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爱情是什么?
当他用尽全心全意去呵护一个女人,得到的报偿却只有她的背叛时,那他还应该去相信世上的爱情吗?
两年前楚映言不告而别,他在机场看着她出关,看她挂着笑容追寻她的未来,他没阻止她离去,只有感到被背叛的愤怒。他望着她离去,但却在心中坚定地发誓,楚映言这一辈子都无法逃离他的掌握!
她站在花店门口,自信地向客人介绍各种花卉,一头长发盘扎在头顶上,展
出优美的颈项,她是美丽的。两年前她美丽得像是落入凡尘的仙子,现在,她的美丽却是源自于本身的自信,一颦一笑都足以令他屏息。
他知道她所有的变化,两年来潜伏在她身旁的保镖持续回传她所有的讯息,从她离开日本踏出第一步起,他即掌握了她所有的行踪动向。他知道她没回去楚家,他知道她和朋友合开了这家花店,他甚至知道她成了附近商业大楼远近驰名的“美丽、亲切又神秘的花店老板娘”她的追求者如过江之鲫,每个男人都想一亲芳泽,盼能得到她的芳心…
“该死!”黑泽拓咬牙切齿,愤怒的咒骂由牙
间迸出。
“你在骂脏话吗?大哥。”黑泽彻找死地调侃自己的大哥。
黑泽拓愤怒的火眼金睛马上
向一旁嘻皮笑脸的黑泽彻。
“哇,不过大嫂变得超美的,你不能阻止别人追求她啊,她根本一点也不像结过婚的样子!”
懊死!黑泽拓气炸了,却说不出话来反驳自己欠扁的弟弟。
他望着她,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看着她有礼拒绝追求者的献殷勤…如果有面镜子,黑泽拓将会发现,自己凝视她的目光还是和四年前一样,深情爱恋,毫无任何的憎恨。
“大哥,你当真恨她吗?”
“恨。”
恨才有鬼!黑泽彻翻了一记大白眼,忍住不破口大骂。爱就爱,他搞不清楚怎么有人可以把爱情搞得这么复杂,像他和他的宝贝老婆,就爱得很愉快!
“好吧,我下车把那个你恨得巴不得砍了她的女人捉上车见你,向你赔罪总可以了吧!”
跋在被大哥狠踹一脚前,黑泽彻跳出凯迪拉克加长礼车,扬长而去。
…。。
在见到自己过去的小叔时,楚映言
出一个差点让车上的黑泽拓下车砍人的甜美笑容。
“彻?好久不见!”
没有女人会讨厌如阳光般耀眼的黑泽彻。他开朗幽默,所有阳光男孩该有的性格他全具备了,完全不同于他那阴沉古怪的大哥。
“绫茵呢?她有和你一起来台湾吗?”楚映言兴奋地提出问题。黑泽彻的
子古绫茵和她在两年前一同“策划”逃离日本,虽然到后来只有她一人离开,但和绫茵之间却产生一种很特殊的情谊。
“茵回娘家和岳母吃饭,如果大嫂想见她,我等会儿去接她来见你。”
楚映言开心地笑着。“好啊,我和她好久没见了,应该找个机会好好聊聊!”
黑泽彻故作迟疑状。“这样好吗?大嫂不会带坏茵和你一起离家出走吧?茵可是我的宝贝啊!”他促狭地说着,把过去的陈年往事又提了出来。
楚映言无辜地眨着眼。“彻,你记错了,当年要离家出走可是绫茵一手计划的,我只是跟随者。”
黑泽彻抱
哀嚎。“唉唷,我被将了一军,好痛唷!”
“知道痛就好。”
两人一同笑开,再怎么
感的灰色过往,由黑泽彻提起都可以成为玩笑话。
“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她问,回到正题。
黑泽彻指指身后的凯迪拉克。“有个恨你的人想找你谈谈。”
楚映言越过黑泽彻的肩膀看到了那辆加长礼车。难怪,她今天都无法集中精神包花,一直有种被注视的感觉…
她苦笑。“他当真这么恨我?”
黑泽彻兴致盎然地扬扬眉梢。“爱恨只是一念之间,不在意,哪来的恨?我亲爱的大嫂。”
“我们离婚了,彻,你要改改称谓。”
“哈,如果我真的唤你一声‘映言’,我可能会被我家老大当街砍死,那个怪人最在意辈分称呼了!”
