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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有“人”来了。

 风在空气中传递著消息,轻拂过羽衣的耳畔,她听见来自妖们的警告,快快离去才能免除伤害,人是世界上最不友善的生物。

 理智的绳索牵引她的手往安全的角落躲避,她知道应该避开眼前可能的伤害,大家都用忧心的语调告诉她,人类是残酷的。

 老树、野鸦、小栗鼠的害怕传至她心中,她用微笑安抚他们的惧意,人类不全是无心的,善良的灵魂犹然存在著。

 与生俱来的天赋正在觉醒,一股失去的力量正慢慢的回到她的身体,奔腾的血正发出强烈讯息,有人需要她。

 啪!那条无形的绳索断成两截,她不自觉的跨过阻止她的野草,脚步变轻地朝传来狗儿狂叫声的溪边走去,仿佛那正是她使命所在。

 阳光好刺眼,溪粼粼地照出一张不快乐的脸,浓浓的哀伤排斥著所有善意的靠近,没有温度的空寂感惹得天使落泪了。

 一滴晶萤的泪光划破水面,起涟漪四散,画出一道又一道的圆,圈住那沉没的晶泪。

 “你在抗议上帝的不公吗?祂一直在眷顾你呀!”她明白了,她是为他而来。

 略带冰凉的手轻触水惑的眉心,他猛地一颤的僵直身子,无声的望着水中多出的人影,纯白的双翅在水波漾中晃动,他倏地回头一视。

 啊!是天使吗?

 金色的光芒透过树叶隙斜洒而下,微微摇动的光芒好似来自天上的圣光,温暖而祥和地打在一名绝美女子背后,耀目的光彩几乎让人睁不开眼,以为天堂的门正在开散。

 水惑诧愕的眼睛,不敢相信光芒下的身影会和他心中所想的一样,天使已绝迹人间,不是吗?

 上帝遗忘了他们,祂关起希望的窗将绝望遗落人间,祂不再抚慰受伤的孩子,带他们远离伤痛,和平的钟声早已放弃自相残杀的人类。

 这不是真的,他一定又产生幻觉了,不知又有什么不幸的事要发生,而他却无力阻止地任由悲剧一再重演,伤痛了他的心。

 不要了,他不要再重复以前的痛苦,谁来取走降临在他身上的恶魔,他不要再看见任何一个至爱的人在血泊中求生,终至绝望的垂下手。

 不会有天使庇护信仰他们的人们,这些都是虚假的谎言,他看见的是幻影,天使不可能存在他眼前,这是一场梦,一场荒诞而无稽的梦。

 不要看她,不要看她,把心门锁起来,唯有麻木才不会再痛,他不相信他是受眷顾的。

 水惑在心里催眠自己,压抑著真实的情感令自己封闭,他受的伤太重太深了,没有关起所有的知觉他会崩渎,疯狂地砍杀他所能见到的活生物。

 他的眼有些木然。

 但他无法不看她,他控制不住双眼往光的源头看去,那道美丽的炫光正散发柔柔的暖意将他包围。

 “为什么要害怕上帝赐予你的能力呢!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预知的能力。”他太年轻了,不懂这是一种恩赐。

 他惊骇的睁大眼,神情出痛苦,呐喊的心狂吼著:我不要这种害人的能力,把我的父母还给我,把我的父母还给我,把我的父母还给我…

 “很抱歉,我的能力无法令死人复活,他们的魂魄不归天堂管辖。”天堂已经很久没有“人”上去了。

 水惑惊愕地张开嘴,无声的动著。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羽衣笑着抚抚他的头。“沟通是天使最基本的能力,不论是花草树木或虫蚁鸟兽,只要我想都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万物皆有情。她在心里说道。

 不可能,她是不存在的幻觉。男孩生气的挥著手,像要挥散不真实的影像。

 他在作梦,这里是梦中的世界,他不能相信梦是真的,他不想再害人了。

 快让他清醒吧!虚幻的梦只会让人堕落黑暗,他要保护他的亲人不受伤害。

 “百般抗拒是没用的,我不是幻影,而且真实的存在,你不能命令我消失,我是来帮助你的。”如果是一场梦就好了,醒来一切都回到原来的样子。

 哼!帮我,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怎么敢装出伪善的面容来到我面前。他愤怒的眼神中有著伤痛和哀戚,像一支伤人的箭向她心窝。

 她苦恼的缩回手,抬头望向天空。“我不是故意来迟的,我也要上课嘛!”

