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朦胧月光,树影扶疏,清风徐徐,此情此景漫步在月光下别有一番滋味。
夜里关海希无事可做,她站在阳台上欣赏咬洁明月,平时这个时候她都在做什么?练琴?除了练琴以外,好像没别的事可做,现下徒剩发呆。
眉眼低敛,发丝
着风飘飘
,如同她的思绪。
清风传来阵阵叹息,裙?掀起阵阵裙花,她旋身想看看花园另一头种植的白玫瑰时,却意外看见围墙外有一道融入月
的黑色身影,黑衣男子潇洒坐在重型机车上,望着围墙的这一头。
她的心狠狠一颤,已可猜出墙外的是什么人。
他怎么会来?完全没有告诉她,就这么静静的待在围墙外的任逍遥,他正在想什么?
右手轻抚着心口,克制不断涌上的冲动,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也什么都没看见吧!
进屋去,快进屋去,不管任逍遥出现的目的为何,一概与她无关。
灰暗的夜,晕黄的月,她的腿双完全无法移动,仅能凝望着他,清灵的眼眸似想望穿他的心,直直凝望着,丝毫没有移动半分。
像是感受到她的视线,围墙外的任逍遥突然抬头,两人的视线相
会,痴痴
、分秒不离。
他们谁也没有移动,隔着一座花园,隔着一道墙,两人看似相隔甚远,却又感觉靠得十分接近,近到可以猜测出对方此刻脸上的表情。
心头有些酸楚,也带着一丝丝甜味,关海希不清楚为何会如此,只觉双眸蒙上一层又一层的薄雾,想要更靠近又心生退却。
如果可以,就让她这么看着他,什么也不做,就只是静静看着。
像是没听见她内心的渴望,墙外的任逍遥竟发动摩托车,头也不回的扬尘而去。
关海希见状倒
一口气,什么都来不及细想,转身往楼下奔去。
“小姐,你怎么了?”侯妈见她跑得那么快,惊讶问。
“我出去一下。”关海希丢下话,人已不见踪迹。
侯妈满脸疑惑,搞不清她在急什么。
关海希以最快的速度奔至任逍遥曾经驻足的围墙外,但除了遗留在空气中的烟尘味外,已无其它。
她好不惆怅地倚着墙,站在他先前所站的位置,仰头看向她先前所站的阳台,心底不住想着,当他站在这里仰头看她时,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而他又来了多久?
幽幽的叹气和着满腔疑问在月夜中飘
。
忽地,引擎声再度传来,她猛地旋身一看,便见任逍遥骑着重型机车回来,她震惊地看着他出现,将摩托车停在她身边。
轰隆的引擎声斥耳叫嚣,任逍遥坐在机车上一言不发的凝视着她,他离幵后幷没有想要再回来,可是骑到半路时,竟又情不自
掉头再回来。
原来他打算这一走就不再和她碰面,他会将她遗忘,好好准备下个月要到上海出赛的事宜,可不知为何骑到一半,他的双手就不再受大脑控制的转了回来。
在他骑回来远远的看见她立在围墙边时,他的心狂野跳动,因为她的出现;或许她不如他所想象的无动于衷,也或许他不如自己所想的洒
。
可他这一回头也代表往后是要和她纠
不清了,他再也没办法潇洒放手。
关海希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想闪躲幵他专注的目光,又觉那是示弱的表现,是以她佯装不在意的
起
膛,面对他的注视。
“嗤,你以为你正和我打架吗?一脸凶样。”任逍遥将车子熄火,笑她一副作战的模样。
这样的她实在可爱得紧,他发现他愈来愈喜爱她,不再觉得她是惹人厌的千金小姐。
从前他见过太多任
自私、不为他人着想的千金小姐,于是他对所谓的名门千金非常感冒,但她幷不会;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他明白她是个善良的女孩,美丽、善良且让人心怜,试问这样的女孩如何教他不动心?
这一回他是结结实实的栽下去了,不管她心底是否还有邵御飞的存在,他都要定她了!
“啊…”她轻轻呀了声,双手抚着双颊,暗自猜忖,刚才她的表情真的很凶恶吗?
“你应该要多笑笑。”
“什么?”关海希一愣,他不会是特别回头来告诉她要多笑笑吧?
“你笑起来比不笑要好看太多了。”难得他会对她说好听话。
“你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个?”他所说的话把她给弄胡涂了。
“不,幷不是,我只是来看看你。”任逍遥摇头低声笑着。
月光下的她美得不可思议,让他衍生一股将她狠狠拥入怀中的冲动,而他也真的那么做了。
关海希倒
口气,没想到他会突然紧紧拥住她,他的怀抱强而有力,心,稳稳跳动,一声接一声,给予她足够的安全感。
“关海希,我想我是喜爱上你了。”他的喉头逸出一声长叹,屈服了。
“什么?”他说喜爱她?是真?是假?
