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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有人!星衍警觉的张开眼,平坐起身,四下张望,看见穿着白袍的咏正坐在旁边的病上看书。

 “醒了?”咏察觉到他的目光,合上书,摘下眼镜,抬起头对他微笑。

 “嗯。”星衍甩甩有点疼的头,意外发现心头的怅然因她的笑容而消失无踪。

 “头晕是正常现象,所以输完血要充分休息。”说着咏走到他边。

 星衍望着她,眸里有着难解的心绪,其实打从一开始她的举止都已清楚说明她不是梁皓敏,他不解自己为何没有察觉?难不成是因为他太在意她的明星身分,所以才会将她的行为合理化?

 他望着身着白袍的咏,她这样的装扮及神态,令他觉得有些陌生。“我相信你会很乐意为我解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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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衍并未回答她的话,黑眸紧瞅着她,静待她的答案。

 两人对视良久,最后咏轻笑一声“没错,我不是皓敏,只是替她当一个月的梁皓敏。”

 星衍皱起眉“为什么?”

 咏欢笑了笑“因为好玩。”

 “被人追杀叫好玩?”星衍边泛起一抹释然的笑意,不知自己是为了她不是梁皓敏而庆幸,还是因为她将危险当游戏而笑。

 “你这笑,应该不是觉得荒谬而笑。”咏示意他下,两人边走边谈。

 星衍点点头“的确。”

 “风医师,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名护士停下脚步,笑着问道。

 “刚刚。”咏回以一笑。

 “咦?咏,你不是有一个月的休假吗?怎么才过了两个星期就忍不住回来啦。”

 另一名医生走近他们。

 “我想念你们啊!”咏的笑容真诚,语气轻快的说。

 “少来了。”那名医生不相信的挥挥手。

 “我是回来处理一些事情,等一下就要继续去度我的假。”咏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让星衍先进去,朝那名医生笑道:“再见。”

 “好好享受你的假期。”

 “嗯。”咏颔首,随即走进办公室。见星衍站在办公室中便道:“坐啊,当自个儿家。”

 “在医院很难轻松得起来。”星衍坐在沙发上环视整间办公室,左手边的书柜放着档案和书;右手边的墙上挂着一幅淡雅的日本画,画的是平静无波的湛蓝海面,中间靠窗的地方摆着办公桌,窗台上还有几株小盆景。

 “打量完了吗?”咏下白袍,靠坐在办公桌缘,笑望着他问道。

 他将视线移回她身上“咱们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好了。”

 “你想知道什么?”咏可不保证会有问必答。

 “一时间我无法想到那么多,但是你的名字我有幸得知吗?”星衍听见刚刚那名医生叫她咏,但他想听她亲口说。

 “咏,歌咏欢笑的咏。”咏眸子一转,笑问:“你的名字真是叫宋星衍吧?”

 星衍点点头“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叫宋星衍。”

 咏被他的话逗笑了,随即神色一整“该回去了,不然范大哥找不到我们会急死。”说完,她起身往外走。

 星衍跟在她身后“不要我替你保密吗?”

 “你有勇气就说说看啊!”咏微微一笑,笃定他不会漏的。

 “要是我真的说了呢?”星言拼不出她有一丝害怕事情被揭的心绪。

 “说就说啰!能如何?顶多不玩了,反正你的存在已经危害到我寻找乐趣。”咏无所谓的耸肩,推开地下停车场的门。

 “把我说得像害虫似的。”星衍微扬眉,不赞同她的说法。

 “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什么都没说哦!”咏自动坐进星衍的车里。

 “你的车怎么办?”星衍指指旁边的银灰色跑车。

 “不会有人敢偷的。”说完,咏就闭目养神,不一会儿,即传来视律的呼吸声。

 星衍睁大眼看着咏,摇摇头,脸上有着不自觉的笑容。他还没问她和风人院的关系,她就睡着了,但不知怎么地,他想得知咏和风人院关系的望并没有那么强,就让它顺其自然吧,有些事情说开来反而不好。

