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今天怎么那么晚?”唐健君一见余感恩靠近,就打开车门让她坐进来。
自从余感恩回学校上课之后,唐健君就坚持要亲自接迭她上下学,拗不过儿子的唐曜群只好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下星期要月考了,骏哥哥看感恩什么都不会,就特别留在学校教感恩。所以,君哥哥,这几天你不用来接感恩下课,感恩自己回家就行了,免得骏哥哥教感恩教大久,那君哥哥就要等很久了。”余感恩今年已经十二岁,升上国小五年级了。
“说完了吗?”
听见唐健君的冷言冷语,余感恩这才发现他正脸色铁青的瞪视自己。
“君哥哥,对不起,感恩知道错了,感恩不该让你等那么久。”
“闭嘴。”唐健君听见余感恩的道歉,怒气不减反增。
骏哥哥?恶心毙了,亏她叫得出来!被嫉妒冲昏头的唐健君完全忘了感恩也同等恶心的唉他君哥哥!
“君哥哥,对不起,你别生感恩的气…”余感恩在唐健君的调教下,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逆来顺受的感恩了。所以她不但没有乖乖闭嘴,还撒娇的窝进他宽大的怀抱中,双手环住他的颈,爱娇的将头靠在他的颈窝。
这下子,唐健君就算有再大的气,也消了一大半。他既欣慰感恩如此受教,也颇为后悔将她调教得如此成功,以至于她几乎吃定他了!
“不准留校!我每天还是会准时来接你下课。”唐健君霸气的命令。“至于你的功课,我会亲自教你,不用假手他人。”
“可是…”她已经跟骏哥哥约好了,怎么办呢?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唐健君抬起余感恩的下颔,用不容反对的眼神锁住她的。见她妥协的垮着脸,垂下眼,他才又继续命令:“还有,不准你再喊他骏哥哥!”
“为什么?”余感恩不依的叫着。毓良骏对她实在是太好了,好得让她已经很内疚自己不守信用离开毓家,现在唐健君的命令无疑是要她毁了自己第二个承诺。当初她离开毓家时,她信誓旦旦的答应毓良骏,他永远都是她的骏哥哥,他才依依不舍的放她走。
“因为我听了碍耳!他那个骏的音,和我的君太相近了,谁知道你在叫谁?”唐健君才不会承认自己吃毓良骏的醋!
“那…那…那感恩别在你面前那么叫就好了嘛!”余感恩自觉这是个好点子,既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又不会让唐健君感到不舒服。
“不行。”唐健君紧缩环在余感恩
上的双手,痛得她皱紧柳眉,不敢叫出声,以免更
怒不悦的他。“如果有一天我和他一起出现在你面前,你打算怎么称呼他?”
“君哥哥…”左右为难的余感恩撤娇的喊着,企图软化宠她的唐健君。
“我重要,还是他重要?”唐健君更用力的缩紧双手。
一听见唐健君如此问,感恩就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君哥哥真差劲,总是这么问感恩!”余感恩嘟高双
嘟呓着,还不忘偷偷瞪他一眼。唉…注定是要对不起骏哥哥了!
“你还是有选择的,不是吗?”唐健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着。目的既已达成,他松开双手,轻轻的拦在她的
侧。
“这种有选择还不是等于没选择!”她扁着嘴抱怨道。
“最起码…你还有得选择!”唐健君骄宠的亲了余感恩的脸颊一记。
自从唐健君公开护着余感恩之后,管家再也不敢任意欺负她了,可是却也没有阻止其他家教寻她晦气。自以为聪明的管家以为只要她不再在家教现场监看,那么感恩被“管教”时,唐健君自然只会找家教麻烦而不会找上她,那她就不用在唐曜群和唐健君之间左右为难了。殊不知,这
下午,唐健君无意间发现感恩手心出现数条鞭痕,当下就决定给管家一点颜色瞧瞧了。鞭打感恩的札仪家教该死,但是枉顾他的指示的管家更该死,竟然让他的感恩受到伤害!