“他不会在意。”
“唉,傻大嫂,爱恨只是一念之间,你还爱他不是吗?”
楚映言眨了眨眼,视线回到了黑泽彻身上。他们两兄弟都拥有犀利得足以探究人心的目光,不同的是,她在拓面前要强装无所谓,筑起一道防御的城墙;而在彻面前,她真正的心意无处躲藏。
她振作地一笑。“我为什么要爱他?我还年轻,多的是机会,天底下的男人又不是只有你大哥一个。”她玩笑着,试图压抑内心发酵的酸苦。
黑泽彻朗声大笑。“我先为让你看上眼的男人掬一把同情泪,我可不信当你公布新恋情时,那位男士可以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我家老大的心眼,可是小得像针
一样啊!”他作势在
前怜悯地画了个十字架。
楚映言大笑。“你,耍宝!”
“我,是耍宝,不过大嫂您可能得赶紧上车见见那个恨你的人,否则等他失去耐
冲下车,那可不怎么好收拾。”
她点头。“我过去了,那,你要不要帮我代班包花呢?”
“包花?哦,不…”黑泽彻不顾阳光男孩般帅气的形象,大声哀鸣。
“加油。”
楚映言挥挥手,收起所有玩笑的情绪,朝那辆加长礼车走去。
“拓夫人。”齐滕管家在车旁恭敬问安。
“齐滕管家。”
“拓少爷正等着您。”
“我知道。”
老者打开后座车门,让她进去。
她深
口气坐上车。
他等待着,诚如彻所言,他所有的不耐烦全写在脸上。
她看着他,
视黑泽拓
鸷的视线,同时明白了一件事…在未来的岁月里,她永远不会忘记眼前这个男人。他优雅地坐着,笔
的黑色西装掩盖不住他强大、霸气的力量。
“这么高兴?”他冷酷的眼神直视着她。
楚映言以笑还击他尖酸刻薄的问话。“叙旧。”
“那我呢?我可没看到你这么开心的和我叙旧。”他问,僵硬的妒火旺盛地烧着,正如彻所言,他的心眼只有针
般大小。
“我从不认为我们的重逢会让我有多开心。”
他盯着她,冷星一般犀利的眼眸闪过烈焰般的愤怒。
“别
我,别忘了‘楚氏企业’的存亡就在我的一句话。”他眯着眼,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她总是有
疯他的本事,他可以气定神闲地操控商场变化,唯独面对她,她可以夺去他所有的冷静。
楚映言别开脸,冷冷一哼。“你只会威胁我。”
黑泽拓捉住她小巧的下颚,强迫她面对自己。他恶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将她捏碎,更恨不得将她拥进怀里,狠狠倾诉自己对她的思念。“你可以试试,看我办不办得到!”
楚映言
视他愤怒的黑眸,看见他眼底漾着一种她不明白、却想试探的光彩。她瞅着他的眼,声音低嗄地问:“你真这么恨我吗?”
像是被烈火烫着一般,黑泽拓推开了她。他
直身躯坐着,双手环
,藉以控制自己体内沸腾、紊乱的不安。
“我当然恨你,我恨你的背叛,我恨你的不告而别,我巴不得现在就掐死你,你说我恨不恨你!”他愤怒地控诉他所有的怒气。
楚映言眨眨眼,氤氲的雾气在眼眶中转啊转,她苦涩一笑。“你恨我,却要我当你的妇情?我愈来愈不了解你了。”
黑泽拓愤怒地瞪视她,拉高她的手腕,将她拉向自己,残酷地咆哮。“我恨你,所以我要囚
你,让你失去自由,有看到天母的那幢房子吗?那是我为你而建的‘金丝宫殿’,是不是和我东京的住所一模一样?我要你知道,你一辈子都无法逃出我的手掌心!你现在只要回覆我,你最后的决定。”
一波接着一波的绝望席卷而来,楚映言试着平复喉中的哽咽,
回自己的手。
“我的决定难道你会不知道吗?我根本没有决定自己人生的自由,在楚家时如此,现在如此,未来…”
她
鼻。“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她凝视着他,清澈如昔的眸子闪亮得像黑色的珍珠。
他耸肩。“我会继续资助楚氏,让你的家人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
他嗤嘲。“你野心变大了。”
黑泽拓的讥讽,狠狠刺伤了她的自尊心,她勇敢瞪视他。“我没你想的那么不知足,我的条件只是能够继续来花店工作,如此而已。”
“你不需要工作,”他说,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像是在
哄、或欺骗。“你是我的妇情。我在那座宫殿里准备了最好的衣食和无限量的金钱,你要做的只是侍奉我,随时等待我的召唤,不需要再出外工作。你是个妇情,应该要知道妇情的职责所在。”
楚映言的自制力粉碎了,她抬起手
挥去他脸上的轻蔑。
黑泽拓在半空中抓住了她的手,
鲁地将她扯向了他。“你可以的,你办得到的,我还记得你曾在我身下
情地扭动身躯,呻
娇唤着我的名字,如果不是因为你有这些价值,你想,我会要你当我的妇情吗?难忘旧情?别傻了,我对你只有恨意!”
