来他的抱怨。
“好无情呀!你瞧我老婆都笑我做人失败。”
“人家哪有,我是太高兴你们好朋友聚首,忍不住会心一笑。”
说谎不打草稿的向水心睁着无
大眼,看来没什么心机。
其实她心里笑得肠子快打麻花结了,这两人实在不像好朋友,倒有点像一个要送瘟神,一个硬要人家“包庇。”
“老婆,你的会心一笑真是叫为夫的惊讶,怎么看都像是幸灾乐祸。”
没诚意。
她故作难过的眨眨快落泪的眼。
“你不相信我,认为我是坏女人?”
“别装了,当心吓着了玄武亲亲,他讨厌女人。”
在玄武眼中,女人都是变形的怪兽,十分可怕。
他畏女!向水心可不这么认为,懒得和女人打交道比较有可能。
至于原因为何,八成和报上发出通缉令的人有关,他或她是主凶。
“真的?”表情一变,她的眼中出现令人啼笑皆非的询问讯息。
“我不是同
恋。”
赫!她吓了一跳的讪笑着,他会读心不成?“也许你还没弄清楚自己的
向,我们医院有专门的心理辅导医师,看在我的面子上可以打八折。”
“我、不、是、同、
、恋。”
你的女人有病。
玄武用拒人于外的眼神传给伙伴。
你现在才知道我活得多辛苦,内外夹攻。
“老婆,我向你保证他不是同
恋,至少我没被他侵犯过。”
“白虎——”
“亲爱的玄武有什么事,你不会正好发现爱上我吧?”那可不行,他刚结婚,要为老婆守贞。
“近来卫星通讯很便利,希望你不介意我向公主报备一下。”
婚后的白虎显得…三八。
这一、两年,四大护法和四大堂主一个个晕了头,有了另一半就开始不务正业,连累他东、西岸的来回奔波。
一会在西雅图主持黑道联盟大会串,不清几个钟头后又在芝加哥、加拿大等地“游
”到了晚上搭机回纽约,一天睡不到五个小时,心情已经够不好了,又看到怠职的人还好意思跑到玄武堂暂避风头,没叫人把他轰出去已算厚道了,还敢装疯卖傻地逗乐自己的女人,实在是安逸日子过久了,不懂得居安思危的道理。
他是不想理他,否则他早成了公主餐盘上的点心。
“嘿嘿!玄武,你变坏了,越来越不可爱。”
原以为他最善良的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报纸,别让我说第二遍。”
威胁人,他的架式十足。
真是不好玩。
“喏!拿去,通缉你的人是谁?”
“你别管。”
接过报纸,他看仔细后微
一丝罕见的笑容。
为之一愕的白虎不怀好意地靠近。
“需要我派个人去教训他或她吗?”
“你敢——”怒目一视,手筋浮现的玄武差点朝他挥出一拳。
“啧!你竟对自己人动怒?我们是关心你耶!难道你不怕对方包藏祸心,对你不安好心?”泰山崩也不足为奇,但他…可疑了。
认识十多年,头一次见他为非龙门伙伴的人生气,可见此人与他
情不错,值得他和伙伴翻脸也在所不惜。
叫人疑惑的是他根本没有朋友,这通告写得不清不楚的,玄武真能由不具名的寥寥数句中得知是何人召集的吗?怪呀!要人不好奇都很难。
“她不会,她不像你那么狡猾。”
揍人是她的人生目的。
一旁的向水心认同的点点头,人家消遣的是她老公她还一脸心有戚戚焉,像是找到了知音人。
人身攻击。
“请问这个他是男是女?”
“你很闲吗?白虎堂主。”
他不会让任何一个龙门的人去騒扰她。
“不要再伤我心了,诚如你所言资讯非常发达,要查并不难。”龙门的讯息网四通八达,找个人太简单了。
“你…无聊。”
什么来躲祸,根本是见不得人安稳,存心翻天覆地。
“玄武,认命一点告诉我,你晓得有个人更无聊,专爱整得人死去活来…”点到为止,那人大家都很
,不用点名道姓,以免留下把柄。
祸由口出。
神色为之一敛的玄武有几分无奈。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那人的确难
,告诉他比让她知道保险,至少逃难的人嚼不了舌
。
“
别?”
“女。”
“年龄?”
“与我同龄。”哟!帮她保密呀!
“同学?”