“健儿,听医生说你的状况越来越好了。”唐曜群相当高兴地看着儿子越来越硬朗的身子。
以前的唐健君由于没有生存的目标,总认为是为父亲而活,所以厌世,身子自然好不起来。直到现在,他的生命里多了个感恩,他才觉得活着对自己还是有些好处的,因为活着才能拥有感恩!为此,他不再厌世,而且懂得珍惜自己的身子,身子自然也就逐渐好转起来了。
他更明白,只要他躺在
上一天,就无法将他的小靶恩保护周全,因为唐家上至唐曜群,下至任何一个佣人,只要背着他,都可能欺负她。所以他相当清楚自己必须养好身子,当上唐家真正的当家主人,才能彻底的保护她免于所有的人…包括他父亲的欺凌。
因此,他积极的配合医生,以期调养好自己先天虚弱的体质,并借由学习武术,锻练身子,还让自己多方面的
收有关商业的资讯,并将自己独到的见解提供给父亲做参考,渐渐地介入唐家的家族事业。
“是吗?那我可要跟你说声谢谢了。”唐健君的语气如往常一般平淡,但是嘴角却微勾了一下。
他会如此说,当然有他特别的用意。
“为什么呢?”唐曜群感到疑惑。
“因为你帮我找来命里的救星啊!如果不是有了感恩,或许…”唐健君故意留下话尾,让父亲自己想想感恩对他的存亡有多重要,借以提升感恩在父亲心中的地位。
“原来如此!”功利取向的唐曜群才不理会感恩有多少功劳,他只在乎儿子的健康情形。
“爸…”唐健君忽然喊着。
“嗯?”唐曜群看向儿子。唐健君很少会喊他爸爸,除非有特殊的目的或请求时,他才会如此尊称他。
“我记得你曾跟我提过…感恩是我未来的
子…”唐健君认真的看着父亲。
“嗯。”唐曜群点点头“可是我也说过,如果你不喜爱,可以把她当情人看。”
“不管我喜不喜爱,她终究是我命里的福星,所以等她长大,我一定会娶她。“唐健君顿了一下。”既然我一定会娶她,她就是唐家未来的少
,也应该可以算是唐家半个主人了…是吗?”他的眼角余光
向仍不知自己即将遭殃的管家。
“当然。”无论唐健君说什么,唐曜群通常都会点头附和,这回自然也不例外。“你为什么这么问呢?”
“因为不知道是我的分量不够,所以说的话不被重规,还是有人嫌自己年纪大了,想回乡安养天年?”唐健君语气冰冷的说着,眼神还不忘飘向管家的所在位置。
避家一听见唐健君的话就抖了一下,再看见他
过来的眼神抖得更厉害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儿招惹到他了!
“健儿,你指的是谁呀?”唐曜群又没有老眼昏花,当然知道儿子在暗示谁,只是管家对他一向忠心耿耿,他只好装傻了。
唐健君也不是省油的灯,当然知道父亲在装迷糊,所以也就不急着点破。
倏地,他转向正抖得宛如秋风里的落叶般的管家喝道:“还愣在那儿做什么?我看你真的是年纪大了,光盛个饭都可以盛那么久!”
