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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 算姻缘
 出了周侯府,平心中不由微微有些得意,她知道刘彻怀大志,將来必定是能挣军功的將才得他心,韩嫣二十而凭功封侯,只要能结成良缘,便是强己伤敌的一着妙棋。心情。

 午后时分,刘嫖坐在内堂里,看着一脸疲的陈午皱眉道:“今明明是休息之时,怎么还有那么些人上门问事?再这么下去可不行,明我亲自进宫与天子分说,他养那么多闲臣是干什么的,竟然把皇后的阿父累成这样?”

 陈午知道刘嫖是真为他动了气,虽是老来夫,听了后心中倒也熨帖,只是劝慰道:“万事开头难,我初接任不久,自然诸事不顺,再过些日子便好了。”

 刘嫖轻轻哼了一声,却没有接着说话,陈午正自觉得放心,忽见子面色一喜,好似遇见了什么好事一般。

 “我怎么忘了昨珏儿让芷晴递的话?”刘嫖一拍手,笑地道:“珏儿的意思,是请我们不,受,私,谒。”

 “不受私谒?”陈午咂摸了一句,笑道:“就依你们母子的意思,今起,我们这堂邑侯府外客一概不见。”

 刘嫖欣喜地道:“正该如此。”

 陈珏又与刘嫖闲聊了几句,便站起身来,道:“珏儿前两给我出的主意,我还得写一封奏表呈上去,你先歇着,我去书房那边待一阵子。”

 刘嫖知道正事要紧,叮嘱了陈午几句莫要心急,便放他去了。间。卫青和庄助从会稽无功而返,闽越不知是否因得知了大汉增援而心中畏惧,竟是不战而退。

 因东瓯情况复杂,陈午问了陈珏的意思,又与百官商议了一番,再经过天子亲自核准,决意徙部分东瓯人于江淮间。

 陈珏这入宫与刘彻说话,正聊到闽越不战而逃之事。杨得意通报卫青在外求见,刘彻朗声一笑,对正要请辞的陈珏道:“子瑜,卫青不是那些寻常臣子,你且留下。”

 当着刘彻地面。也不怕有什么结武官地流言。陈珏欣然从命。不多时。卫青从外间走进来。他很好地掩饰了看到陈珏地一丝讶。只依礼行了大礼。

 卫青此次虽未建功。但刘彻早已对他甚是欣赏。不吝对他好些。言谈间更比面对他人时和气许多。待到刘彻问及闽越战事。卫青正道:“启禀陛下。臣有些微言。不吐不快。”

 “哦?”刘彻笑笑。看了看陈珏。对卫青道:“你且说说看。只是朕先提醒你一句。武安侯便是个中行家。你若是在他面前说得不对。可瞒不过去。”

 卫青侧了侧身。道:“今次会稽兵未至。闽越军已远遁。虽有东瓯使节请援。再加之陛下调兵费时数地缘故。还有一事便是南方地诸多不便。”

 刘彻本人对兵事也颇有研究。想了一会儿问道:“仲卿可是说楼船之事?”

 卫青一怔。知道天子于水军定有算计。便放弃了再细说此事。旋即躬身道:“陛下英明。南方多水路。臣生长在长安。于骑军一道或者略有所知。但对于南方战事实在不得甚解。”顿了顿。卫青惭愧地道:“纵是闽越不走。臣除与庄大夫持节发兵之外。想也难有寸功。实愧对陛下厚爱。”

 刘彻听了丝毫不怒,他之所以欣赏卫青,便有些卫青从不说赵括之言的缘故,只笑着对陈珏道:“朕朝中这么多臣子,如仲卿一般知道想事情的不多。”

 陈珏笑道:“诸越非是铁骑能轻制,陛下得此良言,臣思量着,确实甚是有理。”

 刘彻所说这已是对臣子极高的赞扬,卫青连忙称谢,刘彻摆摆手,冲陈珏一笑,才对卫青道:“你且在长安留上一段时,随后前韩嫣也会回长安来,到时朕再请你们这些俊才聚在一堂,必是快事。”

 卫青听得不能马上回雁门有些失望,但这也意味着他能多陪伴家人一段时,当下恭谨地称是,刘彻又对陈珏道:“子瑜,改你同朕一起,领他们见识见识昆明池的胜景。”

 昆明池本是刘彻安排的一个小型练水军之地,内里向来不对外开放,并不适合秋冬时去,陈珏闻弦歌而知雅意,心知卫青恐怕真要留在长安好一段时,便微笑着答应。

 “臣在羽林时,便已听说昆明池大名,若是能一朝得见,实是臣之大幸。”卫青这些年见识大涨,早已与当年平府中的小奴不同,隐约知道昆明池之名大约与西南夷有关,不由对天子雄心体会更深。

 又过了半晌,卫青告退而去,陈珏见刘彻心情不错,不由问道:“陛下,王孙今年归来吗?”