 上课!水惑的下巴差点掉了,一脸讶的看着她。

 有谁听过天使也要上课,他们又不是人。

 “没错,天使不是你们人类,但我们也需要学习才能成长,没有一定的知识怎么帮助你们呢!”她的学科成绩可是拿A的喔!

 水惑张口言,但又别扭地把嘴巴阖上,以一副天下人都欠他的模样一哼,她的一番解释稍微软化他的抗拒,可是他的心中仍有怨怼。

 每个人都有他既定的命数,即使是我们也无权改变,你的怨你的恸我都明白,但是人要往前而不是往后看,你拒绝别人关心何尝不是一种对他人的伤害。”

 不做任何思考,羽衣自然而然地伸手一划,一幕清晰的画面忽地展现,眼眶含泪的娇女子趴在冷峻男子的口低泣,动的肩膀令人好不心痛。

 画面再一转,如投影片般定格,著太阳的年轻企业家面无表情的处理堆积如山的工作,身侧的玻璃窗户照出他的孤寂与落寞,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负面情绪。

 眼前两个不快乐的人,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欢笑,只有残存的疲惫和化不开的愁绪,如影子一般地紧紧跟随。

 “一个叫水淄,一个叫水湄,相信你不陌生吧!水惑。”她记起他的名字了,上面代给她的第一个任务。

 水惑的嘴巴张了又张,始终不曾发出声音地盯著平空出现的影像,心中受到极大的冲击,他从不知道不看、不说、不理也会伤人。

 “死亡的痛是一时的,时间会慢慢淡化心底的伤痕,可你因怕受伤而阻绝了关心你的人,对他们而言这份难受犹胜过亲人的伤亡,这是一种活的折磨呀!”

 水惑的眼红了,他扭过头不看她怜悯的目光,如真人历历在现的画面也为之消失。

 水面上的波动是一层层的,他的脸也跟著扭曲变形,变得模糊不清的重叠,叫人看不见他眼中的伤痛正顺著泪水出,一滴滴融于溪水里。

 他在心里仍坚持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他还是那会带给人不幸的恶魔,最好谁都不要靠近他,让他孤单一人的接受惩罚。

 只要他不在了,他们也就不会有伤心,他不值得任何人为他心痛,他是害死父母的罪人。

 “唉!你怎么劝不听呢!你父母的事和你无关。”羽衣轻恼的咬咬下,扬手一挥。“睡吧!好好的睡一觉,作个好梦把烦恼的事全忘掉。”

 眼皮沉重的水惑忽觉一阵睡意袭来,他拒绝入睡的挣扎著要睁开双眼,一道淡淡的蓝光闪过眼前,他的一切努力化为乌有,安然的阖上眼睛。

 在梦中,他和父母一起在金色草原上玩乐,管家在一旁准备野餐的食物,大哥回到十七岁的模样正放著风筝,爱美的姊姊吃著她的减肥餐,一家和乐的与笑声同在。

 水惑沉睡的嘴角漾出一抹微笑,他的梦充满欢笑和快乐,没有痛苦和忧伤,纯净的如一片绿色大地。

 “咦!你没去追蝴蝶呀!”头一低,羽衣轻抚蹭著她脚的大狗。

 肥胖的圣伯纳犬竖著耳似在聆听,摇摇尾巴在她腿边坐下。

 “你要好好陪著你的主人别让他落单,他的心受伤了,必须长期治疗。”一时间没那么容易复原。

 一道自私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她可以不必回天堂了,这里有人需要她。

 但她想的不是有预知能力的男孩,而是与她朝夕相处,老爱吻得她不能呼吸的人类男子,他那逗弄天使的笑脸已在她心页上留下痕迹。

 狈的吠叫声拉回她失神的思绪,她轻笑地看向藏身树丛里的小小身影。不能理解为何胆大的她会惧怕一头无害的狗。

 “艾莉娜,它不会咬人,你要不要下来陪它玩。”狗是人类最忠实的伙伴。

 “我不是人,我是妖。”闷闷的声音由树叶后头传来,意思是狗会欺负妖

 “你到底在怕什么?狗狗很可爱的。”她蹲下身搔搔圣伯纳犬的肥肚子,逗得它直吐舌。

 “谁…谁说我怕它来著,我只是不喜爱它身上的跳蚤。”嘴里说不怕,颤抖的瓣诚实的反应出她的情绪。

 羽衣拨开它的一瞧,笑着和它玩鼻对鼻的游戏。“不会啦!它很干净,连一只跳蚤也没有,而且全身香的。”

