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见融儿一出现,辰云脸上立即浮现出胜券在握的得意丰采。
“怎么?好像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
“是不怎么高兴,有事吗?”融儿螓首微垂,表现出害怕,实际上是不想让他瞧见自己那双怒火犹炽的双瞳。
“娘子说这话就见外了,难道为夫的找你聊聊天,还非得有理由不成。”他深邃多情的眼眸执
且深长的盯着她瞧,万人
的俊脸上噙着一股清浅笑意。
“难道你不认为现在已经很晚了?”心中那股恨再也无法
下,融儿猛然抬起头,那瞳仁却不偏不倚的对上了他那双充满了玩味的眼眸…!
“娘子生气的表情真好看,红润的脸颊令人忍不住想尝一口。”毫无预警的,他轻拧了下她娇
的粉颊。
“我…我要回房了。”
融儿着实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为了不爆发出什么无法预计的可怕后果,她准备逃之夭夭再说了。
“咦!娘子,你好像搞错方向罗!是咱们融岚园,可不再是秋千园了。”他拉回她的身子,在融儿还来不及尖叫的当儿抱起了她,更以刻不容缓的速度朝他俩的小天地迈去。
“放我下来呀!”倘若不是夜深人静,怕惊扰了别人,她一定会放声大叫的。
他亦正亦
的眸子闪烁了两下,只是一径地带着微笑,并未采纳她的意见,更不可能放她下来。
他那慢条斯理的步伐,彷若在折磨她似的,因为那一股股独特的
犷男
气息正不停刺
着她的呼吸,使她得紧紧偎着他,才不至于因虚
而掉下。
“我自己会走,你别这样…”她深
了口气,强迫自己
动起身子,找机会想
离他的掌控。
但她并未成功,反而被揽得更紧,在不及盈寸的距离下,融儿这才看清楚他的脸,她从未将他看的那么仔细过…
他的眼眸炯亮犀利,
薄而丰润,刚毅的下巴又表现出那股他急
隐藏的高风亮节。
斑风亮节!会是他该有的吗?
怀抱着柔若无骨的纤柔佳人,辰云感到全身血
都为之澎湃,如
般地打在他每一
神经上,令他怦然心动、心神俱醉了!
进入“融岚园”的刹那,他温柔的对她笑了“这才是咱们的窝,以后不准你再去打搅大嫂。”
“是优优姐要我去陪她的。”融儿虽被困在他怀中,但依然据理力争。
“如果我说…我也要你陪呢?那你认为谁比较够格?”
他斜
一笑,眼眸细眯,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粉颈瞧,表情暧昧极了。
“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快放我下来!”霍然,她又想起自己居于下风的境况,连忙又手脚并用了起来。
“耶!别忙呀!就快回房了。”
辰云快步踢门进房,将她放下后,潇洒自若的理了理身上那套已被融儿拉扯得凌乱不堪的绛
长衫,颀长的身躯欺向她“想不到你还真是个急
子,还没进房,就猴急的想扯下我身上的衣服。”
“我不是…”融儿捺住
子,否则,早就挥手朝他那张帅得一塌糊涂的俊脸甩过去了!可恶啊!
“好…你不是,我是,行了吧!”
他笑意粲然的看了她一眼后,已着手解开自己的衣衫了。
“不要…”融儿惊呼出声,她万万想不到他真会这么对她。
“不要?”辰云霍然抬起头疑问的望了她一眼“不会吧!夜已深,难道你不想就寝吗?为夫可是倦极了。”
他甚至夸张的伸了下懒
,以加强他话中的含意。
“只是睡觉?”融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啊!不然你还想干嘛?”他贼兮兮地望着她。
“没有。”这两个字,她可是说得既快又溜,深怕他听不懂,更担心他会反悔似的。
“哈…”辰云被她那可爱的表情逗得朗声大笑“没意见的话,那就睡吧!别明儿一早起不来,那可就看不到祈山
出的美景。”
“你要去祈山看
出?”
早就听闻洛
城北的祈山钟灵毓秀,是属地灵人杰的好地方,尤其是由那儿往北望去,一抹水光接天、烟波浩渺的景致更是美得像是奇迹!
