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一定要睡这么过去吗?”严龙昕好笑地支起上半身,看着距离他至少有一公尺远的路晓昭。
“我觉得这里的
位比较软。”
“我不会侵犯你,如果你没有同意,我不会碰你,你犯不着这么委屈自己。”
都已经被他碰过几次了,他不明白她还在防他什么。
“我喜爱这里。”
“随便你。”他口气瞬间转坏。他都这么说了,她还坚持睡在那随时可能摔下
的角落,那也是她的事。
“严龙昕,我早上说的那件事我是认真的。”她在气氛沉默许久后,开口道。
“你是指?”
“就是我要去接近铁岳凯,好打消他除掉巫女的念头。”她想她这么说他应该会很高兴的,反正他急着摆
她,她也没空跟他闻耗。
“你马上给我打消这念头。”严龙昕的反应是从
上坐起,并伸长手臂一把抓起她。
“你干什么?把我放开!”她被他的
烈反应吓了一跳。
他这么激动是为了她吗?不是吧?
他不是
不得已才帮她的吗?
路晓昭榜楞地看着青筋浮现的他,实在想不透他为何有此反应。
“铁氏的事由我负责,你给我安分守己待在这里。”他的眉峰纠结。
“为什我要听你的!”她已经被他害得有家回不去,他还想把她
足在这里?
“我是屠魔英雄,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这两个理由够不够?”
“你!你!”她被堵得哑口无言。
“我愿意帮你,条件是必须听我的。”
“谁稀罕!”她终于挤出声来。
“你从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我的身体一让你给利用完,你就要丢弃了?”
他一副她始
终弃的表情。
“你┅┅”她想说他才是那种人,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好像她真的是个始
终弃的负心人!
“我怎样?我说的不对吗?”他挑高眉毛睨着她。
现在他连挑眉毛也会了,这可恶的虚伪男人!原先见到他,他连话也不会多说两句,脸上几乎是什么表情也没有,让人觉得他既冷傲又自负,厌恶至极。
而今他不但话不比别人少,就连揶揄、调侃、嘲弄、讥笑,他样样一把罩,完全像是
胎换骨一样,更教人生厌。
最可恶的是他一副以自己是她第一个男人自居,彷若是她第一个男人,他就有权利替她决定一切似的。
“我不要听你的!”她坐起身,手推开他的手。
“你非听不可。”他更加抓紧她,咬牙切齿着。
“去你的我非听不可。”
“你会的。”他说着一手抓着双腕,一手抓起搁在桌上的皮带。
“你想干嘛?你不能打我!”她尖叫,脸色又惊又怒。
“你未免也太有想像力了,晓昭。”他轻笑,用皮带套住她的手腕,穿过另一头的圆扣,既简单又不怕被她逃掉的扣紧皮带。
“你究竟想干嘛!你把我绑起来做什么?把我放开!”
“如此你哪里也去不了。”他拉拉皮带,轻掀嘴角。
“你这小人,别用这种卑鄙手段。”
“对付你这种不听劝的人,用这种方法最有效。”他说着,低头在她
上留连着。
她朝他龇牙咧嘴,作势要咬掉他的舌头,他及时抬起头,贼笑兮兮的。
“相信我,我会有办法的。别气了,待会儿这里又要闹火灾了。”他轻声哄着。
“不要闹了,严龙昕,我赌不起一家人的性命。”她突然垮下脸。
“所以听我的准没错。”
“我不要听。”
“那就委屈你了。”拉着皮带,他躺回原来的位子。
路晓昭眼眶噙着泪水,负气的背对着他。
严龙昕就算知道她在哭泣,也未曾软下心来,对于这件事,他坚持自己的立场。
让她去接近铁岳凯,办不到!
隔天早晨,路晓昭是一路被拉下楼的,坐在餐桌上的严秀雅因此睁大了眼,不?椿卮蛄孔潘恰?br>
“大哥,这是怎一回事?你这样绑着她做什么?”她是希望大哥改变没错,但是变成这样专制恐怖,那她希望大哥还是原来那个沉默的人比较不吓人。
“秀雅姐,你叫这小人放开我!”