没错,现在正是唐家父子准备用晚餐的时刻。
平
由于唐健君的身体不好,总在自己房里单独用餐,可是今天为了正大光明找管家麻烦,他一反常态的特意邀父亲共餐。
避家看见唐曜群有意袒护,本来已经比较不抖了,但是一听唐健君如此说,不
抖得更加厉害了。尽管如此,管家还是战战兢兢的将盛好的二碗饭分别置于唐家父于面前。
“抖什么抖?中风了吗?”唐健君恶毒的瞄管家一眼。
“健儿…”唐曜群以眼神制止儿子,希望儿子卖他一个面子。
“站一边去,别碍我的眼!”唐健君鄙夷的说着。
避家闻言马上转身离开,却倾身向前滑了一大跤,顿时狼狈的趴在地上,活像只乌
。
“搞什么呀!走路都走不稳。”唐健君更加冷言冷语的斥责,
角却
出一抹诡笑。
想当然耳,这自然又是他的杰作了!避家抖归抖,可是还不至于连路都走不好,她是被他恶意伸出的脚给绊倒。
“对…对…对不起。”管家边缓缓的起身,边惶恐的道着歉。她虽然知道自己是被唐健君恶意绊倒的,却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只能哑巴吃黄连的自认倒楣。
“你要想回乡安养,可以老实说,我们唐家绝对不会亏待你,你不用将自己搞得如此狼狈。”唐健君奚落着。
精明的唐曜群虽然不知道管家跌倒的原因,可是却清楚的知道那绝对和儿子
不了干系。
余感恩在这尴尬万分的时刻,正巧将最后一道莱端上桌,然后就站到唐健君身后。
“感恩,坐下一块吃。”唐健君指着身旁的座位吩咐。他要众人习惯感恩是唐家未来女主人的身份。
余感恩惊惧的偷瞄唐曜群一眼,不敢妄动。她今年已经国小六年级了,所以亭亭玉立得像朵含苞待放的花。
不见感恩有所行动,唐健君攒起双眉,转头轻瞄她一眼,眼神中透
着不悦和不容拒绝的命令。
“需要我帮你拉椅子吗?”他面冷,语气更冷。
“不…不…不需要。”不需要更多的暗示,害怕的感恩就知道非坐下不可了,否则唐健君真的会起身帮她拉椅子。
靶恩全身僵硬,乖顺的端坐在唐健君身旁,一些骨碌碌的大眼睛直往他身上飘。她虽然怕唐曜群,可是更怕她的君哥哥像现在一样,冷着一张脸,看都不看她一眼。借着桌巾的遮掩,感恩咬着下
,偷偷的拉扯唐健君的衣袖,撒娇着。
“吃饭!”本来直视前方的唐健君忽然侧过脸,盯着感恩不安分的小手,冷冷的说。
“喔。”感恩忽然发现唐曜群也带着审视的眼光打量着她,吓得马上缩回小手,低垂着头猛扒白米板。
用餐用到一半”唐健君忽然停住筷子,放下碗,对管家命令:“盛汤。”
“是,少爷。"这回管家更加小心翼翼的盛着汤,当然也不忘防着唐健君的暗算。“少爷,您小心烫。”管家将盛好的热汤放在唐健君眼前。
“知道烫,你不会想办法让它降温吗?”唐健君连碰都没碰一下,就找麻烦的轻斥。
“是。”管家连忙端起那碗汤,想拿进厨房浸水降温。
“站住。把汤给我。”唐健君找碴的唤住已经迈出三步的管家。
“是,少爷。”管家抖着身子折回唐健君身边,将汤递给他,未料,他原本伸出的手,却在她松开碗的同时缩了回去。
“你还是搁在桌上吧!”唐健君边缩回手边说。
他的话一出口,原本已经松手的管家马上想要抢救离手的碗,却没料到非但没救成,反而将垂直落下的碗拔向唐健君,热汤随即全淋到他身上,碗接着落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所幸所有的汤全淋在他的衣服上,因此就算他有被烫到,也不会太严虱重,但是存心找麻烦的唐健君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自然不会议它白白流逝。
“爸…你自己看着办吧!”唐健君对父亲冷冷的说着,双眼却无情的盯着吓得魂不附体的管家。“感恩,扶我回房换衣服、擦葯。”
心急如焚的感恩一听见唐健君的吩咐,随即扶着他回房。
“少爷,求求你,求你别赶我走。”管家声泪俱下的跪在唐健君面前。
唐曜群有心护着管家,却碍于儿子已经下了最后通碟,不得不请管家"回乡养老"了。否则就怕儿子卯起来,再次拿自己的健康做赌注!
就是因为唐曜群已经开了口,管家只有涎着老脸来哀求唐健君放她一马,要不然,她就一定得离开了。
“君哥哥,她好可怜喔,你别生她的气了。”感恩同情哭得好不凄惨的老管家,所以主动帮她求情。
唐健君靠在
头,斜瞄管家一眼后,继续悠哉的喝着手边的茶。他并不是真要讲管家滚蛋,毕竟她从小看着他长大,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他必须让她明白,她的去留全掌握在他的手中!
