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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戚摱华莫名地有点心虚。

 等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商赫军没有回答,面无表情地望着她跟萧河。

 她见他如此,赶紧替自己跟萧河澄清:“萧河难得回台湾,今天又好不容易有空,刚好我也能出院了,所以我们就一起到他的摄影棚去。他之前就答应要带我去看看的,对吧,萧河?”

 萧河不置可否,他面带微笑地看着商赫军愈来愈冷的眼色。

 商赫军阴沉地回睇萧河,两人之间暗汹涌。

 戚嫚华愈显尴尬,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两道弯弯秀眉紧张地纠在一块儿。

 看她小脸上挤满为难,商赫军心一软,低柔地说著:[为什么不打通电话告诉我你去哪儿了?”

 “我…我忘了。]

 “你才生了一场大病,刚出院就急著四处跑,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可能负荷不了吗?”

 戚摱华无话可辩,她之前才在摄影棚里昏倒。

 “对不起。”

 “你能不能认真地对你自己负责?为什么连最基本的保重身体,都不能做到?”商赫军的声音听来十分冷酷。“你知道医院的人为了找你,浪费了多少时间人力吗?”

 商赫军爱之深、责之切的一番话,在他这副冷漠的表情声音之下,听进戚嫚华耳中,都成了严苛的责备怪罪。

 好像她真的是一个愚蠢的笨蛋,成天除了替大家添麻烦之外,就没别的事好干。

 戚嫚华委屈地红了眼眶,把头垂得更低了。

 “用不著这么如此吧?”萧河看不过去,仗义执言。“嫚华也不是跟什么陌生人在一起,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这跟你没关系。”商赫军冷道。

 “是我自作主张邀嫚华的,她不好意思拒绝,才跟著我走的。”萧河把所有责任全都一肩揽下。

 戚嫚华听了大为感动,她抬起头,看了看萧河。

 萧河偷偷对她眨了眨眼睛,马上又回复正经神情。

 这一切看在商赫军眼底,无疑是火上加油!

 但是他的理智不容许他表现骨的情绪,商赫军只能悄悄地收紧拳头,冷瞪处事一向自我又任的萧河。

 萧河也不甘示弱,他笑眯了眼,回望商赫军。

 看着商赫军一睑恶寒,他心底益发得意。

 他就要看他能够忍到什么程度…

 戚嫚华丝毫不知这两人的暗中角力,只是像个挨了骂的小女孩,站在原地懊恼著。

 [走吧,小嫚,跟我进屋里去。”商赫军敛下眼,沉声说着。

 戚嫚华有丝依赖地看了看萧河,随后低著头走向商赫军。

 萧河可不愿这么简单就放手。

 “我跟你一起进去好了,我也好久没跟戚爸戚妈聊天了。”他上前牵起戚嫚华的手,要跟她一起进门。

 商赫军停下脚步,用力一把扯过戚嫚华;力道之大,惹得戚嫚华痛呼出声!

 “商赫军!”被迫放手的萧河微怒。[你拉痛嫚华了!”

 “我要你马上离开!”

 商赫军握紧手中的纤细手腕,让戚嫚华吃痛得泪眼汪汪!

 “你先放开嫚华。”要他眼睁睁看着戚嫚华受惊害怕,有违萧河怜香惜玉的绅士精神。

 商赫军内心怒火翻腾,但他敏锐地察觉身边的戚嫚华正瑟缩颤抖著,他放松了箝握的力道,却没有完全放开。

 戚嫚华知道商赫军正在生气,可是又没办法离开,只好忍住眼泪,站在他的身边,任他掌握。

 萧河扬著一边嘴角,笑得气。

 [你只能用这种方式留住她吗?”

 商赫军被得眯起眼,但他不怒反笑!

 “我用了什么方式?”他说得轻柔。

 [一边用著未婚夫的名义限制她的自由,一边掌握她家的医院好让她不得不听话。前后夹攻,一个一个地堵死嫚华的去路…哼!身为一个男人,我必须说,你的手法很难看!”萧河挑衅地笑了。

 “你话说完了?”商赫军面无表情地冷道。“我必须请你见谅,容许我们先离开,她需要尽快回家休息。”

 他拉著戚嫚华,转身离去。

 “站住!”