“秀雅,吃你的早餐,然后上你的班,不要理她。”严龙昕冷声道。
严秀雅自然也听出了此事不宜再
手的警告,于是她只好爱莫能助地看了路晓昭一眼,赶忙囫囵
枣似的两三口解决了早餐,匆忙离去。
眼看着唯一可以解救她的人走掉,路晓昭一颗心沉到谷底,一面恨恨地瞪着在一旁用餐愉快的严龙昕,恨不得他会被食物噎死,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她的希望很快就落空,只见严龙昕很快地用餐巾拭净嘴角,
足地喝口牛你。
“严龙昕,我要吃早餐!”这下他总该放开她了吧!她喜孜孜地思忖。
“行,嘴巴张开。”说着,他果其端着燕麦粥,舀起一口粥送往她嘴边。
“严龙昕,我真的唔!”未发
怒气,嘴巴已被他硬
进来的燕麦粥堵住,味道之鲜美让她不住咀嚼了起来。
“来。”他哄着。
“我不唔。”不注意又被
了一口粥。
几回下来,路晓昭已放弃抗议,开始一口接着一口品嚼美味的早餐。
“我不能这样跟你进公司。”光想到有上百个员工会注意到,她打死也不想这么丢脸。
“你想通了没?”他不改初衷。
去他的想通了没,但是不答应又能如何?他看来是铁了心肠,不会心软的。
“你真的有办法吗?”
“没错,你必须听我的。”
“好吧!”才怪!一逮到机会她马上逃走。
“那你可以下车了。”他替她解开了皮带。
一打开门,路晓昭立即把握此良机,拨腿就跑;一发现她的开溜,严龙昕打开车门,迈出脚步追了上来。
跑到第二条街,路晓昭就被抓住了,严龙昕一把扛起她,不理她一路的尖叫,继续扛着她走向公司。
“女人,我不会再信任你!”他的口气是认真且有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这时路晓昭突然领悟到一件事情,她把事情搞砸了。这个从来不信任女人的严龙昕,好不容易想敞开心
信任女人一次,她却搞砸了他的信任。
她不是故意的!她忘了他从不信任女人,她忘了这最重要的一点,她亲手毁了他对她的信任。
不知为什,意识到这一点,她心里好难过,他已经逐渐在改变,如今她又毁了它。
──“严龙昕,我是在跟你开玩笑,我不是更得要逃跑!真的!请你相信我是在开玩笑的!”
“我不会再相信你,你别再耍花样了!”不理会一路上来员工们的好奇与则目,他板着脸走进办公室。
“我没在要花样,严龙昕。”她说,然在被他丢进沙发上时啊叫出声。
“随便你要去要留,我不会再多管闲事!”
“你在生我的气?你在气我不知好歹?”
严龙昕木然地看她,却是什话也没说。
又来了,他又要像往常那样不言不语了。而这都是她的错,没事逞什强呢!
“严龙昕”
结果这句严龙昕从早上九点到下午五时被她唤了不知有几百遍,他仍是紧绷着一张脸不愿理她。
路晓昭自知理亏,只好不跟他生气,默默地由着他。
时间一直到六点三十分,她才发现去开会的严龙昕没有回到办公室,他该不会是丢下她先走了吧!
以他这种臭脾气,是有可能这么做。路晓昭起身前去会议室察看一番,果真没有半个人。
他真的丢下她走掉了?他这人就算生气也犯不着气上一整天吧!
微嘟起嘴,她走出公司门口,意外的竟在大马路上遇到铁岳凯,他身旁还跟着一位女孩。
“秀雅,遇见你真好。”
路晓昭小心地往后退一步。
以为她的后退是误会了自己和赖雪晶的关系,铁岳凯旋即补充道:“这是我表妹,赖雪晶,她是严龙昕的妹妹严秀雅。”
“严秀雅?表哥,她不是严秀雅,我认识秀雅,这个女孩不是秀雅。”
“雪晶?”
