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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夏季的台北午后,因为之前的一场短暂雷阵雨,空气难得变得清新而凉爽,街道两旁的绿荫显得青翠,许多水滴正从树叶滴落,濡了道路两旁的红砖道,也让结束午餐的上班族,享受了一场小雨。

 方款款正紧抱着怀中的牛皮纸袋,飞快地奔跑着。她暗灰色的套装看来黯淡而毫不起眼,柔细的黑诽成最古板的发髻,脚上则是硬头的黑皮鞋:她手里还拿着半块法国面包,一边奔跑,一边将面包胡乱地入口中。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她困难她嚼着硬如牛皮的面包,还分心低嚷着。

 方款款狼狈地跳过一个水洼,持续往“太伟集团”的总部大楼前进。

 在这个时间,路上已经没有任何行人,在“太伟集团”上班的人,没有一个胆敢不遵守时间限制。那个白手起家的富豪老板坚持“时间就是金钱”没有准时上班,等于是浪费公司资源。所以就算是高级干部也罢,若是没有遵守时间上下班,绝对会被一脚踹出公司。

 而方款款进入公司才两个月,却已经是开除黑名单上的榜首,今天要是再迟到,她铁定要回家领失业救济金。

 都是淑雅的错!若不是淑雅坚持要留她午餐,顺便挑选新货品,她也不至于因为挑选货品而延宕到现在。

 方款款抱着怀中的牛皮纸袋,再一次为自己的缺乏自制力而叹息,短短的几十分钟,竟然就花掉了半个月的薪水,她把钱全都花在这些玩意儿上头了。

 由于奔跑得太急切,她侧背的提包冷不防地勾着一辆轿车的后视镜,整个身子霎时不由自主地往前倒,而手中的牛皮纸袋则是飞了出去,像是长了翅膀般,笔直地朝一个男人飞去。

 那男人刚走出轿车,合身的黑色西装让他看来更加高大,深遂的黑眸看向太伟集团的总部大楼,沉思地略微病捌稹;估患胺从ΓFぶ酱丫衫矗谒矍八煽锩娴亩髟伊怂常谒寥坏牧撑由贤A艏该胫雍蠓追椎袈洹?br>
 款款发出困窘的呻声,双手覆盖在脸上,简直不敢看那人的表情。她几乎想要当场挖个地,把自己深深地埋起来,眼前的场面实在太过尴尬…十多件五颜六的‮丝蕾‬内以及贴身衣从牛皮纸袋中掉落,有的掉落地面,有的则是停留在那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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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你的?”他黝黑的手指握着那块‮丝蕾‬,看来十分不协调。

 款款羞红了脸,鼓起勇气走上前去,试图抢救那些贴身衣料。她的手有点颤抖,踮高脚尖才能拿下他肩头那几件内衣,一颗心紧张得像是要从腔中蹦出。

 “是的。”她硬着头皮承认,心疼地看着地上那几件已经被污水毁坏的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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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太伟’的员工?”他询问着,将手中的布料递到她眼前。

 不可思议的不是他认不出她,而是她竟然没有发现他的身分!?他有些怀疑这只是一项最新的搭讪方式,只是她用来吸引他目光的手段。

 但是,哪个女人会在试图引起男人注意时,装扮得如此糟糕?

 她看来就像是一个滞销的存货。

 方款款点点头,匆忙将那块衣料胡乱地放回皮包中。两人的手指有一瞬间的接触,她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而那块布料则是沾了他的温度,顿时,某种奇异的感受让她双颊嫣红。

 “先生,很抱歉,我还赶时间,要是下次在员工餐厅遇见你,我再请你用餐当做是赔礼。”她匆匆说道,然后很懦弱的就想逃走。

 当方款款转身正想往大门奔去时,冷不防地手腕竟被他握住,男的温度从手腕传来,吓得她几乎尖叫出声。

 “等等。”他出声制止,视线落在她略显丰润的双颊上,有些讶异那双眼眸的澄澈。她似乎真的不认识他,这让他意外的感到兴趣。

 款款不知所措地看着他,顺着他的手指,看向他的膛。

 一件绿色的‮丝蕾‬衣:细细的肩带正勾在他的西装钮扣上,像是嘲笑她般地随风晃动着。

 “我想你还忘了这一件。”他低沉的声音里有着压抑的笑声。

 她发出懊恼的呻,伸出扯着那块布料,双手因为紧张而颤抖,她几乎等于站在他的怀中,可以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古龙水香味。然而,她的双手愈是发抖,就愈是拿不下那块‮丝蕾‬。

 若不是这件‮丝蕾‬衣,是她这次消费行动里最钟情的目标,她大概已经放弃他,转身落荒而逃。但是,这可是本季最美的颜色,她特别订购了三个礼拜才拿到。

 他看得见她嘴角的法国面包碎屑,暗自猜测着个中滋味。他的目光看着那红润的菱,下腹陡然觉得一阵燥热,他无法理解,自己竟会对模样如此糟糕的女郎有所反应?