融儿的心已开始蠢蠢
动了。
“方桥难得来洛
,我打算带他去瞧瞧。”他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融儿却在心里咒骂道:你就不会问我要不要去啊?笨蛋!
“喔!”融儿失望到了极点,不过她安慰自己,只要
离他,她有的是机会去祈山玩。谁希罕呀!
但她心里头却有另一种声音一直在跟她唱反调:沈融儿,别装了!其实你希罕的不得了!
天,她简直快疯了!是被这种“柔弱”的角色给闷疯的。
“你怎么不把衣服
了,难道想这么睡吗?”看她那副娇嗔的表情,辰云不
莞尔。
“我…”她拉紧前襟,犹豫不定。
“别这副惊恐样,又没人叫你全
了,不过,如果你想,我也不反对。”他嘻皮笑脸的说,那表情让融儿恨得牙
的。
他真是全天下硕果仅存的一粒特坏胚子!
辰云又瞟了她一眼“怎么还不动手,是不是想让我帮你?”随即他那双大掌已覆上她前襟,
稔地为她解着梅花扣。
融儿瞠目结舌,几乎忘了言语。当她找回自己的意识时,便立即挥开他的手,保护自己。
他眼神半挑,深邃
人的一笑“想通了?那就自己动手吧!剩下不到两个时辰,快睡吧!”
融儿臆测着,此时他对她来说应无杀伤力,于是,百般思虑后,她还是决定赶紧把外衣
了睡觉吧!免得他临时又变了卦。
她
衣衫的动作之快,简直令辰云不敢相信,只知道才一晃眼,她已丢下外衣,一古脑儿钻进了被窝内,并将它拉到了下巴,双手紧抓住它,一副全身戒备的表情直勾勾的盯着他瞧。
辰云被这种情况弄得简直是啼笑皆非。
“还不用那么急,娘子,为夫就快来陪你了。”他瞳仁中泛出两簇光芒,诡谲的笑说。
“你别过来,衣柜里还有一
被子,你先去拿过来。”她战战兢兢地注意着他每一个动作。那提高警觉的模样就跟防贼没两样。
“不用那么麻烦,你身上那
被单就已经够大了,再说,两个人挤一挤才温暖嘛!”
猝不及防地,他也滑进了被窝内,这个动作让融儿
口猛然一窒,差点儿缺氧。
她目光如炬的看着他“就这样,别再过来了。”
“是吗?我觉得这样比较好耶!”
他出其不意的将大手溜下她的颈后,让她躺在自己的肩窝上,一股清香芬郁的体香让他险些把持不住,但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急!
融儿檀口微启,惊愕地说不出半个字,晶莹剔透的黑眸斜睬着他,无时无刻不提高警觉,预防他下一个动作。
真是的,她怎么能那么傻呢?以为他是个说到做到的君子,原来也只不过是个油腔滑调的小人。
“放轻松,别把自己绷的那么僵硬,这样怎么能睡得舒服?”
他额头微蹙,慢条斯理的说,并加紧手臂的力量将她顺势一带,紧紧靠近自己的
口。
融儿再也受不了了,她无法承受这种致命的
锢;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然有点儿想沉浸在他温暖的怀抱中,不愿再醒来了。
为此,她更是慌得睡不着。
辰云软玉温香在抱,正与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搏斗着,他不该大胆的以为自己可以撑得住,事实上他的确耗费了不少精神,只好以说话来分散注意力。
“明天想去祈山吗?”他赫然开口道。
“什么?”她因为太紧张了,以至于没听清楚他所言为何。
他高深莫测地一笑,将她搂得更紧了“我正在问我的小娘子,明天想不想陪为夫的一块儿去祈山欣赏
出?”
“你愿意带我去?”
坦白说,融儿有点儿不相信,他到底是安着什么心啊?一会儿要赶她走,一会儿又
着她不放,这会儿又亲口表示愿意带她去她最向往的祈山!