“是。”
“哪一时期的同学,小学、中学、高中?”惦惦吃三碗公,真人不
相。
原来他还有朋友。
“以上皆是,再加个幼稚园。”一直以来,他的同学只有她,其他人全是陪衬晶。
白虎吹了声口哨表示令人吃惊。
“和你同学还真是不幸,居然没被你闷死。”
“那是从小到大我周围的老师学生给我的评语,不幸的沈敬之。”
一面倒的同情他
受摧残。
上了初中之后,她的拳头就不再能威胁他,不是她良心发现少揍他几拳,而是他练武的身子变得强壮,挨个几拳不痛不
,反倒心疼她手会扭到。
打出来的情感吧!当有个男孩在他面前送出第一封情书给她时,他的心就难有平静,像有颗石头
住
口让他
不过气,很想一拳打扁那人的鼻梁。
他没做,但她做了。
狠狠的一拳虽然害自己被记了个大过,可是按踵而来的崇拜者多不可数,一封封的情书多到
满整个抽屉,其中不乏有女孩的爱慕。
他又酸又涩的感情她一点也不知情,依然每
笑嘻嘻地要他把情书贴在公布栏,来个奇文共欣赏。
所以,他成了全校公认的“情敌”只是没人知道他们一直到两人要分离时才有唯一的进展,她吻了他。
现在想来都觉得好笑,他当时的表现实在太驴了,木讷的不知反应,任由难得的机会平白溜走,他该搂着她重重一吻,告诉她之前的吻不算是吻,太短促了。
也许一开始是怕她,在幼稚园时期,但久而久之,便形成依赖。
在未习武前他总是任人欺负,瘦小的孩子容易引来别人的恶意欺凌,但有了她后就没人敢再动他一分,因为她成了他的保护者。
由怕到敬畏到崇拜,逐渐成形的依赖转为依恋,来不及出口的情意因一场意外而中断,然而心中的思念并未停止。
只是沉淀。
“不幸的沈敬之?”兴味正浓的白虎再看一次报纸上的“通缉令。”
“她真会扁你吗?”
“会,而且毫不留情。”
他没想到她还会记得他,恐怕是别人的提醒。
薇薇一向迷糊,大概早在他没接到她的来信时已把他的地址搞丢了。
“
!你不是开我玩笑吧?你就任由她揍你不还手?”有这么凶狠的女人?嗯!那个女人会喜爱,四大金钗有着落了。
玄武横睇他一眼。
“你让她揍一拳看看,我保证你终生难忘。”
“她学过功夫?”心肠真恶毒,推他去送死。
“没有。”
全靠揍人累积出的成果。
这句话他没说出口,免得
起白虎的心机。
他一定在想如何将她拐进龙门,然后代替他老婆加入四大金钗。
“亏你是龙门弟子还打输个不会武功的女孩子,你真该惭愧呀!”丢脸丢到水晶宫了,鱼虾齐笑。
“连续三年少年组自由搏击冠军,蝉连六届全国武术金牌,一拳打倒泰国重量级拳王,连挑二十几个三段以上的跆拳道教练,你说我该找死吗?”速战速决是她的战略,但是拖时间的耐力战肯定是他赢,只是没必要打得两败俱伤,她的体力并不好。
白虎轻呼一声。
“不简单呀!她该不会是以蛮力取胜吧?”玄武
畔有抹掩不住的笑意。
“打多了总会出师,她知道人体最痛的部位在哪里。”
“你喜爱她?”天呀!想想真可怕,以揍人磨练出一身好功夫。
“是的,非常喜爱。”
他没有半点隐瞒,坦诚的说出自己的心意。
事隔多年再看见她留的讯息,深藏心底的思念不自觉地源源涌出,到了无法负荷的程度,他是多么地想念她,心都微微的拧痛了。
最后一个阵亡的四大堂主。
“看来台湾之行你不得不去了。”
“白虎,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她是立志铲除黑道势力的女警官。”
用暴力消弭暴力。
“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他抓狂地一吼,一把将报纸撕成两半。
“离开她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痛恨黑道,而我不巧的是龙门弟子。”
正
誓不两立。
大笑出声的向水心同情丈夫的百般算计成空,到头来是一场玩笑。
她是不可能入龙门,自个的虹组织已经很满意了,七
染虹的成员再加上一个“白”的施苒苒,
和的收入够她吃喝一辈子不尽。
何况她的老公是龙门四大堂主之一,以后吃香喝辣全靠他了,保护虹组织的成员不被挖角才是首要,某人正垂涎她的手下呢!