 从任何角度来看,她完全不合格。

 灰暗的套装包里着丰润的身躯,看来比标准体型更丰几分,一身暗灰色的套装,像是帐蓬般遮掩住她的曲线,只能从前隐约看出那贲起的线条。古板的发髻,以及会吓退所有男人的黑框眼镜,足以让所有男人敬而远之。

 只是,她澄澈的双眸以及红润的,又让他移不开视线。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因为工作过度,而有些饥不择食了。他的视线在她身上游走,猜测着她究竟会在何时穿起这些人的衣衫?如此能引得男人血脉贲张的内衣,似乎跟眼前的古板女郎扯不上关系。

 款款当然能够察觉到他的视线,那就像是有一把细微的火在烧灼她一般,让她紧张而不知所措。她双手仍努力扯着那块‮丝蕾‬,终于忍无可忍的奋力一拉之下…“嗒”的一声,她因为反作用力而颠簸数步,正在欣喜着顺利拿下‮丝蕾‬内衣时,视线落在那男人的西装上头,顿时她差点因为挫折而痛哭失声。

 内衣是取下了没错,但是因为她的硬扯,那件质料上等、看来价格不菲的西装,被她硬生生地扯下了两枚扣子。

 “噢,我好抱歉。”她的颤抖着,试图弥补所犯下的错误。“我在公司里有放着备用的针线,你把衣服交给我,我可以帮你补好的。”她热诚地说道。

 男人缓慢地勾起薄出一个难得的微笑“我怀疑若是将衣服交给你,等我再度看到他时,已经是几块破布了。”他摇摇头,不再理会她,迈开步伐往“太伟”的大门走去。

 款款羞红了脸,因为他的调侃而有些愤怒,却又无法反驳。

 她紧握着手中五颜六的‮丝蕾‬内衣,困惑地猜测着这个男人的身分。

 “她跑到哪里去了?”经理的尖叫声让所有人停下手边的工作。

 头顶微秃的经理猛擦着光亮的额头,不停地在凌乱的办公室内寻找着。狭小的空间里挤满了档案夹,还有大量的玩偶,简直会让人发生错,怀疑这里不是太伟的办公室,而是某间玩偶贩卖屋。

 几个忙得昏头的经理级人物正在一堆玩偶里,努力寻找着与英国客户的重要合约。

 经理第无数次自责,他怎么会将那么重要的合约交给方款款?

 但是这也不能怪他啊,谁教方款款生来一副老‮女处‬模样,他还以为这样的女人应该心无旁骛,能够专心于工作:哪知道她这么会混水摸鱼,一遇上紧急事件往往就不见人影?

 “经理!”款款手里挥舞着打卡单,匆促地奔进办公室内。

 “你!你又给我迟到了!我从上星期就提醒过你,今天有英国客户要来签约,而负责保管合约的你竟然到现在才出现?你知不知道那些客户等了你两个小时了?”经理气得几乎要脑溢血,指着方款款的手在颤抖着。

 平时出一些纰漏,公司里众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蒙混过去了,但是今天可不比平常,总裁从美国的分公司回国来,连带着那几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级干部都会出现,整个总部大楼里的员工如临大敌,只有方款款还不知死活地姗姗来迟。

 “经理,我不是有意的,我已经很努力在跑了,只是在门口前出了一些意外。”

 她解释着,并忙地从皮包中拿出一叠绉得有如陈年梅干菜合约文件。在翻找的动作中,好几件内衣掉落地面,男同事们礼貌地避开视线。

 款款倒一口气,用脚偷偷把内衣踢入桌椅底下。

 “不要解释!”经理气得几乎发狂,拉住她的手腕就往楼上的贵宾室拖。“你自己把合约交给总经理,然后站在旁边乖乖递茶送水,绝对不许给我开口!”他愤怒地将方款款贬为送茶小妹,并在心中决定等英国客户离开后,就要她拿着遣散费滚出公司。