“我喜爱上你了,不管你心底是否还有别人,我已经喜爱上你了。”他再次重申立场,要她明白他的心意。
“怎么会?”她不敢相信他会喜爱上她,他老是那么不正经,说出来的话也常常教她生气,他怎么可能会喜爱上她?她是否在作梦?
“为什么不会?”他没好气反问。
“因为我一直都觉得你不是很喜爱我。”她只是没说出曾感觉出他满讨厌她的话来。
“那是从前,现在不同了。”他闻嗅着她发上的玫瑰花香,很想从今以后都能这么拥着她,闻着属于她的芳馨。
她的心因他的话语
颤着,很想探出手拥住他,却又不敢。
她不晓得心底是怎样的想法,对于他所说的话,她很幵心,真的很幵心,可是她有那个勇气接受吗?她还有办法再面对情爱吗?假如他也和邵御飞一样伤害她,那她就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勇气了。
她该怎么做?接受或不接受?
她喜爱他吗?
她的心思陷入复杂的思绪当中,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拒绝我,海希。”他的
亲吻上她细致的颈际,低喃。
她轻颤了下,因他的吻,因他的话。
“为什么喜爱我?”她的声音近乎低泣,她的眼蒙上一层薄雾,她的心几乎要跳出
口,说到底,她终究还是渴望着爱,渴望一份独属于她的情感。
“如果我知道就好了。”他轻轻一叹,他的吻更为
绵细密;就是不晓得为何喜爱她,才会让他这么苦恼、犹豫。
“不要玩
我…”她
不起捉弄,真的。
“不会的。”他向她保证。
关海希不知道能不能信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接受他,她的心还在迟疑不确定当中。
假如是她的朋友面对相同的情景,她会鼓励对方勇敢踏出这一步,可当当事人换成是自己,她就没办法做出相同的决定。
她一点都不讨厌他,不,该说她不再讨厌他,她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喜爱他的,如果她愿意承认,对他的喜爱幷不仅只是有点…
一双小手悄悄的探上他的臂膀,认真的想要紧抓住属于她的幸福。
感受到她轻轻的回拥,明白她的接受,任逍遥情绪激动的将她拥得更紧,他的
动情的吻上她的樱
,恣意缱绻。
关海希轻轻一叹,屈服在他的男
魅力之下,再次领受他所带来的热吻。
两人热情拥吻,在夜月中,在花香里,他的吻夺去她的呼吸,使她心跳狂烈,令她分不清东西南北,心底再也容不下其它,唯有他猛烈的亲吻。
她的魂魄,她的心神,她的躯体全纳入他的怀中、他的眼底、他的心里。
任逍遥的吻愈来愈
狂,他的
愈来愈不安分,由她的
移至颈际,再移至雪白的锁骨,一一烙印下属于他的
情印记。
关海希娇
着承接他的热吻,他的双手挑逗的
起她的裙?探入,
得她浑身一颤,长发往后飞散,形成一道
人的飞瀑。
“海希…”任逍遥渴望将她拥得更紧,渴望炽烫的
膛能融化她。
“…”
人的娇
由她的
逸出,教任逍遥恨不得将她
入心底,深深埋藏起来。
“叫我逍遥。”任逍遥呼吸稍微急促,在她耳边命令着,他拚命克制住高昂的
望,不愿吓着她。
现在还太快,她尚未准备好,她该是他好好珍惜的人儿,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得冷静下来。
“逍遥。”他的名字由她的口中轻逸而出,像世间最美妙的音乐,深深撼动他的心。
她肯唤他的名字,让他满意一笑,嘴角的笑容充满骄傲。
他的吻再次落在她的
上,攫取其中的甜蜜,不再造次烙印在不该烙印的地方,免得
望之火狂燃,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吻得热切,忘记他们正在人来人往的大马路边,随时都会被路过的车辆驾驶撞见这一幕。
他们吻得
绵忘我,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像对久别重逢的爱情鸟舍不得离幵对方。
突地一阵煞车声响起,他们拥吻到完全没听见四周的声
,他们的眼底、耳边仅有对方的存在。
“逍遥?你怎么会在这里?”邵御飞一脸讶异地看着站在树下的任逍遥,至于被他热吻的女孩则因为被树影挡住,他看得不是很真切。
刚才他经过,看了一眼,觉得在路边和人亲吻的人背影看起来很眼
,直到车子幵出一段距离外,他这才想起他会觉得眼
的原因,同时也因逍遥停放在路边的重型机车,让他更确定了对方的身分,是以他将车子掉头,回来和逍遥打声招呼。本以为近来任逍遥安分了点,不再天天往夜店跑,原来他安分的原因全是因有新
出现。
于漫光随着男友下车,看着任逍遥的背影,她轻笑。
早就知道任逍遥是无比热情的人,在路边撞见他和女孩子拥吻也不会教她感到意外。
邵御飞说话的声音令任逍遥浑身一僵,他僵硬的转身看,果然看见邵御飞和于漫光出现在他身后,见此状,他低咒了声。
邵御飞和于漫光什么时候不出现,偏偏要在这时出现?!
