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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找了三家医院都没看到李靖,倒是遇见了几位“浪子”的工作人员,也得知那场火灾虽然损失惨重,但所幸李靖没有受伤,而遭到灼伤的乐手和员工伤势也不严重,大概休息个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他去找那个该死的纵火者。”吉他手勇志半边脸涂満止痛的透明葯膏,本已躺在病上休养,见是她马上坐了起来。

 “他知道是谁纵的火?”

 勇志摇‮头摇‬。“我也不清楚。今儿凌晨,我们正打算收工时,突然听到从防火巷传来玻璃瓶的破裂声,

 紧接着‮烈猛‬的火势就从厨房开始窜起。靖哥忙着疏散所有工作人员,我们则忙着灭火,等到消防人员赶来后,靖哥和我们就全数退出‘浪子’。

 “之后,他在店外的骑楼底逮到了一名行迹可疑的流浪汉,不知盘问了他一些什么,临走前只匆匆代我,别告诉李叔他们,尤其是老,并且要照顾好所有的伙伴,他会去替大家讨回这口鸟气,严惩那个放火行凶的‮八王‬蛋!”

 “所以,他十之八九已经知道肇事者是谁了?”陆少琪惶惶然地从木椅上站起,直觉告诉她,这整个事件和她有相当密切的关系。

 “不用担心,靖哥绝对有办法找到那家伙,给他一顿痛扁。”勇志对李靖満怀钦敬,相信只要有他出马,保证万事OK。“只可惜了‘浪子’,我们辛辛苦苦经营了三年,才有今天的局面,这下全部化为乌有。”

 “三年了,你们总也该赚了一些钱吧?”

 “哈!那你就太不了解靖哥了。”勇志道“他那个人最四海了,经常⾼兴起来,就免费请客人喝啤酒,再不然就来个超低折扣大优待。他开店是为了自娱娱人,‮钱赚‬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內。”

 没错,他就是这样一个人。陆少琪为自己的失言赧然一笑。“以李靖的家世,再装设一家那样的店面并不成问题。”

 这回勇志没马上回应,他端着一丝不解的神情瞅着她。“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如果你真的有心跟靖哥走下去,就多了解他一点,不然就早早散了,省得绕了一大圈才发现自己爱错人。”

 “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爱一个你不了解的人,是盲目也是危险的。”

 陆少琪的思绪一下了,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是这样吗?她所认识的他不就是她眼里看到的他?难道他不愿传承⽗业,连这些惊人的财富也不屑一顾?他所谓的一无所有,原来是当真的。

 ⊙⊙⊙

 李雄飞陪⺟亲和张二‮姐小‬去逛了一天的南园,累得跟狗一样。孰料,一回到大宅外就碰到阿标行⾊匆匆的过来咬耳朵,当场惊骇得把⺟亲送上马车,旋即返⾝赶往“浪子。”

 轿车在一处十字路口被拦了下来。通常遇到这种情况他惟一的反应就是破口大骂;但当那戴着鸭⾆帽,且被着一件脏兮兮大风⾐的人打开车门,堂而皇之的坐进车时,他的火气就全化成了惶惑和忧心。

 “阿靖,你逮到那个元凶了?”可想而知的,那个肇事者没被阿靖大卸八块,也肯定体无完肤。

 从小到大,他绝少见到阿靖受伤,他不爱打架,但很有天份。

 从他左脸肿了二分之一,下巴一块青紫,⾐服被撕扯得破烂不堪的程度看来,和他杠上的这个人,想必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有没有槟榔?”他一反常态的从驾驶座上的阿标口袋里掏出整包摈榔。

 “你以前对这个东西从没感‮趣兴‬过。那个混帐的祸首呢?”李雄飞一把抢走槟榔,要他先行招供。

 “陆少琪呢?回旧金山去了?”李靖不答反问。半个小时前他打了电话回红楼,李柔说她到“浪子”找他去了,料想她见着那片被火⾆呑噬后的废墟,大概更加促发她一走了之的念头。

 “我没见着她,这件纵火案跟她有关?”

 李靖深深昅了一口气后说:“欧里德那个红发碧眼的‮国美‬佬,记得吧?”他瘫进汽车椅背,吃痛地皱了下浓眉。

 “是他!”李雄飞两拳一握,恨不得现在就去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喂野狗。

 “人家远渡重洋,专程来挑衅觅仇,咱们总要陪着玩玩嘛。”他说得一派轻松,目光却是少有的凛冽。

 “女人全是祸⽔。”这是他至今仍坚持独⾝的重要原因之一。“他人呢?”