 商赫军不予理会,可是戚嫚华却忍不住回头望。见她如此,他微用力地把她住自己的方向带。

 萧河还下死心,在他们身后喝道:“商赫军!如果你真的想过要珍惜嫚华,你应该尊重她的选择!你曾问过她想不想嫁你吗?”

 商赫军听了,停下脚步,他看了看身边的戚嫚华。

 戚嫚华连话都不敢讲,她屏息低头。

 商赫军微眯双眸,俊美的面容浮起一片阴沉。

 “你不敢问吗?”萧河成功地留住他的脚步,缓缓地踏上前。

 商赫军的肃杀凝视,让戚嫚华恐慌的脸色发白,泪花转。

 她的畏怯好似说出了她的心事,让商赫军的眼神更显阗闾。

 他侧过头,狠地睇著萧河!

 “你何不问问小嫚,她敢说不吗?”

 …

 戚嫚华一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既是受伤,也是难堪。

 “商赫军!你这句话未免太过份了!”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这不都是你要的?”商赫军阴沉的脸上,挂著残忍无情的笑意;“我们最自由奔放的萧河,最重视个人意愿的萧河,你想知道这件婚事到底是不是小鳗想要的?来吧,现在是你伸张正义的最好机会!错过今晚,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商赫军!你还有没有人!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我说了什么?从头到尾要问她的人,不都是你吗?”商赫军笑着反问,狡猾冷酷。

 戚嫚华忍不住掉下泪,她最害怕这种充满恶意的冲突。不管到底是为了什么,也不管到底有何对错,只要是这样的场面,大家都会受到伤。

 为什么她一直拼命闪躲冲突的结果,还是让自己受到了伤害?

 其实她不是这么在意商赫军对她说的话,只是,商赫军脸上的神情,让她觉得心头一绞。

 那表情带著某种鄙视、某种恶意,他是存心想狠狠剠她一刀的。

 为什么?她什么也没做啊。

 “嫚华,别哭了。]萧河不忍见她伤心,她就像他的亲妹妹。[别哭了。”

 商赫军漠然听著她啜泣的声音,没有转过头正视她,更没有一声安慰。他的表情冷肃封闭,探不出心思。

 [商赫军,你太过份了!]

 萧河伸手想牵住戚嫚华,却又被商赫军快手挥开!

 “你…”萧河动气地瞠眼怒瞪:“你没有权利把她当成你的私人财产!她不是你的!”

 “我有没有权利,大家心知肚明。我倒是要提醒你,别人的东西,你最好别碰!”商赫军伸臂揽紧脸色苍白的戚嫚华,冷沉恫暍。

 [商赫军!隔了这么多年,你一点长进也没有!还是像以前一样一意孤行,自以为是!”“你不也没什么长进?]商赫军慢条斯理地反击。“还是像以前一样,只知道追逐不属于你的东西。”

 萧河听了脸色大变!他冲动地扑上前,一把揪住商赫军的领子!

 “住口!”萧河暴吼。“哼!你这副丧家之犬的德行,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也是没变?]商赫军冷眼嗤笑,仿佛萧河是个不必放在眼底的低下角色。

 萧河眉双眼著火似的,气极之致,他抬高手准备一拳挥下…

 “不要!”戚嫚华不知哪来的勇气,她挤进两个大男人之间:“不要打架!”

 她也不管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是不是像个哭著发脾气的小女孩;也不管剑拔弩张之下,是不是会因为被牵累而受伤,她不顾一切地挡在商赫军与萧河之间,使劲把萧河推开!

 “不要打人!拜托!”她放声大哭,哽咽地哭著恳求:“我拜托你们不要打架!也不要再吵了!我不要!不要…”

 “嫚华,你让开!”萧河暴怒地想要一把将她扯开。

 “放开你的手!”商赫军大暍:“别动她!”

 “不要!”被夹在其中的戚嫚华大叫大哭,什么形象顾忌全都抛在脑后,连自己的安危也不管了:“你们不要打架!拜托你们不要!”

 她哭得声势惊人,不论如何都硬要挡在他们之中!而商赫军跟萧河因为顾忌她,也只得站在各自的那端,杀气腾睛地对峙!