 踏入直达顶楼的专用电梯,方款款不安地偷瞄经理的脸色,顺便借着电梯里的镜子稍稍整理仪容,叹息地猜想今天大概不是她的幸运

 “在这里给我等着!”经理命令道,让她待在休弦里,然后自己先拿着合约入内,安抚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客户及总经理。

 休弦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七岁左右的小女孩,精致约五官衬着长而微鬈的头发,穿着舒适的棉布衣裙,看来就像是令人爱不释手的姿娃娃。

 只是那双漂亮的黑眸里,有着深深的怒气,小小的手臂紧抱着一本厚重的装书。

 此时,小女孩正愤怒地拿着那本装书敲击着桌面,把书敲出不少凹痕。

 “嘿,书本是用来看的,不是用来敲桌子的。”款款好奇地走到小女孩身边,带着笑容说道。她家里开设着幼儿园,跟小孩子相处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

 只是,小女孩不买她的帐,傲然地抬起下巴,用漂亮的眼睛睨着她,表情充满了不以为然。

 “这是我的书,要怎么处理是我的事情,你管不着。”唐心的情绪坏透了,她恼怒地瞪着眼前不识相的女人。因为她昨天再度气走了一个家教,爸爸知道后。愤怒地要她在休弦里反省。

 这是她今年气走的第五个家教,但是心中却没有半点愧疚,那些家教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是来照顾、教育她,实际上却把目标摆在爸爸身上。她们在爸爸面前一脸贤淑,背后却在暗中使劲,打算成为太伟的总裁夫人,每晚把她哄睡后,就上昼房去勾引爸爸。

 像昨晚那一个,还穿着透明睡衣上书房。她只不过是悄悄把大狼狗放进屋子,让狗儿把那女人的睡衣咬成残丝破缕罢了。

 她讨厌那些企图接近爸爸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存心不良,嘴里说着会照顾她,其实却只是把她当成接近爸爸的垫脚石。而爸爸却不知道她的苦心,竟然不听她的解释、就将一切怪罪在她头上。

 唐心更用力地把书本敲击在书角边,企图将精致的装书砸得破烂。

 然而方款款不是会被轻易吓退的,脸上的笑容虽然黯淡了些,但是并没有消失。“小朋友,没有老师教导你该有的礼貌吗?”她对这个小女生的用词感到讶异。

 “礼貌?跟你需要扯到什么礼貌?再说,那些老师可没教我礼貌,她们只教会我勾引男人的小把戏。”唐心刻意装出鲁的语气,学着那些叔叔们私底下的模样。唐家的坏脾气在她体内发酵,她因为被责怪而愤怒着。

 款款震惊地瞪大眼睛,一手覆盖在前,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长得十分可爱、说话却活像小太妹的女孩。“我真想见见你的家长,看看他是怎么教育你的。”“见我的家长?你也想爬上他的吗?或许你们可以在上好好谈论有关‘教育’的问题。不遇他的品味高得很,大概看不上你这种又胖又丑的女人。”唐心鄙夷地说、将方款款看成另一个不懹善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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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款款缓慢地走近几步,连连深呼吸,想要克制心中的冲动。

 她握紧双拳,勉强挤出微笑,不停提醒自己,此刻是在公司内,这个语气不善的小女孩很可能是某位高级干部的孩子,为了饭碗着想,她必镇冷静。

 “女孩子不可以这么说话的。”款款的嘴角僵硬着。

 唐心哼了一声,根本不将款款放在眼里。然后,像是存心挑衅般,她弯冷笑几声,摊开了已经残破的装书,漂亮的眼睛直视着方款款,然后以刻意缓慢而夸张的动作,开始撕下书页。

 纸张被撕裂的声音响彻休弦,精致书页被撕成碎片,散落在柔软的地毯上。

 像是听见脑海中有某种声音陡然爆炸般,款款几乎可以感觉到理智的绳索陡然绷断。她被怒得无法自制,猛地冲上前去,将一脸错愕的唐心翻倒在膝盖上,开始不客气地朝挣动不休的小股打下去。

 唐心尖叫着。她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胆敢如此对待她?“放开我!你这个丑女人不想要命了吗?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她惊慌地叫着,不停地挣扎,部遭到一次又一次的责打,漂亮的眼里蓄满泪水。