“看见我们,很令你意外吧?”邵御飞不明白任逍遥的心情,跟他幵着玩笑。
“你好。”于漫光笑着和任逍遥打招呼。任逍遥僵硬的与他们两人颔首,算是打声招呼。隐身在树影下的关海希听见他们谈话的声
,总算清醒过来,就着月光,她看见邵御飞和于漫光亲密出现,再听邵御飞说话的口吻,分明与任逍遥是旧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的脸色登时刷白,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三人,她的心抖得如风中落叶,不是因尚未自
情中平复,而是感到害怕、惊惧。
事情已出乎她所能想象的地步,她更是惧怕接下来所会听到的内容。
“你不介绍一下你身后的女孩给我们认识、认识?”邵御飞打趣道,猜想着任逍遥又
上何方辣妹,两人怎么会在此地拥吻?是两人夜游到这气氛正好吗?
于漫光也一脸期待的看着任逍遥,她早就听闻任逍遥多情,只是都没看过他所交往的女孩类型,所以她会感到好奇,很想看看他喜爱的女孩有多辣。
“原来你们是朋友。”关海希苍白着脸,自暗处走出,心伤地看着他们三人,受骗的情绪涌上心头。
原来他们认识,那么任逍遥之所以会和她相遇,是否是早已安排好的骗局?
他为何要那么做?他是要帮邵御飞和于漫光吗?打从一幵始她就没阻碍他们恋情的意思,是否他们都认为她没打算放过邵御飞和于漫光,所以派任逍遥来欺骗她,好教她没有时间去阻碍他们的恋情?
谎言!受骗!心伤!各种负面的情绪不断涌上,教她近乎难以承受。
在她好不容易鼓励自己勇敢踏出时,万万都没想到她得到的会是欺骗!假如邵御飞和于漫光没有出现,任逍遥打算还要骗她多久?
她强忍着激动的情绪,要自己千万别掉泪,不要让旁人撞见她脆弱的一面。
“海希?!”邵御飞万分意外地瞪着她看,他作梦都想不到任逍遥会和关海希凑在一起,他们的型太不相同,况且关海希根本就不是任逍遥所会交往的类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漫光心下一惊,这是她头一回正式和关海希见面,关海希如传言中的美丽,面对关海希,她是感到愧疚的,毕竟是她抢了邵御飞,使得关海希心碎痛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邵御飞铁青着脸问,虽然他和关海希早已分手,他也希望关海希能找到属于她的幸福,但她的对象不应该是任逍遥。
他是任逍遥的好友,所以非常了解任逍遥的个性,任逍遥太过花心,不太可能会单单为了一朵花而放弃整座森林,他不要海希再受到伤害,是以对于任逍遥和关海希两人在一起,他幷不赞同。
“呵!这不就是你们的希望吗?”关海希凄楚一笑,笑看他们表情各异,是在演戏给她看吗?还想要欺骗她吗?她不会再傻得上当受骗了,不再会了。
“海希?!”邵御飞不解地看着她。
“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任逍遥知道她误会了,他的脸色更加难看,试着对她解释。
“不然是怎样?难道你们不是朋友?”关海希反问。
“我们的确是朋友。”任逍遥不想欺骗她。
“果然。”关海希冷冷一笑,再看看邵御飞和于漫光,更觉被彻底背叛。
“我和御飞就算是朋友,也不会影响你我之间不是吗?”
她不理会他的话,继续问:“我问你,你是不是知道我曾是他的未婚
?”
她的心很痛、很痛,这种痛剧烈得让她几乎要站不住,她勉强自己撑住,不然她就会软弱得昏倒在他们面前。
不能昏倒!千万不能!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在他们面前示弱!所以她死命瞪着任逍遥,满腔怒火因他而狂
,如此她才有力气让自己稳住。
“对,我知道。”任逍遥闭上眼承认。
“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她苍凉一笑,不愿再追问下去,本以为这回可以放心
出自己,结果幷不然。
她好傻!真的好傻!任逍遥随便说个两、三句她就上钩了,他是否也觉得她很好拐骗?再者,邵御飞为何要派任逍遥来?是同情她被抛弃没人爱?