“你…你…她…她…你们干嘛不爱得死去活来,难分难舍?”爱情力量大,可移山倒海。
玄武突然面无表情的起身,大大的吓了他一跳,以为同门要相残了。
“你…你要干什么?”
“订机票。”
“去哪里?”一问出口他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答案不用说也知道。
果然——
“台湾。”
“别那么急嘛!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多看看多比较,千万不要委屈自己,你的下半生幸福是我最大的期望。”
别搬石头砸脚。
“白虎。”
玄武忽地严肃一唤,害得他也跟着正经起来。
“什么事?”莫非龙门中有事?
“玄武堂就拜托你照料了,住个三、五个月也无妨,留个屋顶给我就好。”
遮遮雨也成。
“你…你在说什么疯言疯语,我的白虎堂都不管了还
手你玄武堂,你当我闲得发慌。”
他休想。
放下电话,他做了个松筋的动作。
“你是很闲,不然怎会有时间来串门子。”
“我在度
月,你没瞧见我们夫
俩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吗?”他故作恩爱地搂着
子又亲又吻。
“谁理你,落跑的人没有人格自主权。”
话一说完,他大步的走出堂口。
不甘心的白虎将主意打到自己老婆身上。
“心儿,他侮辱我,用你的聪明才智对付他。”
“谁理你,龙门的事与我无关。”
清风两袖,莫管闲事。
“你…”他气恼地吻住她坏心的
,夫
竟然不同心。
台湾舶天空应该很蓝吧!每一个人都在猜想。
“常若薇,有胆你再给我说一次,什么叫不清楚,联络不到人?”河东的狮子又在吼叫了,隔着平静的水横眉竖眼,手中的蓝色档案夹快被
碎了,她多希望那是某人的脖子,省得她动手。
母狮的身侧有头盛怒的母狼,同样磨着爪子等着要撕裂某人的皮,刚烫的直发有些分叉,她将原罪归于使她怒发冲冠的“死人。”
说是死人一点也不为过,她们气得快啃桌子了,而她仍无动于衷的擦着
,用脚指头勾着电话线,准备接那响得快翻天的申诉专线。
这不是她少年队队长的工作范围,但是太无聊了,与其听路人甲、路人乙的联合炮轰,她宁可当总机小妹。
张
将电话交给另一边“很忙”的同事。
“你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我保证你以后吃不到我的拿手好菜。”
这威胁很卑鄙但很有用,众人皆知的弱点。
“好好好,你冷静一点,是谁抛弃你了?我去替你伸张正义。”
红烧排骨、清蒸黄鱼、油炸丸子…揍人的事她在行,报出人名和地址她一马当先,不给他死誓不还。
“常大队长在给我打马虎眼呀?我说得口干舌燥你到底听进了几句?”她会被人抛弃?去他的伸张正义。
一句也没听进去,只看见她嘴巴动个不停。
“有,全听了,不就是你的陈世美老公另结新
。”
“我还没结婚,你再耍我试试,中午的便当…”可恶,就知道她散得过分。
认识至今二十余年,她有没有结婚她会不清楚,居然冒出个子虚乌有的陈世美丈夫,警界之花岂会没人追,一整排的男人等着她挑。
为什么她的不幸会由幼稚园延伸到现在,自从生命中出现了一盏坏掉的路灯,自此她只能摸黑前行,前途无“亮”呀!小时候的痛苦记忆犹存,她还因此掉了一颗
牙,但这件事就不提了,谁叫自己去抢人家的糖果呢?被捧活该。
在以为可以扬眉吐气的时候,天杀的黑煞星又来罩顶,让她的彩
人生顿变黑自。
而现在她快气死了,那个悠哉悠哉的人依然一脸“你敢坑我便当,我就捧你”的表情,毫无自觉自己的行径多叫人心寒。
“这个女人没救了,她的人生目标是吃和揍人,你讲太深奥她听不懂。”
通常四肢发达的人头脑都装豆腐渣。
的确,我真的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古月娥,麻烦你把她的话翻译给我听好吗?”
“你…”不气、不气,与白痴有何好计较的。
“她的意思非常白话,你联络上沈敬之了没?”