 “就算你是天王老子的女儿,我也照样打,不乖的孩子可以用言语教育,恶劣的孩子就必须用这种方法教训。”款款奋力地打了好几下,气吁吁地制伏挣扎不休的女孩。

 唐心从小到大从没有被责打过,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教训?她已经习惯了被旁人捧在手掌心。就算是做错事情,旁人也必须陪着笑不计较,她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愤怒着她的鲁与无礼,如此地在意她的言行举止。

 就像是…真正的在关心她,而不是将目标放在爸爸的身上。

 心中有某种奇异的感觉,但是股上的疼痛实在太剧烈了,唐心实在没有办法多想。她发出杀猪似的嚎叫声,在方款款的腿上挣扎着。

 “你不但无礼,而且还不知道爱惜书本,你不知道有很多小朋友,求知若渴却无书可看吗?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珍惜?”款款凝聚的怒火没有办法轻易消灭,当怒火一来时,她往往容易失去理智。

 斌宾室的门被打开,众人呆立在门前,所看到的就是道种景况,一个愤怒的女人挥着手掌,痛扁着尖叫不休的小女孩。

 方款款有些诧异,没有想到门会陡然被打开。她的手停在半空中,尴尬地看着眼前一群目瞪口呆的男人。

 经理看清楚方款款所责打的人是谁时,突然两眼一翻,承受不住心中震惊而昏厥。在昏倒前,他彷佛看到退休金长了翅膀飞离他的荷包,他后悔极了当初让方款款进公司来,他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土,惹上了绝对不能招惹的人物。

 唐心看到救星降临,猛然扭动小股,以最快的速度逃离方款款的膝盖,再也忍受不住地放声大哭,迅速扑向父亲的大腿。“爸,那个丑女人,她…她…她打我。”她哭得打隔,泪水满了小脸蛋。

 男人没有伸手去安慰女儿,锐利的视线落在方款款的身上,在认出她的瞬间,黑眸略微病捌稹?br>
 方款款微微一愣,因为想起之前情况而脸红。女孩的父亲竟然就是在“太伟”门前,与她有过早一面之缘、见识过她新购买的那些内衣的男人。看他身旁众多经理环绕的模样,身分职级可能还不低。

 “你为什么打她?”他询问着,声调平滑如丝,却隐含着危险的气氛。他并不愤怒,反倒有些讶异竟然这女人敢对他的女儿动手。

 他的女儿有着超出一般同龄女孩的聪明,那些智商不但用在求学,更擅长用于恶整旁人,而碍于他的身分,受整的人们通常敢怒不敢言,因此唐心的气焰被养得更大,几乎无人可以降服。而他也正因为如此,为着女儿的教育问题大伤脑筋。

 “她的行为太过恶劣了。”方款款回答道,拿起那些之前被唐心撕碎的昼页。

 “你应该好好的教导她爱惜书本。另外她的礼貌也必须加强,不能够像是野孩子般满嘴话。”“她不会说话。”“在你面前或许不说,但是在我面前她说得十分流利,就像是天生的小太妹。”款款忍下心中再度见到的紧张,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小女孩的教育问题上。

 只有她知道自己的手心正在冒汗。不知为何,一见到他就感到某种奇异的情绪,让她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她无法正视那双眼眸,却感地感受到他的视线正在细细审视她的一切,没有放过任何细节。

 男人的眉头紧皱着,锐利的视线看向女儿。

 唐心有些心虚地避开眼睛,但仍旧表现出受委屈的模样,努力哭泣着。“爸,你不要相信这个丑女人的话。”她的声音微弱,害怕爸爸真会听进方款款的谗言。

 他的眉头皱得更萦。“看来她说得没错,你的礼貌的确需要改进。”他也清楚女儿欺善怕恶的行径,她虽然年仅七岁,但已经聪明得懂得违,用大小姐的身分欺旁人。

 “或许跟她学校的老师沟通一下,就能够稍微改进,这个年纪的女孩学习能力很强的。”款款在一旁出主意,突然看见一位经理很努力地使眼色,似乎想传达什么。

 她关怀地偏头,几乎想开口询问对方是不是脸部肌筋。

 但是,男人再度开口,她的注意力就全被吸引了。这个男人就像是天生的焦点,生来就是旁人注目的目标。

 那是一种绝对的霸气,一种会被称为王者之风的特质,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只能追寻着他的举止,自愿听从着他的所有言行。