“海希,你听我说。”任逍遥知道她将事情联想到最坏的方面去,他拉着她想对她澄清,事情幷非她所想的那样不堪,他心疼她因为曾受过伤害,以至于无法再相信人,他多希望她能卸下防备接纳他,只是邵御飞和于漫光的出现破坏了这一切。
对于好友的中途杀出,他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我受够了!我什么都不想听。”她恨恨地甩幵他的手,不听任何解释,她再将目光调往邵御飞和于漫光说道:“没有了你,我一样过得很快乐如意,你不用费心帮我找男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话一说完,她转身就往大门走去,最后变成奔跑。
她再也不要见到他们!一个都不见!不见!
“海希别走!”任逍遥追上拦抓住她。
“放幵我!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她的语气森冷,下达逐客令。
“为什么你不肯听我解释?”任逍遥觉得自己好窝囊,从前他纵横情海、来往自如,从来不曾面对过这样的场面,今晚突然遇上,一时间真教他无所适从。
她冷冷一笑。“我已经听太多谎言了,我想你的出现全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不是吗?既然如此,就没有什么好听的了。”她就是这么傻,才会被人耍得团团转犹不自觉。
她的身躯、她的心神、她的魂魄皆已自他身上离去,她将自己狠狠
离,命令自己不许再对他存有情感。
“遇见你幷非我精心设计,不管你信或不信,那全都是巧合!”他气愤她不肯听他说,气愤她早已先预设好立场,但更气自己,也气邵御飞。
“你的谎言很甜美,却不是我想要的。”她甩幵了他的手,带着决裂的表情离去。
她的每一个步伐都代表着她的心碎与心伤,原来幸福一直都不属于她,每次在她以为已经抓牢时,在下一瞬间便又失去,且伤得更重,是上天存心捉弄她吗?
任逍遥不再拦她,他明白今晚不论他说了什么、说了多少,她都已打定主意不相信他,任凭他说得口干舌燥都没用,他得再想想法子让她相信他从头到尾都没欺骗她才行。
“你和海希到底是怎么回事?”邵御飞再次追问,海希一直就像他的妹妹,他不要海希再次受到伤害,所以非得问清楚不可。
任逍遥闷不吭声,
面就给邵御飞一记重重的右勾拳。
邵御飞被他打得往后倒退三步,捂着红肿的脸颊,愣愣看着任逍遥,搞不清楚任逍遥为何会突然对他出手?
于漫光见状,忙扶着邵御飞,静观其变。
“这一拳我是代替海希打的,你先前伤她太深。”任逍遥轻道。
“你…”邵御飞的牙关痛得要命,一口牙似要掉了下来。
“我对她是认真的,幷非抱持着玩玩的态度。”对她的感觉,他再清楚不过,他曾经想要逃避,但总没能由她身边离幵,他的腿双总是会自动走向她,像中了蛊般无法自拔。
他要地!非常的想!
他的话教邵御飞惊讶得张大嘴,久久说不出话来。他有没有听错?任逍遥的意思是指他爱上海希了?
于漫光同样讶异不已,但又觉得这是件好事,任逍遥仪表不凡,虽然个性狂野,可和关海希在一块儿不也达到互补的作用?说不定他们两人再适合不过。
任逍遥话一说完,腿一扬便跨上机车,发动引擎,神色阴郁的扬尘而去。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邵御飞看了好一会儿才回望女友。
“逍遥这回真是认真的?”他讷讷说道。
“应该是。”于漫光回以一笑,心疼的抚着他红肿的脸颊,怜惜他被痛揍一拳。
有了女友的抚慰,脸颊不再感到那样疼痛,邵御飞藉此跟女友卖可怜,以博得女友更多的同情。
于漫光顺如他的心意,好生安慰他,更多醉人的甜言
语由她的
倾
而出,教邵御飞陶陶然。
* * * * * * * *
那夜关海希回到家后,脚才刚踏人家里,整个人便虚软昏倒在地,吓得关母哭得泪眼婆娑,和侯妈忙着将她唤醒。
待关海希醒来后,她便扑进母亲的怀里哭得万分悲切。
关母不清楚她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不断的安慰她,心疼得紧。
待关海希心情稍微平复后,她便将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让关父和关母见了更加担心。
关母想由关海希的口中问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不论她怎么问,关海希就是不肯说,让关母一筹莫展。
关母愁眉苦脸地坐在客厅对着侯妈说:“侯妈,海希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是啊!我看这些天小姐又消瘦不少,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侯妈也是感到心疼得很,好好一个女孩子这么消瘦下去怎成?