“你喜爱,我当然愿意。”他笑容可掬,轻轻转过身,将她整个人与他贴合,深深嵌进怀中,
取她身上、发间的自然馨香。
“不…不好吧!你是…是准备和冉公子去的。”
为什么气候一下子变得又干又燥呢?他像个火炉把她熏得脸颊滚烫,身躯也已沁出了汗水,更有着说不出的焦躁。
“那有什么关系,到时候碍眼的人是他,不是你。”他
低嗓音说道,多情的黑眸变得炙热如火。
“我不去。你曾对他说要赶我走,我怎能厚颜再去面对他!令人更疑惑的是,为什么你现在又不放过我了呢?”
融儿的杏水秋眸
蒙了,噙在眼角的是她的泪和心痛。
辰云心下狠狠一
,未料他的一句戏言竟将她伤得那么深,深沉复杂的情绪也随之起起伏伏。
“融儿,我不是那意思。你会错意了!”
本不想解释的他还是说了,终究他无法忍心看着她伤心落泪、郁郁寡
,这比对他弑刃还疼。
“我会错意了?”
她意外的声音几不可闻,屏息等待着他更深一层的回答。因为她着实没想到他竟会向自己解释这些。
“没错,我只能说这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只能解释到这种地步了,再说下去,未免变得有些矫情。
他吻住她的眉眼,不准她再胡思
想“想去吗?”
此刻他俩是如此的贴合着,虽说隔着衣物,但彼此体温仍丝毫不受挫的往对方皮肤飘
,使融儿没来由的产生阵阵轻颤。
这种感觉似罂粟、似
香,把人的神魂意识颠覆得无以复加。
“想…”被蛊惑似的,融儿说出了真心话,也将半炷香以前对他的那股泉涌恨意,忘得无影无踪…
“乖,那快睡…”
绵延不断的爱抚缓缓由她背部滑落,肌肤相亲的磨蹭使他俩都为之
惘,然辰云依然坚守住最后关卡不去突破,就这样,双方即在半是紧张、半是期待的心情下,沉入了梦乡。
**
在前往祈山的路上,融儿一径地找冉方桥聊天,有着刻意躲避辰云的意味。因为至目前为此,她仍没把握他昨夜的温柔、诚挚,究竟是梦是真?所以,她不敢面对,更不愿去追问,只知道倘若这些都是假的,她会很心痛。
“大嫂今早神情不太好哦!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冉方桥虽是对融儿说话,但眼神却意有所指的瞟向辰云,彷若他就是害她一夜无眠的罪魁祸首。
但回给冉方桥的,却是辰云一簇簇如炬的目光,并且,险些将他身上烧了两个又黑又深的大窟窿。
“有吗?不会吧!”融儿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的确她昨晚失眠了一夜。但一早她为了掩饰倦容,刻意抹上香粉、涂了胭脂,难道还是那么明显吗?
真要命!
“那么就是大嫂昨天一连两餐没有用膳的关系吧?是不是因为冉某的关系,所以,大嫂才不愿同桌吃饭?”
他神情无辜的说着,好像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但这逗趣的嘻笑表情也的确逗笑了融儿。
她甜甜
齿一笑,那抹风情万种,却吸引住另一位男子的心。
“没那回事,只不过昨天胃口差了点儿,没尽到地主之谊,希望冉大哥别介意才是。”融儿解释着。
“你根本不用向他解释那么多,陪他吃饭本来就是多余的,你并没错!”
辰云忍俊不住而
上一嘴。
“喂!辰云,你这么说就太过份罗!我哪有那么差劲呀!大嫂,你说是不是?”他转身向融儿问道,并不时注意着辰云的反应。
“冉大哥,以后你就别再喊我大嫂了,听起来怪别扭的,你还是叫我融儿吧!至于昨天的事,错在我并不在你,你别听辰云
讲,他是开玩笑的。”在她甜美的脸蛋上有着动人的笑意。辰云在一旁悄悄地看着她,璀璨的眼眸是不经尘世的无
稚气,这样的女孩儿,的确值得让他爱得义无反顾。
但她为何始终就不能与他和平共处呢?为何她老将他视为洪水猛兽般,避之唯恐不及呢。是不是他那些
传千里的恶名吓着了她?