 他看了下时间,十点、这下范明铁定会捉狂。早上十点半排定要拍第四组宣传照及平面广告,中午十二点半、下午两点、晚上六点和十点各有通告。

 不过,咏才动完手术,在筋疲力竭的情况下,恐怕没什么精神再去拍照。

 一抹笑意闪过星衍的眸子,他将车子转了个大弯,朝他的公寓驶去。

 咏是让食物的香味熏醒的,她微睁眼,伸个懒,哇!好久没睡过这么好的觉了,只觉睡得很安心,好像不必担心会发生什么事。

 大概是因为有星衍这么个身手了得的保镖在身边的缘故吧,这种感觉还真不赖。

 咦?咏突然发现自己是睡在上,她眨眨仍显惺忪的睡眼,这不是她家,也不是皓敏家,那这儿是…

 这间房间有两面透明落地窗,阳光…不,夕阳的光芒透过落地窗进房内。而房内清一是蓝色,浅蓝色的墙和天花板,淡蓝色的地毯,窗边有一组水蓝色的布沙发,她现在坐着的则是?渡摹?br>
 这是什么房间?没有门,除了简单的两样家具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

 “怪异。”咏自言自语,下走到那一大片玻璃窗前。

 映入瞳眸的是街上熙来攘往的人车,环绕四周的景物除了高低不同的建筑物之外,就是那一轮夕阳,它的光芒染红了整个天空,咏出个欣赏的笑容。

 她走列左边那片空无一物的墙,伸手摸索着,不一会儿,果然让她摸到了一道暗门,她使劲一推,门以中间为轴只开了左右各一道只容一人通过的隙,咏走出去,眼前突然开阔了起来。

 左边也是一大片的落地窗,但有沙发、长几、电视,和酒柜,看起来应该是客厅,除此之外,别无其它摆设。这里同样是一片深浅不同的蓝色,幸好长几是透明的,电视和酒柜也都不是蓝色,不然,看起来还真有点变态。

 细微的声响自前头的走道尽头传来,咏好奇的走过去,发现走道两边空无一物的墙上有着曾挂上某些东西的痕迹。她好奇的伸手摸了摸,没什么灰尘,看来才拿下来不久。

 她继续往里头走去,走道尽头原来是间饭厅,餐桌上摆了几道菜,她再往里头走去,终于看到一个忙碌的身影。

 咏从未想过星衍穿上围裙是何模样,但此刻见着,却不觉得可笑,反而有一种充实感油然而生,令她角弯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黑眸转着柔柔的笑意,她不想出声破坏这份感觉,因此只是站在那儿望着他的背影,等他自动发现她。

 星衍忙完后转头才看见她,没有窘迫,没有讶异,只是很自然的朝她出笑容。

 “睡了?”

 说话的同时,他解下身上的围裙,拿了两副碗筷往饭厅走去。

 “没想到你穿起围裙的模样也像家庭煮夫的。”她并没有嘲笑的意思。

 “谢谢夸奖。”星衍回以一笑。

 “咦?你对我的态度突然变了。”咏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低叫。

 “有吗?”星衍不觉得他的态度有变,只是发现咏不是明星,心情自然放松罢了。

 “你是不是讨厌皓敏?”咏试探的问。当星衍知道她不是皓敏后态度可说是一百八十度转变,瞧他现在不再冷着一张脸,像她欠他会钱没还,也不再冷言冷语,像是他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般,这前后差别还真大。

 “没有。”星衍否认道。

 “那你是讨厌明星啰?”

 星衍闻言马上变了脸色,但他没有反驳的点头“我的确对明星没有好感。”

 咏见状,体贴的不再问下去,转移话题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六点整。”星衍笑看她因为听到答案而圆睁的眸子。

 “六点?晚上六点?”咏不敢相信的问。

 星言葡定的点点头,眸里满是笑意。

 咏先是静默几秒,然后她朗声笑了起来“我们放了范大哥一整天的鸽子,现在他一定急得跳脚,一边咒骂我们,一边为我们收拾残局,可怜的范大哥。”

 “我可听不出你有一点同情范明的感觉。”星衍一副你我心知肚明的样子。

 咏调皮的吐吐舌,两人相视而笑──为了他们无意间造成的恶作剧而笑。

 “吃饭吧,饭菜凉了可不好吃。”星衍凝睇她的笑颜,感觉心头有种莫名的情感浮现。

 或许是因为找到一个旗鼓相当的人可以一同笑闹吧!星衍为这种情感做了解释。

 此时,门铃突然响了。

 咏和星衍对望一眼,星衍略感讶异的说:“竟然有人知道我这时候会在。”

 “说不定是你的情人。”咏打趣道,心却在说出这话时隐隐发疼。她微蹙下眉,当这是错觉。

 星衍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要是我的情人来,看到你肯定会大发一顿脾气。”说完,随即往外走。

 咏并未答腔,径自低头吃她的饭,连续两餐没吃,她快饿扁了。

 但过没多久,她听见门口有着争吵声。

 不会真是情人吧?咏突然没什么食欲,想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距离太远,根本无法听清楚。

 她偷听完再跑回来好了。咏没有多想,立即付诸行动。

 星衍一打开门就想关上门,让来人吃闭门羹,但他终究没这么做,只是冷淡的看着眼前这名年近半百但依然美丽的女人。“你来做什么?”