“够了…”她低垂着头,无力地任由他拉扯,难堪的泪水滑下她的面颊。
“继续啊,继续要求啊,我富可敌国,一定可以
足你所有的
望!”
“够了!”她挣扎着,用另一只手的手背抹去泪水。“我没有那么不堪,我只是想要保留属于我、可以让我自由呼吸的东西!”
“你根本不需要,”他贴着她的发,低语着,钢铁般的手劲制止了她的反抗。“你属于我,你的自由来自于我,除此之外,你什么都没有。”他的手掌温柔地拂过她柔顺的发,完全不像他苛刻的言词。“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她的心已死,只感到万念俱灰的无助,再也无力替自己做任何的抗辩。“好,我答应你。”
“很好,明天早上会有人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
“会有人去接你。”他霸道地重复。
“随你。”
楚映言用力推开他的箝制,打开车门,跨出加长礼车。初夏的太阳热烘烘地照在她的身上,但却无法除去她心中不断加深的寒意。
突然间,她的手腕被黑泽拓使劲握住…
“你说过你爱我。”他嘲弄地说道,
闇的眼灼烧着她。
她没有回头,苦涩的笑意在嘴角扬起。“你不也说过这么一个玩笑话?”
他注视着她手指上的婚戒,眼神错综复杂。“你还戴着它?”
她嗤笑一声,压抑心虚。“我只是个贪得无餍的女人,这个钻戒价值连城,我为什么不戴着它?”
话说完了,楚映言挣开他的手,
直着身子,一步一步、头也不回地走出黑泽拓的视线。
…。。
楚映言拔下了婚戒,这是除了洗澡睡觉之外,她头一回在平常时间摘下它。
“你真的愿意?”曲笑眉问着,昨晚听了映言所有的故事,身为好友,她为映言的遭遇感到不平。
“我没办法反对。”她说,将婚戒谨慎地放进戒盒里。
曲笑眉有些气急败坏。“你没这么伟大,为什么你的家人不自己多多努力重振家业?为什么一定要利用你来求得他们的荣华富贵?这是什么时代?为什么还有这种不公平的事发生!”
“笑眉…”
“太过分了,这种卖女求荣的行为我瞧不起,我就不信他们在动用黑泽拓给予的资助时,能够安心!你是个人,你有你的未来,你现在年轻貌美,还有利用的价值,如果等你老了、丑了,黑泽拓可能会一脚把你踢开,那你怎么办?你以为你的家人还会收留你吗?”
“笑眉…”楚映言有些无力。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帮你,我要打电话给区秉龙,看他有没有办法帮帮‘楚氏企业’…”
曲笑眉抓起电话开始拨号。
楚映言大为震惊。“笑眉?你才跟区先生吵完架耶!”笑眉和区秉龙是青梅竹马,更是未婚夫
的关系,但两人总有吵不完的架。为了抵死反对从小定下的婚约,笑眉在一年半前愤而离家,巧遇故友映言和悦荷,然后加入“花花”花店。
“我不管!”
电话接通,曲笑眉噼哩啪啦地下达命令。“区秉龙,我要你半个钟头之内到花店来,否则我就正式解除我们的婚约!”
