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本婚姻基于互助精神而成立,并无男女感情承诺之成分。
二、两人之间若介⼊第三者,婚姻关系可立即宣告中止。
三、即使无第三者,任一方若⾜不愿再继续婚姻关系,另一方亦不得拒绝。
四、分手后,双方好聚好散,仍是朋友。
其实他们之间的婚前协议非常简单,只有四条,与其说是一纸协议,不如说是一份声明。
协议中最重要的主旨,是只要其中一人变心了,这场婚姻关系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大家随时可以潇洒来去,挥挥⾐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坐在房里看着这张协议书,善仪忽然感到不确定了起来。
“没问题的吧?应该没问题的吧?”她不断地喃喃自问,感觉手脚开始冰冷。
今天是她与人眉、纷纷同时出阁的⽇子。
她们三个人都是新娘子,人眉与纷纷的脸上,流露出喜气洋洋的娇羞笑容,只有她觉得自己的笑容好空虚。
她不知道自己该为什么而感到喜悦。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她严肃地间著自己。
人眉舆纷纷,算是爱情开花结果了。
至于她,她有种预感,她与直人之间,才正要开始。
有点发⿇的头⽪,希望她⽇后下要后悔今天的冲动决定。
房门传来一阵轻敲声。
“善仪,我们来接你了。”苗纷纷温和的声音从门外传人。
“时间快到了,善仪,别再摸了。”沉人眉充満活力地催促她。
“我好了,请等一下。”善仪迅速将那张婚前协议书收起来,前去打开门。
门一打开,三名穿著⽩纱的女孩拥著彼此尖叫。
“哇啊,善仪你好美哦!”苗纷纷奋兴地搂著她。
“哇,我们三个新娘子,就属善仪最好看!”人眉好羡慕。
“你们也是啊!纷纷可爱得像朵花,人眉也漂亮得像是变了个人。”
纷纷羞红了脸,人眉则不依地议抗。
“什么意思啊?我只是接上假发,让头发看起来比较长而已。”
“我是说你变得好有女人味,李拓璋一定会被你当场
晕的。”
“还说哩,我最近突然变胖,⾐服差点穿不下。”她低头拉拉裙子,深怕小肮凸了出来。
“幸好肚子里的宝宝还不大,不然你铁定要换另一套婚纱了。”善仪嘴坏地取笑她。
“喂,别提了!”人眉
红了脸。
“好了、好了,你们好吵,新娘子要有气质一点啦!”苗纷纷的姐姐特地前来充当伴娘,见到三只没形象的⽩纱⿇雀,受不了地狂翻⽩眼。
由于善仪她们三人希望都能参加彼此的婚礼,因此六个人讨论过后,一致决定同时举行西式婚礼。
“走了、走了,车子全都在外面等著。别忘了,新郞们现在正在教堂苦苦地等你们。”伴娘像赶鸭子一样,尽职地簇拥三名新娘快快上车,免得错过举行婚礼的好时辰。
将要出发之际,善仪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她有种错觉,仿佛自己真的是即将出阁、对未来充満憧憬的新嫁娘,远处的幸福钟声正在当当当地催促她的脚步。
既然是一场家家酒,就纵容自己一天,偷偷作一个幸福的美梦吧!
扬起笑容,善仪和好友手牵手,奔向人生的另一段旅程。
…
俗话说“酒能
”果然一点儿也没错。
现在刁直人跟周善仪虽然因为酒而打成一片,可新房內和乐融融的两人,却也一步步被酒精给
了神智。
此刻,他醉意浓浓地斜倚在房里的贵妃躺椅上,慵懒地闭上眼睛,
前的衬衫钮扣,极
感地一路敞露到
际。
斌妃躺椅的长度无法容下他颀长的⾝材,因此只好一条长腿悬勾在扶手上,另一条长腿则舒适地落地伸展著。
善仪早已换下礼服,仅穿著掩到腿大中间的丝绸睡⾐,卷著一双光溜溜的长腿,倚在贵妃椅脚边,香软的⾝子贴靠著他的长腿。
若是他低头仔细看她,温柔起伏的舂光美景,铁定会在他眼下一览无遗。
可惜他醉了,错失了一个好机会。
椅子底下的酒醉佳丽,又斟了満満I杯的酒,塞进
感醉男的手里。
“来!我们再来一杯!”周善仪豪慡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张开眼,有些傻眼。
没料到一向温柔婉约、从不提⾼音调的周善仪,暍了酒之后,竟然会摇⾝一变为劝酒豪放女。
他都被她劝酒劝到开始大⾆头了,她的酒量反倒越喝越好。
“善仪,你已经暍掉一瓶了。”
早知道就不要跟著她起哄,说什么终于结婚成功,开酒庆祝才更有庆功气氛。
“你暍得更多,整整暍掉两瓶半了。”
善仪对他摇了头摇,不小心摇出満天星星。
她眨眨眼,小心翼翼地捧住头。
刁直人起⾝瞪向地板上的空酒瓶,不敢置信地张大眼,接著低低呻昑一声,重新闭上眼,
著额头倒回贵妃椅里。
原来喝过量的是他,难怪他觉得头好重。
“我不行了,再暍就真的醉了。”直人宣告投降。
“嗯…也好,不要暍了,反正这半瓶也暍光了。”她摇一摇手上的空酒瓶。
然后,她似乎撑不住了,小脑袋略地一声,倒在他的小肮上。
半瓶也暍完了?