“我开玩笑!融儿,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丈夫!你怎么胳臂老往外弯,不怕我吃醋?”辰云故意挨近她,凑近她的俏脸,在她耳畔轻轻说道。
融儿又是一阵轻颤,不知为何,每当他靠近自己,她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他的确有其他男人所缺乏的
人丰采,更有着一股成
世故的沉稳外表,可惜的是,他的名声怎么那么差呢?
她曾深思
虑过,在他们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他并没有什么令人不齿的举动出现过,虽然依然游手好闲,成天一副闲逸无事状,但她总怀疑这不是他的本
。
可是,她又理不出个头绪来,这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朵飘
的浮云,不知该何去何从?
犹记得昨晚他曾说过并没有赶她走的意思,那么优优还需要为她找接手人吗?
突然间,她觉得好丧气,因为一想起就有人快要接替她的位置了,她就难过的不得了。偏偏他就不会说一句喜爱她的话,让她连留下来的理由都没有。气恼啊!
“怎么了?突然愣住了?”辰云曾试验过好几次,每当他一靠近她,她就变得魂不守舍、神游太虚。
“没…有,我只是想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我们没告诉爹娘就溜出来,他们一定会着急的。”
融儿一急,就随便抓了个理由来搪
。但愿别让他猜透她的心事才好,既然终究要离开,希望自己能走的有尊严。
若是被他识破心事,知道她有一点儿喜爱他、想留下来的意图时,他会不会笑得前仰后翻呢?她更气自己,天底下男人何其多,她干嘛独独钟情这个纨?子弟,再怎么说,在他身旁的冉方桥也比他强呀,但却偏偏无法触动自己内心深处那一丝情
。
“也好,我正好还有急事待办。”辰云所谓的急事,乃是他与洛
附近的义士们所订,每五
一次的联络事宜。
“别急呀,听说你们这儿有个叫丰村镇的,那里的
油酥卷特别香脆好吃,既然来此,不去吃吃还真有些不甘心,你不尽一下地主之谊,招待招待?”冉方桥戏谑的说道,其实他正好有位舅舅住在那儿,顺便想去瞧瞧。
“丰村镇!那是我的家乡,我可以带你去。”融儿很兴奋的说,她老早就想回去看看了,算一算自从上个月彩衣来看过她之后,两人也有月余没见面了,不知她过得好吗?没她作伴,她会不会无聊死了?
“不行!你必须跟我回去。”辰云疾言厉
道。
她愈来愈不像话了,一路上跟冉方桥打情骂俏不说,现在还想与他同游什么丰村镇,她究竟把他置于什么地位啊?
“你有急事,我又没有。再说,我也有近四个月没回去看看老朋友,还有隔壁那些常照顾我的大伯大妈。”
融儿吃了秤铊铁了心,这下再也不让步了。
“你竟然敢跟我唱反调?”辰云本是不会那么生气,但偏偏这女人要在冉方桥面前让他颜面尽失,这岂不丢脸?他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有什么不敢?我既是你
子,你何时曾陪我回门过,虽说那儿我已没有亲人在,但总有些朋友吧!你自己想,这么做对吗?”
倏忽地,她又旋身对冉方桥说:“冉大哥,你若不去的话,我自个儿要回去看看老朋友了,再见!”
她那“再见”两个字,很明显是对辰云说的,再者,她豁出去了!谁要他那么固执与不讲理。还真亏自己那么欣赏他,真气人!
冷不防的,一只大手掌控住她旋即而去的小蛮
,
嘎的嗓音在她耳际响起“走!我陪你回丰村,拜访宴请你的邻居朋友。”
这小女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倔强了!
“那太好了,我又可以一
口福罗!”女主角不搭腔,倒是那个姓冉的男配角一副兴致
的样儿。
“你闭嘴!”辰云斜睨了他一眼。
冉方桥只好耸耸肩,噙着嘲弄的笑意回视他。
“真的吗?你不是骗我吧!”