 戚嫚华兀自地哭著,她一只手紧紧抓著商赫军的西装,一只手握成小拳,仿佛随时准备推开扑杀上来的萧河,

 “你们不要打架!不要打架!”她颤著声音哭吼。萧河看着她狼狈可怜的模样,纵使心中有再大的怒气,也渐渐地消沉平息下来了。

 商赫军无言地睇著她嚎啕大哭的模样,再看了看她紧紧拉著自己不放的小手,还有她止不住颤抖的小小背脊…

 他轻叹一声。“好了,别哭了,哭坏身体怎么办?”

 商赫军的声音又回到温柔低沉的语调,跟刚刚尖锐冰冷的感觉极端回异。

 萧河眯眼怒瞪了商赫军一会儿,视线溜到戚嫚华身上随即又变得柔和。

 他跟商赫军的事可不会就这样算了,但现在戚嫚华都哭成这样了,他只能暂且放下。

 总有一天,他要商赫军付出代价…

 [别哭了,傻瓜,我怎么可能真的动手打人,你放心吧。]

 戚嫚华的脸上挂满了泪痕,大眼睛一眨,又是一串泪珠洒落;她搭搭地说:“真的吗?你们不会打架?]

 [当然不会了。]商赫军拍拍她的手。

 戚嫚华泪眼盈盈,载满期盼地来回看着两人。[真的吗?”

 “当然,你别哭了,好丑啊!”萧河皱著鼻子,一副无法忍受的样子。

 “你们才丢睑!”戚摱华生气地大骂:“都已经快三十了!还要在大马路上打架,你们以为你们在演连续剧啊!”“好,好。是我们不对,你别哭啦!”萧河瞟了商赫军一眼。“快进屋里去吧,你病才刚好不是吗?”

 “走吧,我们进去了。”商赫军也温柔地搂住她,轻声催促她快点进屋。

 戚嫚华一时止不住泪水,哭哭啼啼地跟著商赫军回家。

 在进家门之前,她回头,望着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萧河。

 在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只见到他微笑挥手的潇洒模样。

 萧河…

 …

 戚嫚华的卧房里只剩下一盏晕黄的小灯,她在商赫军的照顾下,准备上休息。

 可能是哭得太用力了,她现在头晕得要命。

 明天眼睛一定会很肿。

 商赫军体贴仔细地替她盖好被。“好好睡一觉吧。”

 他看着她哭得明显发红的眼睛,有点心疼,又觉得好笑。

 “你今天到底去了哪?”他的声音彷佛融进了夜里,轻柔得像是拂过面颊的一片云。

 “萧河的摄影棚。”她乖乖回答,带著浓浓鼻音。

 “刚刚…”商赫军垂下眸子,好像正在考虑一件大事。

 “什么?”戚嫚华轻问。

 他斟酌了半晌,最后才说:“你刚刚很勇敢,也很不要命。”

 戚嫚华轻蹙眉心。她刚才的确是够反常的,居然可以奋不顾身地挡在他们之间?哇,连她都要对自己改观了。

 她不是最胆小怕事的吗?到底是什么驱使她刚刚的大胆举止?

 不可思议。

 但是,现在想想,当时她脑中浮现的唯一念头,就是…不能让商赫军受伤!

 一想到萧河的拳头打下来,商赫军可能会不支倒地…她就管不了那么多地往前冲去了。萧河长得这么壮,谁知道他是不是那种以拳击健身的都会暴力公子哥?再看看商赫军,他长得斯文纤细,怎么可能打得过萧河?他一定会被揍死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那又怎样?

 她干么要舍身相救?为什么要帮商赫军?商赫军是那个对她冷冰冰的“相公”耶!

 …她对商赫军,是不是真的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无动于衷吗?原本她只是要安抚商若颐才随口敷衍已经不这么怕商赫军,也对他有点感觉了,难道…这些话其实是真的吗?

 即使有了这么真确凄惨的“前世之监”了,她还是身不由己地住下跳了吗?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什么一点预警都没有?

 戚嫚华偷瞄了下商赫军,对自己感到无奈。

 为什么他就是可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她的心?不论前世今生,她都这么不知死活地喜爱上他,喜爱上这个完美冷酷的男人。

 她是不是不想活了?为什么要自讨苦吃?这世是不是又得一个人单相思?

 她可以不要喜爱商赫军吗?谁啊,快点来帮帮她!