 是沐浴的香气,有槴子花的味道,淡而不腻非常耐闻,香味久久不散。

 “不要。”她赌气地用树果一掷,死也不接近可怕的庞然大物。

 艾莉娜永远也不会忘记她第一次到人间游玩时,看见一间小小的木造房,以为是人类招待妖的住所,她全无防备地飞进去打算休息一晚。

 谁知两只恶狠狠的大眼出凶光,朝她一扑地抓伤她双肩,森冷的尖牙一咧,想咬穿她的喉咙,当场吓得她腿软脸发白,叫不出声音地昏死过去。

 后来她才知道是一名精灵救了她,伤势严重的她足足躺了半年才能自由活动,没机会向那名为救她也受伤的精灵道谢。

 至此以后她再也不接近这种满口牙的动物,而且惨痛的教训让她学乖了,小房子叫狗屋是给狗住的,不是人类善良的建给妖使用。

 “你打到我的头了啦!”小小的一颗也会疼,她又在使子了。

 “活该。”艾莉娜吐吐舌头嘲笑羽衣不会闪躲,被自己砸中是她笨。

 羽衣额头自认倒楣,不轻易翻。“你几时要回妖界。”

 “干么,你赶我呀!”她才来一会儿耶!都还没捉弄到可恶的人类。

 “不是啦!我是希望你带话给大天使,告诉他们我现在过得很好,和人类相处愉快,叫他们不必为我担心。”她哪敢赶艾莉娜,万一她又用果实丢她怎么办。

 适才的力量似乎又消失了,羽衣的双翅无力的垂下,像力气用尽的委靡不张,因此她才逃不过艾莉娜的恶作剧,被她砸个正著。

 这种怪异的现象让她纳闷不已,可她只得当是天使能力慢慢复苏的缘故,不想向调皮的妖公主请益,免得她取笑之余又骂她笨,基本常识都不懂。

 “相处愉快!”艾莉娜冷嗤的一哼“你不会真的爱上人类吧!”

 她装迷糊的一笑,不回答连自己也搞不清楚的事。“别对人类有偏见嘛!他们也有不少好人。”

 “是吗?”那些卑的物种。“你如何解释人类为何上不了天堂?”

 “呃,这个…”对喔!他们到哪去了。

 羽衣的疑惑被远远传来的呼唤声打断,她心慌的叫了一声糟,略微整理凌乱的羽口水,拜托艾莉娜替她守护沉睡的男孩,直到他睡醒为止。

 艾莉娜撇撇嘴直嚷著不管她,可是小小的身子却挂在树上数树叶,目视羽衣一脸心虚的走向一位长相不差的人类男子,她不高兴的低咒著。

 “哼!又是人类,真是越看越讨厌。”

 她没机会朝睡著的男汗坏,打著哈欠的大狗有著一口锐利的白牙,她气恼的又咒又骂直瞪著它,不知自己为什么要为朋友两肋刀,她快气死了。但是,她仍一步不离的守著,咒骂声更是不曾中断。

 “我说过多少次不要私自外出,为什么她老是听不懂地当我会害她,我做过什么缺德事让她对我产生不信任感,她不懂我处处限制她是为了她好吗?我不想看她被解剖成一块块,做成始祖鸟的标本。”

 羽衣内疚的低下头由眼角偷觑,手指头叉又分开地动来动去,她安静的坐著不敢开口,不知道该不该建议上官可怜喝口水休息一下,他足足念了有一个多小时,舌头怎么不会打结。

 “她想出去,我不是已经每天晚上陪她看那些蠢星星,风花雪月一番讨她心,她没睢见我的黑眼圈益严重吗?夜颠倒就怕她闷,怕她无聊,连工作也不敢多接地被钱数落没出息,嚷著要来偷袭我的房,看我是不是真的忙得不可开,害她少赚很多COCO。”

 COCO是人名吧!人可以用赚的吗?