 刘彻点点头,笑地道:“不只归来,朕还得成全他一件大喜事。”

 “喜事?”陈珏听得一怔,韩嫣地封侯之喜早已过去了好一阵子,这次回长安还会有什么喜?

 刘彻笑道:“朕和你都已有有子,唯独王孙已经老大不小尚未成亲,朕岂能不为他着想?”

 陈珏闻言微微发愣,长安是有不少闺阁女子暗中思慕韩嫣,但刘彻何时也牵起红线来,想起方才出去的卫青,陈珏不由大惊,难道是平忽略了卫青,想向好歹是侯门出身的韩嫣下手?

 刘彻自顾自地说着,笑呵呵地道:“你本来就是朕的至亲,朕这次,说不得要让王孙与朕也成了亲戚。”

 陈珏心绪百转,不动声地道:“陛下的意思是?”

 “王孙上次临行前当真没有告诉你?”刘彻微微一笑,道:“他倒是老实,既然已经凭军功封侯,朕自然说话算话。亦为南宫找个好归宿。”

 原来是南宫公主,陈珏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好歹南宫尚称温婉,他不用担心因平和韩嫣反目。

 随后,陈珏又与刘彻说了些琐事,田在外求见,刘彻这次没有留陈珏,陈珏自然地请辞。和田擦身而过的时候彼此点点头,便快步出了宫。

 陈珏不知那田究竟与刘彻说了什么,只是杨得意偶尔提及,田那出宫时神色不大好,一路上的宫人和小黄门都看见了。

 又是年底诸事繁忙,陈午为朝务奔波,陈珏吃一堑长一智,几间都忙着看顾酹金的事。待他重新將视线移回朝堂之上,便看出情形有些不对。

 陈午身为外戚,再是显赫,也要被其他朝臣提防猜度,因而陈珏才请他无论如何不受私谒,不接受有意站队地人。然而时至今,朝堂之上,显然有不少人拿陈午做了风向标。举动间很是惹人疑窦,好像暗示陈午有意与天子分庭抗礼一般。

 陈珏对此置之一笑。一旦陈午上了奏疏,以刘彻心智转眼便会明白是非,因此他也只是当一个事暗暗记在心里。

 只是听芷晴带回来地消息,刘彻扩充后宫时基本上少了许多顾忌,此时后宫中就有两人有孕,陈珏每每听得这样的消息便不由微微皱眉。

 见陈珏神情晦涩难明,芷晴柔声道:“依我看,你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陈珏知道芷晴向来心思通透,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怎么看?”

 芷晴微笑道:“旁观者清。我仔细看来。后宫新鲜女子再多,陛下最看重的始终是阿娇姊姊。就像刘佐贵为二皇子,在陛下眼中却远不及身为女儿家的阿一半一个道理。”

 陈珏不由地摸了摸鼻子。又听得芷晴继续道:“若是阿娇姊姊不依不饶,说不定他们最后反而离心,但陛下如今朝上内宫皆顺风顺水,凡事自在随意,等闲女子哪及得上姊姊半分?”

 陈珏轻轻拥着芷晴,缓缓道:“这种事,我们始终不好手。”甚是复杂,他用尽全力,天子却仍深信陈午,他也不年轻了,真不知哪里才能出头。恰逢有一名籍福的门客求见,求问他心中烦恼,田沉着拣能说的说了,籍福笑道:“这其中大有路走,端看侯爷怎么选。”

 田心中一喜,道:“太后不在,世人只知陈午不知我田,还有何策?”

 籍福道:“堂邑侯一家如中天,侯爷损敌利己,实不可能。但若是削弱陈氏影响,使侯爷大放光彩,确有方法。”

 田正道:“快快说来。”

 籍福拈须道:“如今丞相势强,侯爷若要出头,必定要寻人压制丞相,放眼天下,非窦氏莫属。”

 “窦…窦婴?”田微微皱眉,道:“你这不是胡说八道,他因食离朝,哪有机会回来?”况且,好不容易窦婴离朝,他才从没实权的太尉转为掌百官地御史大夫。

 籍福道:“魏其侯虽不在朝,但其势犹存,侯爷岂不见太常南皮侯窦彭祖,北地太守条侯周谦,还有资深地章武侯?更不必说,朝中窦派旧人。”

 田寻思片刻,端坐道:“怎么做?”

 籍福笑道:“依平长公主所言,真有哪家女子入了天子地眼,亦是长公主得利,既然陛下后宫不时进人,为何不能有窦家女儿?左右天子必定忌讳窦氏,不会重启魏其侯或重用太常,陈丞相不得已受此压力,最后得利者不是侯爷又是谁?”

 田右手拍案,道:“好,好,只是选何人为是?”

 籍福想了想,缓缓道:“魏其侯有女极佳,名窦琬。”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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