“笑眉!”楚映言瞠目结舌,根本无法阻止笑眉的拯救行动。
曲笑眉怒气冲冲地挂上电话。“什么东西啊,把女人当成什么?我爸也是,你爷爷也是,全都是把我们的终身大事当成游戏的家伙!”
“笑眉…”楚映言真的傻眼了。笑眉的个性一向活泼开朗,甚至可以用“人来疯”形容,她从没看笑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区秉龙果真半个小时就赶到,他的BMW跑车在花店门口“吱”的一声留下一道深刻的煞车痕。
他气冲冲地冲进花店,一踏进店里,就对着正在喝咖啡闲聊的女人咆哮怒吼。“曲笑眉,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要我从三千万的竞标会议赶来这,到底有什么事!”
楚映言必须捣住耳朵,才能阻隔这愤怒的狂吼声。
曲笑眉放下咖啡杯,冲到那个高大壮硕的男人面前,拉着他的手臂急切地说:“你有没有办法帮‘楚氏企业’度过这次的危机?想想办法啦!要不然映言又要被她爷爷卖给黑泽拓了!”
多年来的默契,让区秉龙一下子就明白曲笑眉混乱的言语所要表达的意思。“可是,我们是不同产业…”
“有什么关系,你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让‘楚氏’转危为安!”
区秉龙顺势将喳呼嚷嚷的小女人拥进怀里。这女人很大女人主义的,她这么求他、夸赞他,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哦,是这样子的吗?”他笑呵呵地享受她的崇拜,早就没将她的请求挂在心上。呵,真好,他突然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是啊是啊,你快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帮映言,我就不相信这世上只有黑泽拓可以拯救‘楚氏企业’!”
等等…黑泽拓?“黑泽集团!”区秉龙马上由美梦中清醒。“老婆,黑泽拓?你说这件事和黑泽拓有关!”
“是啊,黑泽拓很过分耶,以为有几个钱就多了不起…”曲笑眉苦恼地皱着眉,对于好友的遭遇,她是相当气愤的。
他们很积极,反而当事者楚映言还若无其事地替客人包着花束;而一向冷静的苏悦荷更是安静地在柜台算着帐。不是她不关心这件事,只是有些事必须先了解自己是否有能力阻止。
区秉龙目瞪口呆。不会吧?他准老婆要他对付的人,竟是他刚刚才参与竞标的工程主,哦,天啊…“怎样?你很迟疑唷?”
能不迟疑吗?三千万耶…“笑眉,我最近在标的那个大工程,客户就是‘黑泽集团’。”
曲笑眉马上大力将他推开,清楚地表明态度。“厚!如果你敢接那个坏人的工程,我们之间就玩完啦!告诉你,是真、的、玩、完啦!”
“好,我不接!而且我会努力想想看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救救‘楚氏企业’,这是我亲亲老婆
代的事,我会努力完成!”
区秉龙立即同仇敌忾地表明立场。三千万算什么?三千万哪比得上一个可以一起嘻笑怒骂、共度一生的老婆!
曲笑眉被哄得芳心大悦,甜甜的笑脸显得好甜好甜。“好,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的,黑泽拓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区曲两家加起来,我就不信拚不倒他!”
对于老婆天真的想法,区秉龙也只有干笑的分…笑眉不懂“黑泽集团”在日本的政商界具有多大的霸主力量,这股势力甚至延烧至台湾…
区秉龙暗自悲叹。“好!我努力打败‘黑泽集团’好不好…”“打败?”敞开的花店门口走进了一名高大的男子,他强大的气势马上让原本热闹的气氛沉凝僵硬了下来。
“区总,我刚才好像听到您对我‘黑泽集团’有不满的意见?”
“黑泽…总裁!”区秉龙当场傻眼。不是他没种不敢回击,只是才刚说完黑泽拓的坏话,他就冒出来吓人,这种感觉
恐怖的耶…
曲笑眉知道来者是黑泽拓,冲动地冲上前去,破口大骂。“黑泽拓,你这个大坏人、杀千刀的,你竟敢来这里!告诉你,映言好欺负,我们这些姊妹淘可没这么好欺负!你算什么东西,可以这么欺负人?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这个日本沙文猪,还以为我们女人都是这么好欺负的!”