 他眼睛四周是有点暗沉,但还不至于到见不得人的地步,他每晚都敷著两块小黄瓜陪她在月下散步,她实在怀疑有多少功效。

 何况他们不是整夜在外游,顶多花了人类时间三小时在附近山里逛逛,怕人看见地东躲西藏,一点也不有趣,若要放松心情还不如在家里看电视,他的动机根本不单纯,老喊著有人就俯身吻她,也不管她有没有心理准备。

 是他自己喜爱夜游不睡觉,好几回她都是被他拖去,说什么老待在别墅会闷坏,满天的星辰比电视好看,要她懂得生活的品味。

 可是她还是不懂品味和在石头旁接吻有什么关系,天使只要懂得快乐就好,把幸福的果实送到每一个需要它的人手中。

 “我跟她说话她当听耳边风,理都不理我的玩指头,我就这么面目可憎惹人嫌吗?她也不来安慰安慰我受伤的心灵,我劳心劳力地为她著想是为了什么…”

 “我没有不理你,是你老用背对著我。”人类不会都像他这般古怪吧!

 显然地,她小声的抗议起不了作用,疯病发作的上官可怜继续对著墙自言自语,好像它是一位善解人意的老朋友,无怨无悔地听他诉苦。

 “瞧,她又在怪我不解风情了,用苛责的眼光偷瞪我,她不晓得‘背影’是文坛钜作吗?有多少人泪满面的感动到不能言语,而她只会玩她的羽无视我的苦心,不曾体会我的用心良苦。”

 手一僵的羽衣投以怪异的一瞥,停止梳理羽的动作暗自想着:他怎么知道我在整理羽?他背后多长了两只眼吗?

 “单老头,你说她是不是在偷骂我,因为我又忘了吃葯。”什么维他命A到维他命E,多吃有益健康,他最近身体欠安。

 “你有病?”看不出来,他常常由挑高的二楼直接往下跳,也没见他身体有何不适。

 被骗过N次以后,她对他话里的可信度会先打对折,然后再视情况要不要相信他,他实在不是人类的好榜样。

 “唉!听见她在诅咒我了没,像我这种世间少见的美男子倒贴她还被伤害,你看我要不要抱颗核子弹去五角大厦报到。”恐怖份子开飞机算什么,他的爆发力才够震撼世人。

 以后他会名留青史,史上规模最大的自杀式大屠杀,千万人陪葬。

 男人可以用美来形容吗?“拉斐尔比你好看,可是他从不自称美男子。”

 “拉、斐、尔──”他倏地转身,用火的眼瞪她。“你说你是不是移情别恋爱上别人了。”

 一个月前的羽衣会被他凶狠的表情吓得后退三步,羽翅轻颤地缩缩脖子不敢说话,可现在她已经能分辨出他是真气还假恼,不至于动不动就受到惊吓。

 他只会虚张声势而不会真的动手伤害她。他是只纸糊的老虎。

 “上官可怜,你不对著那张画说话了。”那它一定会很寂寞,少了个人聊天。

 表情狰狞的上官可怜扳动指关节朝她靠近。“你知不知道我是个男人?”

 “你今天穿的衣服很衬你,比电影明星帅。”那花好像天堂用的抹布,感觉很亲切。

 “是吗?一件好几万的阿曼尼,纯手工裁剪…”她难得的赞美让他晕陶陶地勾起嘴角得意,差点忘了他在算帐。“嗯哼!谁叫你花言巧语的,要你别出门很难吗?”现在开始跪算盘。

 怕她公越的大平房住得慌他才迁移到郊外的三层楼高大别墅,前有庭后有地,还挖了个鱼池种莲花,他相信懂得爱惜生命的她会珍惜眼前的美景而不跑。

 以她一个人的活动空间这里应该足够了,而且非常时期多加忍耐本就无可厚非,古代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照样活得好好的,她至少有一、两百坪地让她消磨时间。

 再加上一台电视和…他。

 “我只是想事情想得太入,一时没注意就走出大门,以后我会尽量别犯。”她的表情十分柔顺,但对天空的渴望仍不小心地表在眼中。

 她是天使不是人,习惯了浩瀚无边的空间,身后的翅膀是为了飞行而存在,狭小的环境足不了她想飞的望,她几乎快被人类同化了。

 “尽量别犯?你学会敷衍我了,我不知道让你看电视的决定是对是错,你越来越像人类了,言行举止学了七、八分。”如果少了那对翅膀就更完美了。

 眼睛闪过一丝诡异,挑起她长发轻嗅的上官可怜顺势在她额上一吻,细密的心思藏著天真的她所看不透的诡计,一步步的朝他的计画前进。

 一个多月没碰女人已经是他的极限,她不会明白自己对他有多大的惑力,不用卖弄风情只要轻轻一笑,他全身倒的血立即沸腾,直冲向脑门烧毁理智。

 没有一个男人不想要抱他所爱的女人,一向没什么耐心的他不算好的猎食者,即使心里想着将她佑为己有,仍未有所行动,考虑著她的适应问题。

 等待时机是他目前想得出最蹩脚的理由,和天使做是挑战上帝的权威,不晓得祂会不会送个意外的惊喜给他?