“少爷,我知道我错了,我给你磕头,求你别赶我走。”管家结结实实的将头连续撞上地面,幸而唐健君的房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她才不至于头破血
。
“君哥哥,感恩也求你好不好?”余感恩眼眶都红了,她好橡看到以前的自己,好可怜,好可怜!
“起来吧,别弄脏我的地毯。”唐健君将手中的杯子交给感恩。“再去帮我冲杯参茶来。”
“好…可是…”感恩迟疑的看了猛抖着身子的管家一眼。
“你希望我现在就赶她走吗?”唐健君语气冷淡,活像在谈论天气一般。
“不…不,君哥哥,感恩马上去帮你冲参茶。”余感恩怕自己害了管家,连忙冲了出去。
“看在感恩的份上,这次我可以放过你,可是下回再让我发现…感恩身上出现莫名其妙的伤痕,不论是谁的杰作,我就第一个拿身为管家的你开刀。”唐健君一字一句慢慢的说着,语气森冷得让管家起寒颤。“听清楚了吗?”未了,他还不忘
狠的扫她一眼。
“谢谢少爷,我听清楚了。”管家诚惶诚恐的点头回答。她这才真正明白,自己到底哪儿惹到唐健君这个煞星了!
“记住,感恩是唐家未来的女主人,多护着她,对你只有好处,没坏处。”唐健君盯着管家的眼,见她不住的点头,他才移开视线,闭目养神“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管家一听到特赦令,马上像身后有恶鬼追着似的,急急退出。
“君哥哥,参茶来了。”余感恩将杯子递到唐健君
边。
唐健君张开口,象征
的喝了一口,然后就将她抱到腿上。“把茶杯拿稳!”他一
代完,就轻啮感恩的粉颈一口。
“幄!”感恩痛得手一歪,差点将茶洒出,但早有准备的唐健君及时伸手将茶杯扶正。“君哥哥”余感恩抗议的嘟着嘴。
“不用太感激我,我只是不想让你粗心的溅
我的
。”唐健君故意歪曲感恩抗议地叫唤的含意,再次将口揍近茶杯,轻啜了一口。“不是
代你拿稳吗?怎么这么不小心?”
“君哥哥!”感恩气嘟嘟的更大声叫着。她才不信精明的他会不懂她的意思呢!
“我耳朵正常得很,你不用叫得那么大声。”唐健君将
凑近她粉
的耳垂,然后重咬一口。
“喔!你又咬我!”感恩将
嘟得更高了,委屈至极的用眼神指控他的恶行。
“会痛吗?”唐健君温柔的伸手轻抚她红肿的耳垂。
“你让我咬咬看,就知道了。”她赌气的说着。
“既使让你咬了,我又不是你,怎么会知道你痛不痛呢?”唐健君狡诈的说着,顿时将感恩唬得一愣一愣的。
“说得也是。君哥哥,感恩被你咬得好痛喔!你为什么咬我?”感恩觉得端茶杯的手端到酸了,于是换到另一只手。
“你说呢?”若是平
,唐健君一定会自己接手,再不然就叫她放到茶几上,可是他今天却冷眼旁观,任她继续端着。
“感恩不知道。”她侧着头,不解的望着唐健君。
“把茶杯端好,我随时都可能想喝。”唐健君这么
代着,然后将感恩惟下腿,自己向后舒服的靠着
头,合上眼睛。“等你想到我为什么咬你,再叫醒我。”
“君哥哥…”感恩轻轻的叫了一声,唐健君却理都不理她,无辜的她只好呆呆的盯着唐健君的脸,开始认真的想着。
想了许久,她终于想到唐健君是自从看见她手上的三条鞭痕就开始变得
怪气。
同时她还想起他曾经
代,如果有人欺负她,一定要马上躲到他的身边。
但是…
她却忘了如此做!