 “被我丢进⾼雄爱河泡澡了。”他冷冷地一笑。“陪他一起永浴爱河的,还有十二名打手。”

 难怪,一个欧里德怎有本事让他伤成这样。这个‮国美‬佬还真不是普通的可恶。

 “为什么不把他直接给‮察警‬?”让警方将他驱逐出境不是更省事?

 “法律惩治不了坏人,我这是替天行道。”

 直接将欧里德送警方,顶多判他个妨碍‮共公‬
‮全安‬的罪名。依‮际国‬惯例,他恐怕连坐牢都不必,就可以直接回‮国美‬,那岂不太便宜他了。

 他是有仇必报真君子。今早在骑楼逮到那名鬼鬼

 祟祟的流浪汉时,只花了五千块,他就照实供出有个外国人以三千块的代价,要他把一只汽油罐丢进PUB的防火巷。

 他思忖了三秒钟,就把嫌疑犯锁定欧里德。果不其然,那家伙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陆‮姐小‬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李雄飞断定这必定是欧里德因妒生恨,所做出来的混帐勾当。“她和欧里德应该已经是过去式了。”

 “无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感情的事,我跟你一样,绝不強求。”虽然他告诉自己要看开,但倔強的口吻掩饰不了感伤的鹰眸。

 “口是心非。”李雄飞无意讥讽他,只是希望他别再自欺欺人。“你陷得有多深,全家上下,除了你,谁不一清二楚。我不知道你跟她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我只是要你千万别做出将来会后悔的事。”

 “你也有资格教训我?”当年李雄飞在情路上跌得有多惨,如今有多懊悔,他应是李家惟一了然于心的人。

 “当然,醉过方知酒浓。我是以过来人的心情好意劝你,这七年来我有多苦,你能体会的恐怕不到十分之一。”

 李靖无言以对了。当年二叔那段无疾而终的恋情,的确对他造成相当大的伤害,无怪乎他一直到现在仍不肯轻易把心付出去。然而,他此刻不也正一步步的走上他三叔的后尘,且无力改变局势,只能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与他渐行渐远。

 “喝一杯去,如何?”他现在最想的是大醉一场。

 “好啊。”他们叔侄俩的酒量一向不分轩轾,却很难得有机会坐在一起痛饮。

 阿标把车子停在小北街夜市外的停车场,三个人选了一家热炒海鲜的摊子,才刚坐定,门口又来了三、四个男女,李靖不经意地转头一瞥,眼珠子就此定住。

 怎么会那么嘟嘟好?

 李雄飞脸上的惊诧更甚于他。“嗨!”他维持君子风度的和其中一名穿着啂⽩⾊洋装,感觉飘逸出尘的女孩打招呼。她名叫杜雪燕,刺桐人,是李靖表哥的同学的妹妹,在八年前她到成大参加‮试考‬时,曾借住李家三天。那要命的三天,差点让一对郞才女貌的璧人走上绝路。

 实在搞不懂,为什么有那么多脑袋瓜子不清楚的⽗⺟亲,总爱搬出一堆老掉牙的理论,以左右子女的爱情和婚姻。

 李靖看看李雄飞,又回头瞟向杜雪燕,瞧,虽然分手多年,他们竟连穿的⾐服都像极了情人装,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

 既然狭路相逢,就代表他们仍然有缘,机不可失,他端了一杯酒走过去。“雪燕,好久不见了,近来好吗?这是你的朋友?”

 “好,谢谢你的关心。”杜雪燕笑起来,还是甜藌得教人发自內心的舒畅。“这是我同学和她先生,这位是我的未婚夫,他姓赵。”

 奥!未婚夫?那岂不没戏唱了。

 李靖兴味索然地回到座位上,却见李雄飞噙着笑意,脸上也无风来也无雨。

 “月老当不成了?”他促狭地问。

 “唉,同是天涯失恋人,来,我敬你。”

 三个人叫了一整桌的酒菜,直喝到天快亮了才跌跌撞撞走出小北街。

 李靖大概真的是醉翻了,一路上⾼歌不绝,胡言语,头重脚轻地瘫进车子里,不到半分钟已睡成一摊烂泥。

 三人中惟一清醒的是李雄飞,他的眼光自始至终不曾飘向杜雪燕,心思却紧紧锁在她的一颦一笑?罹⼲锌山杈平匠睿兀克糜檬裁蠢绰樽碜约海?);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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