楚映言不自觉笑了出来。这种场面应该是悲壮的,她的好友替她出头、替她打抱不平,她应该同仇敌忾哭泣自己的悲惨,可是她不但哭不出来,看到笑眉可爱的愤怒模样,她反而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区秉龙拉过怒气冲天的曲笑眉,直接面对眼前阴沉森冷的男人。他没见过黑泽拓本人,但从商业杂志的各种报导来看,他知道他是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只是他本人看来比不苟言笑还要来得可怕、严厉。
“黑泽总裁,映言是我老婆的知己好友,她是激动了点,但,还请黑泽总裁高抬贵手,放过映言,‘楚氏企业’的问题,我们会自行解决。”
黑泽拓深邃的黑眸冷冷一瞪。“你在替她出头?”他的视线越过了区秉龙,直视柜台里的白衣女子。她肯定一夜未眠,眼底下的阴影说明了她心中的忧虑,黑泽拓扬起嘴角。知道有人和自己一样心绪不宁,是件
快乐的事。
区秉龙从容的应对。“我是听从老婆的吩咐行事。”
曲笑眉手
着
,骄傲得不得了。
黑泽拓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这男人是彻在台湾建立的科技王国最主要的协力厂商,区秉龙白手起家,行事果断,拥有彻高度的评价。
“‘黑泽集团’如果
掉之前所有的资金,‘楚氏企业’将立即面临对外负债五亿台币的窘困,如果区总有能力立即偿还五亿现金,那当然可以拯救‘楚氏企业’。”
“五亿!”曲笑眉惊呼。就算把她老爸的公司和区秉龙的公司全变卖了,也没那么高的价值…
天啊,哪有间公司这么惨的?
楚映言走向前,感动地朝朋友感激一笑。“谢谢你们愿意帮我,我和他的事没人厘得清的。”
她看向黑泽拓。他阴沉得有如一尊严肃的雕像,目光烧灼着她,似乎对于她找人来反抗他有所不满。
他们的视线似雷电般在空中相遇,引发了炽热的气流。
“我说过我自己会过去。”她说。
“这是我对你的示好。”他回道。
“你让我受宠若惊。”
“好说。”
她望着他,悲伤再度涌上心头。“花店的事,我希望你能成全我。”
泪水静静地滑落脸颊,她在哭泣她即将失去的一切,表情依然平静。
他笑。“那要看你的表现。”
“表现?”她皱眉。
在她来得及反应之前,黑泽拓迅雷不及掩耳地将她拥入怀中,一指托起她颤抖的下颚,目光灼灼。“表现。”然后坚定地俯身封吻住她。
楚映言一惊,用力挣扎。
黑泽拓
闇的眼眸似乎要
出火,他双臂环住她,让她动弹不得,灼热的舌报复
地强行攻进她的牙关,挑衅她所有的反抗。
四周的人惊呼出声,谁也没料到黑泽拓会来上这一招宣示主权。
这情况太诡异、太
情,让所有人都呆若木
…
最后,黑泽拓放开了她。他愤怒地握住她的手,将依然震撼、茫然的楚映言带离花店,尽责的齐滕管家则留下来收拾楚映言的随身用品。
“这是怎么回事?”曲笑眉目瞪口呆地指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苏悦荷走向前,拾起映言未完成的花束。“笑眉,你觉得黑泽拓会伤害映言吗?”
“我不知道…”说伤害好像太严重,刚才他们的吻,感觉有种古怪的深情…她被弄糊涂了。
苏悦荷浅浅一笑,理解笑眉的震撼。“爱是一体两面的,一种是真实快乐的表现,另一种却是最尖锐、最对立的呈现。你说他们是恨,还是爱?其实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悦荷,我不懂…”
区秉龙拍拍未婚
梳着马尾的头。“你不必懂,反正我们不会有这么对立的情况就是了。”
“是吗?”
“本来就是。”
“谁说的,你最爱跟我吵架了!”
“还不是你自己一天到晚吵着要解除婚约!”
苏悦荷静静地凝视映言消失的方向,笑眉则和区先生一来一往热闹的斗嘴。
爱情?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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