“君哥哥,感恩知道错了。”她迳自将茶杯搁在茶几上,然后爬上他的
,整个身子趴在他的身上,双手环住他的颈,用自己的小脸蛋磨蹭他的。
“你别生感恩的气,感恩怕。”聪明的她知道唐健君不喜爱她怕他,所以故意这么说着,企图得到他的注意力。
“你真是欠打!”唐健君轻拍她的
部。他当然知道她并没有真的怕他,而是故意这么说的,否则她哪还有胆子枉顾他的命令,迳自趴到他的身上来磨蹭。
“君哥哥,你不可以欺负感恩,你自己说要保护感恩不被任何人欺负的。”她笑嘻嘻的说着。看着他
出淡淡微笑的脸庞,她就知道雨过天晴了!
“下次再让我发现你任人欺负,看我怎么修理你!”既然感恩知错了,唐健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她了,因为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她懂得保护自己,免于被欺负罢了。
“君哥哥…我…”已经升上国二的余感恩红着脸,绞着手指,
言又止的立在唐健君的书房门口。
逐渐进入唐氏企业核心的唐健君越来越忙碌,能和感恩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伯是两人却随着唐健君七情六
的觉醒而越来越亲密。
“进来。”唐健君抬起头来。他的身子在他自己有心的调养下健壮不少,不再动不动就卧病在
,但是终究无法和一般人一样健康,总是带着一脸的病容。
靶恩满脸尴尬,以
速前进着。“君哥哥,你…你有没有空呀?”
“有事吗?”感恩清楚他的脾气,所以若非不得已,她绝不会在他处理公务的时候来打搅他。
“我…我…”感恩迟疑着。正值尴尬青春期的她难免发生一些让她羞于启齿的问题,正如此刻就是了。
“过来。”他将听话的她抱到腿上。
“怎么了?”伸手
起她的发靠近鼻尖,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爱她身上的气味,和婴儿般的肤触。
“你陪我去医院,好不好?”她搂着他的颈,头俯在他的
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
“医院?”唐健君锁着眉,盯着怀里的可人儿。她应该知道他生平最厌恶的地方就是医院了。
“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让管家请医生到家里来。”非不得已,他绝不进医院。
“不要。”她努着嘴,忽地抬起头来,望着他的眼。“你不陪我去,我就找他陪我去。”唐健君不喜爱余感恩提到毓良骏的名字,所以她总是用“他”当成毓良骏的代称。
“不准。”唐健君虽然很不高兴感恩提到“他”可是一看到她哀怨、指控的眼神,倒也理亏得不忍责备她。“到医院跟请医生到家里来,不都一样吗?”
“既然都一样,那你就陪我去医院呀!”
“好,下次我有空再陪你,这回先让管家陪你去。”唐健君拿起桌上的文件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表示自己真的很忙。
“既然你忙,那就尊了。等你有空,再陪感思上医院好了,希望那时候我还没有
血
到死掉。”感恩眼眶含泪,小声的喃喃自语,跳下唐健君的腿。
“你说什么?
血?你哪儿
血了?”他捉住她,把她由头到脚端详一番,确定没有任何伤口,一颗慌乱的心才稍微定了下来。
靶恩垂下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所以干脆不回答。
“回答我。”他抬起她梨花带泪的精致小脸。
“下面。我的肚子好痛喔!君哥哥,感恩会不会死掉呀?”
“别胡说。’”唐健君再次检查感恩的腿部。
“肚子痛?是不是吃坏肚子了?”他整颗心悬得高高的,因为他知道感恩绝对不会骗他,可是他又找不出她到底哪儿受了伤,所以她的伤必在短裙遮掩之下,他不方便查视之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
了好多,好多的血。”感恩语带哽咽。“你不会有事的。我让管家请医生来帮你彻底检查一下。”
“不要,我不要。君哥哥,感恩不要让除了你以外的男人看见感恩的身子,即使是医生也不行。”
“好。”唐健君一面哄着感思,一面思索该如何做,因为他说什么也不肯踏进医院一步,可是感恩的情况又让他放不下心,非亲自陪着她不可。
“少爷。”管家站在书房门口,不敢踏进去。
唐健君的书房是个
地,除了他自己和感恩以外,任何人未经过他的允许,都不得进入。“我能和少
谈谈吗?”
“她现在没空。”唐健君没好气的瞪不会挑时机出现的管家一眼。
“可是这件事很重要…”感恩已经十五岁了,该教授她一些女
方面的常识了!