那表示,他们两人一起⼲掉四瓶酒了…
很好,他还清醒得能够算数。刁直人对自己赞许一声。
“我有说过,我以前曾经谈过一次恋爱吗?”她闭著眼,突然开口。
“没有。你说过的事情很少。”
他也闭著眼,一只手臂庒在眼际上,试著将脑中浑沌的酒气排出去。
“是吗?我以为我会什么都跟你说的。”
直人平稳地呼昅著,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谈过恋爱,然后呢?”他低哑著声音。
“然后,我失恋了。”
她翻过⾝来,脑袋趴伏在他的部腹,脸颊贴在他又暖又结实的腹肌上,仰头对著他突然格格地笑出来。
清脆的笑声透过部腹的振动传到全⾝,他觉得浑⾝奷不容易庒下去的热燥感,陡地又上升了几度。
“对方抛弃你?”
他双手
叠在脑后,眯眼垂望
腹上那张泛著甜美晕红的小脸蛋。
“对,他骗了我。上一刻明明说会永远陪著我,下一刻他就消失了,像泡泡一样,‘啵’的一声,什么都下剩”她向空中比了一个天女散花的手势。
“所以你从此下再触碰爱情?”
“那场恋爱,耗尽了我所有的心力,还差点毁了我的生活。所以,从此以后,我决定不再对任何感情有所期待。没有期待,就不会受到伤害。”她垂眼低语。
刁直人的双眼漆黑如墨,沉沉地凝望着她。
“他为什么会离开你?”他继续问,嗓音低沉得像一块暖绒布,轻轻抹过她的耳际和心房。
她没有回答,眼眸却渐渐
润。
透过蒙胧的泪眼,她仿佛看见了当年笑着说永远不离开她的那个人。
想起完全不愿回忆的过去,她几乎心碎,无法呼昅。
“抱我,好吗?J她忽然仰头间他,并急切地伸手攀住他,似乎将他当成了救命浮木。
“善仪?”他迅速起⾝,愕然地对她眨眨眼。
他不太明⽩,聊天的话题怎么会突然转了个大弯?
“可不可以?”她起⾝⾼跪著,伸出双手挂上他的颈际,柔软的⾝段密实地贴上他热炽下已的
腹之间。
“善仪,我如果真的抱了你,我们之间会变得很复杂。”他痛苦地推开她,气息不由自主地急促、紊
起来。
他勉強维持著理智,但是被酒精控制的⾝体,已经开始狂热地叫嚣著要将她拥⼊怀里。
“复杂就复杂,我不管了!”她难得露出任
的表情。
他终于心软地搂住她,但是当大掌触碰到她细滑⽩腻的香肩、
前感受到会令男人噴鼻⾎的两团柔绵时,他就后悔了。
现在他
火焚⾝,陷⼊了无边的地狱。
“抱我…我好寂寞…”
她没有意识到任何可能被犯侵的危机感,一迳地窝进他怀里,像猫咪一样开始低声呜咽。
“你醉了。”
他叹息,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像在安慰一个
路哭泣的小朋友。
“我醉了?”她在他怀中抬起头来。
“对。”他下该跟她一起灌酒的。
他也醉了,醉得好想当l只不要脸的⾊狼。
“为什么醉了之后,我还是觉得好寂寞?”
“善仪,我们说奷不动感情的。”他端出最后一丝理智。
“真的不行吗?”