听她的口气像是在怀疑他的人格似的。这种语气听在辰云耳里还真刺耳,为什么她就是无法信任他呢?
“我就算骗过天下所有人,最不想骗的人还是你。”他耸起两道浓眉,轻轻逸出一声悲叹。“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走吧!”她甜腻地一笑,快乐的往丰村的方向飞奔而去。此时此刻,她觉得好快乐,她终于可以带自己的丈夫回去给乡亲父老看了。
想当初,在众人皆来不及惊讶的情况下,她霍然下嫁至洛
名门聂家,刚开始大伙还为她庆贺祝福,但等到
娶当天他们并没见到骑在骏马上的新郎倌,又打听出原来新郎不仅行为不检,现在人还不知去向,于是,大伙最初的祝福最后都成了惋惜,这可让融儿难过了好一阵子。
但她继而一想,既然是自己愿意的,就没什么好后悔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而今,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的带他回去见乡亲父老了,她怎么能不高兴呢?
望着她那一脸幸福洋溢,辰云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一点也不了解她的心情,她要的也只是这些罢了!
真是个奇特的女孩儿。
**
果然,辰云的造访,为小小的丰村镇带来了一股热闹的气氛,大伙儿都争先恐后想亲眼目睹融儿的夫婿是个怎么样的一个男人。
甚至有不少人是以看笑话的心情来看辰云的,毕竟他向来给人的感觉就不怎么好,再加上一堆无聊人士刻意渲染,在以讹传讹之下,辰云的风评就更差了!
许多人都想来一窥究竟,瞧瞧他们眼里向来聪明伶俐、乖巧可人的融儿为何会嫁给这么一位不才之人?
就在他们亲眼瞧见辰云的那一刹那,大家简直不敢相信他就是传闻中那个纨?子弟、花钱如
水般的败家子。
一双坦然不伪的眼眸镶在一张俊逸伟岸的脸庞上,举止优雅非凡,身材健硕
拔,那股卓然不羁、潇洒
人的风采,为丰村镇上的每个人都带来了震撼!
“不像,一点儿都不像…”
大伙嘴里都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不仅表情纳闷,神情更为讶异!
这样的年轻人会是人们嘴里所传说的
子吗?太不可思议了!
慢慢地,众人对融儿的同情可怜,渐渐转为羡慕高兴,并深深的祝福这位他们从小看到大的女孩儿。
原来传闻不可信,的确有其道理。
融儿更是意外,没想到辰云在村子里会有那么大的魅力,仿佛所有的人都前来
接他们似的,就算皇帝出巡也没那么威风吧!
当然,她更高兴的是,辰云这趟回来,彻底改变了村民对他的评价,她可以由大伙的眼神中看出端倪。
只不过他是不是如村民所耳语的,正直、坦然、有威仪,那她就不得而知了,或许他这么表现只为了让她有面子吧!但无论为何,她还是感激他为她所做的一切,真的…
“融儿,你终于回门了?”彩衣一听闻聂家二少爷带着融儿回到丰村镇,立即滑动着小脚,快步奔跑到对面融儿家。
“一定把你等死了,想不想我啊?”融儿揶揄的反问道。
这两个小姑娘碰在一块儿就语不惊人死不休,足以吓死一旁老一辈的街坊邻居。
“这位是?”辰云好奇的问道。他不解为何融儿一回家,整个人就变得活泼、俏皮,很明显的变得不一样。
“我啊!是融儿的好姐妹,听说她一嫁过去,你就给她不好过,是不是?小心哟!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彩衣用食指戳了戳辰云的
膛,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看得辰云直感好笑。
而站在一旁的冉方桥却以一抹极为
赏的眼光欣赏着彩衣。不知她是否有了心上人?
然,无论如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应该有权利及条件追求她。
看来冉方桥、冷彩衣、巩玉延之间的三角关系,有得头疼罗!(凝凝
后会替你们解答,等着瞧吧!)