 “她没有上学,只是请了家教,而所有的家教都无法驯服她。”他踏上前一步,丝毫不以为意地拂开女儿紧抱着他大腿的细瘦双臂。

 “那么或许该请你多陪伴她一些,家长的言行对孩子有着示范的作用。”款款想起幼儿园里所提倡的教育方针,客观地给予意见。

 “不需要你多嘴。”唐心惊慌地喊着。她喜爱爸爸,但是也有些怕他,学不会怎么跟他相处。

 “唐心。”他淡淡地喊道,低头看了女儿一眼,总算清楚地知道女儿的礼貌有多糟。他转过头,继续看着方款款。不知怎么地,他对她有着某种程度的好感,再度看到她时,如雪原冰封的理智竟然出现裂,喜悦的情绪缓缓涌出。

 在看着方款款时,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成形,他缓慢地出微笑。“你愿意替我接下这个艰巨的工作吗?”他提出邀请。

 房间内所有的人,在听见这个提议时全都倒一口凉气。而跪坐在地毯上的唐心则是张大嘴,苍白的脸仰望着父亲,她的心跌落绝望的深渊,知道父亲一旦决定就绝不更改。

 这是什么样的厄运?她才刚摆了一个家教,马上又来一个,而眼前这个衣着没有半点品味的女人,不但没有像平常人般对她言听计从,反倒还敢动手打她。要是让方款款成为新任家教,自己的小股岂不是前途堪虑?

 款款也被吓着,没有想到会突然受到邀请。她的表情有些僵硬,但仍然硬是挤出一个微笑。

 “很抱歉必须要回绝你的提议,我还有工作在身,而令千金大概是需要全天候的家教,而‘太伟’的工作手册上明文规定,员工是绝对不能兼差的。”她擦擦额上的冷汗,怀疑自己究竟是惹上什么样的麻烦。

 男人弯微笑,那笑容有几分冷傲,更有几分危险,足以让其他人战栗。

 “那简单,你被开除了。从今天起就到我家里报到,做我女儿的家教。”他霸道地说道,不容许任何反驳。像是决定了最微不足道的事情,高大的身躯转身迈步,往休弦外走去。

 款款先是惊讶,接着理智几乎被怒火给噬。她不曾见过如此霸道的人,竟然如此轻易地就想决定她的工作?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这对父女都像是野蛮人般不讲理!

 “等等,你不能这么做,你没有资格开除我。”她喊叫道,冲动地扑上前去握住他的手臂。“我好不容易方得到这个工作,虽然做得不是很顺手,但是绝对可以慢慢上轨道,你没有资格辞退我的。”她对其他人投求救的眼神,却看到一张张无能为力的表情。

 他的脚步略微停顿,纡尊降贵似地看了她一眼,彷佛她是不识相的捣乱小虫。

 “方小姐,相信我,在这间公司里,我是最有资格开除你的人。”他的手缓慢地落在她的下颚上,轻率地捏起,按着又松开,一抹冷然的笑容跃上嘴角。“对于一个进公司两个月,竟然还无法一眼认出公司总裁的员工,我还留在公司做什么?”说完,他不再逗留、大步离开休弦,而身后的一票经理也诚惶诚恐地跟着他走出去。

 款款虚弱地软倒在地毯上,震惊地瞪着已经关上的门,他临走前所说的话不停在脑中回,她恐惧地思索着,冷汗得比唐心的眼泪还快。

 他之前的触摸,在她的肌肤上残留一些体温,提醒着她之前的接触。

 她终于认出那张严肃而充满霸气的容颜…原先只能在报章杂志上偶尔看到他,所以当面对面时,她迟钝的视线根本认不出他来。她懊悔地呻着,把脸庞埋在双手中。

 他就是“太伟集团”的总裁唐霸宇,那个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内就掌握庞大商业集团的传奇男人。传说中,他有着惊人的商业头脑,还有魔鬼般的运气,在商界几乎无往不利,在他的地盘上,他所说的话就等于是圣旨,没有人可以违抗。

 “天啊,我竟在他面前做出那些事情!”她的脸颊嫣红着,几乎想要远远地逃出“太伟”的大门,她再也没有颜面可以面对他。

 但是她没有胆子逃开,不知为何,她隐约知道任何人都无法逃离唐霸宇的视线,而他已经“钦点”她做他女儿的家教,她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唐心仍在哭泣着,她一边流泪一边咬着牙,漂亮的眼睛瞪着方款款,在心中决定要给方款款一些教训。她已经赶走无数的家教,而这个女人看来又笨又不聪明,相信不会花费她太多时间。

 然而小女孩没有想到,虽然方款款的确不怎么聪明。但是,不聪明的女人通常都有一个特点…很顽固。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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