 “不讲我进去坐吗?”叶兰微笑地看着他;叶晓晰早在见着星衍冷淡的神态时,就低头痹篇他责备的目光。

 “我想没有必要吧。”星衍双手环抱前,不准备请她们进屋。“你怎么会知道我这时候在家?”

 “择期不如撞不是吗?好歹我也是你母亲,哪有儿子不请母亲进屋坐的道理?”

 叶兰犀利的眼神直视着儿子。

 星衍角隐约扬起一抹冷笑“我可不记得身分证上的父母栏里填的是你这位大明星的名字。”

 “那又如何?我们是血脉相连的母子,不会因为身分证上的资料而有所改变。”叶兰轻笑的反驳。

 星衍望着母亲未因岁月而留下痕迹的姣好脸孔,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是孤儿,或者像皓轩那样,虽然他母亲死了,但至少他母亲生前是疼他的。而他,有母亲等于没母亲,只因他母亲是人人眼中美丽的巨星,是另一个家庭的模范子和母亲。

 “说得好。”星衍点头赞同她的话,侧过身子让她们进屋。“请问叶兰女士,今天纡尊降贵甫来,是有何事相告?”

 “你回台湾怎么不回家看看我们?要不是晓晰在摄影棚看到你,我们还不知道你回来了。还去当人家的保镖,怎么,你把蓝氏企业欧美分公司副总裁的位子辞掉后,就落魄到得当保镖才能养得活自己吗?”说着叶兰环视下客厅,不由得蹙眉“怎么还是这个颜色?”

 “我喜爱蓝色。”星衍眼角瞄到咏躲藏的身影,知道她跑出来偷听。这小妮子真是皮啊!

 但他对咏的行为并未感到生气,她的一举一动都像是他早已料到般,他自然也就不会因为被窥伺而生气,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你还没回答我第一个问题。”看着儿子,叶兰不在心底叹口气。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五年,他变了很多,但唯一不变的是对待她的态度。

 “当保镖有什么不好?我又没去偷去抢。就算我去偷去抢,万一被捉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我是鼎鼎大名的巨星叶兰之子。”星衍笑着说道,但笑意并未抵达他的眼睛。

 叶兰皱起眉“你说话非得这样刺耳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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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真恨我恨到这种地步?”叶兰一直不明白星衍为何会如此厌恶她,她好歹也是他母亲啊!

 没错,她是遗弃过他,那时她的演艺事业正在起步,怎能让人知道她有儿子?所以她狠下心把星衍送到孤儿院,然后以匿名的方式寄生活费给孤儿院,不过后来她还是把他找回来了。

 她给他一个家,但他宁愿打工累得半死,也不愿花她一钱;她想补偿带给他的伤害,是他不让她补偿。难道她就得为一时的错误决定付出儿子不认她的代价来偿还吗?

 她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星衍才肯认她。

 “我不知道。或许我恨你入骨,或许我就不恨你,我真的不知道,我是爱你还是恨你。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我从来没有当你是我母亲,对我而言,你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明星。”星衍诚实的说。

 “你…”叶兰哑口无言。

 “星衍,不要这样,我们都是一家人,家人是没有隔夜仇的。”叶晓晰揽着继母微颤的肩,轻声斥责道。

 “我不认为跟你们是一家人。”星衍无法对她们产生家人的感觉,叶兰或许是他的生母,叶晓晰或许是他的继妹,但对他而言,她们只是陌路人,同时,也是他所厌恶的明星,如此而已。

 “我跟你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一直把你当成家人看待,为什么你不能接受我们呢?”

 小时候叶晓晰不明白为什么星衍虽然住在家里,但他几乎不跟他们说话,也不同他们一起吃饭,每个月还会拿钱给爸爸,说是住宿费。

 她不明白,爸爸和继母都说星衍是家人,可是他却从不把自己当作是这个家的一分子。长大后她才明白原来其中还有这样一段曲折,不过,继母还是把他从孤儿院带回来,不是吗?为何他还是拒绝他们呢?