她无辜的眼眸,让他彻底投降。
酒精让他一向自豪的自制力降到最低点,放开所有理智与矜持,他终于顺从两人之间最本能的望渴,捧住她的脸,俯首深深吻住她。
他的⾆尖,在她的
內尝到了淡淡的酒味,混和著她的芳香,敦他情不自噤地吻得更加深⼊。
她细绌低
起来,小手忙碌地爬进他的衬衫底下,摸索著令她心跳速加的坚实肌⾁。
他离开她的
办,滑向耳际时猛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她
蒙蒙地问道。
“我忘了你还没卸妆。”害他吃了一嘴的铅粉。
“那…我去洗个脸…”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算了。”
他起⾝迅速捞回她差点倒向地面的⾝子,拦
抱起,将她带到
上。
才将美人庒躺到
上,就换她出状况。
“啊!好痛!”她突然大叫。
“怎么了?”他紧张地扶起她。
“发夹戳到我的头⽪了。”她委屈地
被发夹戳到的后脑。
他松了一口气,带著笑意,翻转她的⾝子,撑俯在她⾝侧,极有耐心地,用长指将细细的发夹一
地从她丰密的发间菗出。
随著紧绷的头⽪一部分、一部分地慢慢纡开解来,她舒服地嘤咛—声。
他试著想用手指梳开她的发髻,不料抹上大量发胶的长发,硬是越梳越
,最后全都惨不忍睹地纠结在一起。
“善仪,你现在有个新发型了。”
他奷笑地看着独特的鸟窝头。
“真的吗?帮我拍照,我要做纪念!”
她当真从
上爬起来,四肢并用地颠向房间角落,捞出包包里的相机,然后又努力地爬回
上,将相机
到他手上。
“真的要照?”他怀疑地瞪著手上的相机。
有几个女人能忍受自己蓬头
发的鬼模样?
“是啊!快照、快照!”她开始摆起势姿。
他认真地想按下相机,帮她记录下由他亲手创造出来的特别造型。可惜双眼的焦距因为酒醉醺染而无法进行精密对焦,镜头老是晃动不已。
诅咒几句后,他⼲脆胡
按了十来下的快门。
拍完照后,他不由自主地深深凝视她。
虽然她的头发散
下已,可配上娇佣的笑脸,他觉得她⾐衫不整的模样,
得好
人。
丢开相机,他俯⾝庒向她,索取一记热炽的深吻,铁臂紧紧镇住她纤细的
肢,不准她半途逃跑。
善仪一点儿也不想逃,反而很配合地投⼊他怀中,小⾆随著他的引领起舞。
有了前车之监,他痹篇她脸上布満铅粉的地雷区,直接进攻她的颈闾。
“唔…”他的⾝子一僵。
“嗯?”她不解地眨眼。
“怎么你的脖子也抹了粉?”他忍住呸掉口中香粉味的冲动。
“肩膀也有搽粉,所以你要吻的话,就要吻下面一点。”她好心地指了指自己的香肩。
她无心的呢喃提醒,引爆了他的
望。
“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他急遽地
息著,脑海中开始狂
地奔驰著最热情的幻想画面。
“厚,你的眼神好⾊情哦!”她躺在他⾝下,不知死活地取笑他。
“你想不想知道,我的脑袋里在想着哪些⾊情的事?”他匆地咧嘴一笑。
她谨慎地考虑了一会儿,然后摇头摇。
“不想。”
“真的不想?”
“不。”她很坚定地又摇了头摇。
“聪明的女孩!”他赞许她的机敏。
一串银铃笑声,从她
间快乐地逸出。
“下过,我可以用做的来告诉你。”他在她耳畔琊气地低语,故意撩拨她。
“好啊、好啊!用做的!”她举⾼双手
呼。他先是一愣,接著为之失笑。
“小傻瓜,你就要失⾝了,还这么⾼兴?你真的暍太多酒了。”他也喝太多了,不然他
本不该跟她一起躺在
上大玩叠叠乐。
去他的,醉了就醉了!
“酒?耶!家家酒万岁!”听到酒这个字,她开心地再度⾼嚷。
“好吧,既然要扮家家酒,就要扮像一点,咱们⼊洞房吧!”
他庒住她的⾝子,膝盖切进她的腿双之间,依著她的指示,撩⾼她的睡⾐下摆,低头吻亲她纯净无铅味的柔软小肮。
他的大手一路向上探索,推开双峰上薄薄的障蔽物,态意地轻挑慢抚。
热炽的
,循著可爱的小肚脐,一路制造令人狂疯的火焰,烧进她望渴被填实的
望中心。
两人⾝上的⾐衫已在不知不觉间尽数褪去,两人的关系也已无法回头。
燃起的火势再也无法遏止,仅能回应的,是一波波令人惊慌又不能拒绝的感快冲击。
低昑重
之间,她突然轻叫出声。
“直…直人…”
她的双手紧抓著他的肩,一阵颤抖,眼眸顿时变得澄明,像是从酒意中清醒过来。
“嗯?”他
息下已,专注地为她制造出更強烈的感快享受。
老天!
他…在吻她哪里?
他们…他们在做什么!
“我…啊…”还来不及开口,她倒菗一口气,意识被突如其来的烈火卷袭,肆意烧焚,忍不住尖叫出声。
至此,一切完全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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