“沈敬之…喔!应该有吧!”想了一下,常若薇用不确定的语气一应。
“有还是没有,他现在在哪里?”就不信她回答得出来。
“美国。”
十二年前他说要去美国,她想了好久才想起来。
都怪他太忙了也不联络,害她一搬家就搞丢他在美国的地址,所以不是她的错,是他太懒了。
“美国的哪一州、哪一个城市,请你好心地报个完整的地址止我们佩服佩服。”
她们也晓得他人在美国,根本是废话。
表情一赧的常若薇扭扭脚指头穿上鞋,蛮心虚的。
“放心啦!他不敢不回来。”
“请问你通知了吗?要不然他怎么知道几时要开同学会。”
她能放心才有鬼。
“哪个华人不看报,我花了一个月的薪水把这消息刊登在全美的华人报纸耶!”好心疼哦!她的钱呐。
为之气结的古月娥挑挑指
。
“再请问常大队长,去美国十二年的人是不是已经洋化了,你想他看不看华人报纸?”
“对哦!”她找到大报一登就省事了,他没看到也该会有人通知他。
“雪莉,我们像不像在对牛弹琴?”亏她还是破案串最高的优秀警官。
“牛全身上下都可以贡献给人类,拿她和牛比实在太侮辱牛了。”
张
不屑一睨。
“说得也是,我们该颂扬牛的伟大,摒弃无知的人类。”
有些人类是该淘汰。
她配合地在
前划了个十字架。
“阿门。”
真是够了,有异
没人
,她会不晓得她们两人在打什么主意吗?从幼稚园“肖想”到高中,人都出外好几年还不能断了花痴梦,她就看不出沈敬之帅在哪里,怎么有人会蠢得
恋他。
说实在话,时间太久远了,她都忘了他的长相如何,只记得他本来比她矮,后来有长高一点,都是她的功劳,因为她把肥
都给他吃,所以她停止长高而他越长越高。
嘻!他该感谢她。
“你在笑什么?”有点恶心。
浓眉一掀,她好笑的道:“请问二位为何一定要沈敬之来参加同学会,他并未念完高中。”
请问呀!她们会用她也如法炮制,明明不是客套的人还咬文嚼字呢!“这…呃,同学嘛!多一个人多一份热闹。”
古月娥以肘推推张
要她帮腔。
“是…是呀!同学一场聚聚也好,聊聊近况联络生疏的感情。”
她笑得气弱地拉拉笔直的制服。
“感情呀!”骗肖耶!当她警察是干假的呀。
“可是为什么要我联络他,你们才是召集人。”
“因为你跟他
,除了你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要不然她们何必透过她来达成多年心愿。
小孩子互抢东西或恶作剧是喜爱的表现,年纪小不懂得什么是情情爱爱,只希望他多放点注意在自己身上,而不是老跟着另一个小女生。
几年来也谈过几段感情,分分合合地重蹈同样的错误,蓦然回首才知道最在意的原来是最初的那个人。
不一定要相爱,能再见面也好,这样才能彻底斯了心底的蠢念。
她和古月娥都明了到一件事,沈敬之若会回来肯定是冲着常若薇的面子,别人休想请得动他。
而且她们也明白,若有人会吸引沈敬之,那人非常若薇莫属,他们都有一种不平凡的气势。
就像花和叶注定要连枝,谁也分不开。
“再
也没用,那人居然敢懒得回我信,我没揍死他他就该偷笑了。”
害她们对她寄予厚望。
“少给我逞狠,你得负责找到他,然后带他出席同学会。”
哼!
不知人家下落,她上哪揍人?大话。
“张督察,你滥用职权哦!”中午了,她要去吃饭,一堆人来都拦不住她。
“反正你本事够、人脉广,全世界都有奴隶,我们看好你。”
她赋予重任地抚平扭折的档案夹。
哇!她是鬼呀!这也知道。
“我尽量、我尽量。”
不过是人揍多了,他们屈于暴力才服从她,而且刚好都是所谓的社会精英分子,国家栋梁,民族的救星,统称有钱人。
“是绝对,我们不接受尽量的敷衍语句。”
八月十五一定要见到人。
饿得受不了的常若薇才不管两张喋喋不休的嘴,推开那些碍事的家伙往外走,心里想着中午要吃饭好还是大碗的牛
面,7一ELKVE的蛋包饭正在特价。
不过涮涮锅也不错,好久没吃
式料理了,上回的寿司吃得蛮过瘾的,可是太贵了,吃蒲烧鳗便当吧!奢侈一次不为过…砰!咦?怎么有堵墙,哪个混蛋把门堵住妨碍进出,真是死不足惜。
一拳挥过去想打碎墙壁,谁知墙壁竟有嘴,居然吃掉她的手,还开口说了句人话。
“你的脾气怎么老不改,不分青红皂白先赏一拳再说。”
她抬头一望,看见一张陌生的男人脸孔,
口而出的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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