 而她,早在第一次见到星衍时,就爱上他了,即使他排拒的态度让他们无法接近他,她仍是不可自拔,但他从来就不当她是妹妹,更遑论是…

 “话说完了吗?若说完了,请恕我无法再留下你们。”星衍从来没想过这问题,他一直是自食其力,今后也会这样下去,他跟她们也会继续形同陌路下去。

 “星…”叶晓晰还想说些什么,却让叶兰阻止。

 “晓晰,算了,我们回去吧。”叶兰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沟通,星言期口声声说不知道自己是否恨她,但她明白得很,答案很确定,星衍的确是恨她这个母亲。

 既然如此,她也无话可说。

 “可是妈…”叶晓晰迟疑的眸子在叶兰和星衍之间游移。

 “回去了。”叶兰起身走向门口。

 叶晓晰只得跟着起身,但她仍眷恋的不住回头看着星衍,在经过回廊时,正好看见咏在回廊那儿偷听。

 她震骛的望着咏,咏见被发现了,给她一个笑容,很坦的任她看。

 叶晓晰的心像被什么击中般的再望向星衍,然后她强抑着伤痛离开。

 星衍一见她们离开,马上关上家门,转身背靠门板,笑望着被逮个正着的咏

 咏眸子到处转,出个尴尬的笑容“呃…被你发现了。”

 “无所谓,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他不介意的说。

 “你讨厌明星就是因为你母亲是明星?”咏从他们的谈话中多少猜到七八成。

 “或许吧,反正我就是不喜爱明星。”星衍耸耸肩,不做正面回答。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任自己落到这步田地。”咏将心中所想的口而出。

 “可惜你不是我。”星衍觉得这个话题该结束了。

 “没错,就因为我不是你,我才会说‘如果我是你’。”咏并不想多管闲事,她只是看不惯星衍处理这事的方法。

 他恨他母亲,因为他母亲是明星,所以他连带的也恨起明星这个职业,更厌恶从事这行业的人,真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她很想问他,假若她真是皓敏,他会不会因为她是明星而继续厌恶下去,不管她是不是一个值得的朋友?这个疑问像道利箭直入她的心。

 “所以?”星衍挑眉看着她,很好奇她会怎么做。

 “如果我是你,我会很坦白的跟我母亲说,我恨她。但是我不会因此就去恨她的职业,也不会因此憎恨那些跟她相同职业的人。”咏察觉到他的眼神因她的话而变冷。

 “什么意思?”星衍冷声问道。

 “意思就是你有必要好好调整自己的心态。”说着咏身影一闪,星衍不知何时来到她面前,并赏了她一拳,要是她没及时躲开的话,她的脸铁定会被打个正着。

 “我的事你别管。”星衍脸色冷沉阴郁,语气冰冷的警告。

 “有一种人会在别人伤害他之前先伤害对方,以为这样就不会被伤害,其实他早就在伤害别人之时也受到伤害…”咏边说边闪躲星衍的攻击,但她一个闪神,颈子就让他掐住。

 “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管我?”星衍鸷的眸子对上咏柔静的黑瞳,额上青筋浮现,看得出他正隐忍着怒气。

 咏蹙起眉,被星衍掐得呼吸有点困难,但见星衍那亟掩饰的软弱及让她说中心事的困窘,她的心狠狠的被扯了下。

 “我只是实话实说,忠于我自己的心。”咏也不晓得为什么要说这些,但她就是不能对这样的星衍置之不理。

 从他的眼神中,她看见了那个十二岁的自己,那个对什么都不在乎,一心只想隔绝别人的自己。她了解星衍的痛苦,那种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而最爱的人却狠心拋下自己,那种毫无预警被背叛的痛楚她也深刻尝过。

 “忠于自己的心?”星衍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看着她,从她的眸子里探不着一丝玩笑的意味──她是认真的。

 星衍心一拧,觉得自己的内心让咏窥探,但他却毫无反击的余地,因为他不晓得自己真实的心情是如何。他无助地望着咏,似乎了解了些什么,但他不能确定,他只觉得咏似乎是可以厘清心中那团纠结已久的团的人…

 不!他不要任何人窥伺他的内心,这样就够了,只要维持现状就够了!他不必做什么改变,不必为了什么做改变…没有人会了解她的伤痛,那份从期盼到绝望的伤痛,学会不再为任何事期盼,学会没有希望,只因有希望就一定会失望的伤痛。

 咏太多管闲事,她凭什么管他?凭什么评论他?