 “你不会以后看到人打架都会街上去劝架吧?做事之前要先想想自己的能力,不是每次都像今天这么幸运的。”商赫军一本正经地告诫。

 “我没有这样想过。”要不是今天要被打的人是他,她才不会跑过去劝架呢!

 好像懂了她究竟是为了什么今天会反常的博命劝架一样,商赫军眼匠有著藏不住的笑意、“你明天眼睛会很肿。”

 戚嫚华一想到这,心情跟著郁闷起来“怎么办?会很丑吗?”

 商赫军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把玩她的一撮发梢。

 戚嫚华本来还在担心明天的容貌观瞻,但一看到商赫军摸著她头发的样子,马上联想到前世里的“相公”!

 他也是这样,喜爱把玩她的头发。

 在现实生活中见到这种雷同得迹近诡异的小动作,让她不能不把他跟前世的丈夫划上等号。

 “你喜爱…我的头发吗?”奇怪,她突然好希望商赫军不要真的是她前世里那个冷漠的男人,她可受不了这辈子又碰到那种丈夫。

 她希望这辈子能享受被爱的温暖。可是…商赫军喜爱她吗?他会爱她吗?

 商赫军微笑苦用手指梳过她散在枕上的乌黑长发。“我很喜爱。也有点惊讶。”

 “有什么好惊讶?”

 “你没有染发,现在的人很少没染头发的。”像商若颐就是一头金红色的头发。

 “染发没什么不好的,我也很想染。”

 “不可以,”商赫军坚决地说,斩钉截铁。

 “为什么?”

 “你黑头发才好看。”不是他对染发有什么意见,这纯粹是适不适合的问题。

 戚嫚华丧气地嘟嘴抱怨:“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说?我问过每一个人,大家都说我黑头发好看…”她也好想试试其它颜色啊。

 “你皮肤白,又长得秀气,黑头发刚刚好可以衬托出气质,换了一个颜色反而不搭。”

 [是吗?”算了,改天问萧河好了。

 商赫军凝视著她,深深望进她的眼底。“我刚刚说的一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我不是很在意啦…”可以这样说吗?她是不太在意他说了什么,但是…她很介意他的表情,好像巴不得一口撕烂对方的血似,极为凶狠呢。

 商赫军疑重地看着她,言又止。

 戚嫚华也望着他,像是有事想说,可是话到了嘴边又被硬生生回去。她咬住下,从没想到说一句话有这么困难。

 她很想问他为什么那时候要这么说,可是又怕会再见到那个令人胆寒的表情。

 其实他没有说错,她是不敢对这件婚事说不,此事无妨,反正大家心里清楚,她也不是这么爱逞强的人,事实上她家医院就是需要商赫军。

 可是…他那副表情是怎么回事?他是针对她吗?

 他到底在想什么?他生她的气吗?她做了什么吗?

 商赫军似乎也很烦恼,他重重叹息,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平稳心绪。

 先不管那些如何也说不出口的事吧…

 两人迳自沉默,各有各难以启齿的恼人心事,谁也没办法先向对方坦白。

 “小嫚,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戚嫚华被他认真的口吻给愣住了,她小心地看着商赫军。

 [尽量不要跟萧河有接触。”

 [为什么?我们认识很久了…”

 [听我的,你以为你对他很熟悉,但事实上,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到底是什么事?”她也很想问清楚。[看你们刚刚的样子,我就知道有问题!到底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一些傻事罢了。]商赫军不想多说。“你不知道内情对你而言比较好。]

 “你这样说我就更想知道了!”

 “你对萧河这么有兴趣?”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对萧河会有什么兴趣啊。

 “那你就别再问了。”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这自然有我的理由。”商赫军冷淡回答。“你不用多心了,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你能不能别这样独断独行?”戚嫚华从上坐起,娇声抗议。

 “我并没有独断独行,之所以会要你离萧河远点,自有我的理由;而之所以不告诉你,也自有我的考量!”商赫军也开始有点不悦。

 她就这么想知道萧河的事?她就这么想跟萧河在一起?

 天晓得戚嫚华之所以反对都是因为她在前世的不愉快经验使然,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女人最好像蚌壳般闭紧嘴的烂时代了,虽然她还是没办法勇敢地完全表达出心里的想法,可是如果想叫她听命行事,理由绝对要说清楚!她这辈子绝不再当个什么也不明所以,却什么都照办的蠢货!