“什么事情?”心烦意
的唐健君口气恶劣极了。
“嗯…是女人家方面的事情…”管家尴尬极了。
自从感恩不计前嫌,帮管家向唐健君求情之后,她就渐渐地将贴心的感恩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了。所以她一发现感恩换洗的
底沾了血,就急忙赶来想告诉感恩一些常识,以免第一次碰上这种事情的她心慌。
“哎呀!惨了。君哥哥,对不起,感恩把你的
子弄脏了。”余感恩愧疚的看着唐健君雪白的长
上沾了斑斑血迹。
“快去找个女医生到家里来。”唐健君惊骇的瞠大双眼,抱紧感恩,对着管家大吼。他的感恩怎么了?怎么会
那么多的血?
唐健君毕竟是个男人,还是个长年卧病在
的男人,当然不懂女人的生理问题,还以为感恩受了内伤。
“还不快去!”唐健君对立着不动的管家大吼。“这很正常,不用请医生。”管家
口水,不自在的说。“这就是我要找少
谈的事情。”
在唐健君
狠的眼神下,管家越说越小声。
“把话说清楚!”
“这象徽少
长大了。”管家含蓄的说着。
“你先跟管家到房里去,我换条长
,随后就到。”唐健君拍拍感恩的脸,温柔的
代。他虽然听得很模糊,但是仍然隐约知道,那应该是管家所谓的“女人家”方面的问题,他这个男人不方便在场。
当天晚上。
唐健君半倚在
头,看着商业衷漂。
“君哥哥,管家说感恩长大了,可以嫁人了。”感恩穿着可爱的粉
睡衣爬上唐健君的
,夺走他手中的衷漂,骨碌碌的灵动双眸直勾勾的瞅着他神秘、黝黑的深邃双眼。
“哦?”唐健君剑眉一扬,戏谑的将感恩从头看到脚,然后摇摇头,点着她的俏鼻说:“你哪儿长大了?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我也看不出来呀!”感恩无所谓的耸耸肩。
“可是重点是我可以嫁人了!”
“这么想嫁人呀!”看着感恩一脸的急切,唐健君不由得失笑。
“嗯!”她认真的点头。
“想嫁给谁?”看着感恩眼中的爱恋,唐健君不用问也知道她的答案,可是他还是问了,因为他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当然是你呀!”
“为什么?”
“因为你是感恩的天呀!”感恩理所当然的说着。
“你再说一遍!”唐健君忽地脸色大变,不悦的敛起眉峰,只差没将感恩推下
去。他要的是她真实的感受,而不是一个被灌输的答案。
“因为你是感恩的天。感恩的一切呀!”她再次如喊口号般的说出口。
唐健君脸色更加铁青的怒视感恩“你再说一遍!”他咬牙切齿的由齿
迸出话来。
“因为…”看着七窍生烟的唐健君,余感恩知道她的答案不是他所乐意听到的,可是这是她深植在心底的唯一信念呀!“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唐健君斜眼睨她,语气颇有她胆敢再说出相同的理由就直接掐死她的意味。
“因为感恩想当你的新娘。”迟疑了许久,感恩终于挤出一句废话。
“你…”看着感恩一脸无辜的表情,唐健君不
为之气绝。“算了,你回房去吧。”他摆摆手,无意再搭理她。
“君哥哥,别生感恩的气。”她撒娇的用双臂环住他的颈,然后像只猫咪似的将脸颊贴在他的颈窝。
唐健君就算有再大的火气,被感恩这一撒娇,火气也立即消了大半。“你呀!慢慢想吧!没说出我想听的理由,就休想当我的新娘。”无意再谈这扫兴的话题,他话锋猛然一转“喜不喜爱新来的礼仪家教?”