 像人类?她心口一惊地绞紧手指。“你不要吓我,我怎么会像人类?”

 她是负有神圣使命,为助人而生的天使,绝非挣扎在望之海的人类。

 “像人类有什么不好,你歧视人类对不对?”嗯哼!她在慌个什么劲,看了真碍眼。

 “我没有…”她想辩解,但一个火热的吻随即让她意地忘了想说什么。

 略带满意的上官可怜趁胜追击地将手放在她口。“当个人类有诸多你想不到的好处,我们有好吃的食物、好玩的游戏,还能随心所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受拘束,你不喜爱我的吻吗?”

 “喜…喜爱…”诚实是天使的美德之一,当他轻咬她耳朵时,微微一颤的羽衣根本无法思考对错。

 她的身份是一位天使,但是她也有属于女方面的感感官,在他刻意的挑逗下,她很难维持清明的理性。

 何况她只是个如新生婴儿般无的见习天使,对人类的情纠葛依然陌生,教她学习乐趣的葛布列不会教她有关男女间的事情,先天上她已输了一局,让他以纯的技巧挑开她情大门。

 虽然她知道这是不被允许的错误,但是望令天使沉沦,忌的果实总是特别甜美。

 “爱不爱我‮摩抚‬你的感觉?”柔细的肌肤像裹上一层油,叫人爱不释手。

 “唔…”她含糊的应了一声,极力地想甩去看似愉又难受的感觉。

 “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爱我不爱。”他恶的手往下一探。

 没感受过男女情的羽衣突地一栗,不知不觉说出他想听的那个字,但她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细微地嘤咛轻喃。

 好奇心让她勇于吃新奇的事,可是她似乎还没领悟她遇上的不是小白兔,而是心机深沉的大野狼。

 “我们是什么关系呢!”学习的过程真是有趣,他乐于当个好老师。

 “朋…朋友。”咦!是谁叫她?

 羽衣的神智有片刻清明,仿佛听见有道清朗的声音正在呼唤她,她想回应却发不出半个音阶,肩上近乎喃咬的深吻让她吃痛地倒一口气。

 她不懂这明明是一种奇怪的折磨,为何她的身体会不由自主的颤抖,像渴望天空一般渴望他的碰触,这是雷击后的毛病吗?就像她的力量时而出现时而消失。

 “你说什么,你要不要换个说法。”哼!朋友,她还没想通是吧!

 额上微微沁汗的上官可怜加重手的力道朝她的秘密花园前进,忽轻忽重的捻弄她细小花蕾,以绝佳的耐挑逗她女感的部位。

 他不接受朋友的说词,吻也吻过,抱也抱过,就剩最后一道关卡没突破而已,他不信看那么多洒狗血的电视剧仍启发不了她的智慧。

 人要由教训中学到经验,天使也不例外。

 “换个说法?”惘的双眸轻染上薄,她像鹦鹉学话的重复他的话。

 “譬如说情人。”

 “情…啊!”她突地一叫,因为他咬了她一口。

 带著笑意,他轻吻她的,双手在她的和大腿游走。“是情人,记住了,别再忘记。”

 “情人!”她的心里有种失落,总觉得少了什么。

 “羽衣宝贝,千万别用求不满的蒙星眸看我,我怕我会失控地了你的衣服,让你正式成为我的女人。”现在还不行。

 看了一眼她的雪白双翅,他感觉它像是更巨大了,似要展翅高飞。

 “你…”轰地脸一红,她想起他她看的赤男女的模样,忍不住口干舌燥地想喝水。

 她不能想像自己是何种样貌,里头的人类若换成她和他…嗯,是谁的叫唤声?

 似远似近的男音干扰著她绯思想,羽衣脑海中令人心跳加速的画面倏地消失,神色一正的聆听来自远处的缥缈声。

 忽地,她的翅膀发出共鸣的微微振动,羽落一有了连系。

 “啊!是拉斐尔在找我。”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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