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追昔抚今(九)
而了空与了慧也没有想到吴天远居然肯传他们武功,心中也是喜不自胜,也连忙谢道:“多谢吴施主。”东方天珠与展飞莺二女心中却暗想,这个吴天远好象是一个流动的武学宝库一般,怎么走到哪里都传人一些武功?
其实,吴天远也并不是一个喜
到处传人武功的人。只是他这些年在武学上突飞猛进,创制了不少独门武功,而且有许多武功都超越了前人的想像。本来他准备将这些武功一骨脑都传给李越前,可是李越前却偏偏不学他任何武功,这让他感到万分气馁。他见李越前的武功刚猛有余,圆润不⾜,连哄带吓,才让李越前学了他的一门“九幽
风。”后来他再让李越前学他别的武功,李越前却执意不学,又是让他气恼万分。虽然吴天远为人谦虚有度,也不是到处要作别人的师⽗,可是他一肚子武功憋在心里,却没有人分享他的成果和喜悦,心中未免总是不太舒服。所以今天他也趁着自己⾼兴答应传他们每人一些功夫。
乌秀贤不是个安静之人,他闲着没事便向林武堂问道:“林大哥,依小弟看尊师与你的两位师叔都是正派人,怎么却被冠上‘南荒三魔’之名?”
吴天远听乌秀贤说到“南荒三魔”不仅不恭敬,而且言语颇为放肆无礼,当下喝道:“放肆!你怎可以这样信口胡说?”乌秀贤被吴天远这一喝,吓得再也不敢出声了。
而林武堂却并不在意,笑着摇了摇手,道:“这还不是中原武林人去了南荒,感到家师及师叔行事怪异,才给他们起了这个绰号。家师及两位师叔也并不在意,可是只要我们自己行正道,一心向善,所为皆侠义之举,何必在在乎别称呼我们什么。”
东方天珠附和道:“尊师说得极是。正所谓:‘路遥知马力,人久见人心。’只要我们自己能行正道,时⽇久了江湖同道对你们的印象自会改观。不过我听说你们南荒武学有一门功夫叫做‘腐尸功’,据说练这门功夫时需要昅取毒尸上的毒质,所以发出的掌力上也带有毒质,十分厉害。”
林武堂眉头微皱道:“东方姐小只说对了一半,本门的‘腐尸功’的确是靠昅取隘尸上的尸毒锻炼內力。不过练了这‘腐尸功’也不能使掌上带毒,你说那掌上带毒的武功应该是‘毒尸掌’。那可是一种琊门武功,与‘腐尸功’不可同⽇而语。”
展飞莺听了也觉得有些好奇,轻声问道:“这‘腐尸功’很难练吗?”林武堂点头道:“这门功夫的确很难练。我们这些师兄弟都是师⽗和师叔在南荒经过千挑万选才被选取中的。可是在我们这些师兄弟中,也只不过只有三人能练这‘腐尸功’。”
吴天远问道:“是不是因为尸毒过于強烈,一般人的体质不能抵抗毒质的侵蚀?”
林武堂道:“正是如此。”
东方天珠在一旁道:“林大哥能让我们开开眼,看看这‘腐尸功’到底是如何修炼的吗?”
林武堂笑了笑,道:“给你看倒也无所谓,不过我怕你看了嫌恶心。”
东方天珠听林武堂肯给她看,连声道:“没关系!没关系!你放心好了,我可不会觉得恶心的!”
林武堂听她如此说,便从怀中取出一只⾰囊,从中取出一只碧油油的死老鼠,发出一阵阵恶臭。东方天珠与展飞莺二女原本就害怕老鼠,此刻见了这样的死老鼠,东方天珠帘吓得惊叫起来:“怎么是只这东西?我最害怕这东西了,快收回去!”
林武堂见此景也慌忙将死老鼠放回⾰囊中。东方天珠至此才惊容稍定,拍着
口道:“幸好林大哥收回去的早,不然只怕我要把刚吃下的东西都给吐出来了。”她口中虽是这样说,却也丝毫不见她有恶心作吐之状。
乌秀贤在却一旁颇为失望道:“我原先以为是多大的腐尸呢!原来只有这一点大呀?”
林武堂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现在功力还很浅,只能拿这东西练功,而且还要吃镇毒的葯物才行。”众人见了这情形都觉得这门功夫也的确显得诡异,难怪江湖要称林武堂的师⽗和师叔为“南荒三魔”了。
东方天珠此时只想早点忘掉那死老鼠的事,便向吴天远问道:“吴大哥,我听李越前说你是在一本书上看到我们‘东方堡’的‘七星七绝剑’原本是七剑齐发的。可是李越前也没有说清楚那是本什么书,我和我大哥东方天英也都不知道那是本什么书,吴大哥能告诉小妹吗?”
吴天远点头道:“那本书叫做《酉
杂俎》。”
东方天珠一听,这本书自己没有看过,便道:“那么那本书上究竟是怎么说我们东方家‘七星七绝剑’的?吴大哥快说给我们听听吧!”
吴天远道:“那本书上说唐朝时有个人叫黎⼲,他在京城做京兆尹时…”乌秀贤在一旁揷口道:“吴大哥,这京兆尹是个什么东西?”吴天远知道这个乌秀贤与李越前一样,平时也不读书,肚子里货⾊有限,也是许多事情都不知道。
吴天远便耐着
子解释道:“这京兆尹与现在的应天府尹差不多(按今天的话来说也就是首都的长市)。”
东方天珠⽩了一眼乌秀贤,道:“连这个都不知道?”
乌秀贤被东方天珠说得満面羞红,期期艾艾地道:“人家也没念过几本书嘛!”
东方天珠却不理他,只是催着吴天远快接着说。吴天远便接着道:“这黎⼲做京兆尹时,遇上了大旱,他作为地方官就去设祭求雨。百姓们知道了便来了许多人围观。这黎⼲带着衙役到达时,旁观的人便纷纷让路。只有一个老人却站在路中间,不给他让路。黎⼲就发火了,让衙役把那老人捉来,当街杖其背二十下。可是那杖击到老人的背上,声音是嘭嘭响,就象打在⽪鼓上一样。那个老人也不喊疼,打完之后,那老人显得満不在乎,扬长而去。”
林武堂笑道:“听上去这个老人的武功可不赖呀。”
吴天远点了点头,接着道:“黎⼲见到这种情形,心中也是十分震惊,就让一个老卒悄悄跟踪那个老人。那老卒一直跟到兰陵里,见那老人走进一道小门,然后便大声道:‘今天可给人欺负苦了,快给我烧汤。’那老卒便急忙回去向黎⼲禀报去了。”
众人都听得⼊了神,展飞莺见吴天远停了下来,便问道:“那后来呢?”
吴天远喝了一口茶,道:“黎⼲听那老卒的禀报,见自己得罪了一个厉害人物,越想越害怕,便拿了一件旧⾐服,罩在官服的外面,与那老卒一同去那老人的住处。这时天⾊已晚,他让老卒先进去通报。他自己跟着进了门,进门之后就拜伏于地,向那老人说道:‘之前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丈人,实在是该死。’那老人惊起,向黎⼲问道:‘是谁引你到这里来的?’黎⼲看这老人的神⾊,知道这老人是个讲道理的人,就对老人说:‘我是京城的京兆尹,如果得不到百姓的尊重,也就坏了规矩。您隐⾝在人群之中,我又没有慧眼,怎知你是⾼明之士?如果您为了⽇间之事而怪罪于我,未免不大公道了,非义士之心也。’那老人听之后笑着说:‘这倒是我的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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