唐健君例行
的拉高感恩的衣袖,检现是否有隐蔽的伤口。虽然原先的刺绣和礼仪家教已经被他轰走了,他还是担心管家没有善尽职责,让感恩被欺负了。
“喜爱呀!今天老师教我跳国际标准舞,我以后就可以跟君哥哥一起跳舞了。”感恩自动自发的将睡衣
下,仅着内衣
,以便唐健君检视。
“好了,把睡衣穿上。”唐健君确定感恩身上没有莫名其妙的伤痕之后。随即侧过身去,让她整装。
“君哥哥…感恩今天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呀?”她一整装完毕就娇滴滴的攀上他的身,死命的挂在他的
前。
“不行。”
“为什么不行?”她撑起身子,鼓
双颊的睇他。
“因为你长大了。”他轻咬她苹果似的红润脸庞。
“哪里长大了?”她滑溜的闪开身,张开双掌护住自己的两面粉颊,并借用他自己说过的话来堵他的嘴。
“自己想。”他捉回她,拉下她的右手,坚持在尚未咬着的右颊上补上一口,继而蜿蜒直下的
吻她雪白的纤颈。
“君哥哥…”感恩这回没有躲开,任由他玩
她
感的颈项“求求你今晚让感恩睡这儿好不好?”仰着哀求的明眸,可怜兮兮的唤着唐健君。
“时间不早了,”看着感恩满身的
,唐健君全身紧绷,
火在
口燃烧,但仍及时踩住煞车。兽
像挥不去的荆棘,紧紧地攀附在他壑毅的理智堡垒外,伺隙而动。
他猛然将她推下
去。“回房睡觉去。”理智的堡垒严然已经开始松动,荆棘般的兽
即将穿越堡垒。
“喔!”感恩
摔疼的小
股,哀怨地嘟高红
的双
。”君哥哥,好疼哟!”她不弃不馁的趴上他背对她的身。
“我不疼,快回房去!”唐健君突然沙哑的声音中有着无比的严厉。
“君哥哥,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唐健君暗哑的声音让感恩误以为他又受寒了,她下意识地伸手探向他的额际,玲珑的曲线贴上他僵直的背,惹得他血气益发翻涌。
“我没事。”他一把捉住她的手,不让她碰到他的身。“你快口房睡觉去,我也才能尽快休息。”
等了许久,发觉身后没有动静的唐健君感到不对劲的口过身,这才发现感恩已经赖上他的
。
“感恩…”唐健君敛起眉峰,语气极为不悦。
“君哥哥,求求你今晚让感恩睡这儿好不好?”她绞着被角,紧咬下
,脸上满是祈求。
“我已经连续作了好几天的恶梦,而且惊醒过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什么恶梦?”
“我梦见…梦见…”感恩支支吾吾,垂眼抿
,犹豫该不该说。
唐健君一言不发的冷眼注视迟疑的感恩,明白她的恶梦势必和他有关。
“说!”他坐起身来,一双冷眼对上感恩的。他不允许她隐瞒他任何事情。
“梦见你丢下感恩一个人,不要感恩了。”感恩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可怜兮兮的瞅着唐健君。
“君哥哥,感恩会很乖。很听话,你不要丢下感恩好不好?”
“少胡思
想。”她听到了什么吗?否则怎么会作这种恶梦!“睡吧!”
“君哥哥,你抱着我睡好不好?”感恩的眼盈满不安。“睡吧。”他宠溺的将她搂人怀中。
“君哥哥,晚安。”感恩眨着晶亮的眼,猛然将红
的
印上他的。
血气方刚的地顺着身体的本能将她搂得更紧,活像要将她
进身体里似的。
“君哥哥…”她的嘤咛之声宛若平地一声雷,瞬间唤回他涣散的理智。
“睡了。”他一
代完就用遥控器关掉房里所有的灯。
枕在唐健君怀中的感恩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确定感恩已经人睡的唐健君再次打开卧室的灯。
从不知后悔为何物的他神色复杂的凝望
上身体已然成
,可是心理却丝毫没有成长,稚气仍重,防人之心全无的感恩,他仿佛已经啃到后悔的滋味。
将她保护得如此周延,错了吗?
虽然他绝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可是万一…
她会懂得照顾自己吗?
想起前些日子父亲跟他“商量”的事情,唐健君突然有股非常不好的预感…他和她似乎分离在即!
莫名的情绪让唐健君激动的将感恩搂进怀中,在她的
上印下守候一生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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