“我没说错,她不是严秀雅。”
完了,这下真的惨了!路晓昭一面后退,一面想着该以什么方式
逃。
“你是谁?”铁岳凯脸上出现了锐利。
“不干你的事!”她说,拨腿就跑。
但她跑得还不够快,一下子就被铁岳凯给拦住,这时身上的皮夹也正好落到地上。
为此,路晓昭心中更加不安,老天爷终于决定好今天就是她路晓昭的忌
了。
不,还有家里的地址,不,不能这么残酷,轻易地拾起皮夹,铁岳凯脸色由震惊转为不可思议,接着又出现了意外之状。
“原来你是姓路,该不会你刚好就是最后一脉的路氏巫女吧?”
“你想怎样?”她毫不畏惧,路家人不知什是害怕。
“哈哈哈!我会得到你,然后你们全家都会死!”铁岳凯仰头大笑,一掌劈向她的颈项,等到她身子一软,便直接倒进他伸出的手臂。
“表哥。”赖雪晶被这情况搞得一头雾水。
“雪晶,你自己搭计程车回去,我有些事先走了。”说着,铁岳凯抱起路晓昭,开车离去。
望着表哥的汽车离开,赖雪晶突然心生不安,表哥不会是想干什么坏事吧!
也许她该把这件事告诉严龙昕,他会知道该怎么做。
──
路晓昭痛
箸醒来,脖子的酸痛使她略为蹙超眉头,睁开眼睛。
一醒来,她马上记起之前不久发生的事,这令她大叫出声猛地坐起身子。
“你醒了?很好!我喜爱和醒着的女人办事,路民巫女。”
“你┅┅你把我家人怎样了?”
“现在问这些已经太迟了,把你带来这里以后,我就打电话通知了父亲,到你家去放火了。”铁岳凯
森地勾起嘴角。
“不,我不相信!”她大叫,是她毁了全家人,是她!
“某什么?为什你们要这残忍?为什一定要赶尽杀绝?杀了我们对你们有什
好处?我们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地方,要你们这样对付我们?”她朝他大吼大叫。
“这是铁氏祖先留下来的使命,做不到就是不敬。”铁岳凯不明白为何要跟她说这些,直接上了她不是省事些?
“为了这样你们千方百计地想除掉我们,就只为祖先的
待?我要你偿命!偿我们路家人的命来,把我家人的命还来!你还来!”再也控制不了怒火,路晓昭冲向他,了心只想替家人报仇。
既然家人没了,她也没什么好顾忌了,她不会一个人苟延残
地留下来,杀了铁家人,她会跟着一起去,只要先杀了眼前这个人。
杀了他,杀了他!路晓昭心里只回
着这一句,也只剩这个念头。
铁岳凯一巴掌甩向她,并用力将她踹向墙上;她嘴角出血,怒焰愈烧愈高,失去家人的心痛超越了身体的阚痛。她再次站起来,再次走向他。
铁岳凯同样地一脚踹向她,她再次从角落站起来。打吧,怒火愈盛,她要他死得越痛苦,这个害死她全家的凶手,他该死,她要为所有路家人报仇!
“你疯了!这么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不过必须等到我上过你才说。”铁岳凯说着,将她用力推倒在地上,正待低头吻她时,一团火从半空中浮现,他惊跳起,躲开吓人的火焰。
“死吧!铁岳凯,当我们路氏灭亡的这一天也是你的忌
。”她冷眼旁观这一幕,惊人的火势一再窜升,整栋房子在瞬间内已经陷在一片火?铩?br>
“你疯了,路氏巫女!”铁岳凯大叫,急着想逃离现场。
“尝尝被火烧死的滋味吧!铁岳凯,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公平的。”她冲上前抓住想逃走的泮岳凯。
“把手放开!”他大叫,一面不停地踹向她。
“你一定得死,你一定得付出代价!”她就是不肯把手放开。
“我不想死,可恶,叫你放开听见了没有?”铁岳凯没想到路晓昭的力气这么大。
“我们也不想死─可是你们却署我们于死地,我干嘛要放过你?”
“算是我求求你,路晓昭,放过我,求求你!”他乞求着。
“不知道铁家人原来是这么怕死的人,我们路民巫女可是连到死亡的那一刻,都不曾求过你们放过我们,我说的没错吧?”