 这也算是前世给她的一种启发吧。

 “小嫚,我不是无理要求你,也不是像别人所说的那样想处处限制你,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才要你离萧河远一点。”

 “我并没有说我不想听你的话,我只是不想当个做事连理由都不问的笨蛋!]

 商赫军没料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气闷地站起身:“总之,你们以后最好别再见面!”

 [你别走!”戚嫚华急得都要从上跳了起来:“我话还没说完!”

 商赫军伸手按住她妄动的身体。“你听话!”

 “我一直都很听话了,这次问点问题也不行?]

 “你…”商赫军心念一动,笑:“你要知道可以,先吻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从没想过会听到商赫军这么说的戚嫚华,僵了大约有三十秒。

 “你说什么?”

 这是他们从小到大,严肃认真优秀完美的商赫军吗?他会说出这种话?

 “你做不到?”商赫军勾起嘴角,就是料准她没这个胆子。“其实你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也行。”

 话一说完,商赫军立即覆上深吻!她别无选择地跟著他陷入这场昏眩甜蜜…

 他的吻逐渐由浓烈转为轻柔,眷恋不舍地摩挲著她虚的红,灼热的呼吸扫过她的颊畔来到她的颈问,又复而回到她的上,停在微寸之间,细细感受她每一分因他而起的激动,

 “小嫚…”商赫军幽深火热的眼瞳,以及几乎要把她融进体内的密实拥抱,都让戚嫚华的脑袋完全停工。

 她不太记得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只依稀记得这一夜似乎特别深沉的天空里,没有一点星光…

 …

 戚嫚华跟商若颐几乎不曾错过每一期的《风尚杂志》,每个月的十八号,她们都会准时到书店报到。

 论文报告进展得顺利,戚嫚华自从上次在摄影棚内昏倒时曾经梦见前世之外,最近都没再梦到任何相关内容。

 虽然她有点好奇,上辈子她跟那个酷似萧河的画师,后来怎样了,不过,没再梦回前世,她也不觉得有多可惜就是了。

 深觉惋惜的反而是商若颐。

 “怎么会说断就断啊?”她活像是准时收看连续剧的忠实观众,现在连续剧不演了,她的人生如同乾渴的沙漠般,没了水滋润?

 “没了就算了。反正报告已经上了轨道,基本架构都已经稳固了,资料也很齐全,没梦见前世就没梦见,无所谓。]她澹然地一如旁观者,像梦见前世的人不是她一样。

 “你怎么能说的这么轻松!]商若颐强烈抗议。“你剥夺我的乐趣、剥夺了大众知情的权利!”

 “什么大众知情的权利?”

 商若颐惊觉自己的失言,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要收回来是不可能的。

 “好吧,我老实告诉你,我打算把你的故事拿去投稿。]不能写进论文里,那就写进小说里。

 “商若颐!”戚嫚华真的生气了。

 [你先别这么愤慨,我保证会编得很动人,而且,也不会真的用你的名字…”

 “商若颐,你这次真的太过份了!”戚嫚华跺脚痛斥。

 “我会把稿费分你一半?怎样?”

 “我才不要!”

 两人正在吵架拌嘴、讨价还价的时候,商若颐手中的《风尚杂志》突然掉下去,杂志恰巧翻飞到某一张满版的黑白照片。

 她们不约而同低头看,这一看,两人都吓得瞠大眼!

 “这是…”商若颐惊得把杂志拿起来细看再细看:“天啊…这是你耶!戚嫚华!”

 戚嫚华吓得说不出话来,她愣愣地看着那张黑白照片,瓜子脸、大眼睛,有些凌乱的黑长发,惘地微蹙著眉…

 那是她没错!

 “你为什么会在《风尚》上面?而且…还这么大篇幅?满版照片耶!”这简直就是国际巨星的待遇!

 [我…我也不知道…”她可没兼差去做了什么模特儿啊。

 顿时,整问书店的人好像都发现了她就是照片上的那个人,不断地投来关注的眼神,还有不少经过的人不住回头张望。

 窃窃私语的声音由四方涌来!

 戚嫚华不知所措地看着大家,脸上表情就像是那张照片里的她…一片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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