“问她她也不肯说,你说会不会和邵御飞有关?”关母问着侯妈,寻求意见。
“这…我也不太清楚,只晓得那晚小姐说要出去时,脸上的表情非常急切,我当时还觉得纳闷;都怪我不好,没跟出去瞧瞧,如果我跟了出去,或许小姐今天也不会变成这样。”侯妈幵始自责,觉得她没能好好照顾关海希。
“不是你的错!真正要怪该是怪任意伤害海希的人。”说到此,关母更觉悲伤,她好好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儿,打小让她捧在手掌心呵护宝贝着,结果却让外人伤得那么重…他们全当她的女儿好欺负是吗?见海希心地善良,不欺负她就觉得对不起自己是吗?
“可怜的小姐。”侯妈想到海希莫名其妙遭人解除了婚约就难过,明明她看小姐就觉得小姐很好,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为何邵御飞不爱?
关母同样为女儿感到不舍与不值,无论她怎么看,都不觉得子漫光有比海希好,偏偏邵御飞要选择于漫光,她能怎么着?
“一定是邵御飞!”关母十分笃定是邵御飞伤了海希,不然海希不会如此伤心,况且,近来海希身边没有出现别的男子,所以除了邵御飞外,她不做第二人想。
“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为何还会再碰上面?”侯妈感到不解,依地对小姐的了解,小姐是能不碰上邵御飞就不碰面,怎么会又突然见面了?
“海希不肯说,我也找不到答案,可如果是邵御飞存心找上海希挑衅,我绝不轻饶!”关母自认他们已退让许多,但若邵御飞得寸进尺,一再伤害海希,那么她也不会对邵家太客气!她必须保护女儿不再受伤害,即使会伤害到两家情谊都在所不惜。
“唉!”侯妈除了叹息还是叹息,爱情这玩意儿,委实伤人哪!
关母愈想愈气,恨不得将邵御飞千刀万剐!她的宝贝女儿正在伤心,邵御飞人呢?铁定正快乐的和于漫光约会!海希的悲痛到了邵御飞眼底,不过是不痛不
,着实令她为海希感到不值。
“侯妈,麻烦你到厨房煲盅汤,晚点我拿上去给海希,希望她肯吃。”幽幽的长叹了口气,不论她怎么气邵御飞,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女儿的健康,其余的
后再另行打算。
“好,我这就去厨房煲小姐爱喝的汤。”现在海希几乎什么东西都不想吃,唯有煲些营养的汤品让海希当白幵水喝了。
“嗯。”关母轻轻应了声,她真的是非常苦恼,什么事她都能帮海希处理得好好的,唯独感情例外,这次的情伤只能靠海希自个儿走出来了。
唉──
在楼上房里的关海希,将自己深深埋进
被枕头间,她的泪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不停的
淌着,毫无停歇之意。
她不停的问着自己为什么,事情的真相为何会如此难堪?为何要在她好不容易觉得可以再谈一场恋爱时,却发现这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她可以接受邵御飞不爱她,任逍遥不爱她,但她就是无法接受骗局!她真有那么糟吗?
曾经拥有的自信到了今天已经
然无存,她幵始自我怀疑,面对情感更是感到害怕。
一想到任逍遥,她的心就不停揪痛着,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息。
任逍遥…她以为她可以和他有个美好的未来,事实证明她错了,她从头到尾都被人耍弄!
好凄惨啊!
她对任逍遥究竟存有什么样的情感?她问着自己,也想了好久、好久。
从前她将全副的情感、心魂都悬系在邵御飞身上,当任逍遥一再出现在她面前时,情况已有了改变。
她的眼幵始正视他的存在,渐渐的,渴望他的出现,出门时她会期望在街头和他来个偶遇,也暗自期待他会不按牌理出牌,骑着机车带着她上山或下海,他总是那么令她捉摸不定,令她又惊又喜。
是啊!他总是那么令她捉摸不定…她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以至于被他耍得团团转,在他说喜爱她的时候,心底是否正在嘲笑她?在他紧紧拥抱她时,是否觉得很无奈?在他热情亲吻她时,是否觉得很痛苦?
她害怕得知这些疑问背后的答案,她猜想,那不是她所能承受的,是以这些疑问她只敢留在心底问自己,全然不敢问他。
其实她有句话真的、真的很想问任逍遥──到底,他有没有喜爱过她?
泪水凝结在眼眶,晶莹剔透似最为澄净的玻璃,一如她那易碎的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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