“随你怎么说都好,只要放过我,求你大发慈悲!”说着他跟着跪了下来。
眼见一发不可收拾的火势,她知道再不放他走,真要迟了,可是她不甘心,她怎么甘心?
全家人的命都毁在他手中啊!
“路晓昭,求求你放过我!”铁岳凯一再的乞求。
“你真的放火烧了我家吗?”
“是我爸做的,我不过是把你带来这里,其他放火烧你家的事都由我父亲指使进行。”
那么是错不了了。想着家人对她的期望,她却教他们失望,路晓昭不
下了伤痛的泪水。
逃不出去的,她知道,一碰上火,家人就只有坐以待毙,等待死神的降临。
“你走吧!我不想在黄泉路上见到你。”她之所以会这做,还是因为她无法伤害别人,就算是铁家人也一样;她不想到最后也跟他们一样是个杀人凶手。
得到赦免的泮岳凯像是风一样狂奔出大门。
望着他落荒而逃,路晓昭轻蔑地撇了嘴巴,感到呼吸开始不顺,浓烟呛得她连眼睛也睁不开。
彷佛隐约之中,她看见了母亲正在对她招手;是了,家人就在前面等着她,只要她眼睛一闭,她就可以去见他们了。
想到这里,路晓昭
足地闭上了眼睛┅┅
当严龙昕一群人赶到现场时,众人全被惊人的火势吓得止住了脚步。
“晓昭,天啊!我的女儿,我的晓昭啊!”路星桦痛哭失声。
路晓聪也跟着掩面而泣,一旁的陈韦全只有拥着
子和女儿!止住悲伤。
“我去救人!”严龙昕说着就要冲上去。
“不,不要进去,已经来不及了。”陈韦全不希望再牺牲人命。
“不!”他大吼,甩开陈韦全的手,冲向屋子。
还来得及,他喜爱她,在他还没说喜爱她以前都来得及,她必须活着听他说这句话!
当赖雪晶跑来告诉他,路晓昭被铁岳凯带走后,他整个人如同陷在一场冰冷的恐惧中。他先是快速通知路家人,好得以平安逃出被火烧死的噩运。之后就让赖雪晶带他过来,如今他是赶到了,她却身陷在一片窒人的火海中。
就在他冲到门口时,一个身影抓住了他的注意力,他上前捉住他,正好就是刚逃出来的泮岳凯。
“她呢?晓昭的人呢?”他抓着他大吼。“她疯了,她想烧死我和她自己!”铁岳凯不知他是传言中的屠龙英雄,以为他是救星,紧紧抓着他不放。
“滚,别让我看到你!”严龙昕甩开他,眼睛落向房子的里面,除了燃烧的狂火,以及
蒙的浓烟,他什么都没看见。
他知道她在里面,她在等死,她以为家人死了,她也没理由再下去。
“不,晓昭─还有我!有我在,你们路家就不会灭亡,你给我活下来!”他吼着,平常的冷静自制早已不复以往。失去她,他会痛不
生。这个逐渐改变他的女人,只有她能影响他,让他有人
,她绝对不能死。
严龙昕嘶吼着,一路不顾自身安危地往火窟里冲,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躺在地上带着
足笑容、紧闭双眼的路晓昭。
严龙昕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女人竟然是带着
足躺在那儿。
她竟然敢这样笑着离开!不,她休想他会这样让她离开他。
怒吼一声,他冲向她,并抱起全身软绵绵的路晓昭,及时闪过即将倒塌的屋柱,俐落敏捷地冲出屋子,一路上火焰及浓烟既惊险又呛人,但凭着意志力,以及不愿在这场火海中失去她的严龙昕,不为所惧,成功地将两人带出火海,直接走向全然慌张、情绪激动的路家人。
“你办到了,严先生,谢谢你!”
“不客气。”将路晓昭放在早已闻声而至的救护车上,严龙昕的身上也一身的污渍与狼狈,但他仍坚持跟上救护车。
路家三人也开着车子,跟着救护车离开火灾现场。
她是不是在做梦?为何原本一片黑漆漆、没有任何人的地方,突然出现了母亲焦急及父亲焦虑的呼喊声?