“彩衣小姐说的对!我会帮你的。”冉方桥适时说道。
“那就谢啦!”彩衣对他娇
一笑,妩媚动人的神采,令冉方桥神往。
“对了,融儿,今天我想招待这儿的朋友吃顿午膳,以补偿咱们的回门酒。”辰云非常诚挚的说。
“那好,咱们村子上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我看就叫街口的李家小陛办吧!他那儿的东西又便宜又好吃。”彩衣第一个举双手赞成,并开始以地主的身份介绍这里的大小饭馆。
“不太好吧!这得花许多银两呀!”
融儿为难了。辰云自从回到聂家后就不事生产,哪来的银子呢?再说,寒云大哥尚未回来,他要向谁拿钱呢?倘若向公公婆婆伸手,必定又会讨顿骂。
她不希望,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让他难做人。
“钱我有,没关系,你就不用替我伤脑筋了。”他
出一抹了然的笑意,继而对彩衣说:“冷姑娘,有关酒席之事就麻烦你了。”
彩衣瞧了眼融儿郁闷的脸色,有点踌躇的说:“这…我刚刚只是随便说说罢了,聂大哥,你不用当真。”
她又何尝不知道聂家二少爷向来喜好游戏人间,如此一来,又怎会有多余的银子呢?
“唉…”冉方桥在旁突如其来的发出一声叹息。
“好好的,你叹什么气啊?”彩衣皱眉道。
“我是在为你们叹息。”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们太小看他了,别人可以不了解他,但融儿,你可不行哦!”冉方桥无视于辰云那警告的眼神,一径儿地说道。当然,这话中的含意是希望融儿能懂。
这些年来,他与辰云在辽宁和邵序廷处心积虑想排除李尊的恶势力,金钱对他们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东西,无论派兵遣将、广招侠客义士,都必须以它做后盾。
因此,他们风城五杰即在那儿经营了间“福广楼”主要以宴客住宿为主,并可用它来做幌子,私底下为群雄聚集会议之所,以掩人耳目。
辰云之所以会向他大哥拿钱,那是寒云所要求的,因为他知道辰云的苦衷,但又无法撇下双亲以效法,因此只好在钱财上帮忙他了。这也是造成辰云成为“挥霍无度的公子哥儿”的原因。“我?”融儿指着自己的鼻尖,纳闷的问道。
“没错,就是你…”“融儿,别听他胡说八道,咱们快走吧!午时将至,再不走就来不及吩咐厨娘弄东西给大伙吃了。”辰云刻意打断他的话。并不是他不想让融儿了解他,而是希望让她自己去懂他罢了。毕竟这两者间的感觉差太多了!
冉方桥扬扬眉、摊了摊手,对融儿表示无能为力。
“对了!各位,待会儿我就得走了,正好我舅舅住在这儿,我已近二十年没见过他了,还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我才六岁,所以,这回我一定要去见见他,只不过,我早已忘了他住在哪条街了,还得花时间询问一番呢!”冉方桥说。
“你舅舅叫什么名字?我在这儿住了十几年了,大都认识。”融儿热心的问。
“他叫沈炎,你认识吗?”
“沈…炎!那么请问…伯母是否…叫沈
瑶?”融儿惊愕不已,颤着声回问道。
“没错,那正是家母的名讳。”冉方桥的眼光也是充满讶异与不解。
“这么说,你是我表哥了!”天呀!这世上会有那么凑巧的事吗?
“你?难道说…天,我怎么忘了,你也姓沈!”
冉方桥用力拍了记额头,感叹造化弄人。倘若他不说出,是不是变成亲人相见不相识的悲哀局面?
“表哥…”融儿再也顾不得一切,飞跃地扑向冉方桥的怀抱,原先她以为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亲人了。
“融儿,想不到你就是舅舅信中所提及的小捣蛋!”他拧了拧她的面颊,一股兄妹之情油然而生。
虽说这个镜头辰云看的很不舒服,但也为之感动“好了,这下子这顿饭非吃不可了,咱们就别再耗下去了?涔媚铮铱茨愫
揖拖热シ构菡怕拚怕蓿盟┖煤昧牧摹!?br>
彩衣点点头,随即跟上他的脚步往街口而行。在她心里,真的为融儿高兴,因为亲情是她向往已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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