 他慌乱首的想要捉住些什么来渲他无处倾诉的伤痛,他想伤害她,这样她就会知道多管闲事的代价不是她能付得起的!

 星衍出一抹残暴的笑意,深黑瞳眸空无神,掐住她颈子的手改为轻抚,另一手的指尖抚上她的瓣。

 咏一惊,眨眨眼,不明白星衍要做什么,直觉想躲避,但下一瞬间,她的已让星衍覆上。

 她睁大双眼,由于过度驽愕而无法对星衍做出任何反应,她让星衍揽入怀里,柔软的身子贴着他坚实的身躯,他的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崁进他的身体里似的。

 一吻结束,星衍低头望着咏怔愕的眸子,边的笑容转为报复的快意,轻声喃道:“你能不能在我吻你的时候闭上眼睛?”

 咏的脸颊感到随着他的话染上他火热的气息,不,不只是脸颊,她觉得有股热力以星衍为中心将附近的东西全都卷进这股热力中,包括她。

 好一会儿,中止运作的脑袋才重新运转,她抬起手试图推开他,见着这样狂放的他,她竟有些心慌。“放开我,你刚刚发的神经我可以不计较。”

 “你说我发神经?”星衍清朗的黑眸满是笑意,环着咏的力道加重。“我很确定我的神智是清醒的。”

 “别…别开玩笑!”咏不自在的想推开星衍,他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她若不躲开就会很惨。

 “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他语气认真的说。

 他在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咏才找回自己的理智。

 “你…你别疯了!”她使劲想推开他,可是她的气力不知消失到哪去了,怎么推都推不开他,她不是弱女子,可是此刻,她有种文弱的感觉。“宋星衍,你放开我…

 呜…”

 咏话还没说完,星衍便低下头封住她的瓣,这回不再是轻如羽般的吻,而是一个深而绵长的热吻,她的身子逐渐离控制而有了反应,整个人融化在他的吻里。

 她搞不清楚星衍在做什么,他的行为完全不在她预料之内。该不会是因为她的话触到他的疮疤,他才对她这样的吧?

 这个事实惊醒咏,震慑住她的心神,一股刺痛自心里开始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不要!不要!她不要当星衍用来恨的工具,那不是她该负的责任!

 “放…”咏抗拒的话语消失在星衍的间。

 她朝他的瓣用力一咬,使劲推开星衍。星衍气息微紊,嘴里尝到血的腥味。

 咏的气息亦是紊乱,她冷瞪着星衍,不发一语上前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出去。

 星衍背倚着墙,整个人像失了依靠般滑坐地上。

 他微着气,冷下沸腾的心绪。

 他让咏知道手管他的事必须付出的代价,但是为什么他…

 想起咏受伤害的神情,他的心一痛,他如愿的伤害了咏,可是他却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感觉,心反而更加疼了起来。

 他涸葡定自己在为咏心疼,为他一时失控做出的行为感到歉疚,这是为什么?他为何会在意咏的感觉?为何选择吻她来报复她的多管闲事?

 他不知道,他…星衍颓然的埋首掌中,好似这样便可以让空虚的心得到一点填

 咏冲到大楼的停车场,气吁吁的靠在星衍的车旁,等待因烈运动而加速的心跳平缓下来,但心跳恢复后又有一股沉重的痛楚在她的心房上,口…好痛…她捉着前的衣服,浅的呼吸着。

 她何必为个白痴伤神?一时好心…是好心吧?总之,她只是不要他像她当年那样封闭自己,看他这个样子,她的心也跟着难过起来,她可是为了…为了舒解自己的心痛才说出口的,那个白痴宋星衍真以为她喜爱自讨苦吃啊!

 竟然用这种方法…咏口气,她难过个啥动?只不过是个吻,她干什么这在意?

 懊死!口的疼痛愈来愈剧烈,疼得她快呼吸不过来了。

 她不会是突然得了什么冠状动脉疾病、瓣膜心脏病、剥离主动脉瘤和腹部主脉瘤之类的病吧?

 “呵呵呵呵…”咏轻笑几声,随即伸手捂住嘴,眨眨蒙上一层水雾的眼眸,用从星衍那儿摸来的车钥匙打开车门。

 发动引擎,加速冲出去。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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