是已经来到了地府,所以他们已经在那儿等她了?
可是┅┅好奇怪!怎么严龙昕的声音也一同出现?
这一次他的声音不再冷漠,是不是她死了,所以他决定不跟一个死人生气?
只不过如果她死了,为什么她听得见他的声音,难不成是他严龙昕也一起下黄泉?
不,她不想要他这么早死,他该留在世上直到学会信任女人,才能算是不枉此生。
“不,你不能死!”她大吼的声音,又沙哑又低沉。
“晓昭,你总算是醒了,你已经睡了两天两夜,老天保佑你还知道怎么睁开眼睛。”路晓聪捉住妹妹的手,总算安了一颗心。
“大姐,你没死?那爸、妈?”她虚弱地支起上半身,抱着期望。
“这希望我跟你爸死掉啊?”路星桦银丈夫走进来。
“妈,爸,我怕死了,我怕是我害死你们了!”她沙哑的嗓音激动地大喊,随即咳了出声,喉咙像火烧般的痛了起来。
“小心点,伤了喉咙就不好。”
“妈,告诉我,是谁通知你们,还是”铁氏根本没放火?这绝不可能,铁岳凯说得那么肯定。
“是龙昕,咱们的屠魔英雄,还是他把你从火窟中救出来的。晓昭,你都不知道他的表现多神勇!不顾自身安全,一下子就冲入火海,完全没有考虑自己是不是会被烧死在里头,连救火人员都说实在是太危险呢!”路晓聪的口气充满了不可思议。
当时严龙昕的表现可令她心生佩服,由衷地肯定了他的本事。
“真的?”这么说他真的不生她的气了?
“当然是真,有我们可以做证,假不了的。”路星桦对着女儿肯定道。
“那┅┅”她听见他的声音出现也不是假的?
“下班后他还会过来,你一定要好好的谢谢人家,晓昭。”
“我知道,妈。”
“把你交给他,我和你妈是可以放心了。”陈韦全突然这么说。
“爸,你不要胡说,我跟他已经有过约定。”提起这个,她的心竟不自主地揪“什么约定啊?”三人一同好奇地看向她。
“就是他只需陪我上
,帮我学会如何控制火,事成之后我保证不会跟他纠
,要他负起责任,就这么简单。”她表面说得轻松,心里可不好受。
不知为什么,要做到轻松离开他,竟是如此困难。光最惹他生气、失望,她的心就不觉刺痛起来。
虽然他有时很孤傲又冷漠,但他也不是一无可取的。那夜,她没有经验,他不也花足了耐心引导她,对她温柔体贴相待?
“什?晓昭,你真的跟他定下这个约定?”
她点点头,心里明白不只是她大姐,恐怕连她母亲也要斥责她了。
“做得好,这招
擒放纵使得不错。”路星桦这个为人母的竟是这种反应。
“妈!我是真的跟他说得清清楚楚,连切结书也签了。”路晓昭不
为她母亲绝无仅有的反应,无奈地朝天花板翻了翻白眼。
“很好,有骨气,这样才是我陈韦全所生的好女儿。”陈韦全有不同的看法。
为此路星桦给了丈夫一记白眼。
“对了,妈!为什么我们家三个女孩都姓路?”聪明地改换话题,路晓昭问出了多年来的疑问。
“这是妈跟你爸当初说好的,只要生下女儿就跟着我姓路,继承了路氏巫女的血脉,生儿子才跟他姓陈。”路星桦笑着想起当年往事。
“可是你母亲连给我生了三个女儿,之后就消息全无了。”陈韦全也笑着。
“怪我肚子不争气,生不出个男的。”
“少来了,这么多年我觉得还是生女儿好,儿子不重要了。”
“爸说得没错,我们是最好的。”
陈韦全极为谨慎的点头!拍拍女儿的头。“的确,我的女儿们是最好的。”
“妈,有一件我一直觉得奇怪,巫女是不是就是女巫?”路晓聪也有她搁在心中的疑问。
“是啊!”“什么?”路晓聪和妹妹一起大呼。“一般人听到女巫这个字眼,都会有你们这种反应,所以不知道多久以前,路氏女巫就把女巫改成巫女,有人不解其意,也就没什好害怕了。”
“可是我们什么神力也没有,如何称得上是女巫!”
“在好久以前,女巫就不再具有特殊能力了,所以铁氏也才能轻松地打垮我们。”
“这样可真不公平,没有神力,还必须被贴上女巫的标志,又有铁氏处心积虑想除掉我们,不知道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有这么歹命的人生。”路晓聪忿忿不平的愈说愈激动。
“以前我们的祖先不是中国人,对不对?”
“当然不是,不过几百年前的事谁愿去追究,你们两个今天怎回事?问题这么多,有心教我头疼,是不?”
“我们纯属好奇。”路晓昭说着打了一个哈欠。
“累了,就好好休息,才刚醒来别太累。”
点点头,路晓昭在家人的陪伴下,沉入梦乡。
“请把晓昭交给我。”傍晚刚过,严龙昕一听见她已醒来过,立即在走廊如此说道。
“这话是什意思?”陈韦全从这年轻人的眼里看见的是一片决心。
只是他的决心是什么?
“我要娶晓昭,请把她交给我。”这两天他想了许多,也谨慎考虑了很久。
自从那女人(指他母亲)抛下他和妹妹两人走掉之后,他不曾再信任任何女人,更别提去喜爱女人、在意女人,甚至关心她们的死活。
而路晓昭,这个以着她是巫女身分闯进他原本平静无波、寂寥冷清的生活的女人;无端地掀起了一股巨
,翻腾了他心中一直不为人知的深沉情感。一向自持冷傲的他无法再保持往常。向来不爱搭理人的
情,也无法再冷漠下去。
一切都只为她,这个不特别
人、
情更称不上是恬静的女人。她并不特殊,但她就是掳获了他的心,他不认为还能有别的女人可以做到这一点;既然不会有别的女人做得到,而他又不会再对其他女人投注关心、在意,那么娶她回家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你要娶晓昭?”陈韦全吃惊的,但他倒是很平静地接受了他的话。
“是的,陈先生。”
“你认为我会把女儿嫁给一个到现在还称我为先生的年轻人吗?”
“你的意思是?”严龙昕没有上当。
很好,不肯刻意巴结他这个未来岳父,的确相当有个性,骨气也不错,陈韦全为他的表现感到很满意。
“你想提亲也该称我一声伯父,算是拉近彼此的距离。小子,你一向都是这样不懂人情世故来着?”
严龙昕沉默地望着陈韦全,不清楚路晓昭的父亲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以前,他势必得小心应战。
这小子无疑是在商圈打滚了太久,防人像他这样防法,天底下大概没几个是好人了,陈韦全心里暗忖,
不住有些担心把女儿嫁给她这种硬汉,晓昭会有幸福日子好过吗?
男人像这小子这样子是不错,有个性,胆识又不错,是个颇教人欣赏的汉子。
但是,晓昭是他的女儿,他自是有这个义务替她挑选最适合她的老公。
不一定要最好,反正他的女儿也不是什么缺点都没有,重点是适合她,这才最重要的。
眼前这男人肯定是不适合的。没错,他是个汉子,也颇能察言观
,但他还不够细心,这一点他就无法胜任照顾他女儿一辈子。
保护她,他自是不容置疑,但让她幸福怏乐,恐怕他是办不到的。
为此,陈韦全完全打消了原本极想把女儿交给他的念头。
至少在这小子学会如何让他女儿快乐之前,他是不会允许把女儿嫁给他的。
“严先生,我看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谈,现在晓昭还躺在病
上,这事就暂且搁着吧!”
听到陈韦全唤他一声严先生,他就知道他还不放心;但无妨,他会找到适当机会再接再厉,取得陈韦全的完全信任。
既然打定主意,无论前面有多大的阻力,他都不会因此退缩。愈战愈勇是他一生打拚的人生格言,而严龙昕决定再次以这格言作为目标,朝前方迈进。
“陈先生,暂时就照你的吩咐这么做了。”
还是一句陈先生,这小子几时才知道要变通?
看来把女儿交给他的日子是遥遥无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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