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桑祐睁开眼睛,嘴角微扬。她做了一个十分美好的梦,这样是不是代表今天将会是美好的一天?
她习惯性的仰头看向
头的闹钟,但
头却空无一物,她这才赫然想起自己现在不是住在家中。
她又将目光移至
尾墙上的时钟,时针指着十一。现在是十…十一点?
糟糕!她怎么会睡这么晚?
她急忙跳下
,刷牙、漱口兼洗脸在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解决,随意套上衣服,立即冲出房间。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下楼梯去找寻司徒杋,希望他人还没到公司,不过,似乎不太可能。
她的目光来回在屋子里找寻了好几遍,发现屋里除了正拿着
掸子清除灰尘的谭管家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谭管家!”桑祐匆匆奔至他面前。“那个…嗯…”她想问司徒杋是否已经去公司了,不过要她称呼他一声“少爷”感觉怪别扭的。
“桑小姐,你是不是想问少爷去哪里了?”谭管家依然面色不改,脸上永远只有一百零一号表情。
桑祐既紧张又兴奋的点头。
“少爷早上就出门了。”谭管家沉稳的说道,微点个头后,又继续刚才的工作。
“他一个人去上班吗?”
“是的。”
闻言,桑祐怔愣了好一会儿。
他为什么不叫她起
?难道一点自觉都没有吗?在没有她保护的情况下,要是有人乘机对他下手怎么办?
唉!这个男人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会惹麻烦。
“谭管家,麻烦你帮我备车,我要到公司。”她气急败坏地吩咐着,又匆匆跑上楼。
谭管家只觉得莫名其妙。今天桑小姐不是放假吗?
…。。
在前往公司的路上,桑祐全身充满了愤怒,她紧咬着牙,双手握拳,吓得司机老杨猛
口水,头上冷汗直冒,目光紧盯着后照镜,生怕自己会成为她愤怒下的受害者。
一辆一直跟在他们后头的黑色大轿车在他们的车停下时,也在附近的转角处停了下来。
车内的人默默看着独自下车的桑祐,嘴角浮现一抹令人心惊胆战的微笑。
“你说的就是她吗?”一个沉稳老练的男声问。
“是的。”一旁穿黑衣的男子淡淡的回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女人就是那家伙的保镖,不过据我所知,他似乎颇为看重那女人,而且她的身手似乎不错,前一阵子我…”
“去把她捉来。”
“是。”
…。。
用力推开办公室大门,桑祐前脚才刚踏入便迫不及待地使出“看家本领”碎碎念。
“司徒杋,你不要命了喔!”桑祐怒气冲冲地走向司徒杋。
这个声音…司徒杋一脸诧异,在见到桑祐时不
皱起了眉。
她该不会连休息的时间都不放过他吧!
“为什么今天早上上班不叫我?你这样一个人跑来上班对吗?要是有人趁我不在对你下手怎么办?你要我回家吃自己可以告诉我,不必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她怒不可遏地指责着他。
“你…今天…”他在犹豫,现在这时候他应该开口吗?
“我今天怎样?你说话干嘛
吐吐的!”她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茶,一口气灌下。
“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管你是什么意思,反正你没有叫我起
就是你不对,你一个人不管危险跑来公司就是你的错,而且你根本就是怀疑我的能力,完全不尊重我。”如果可以,她一定会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领,在离他耳朵最近的地方大声咆哮,让他知道她有多么生气。
不过这些只能用想的,毕竟他还是她的老板,除非她真的不想干了,否则根本不能那么做。
让她多休息一下也错了吗?司徒杋搔头想着。“那我跟你道歉总行了吧?”虽然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不过她把他说得那么严重,他还是先道歉为妙。
“不是道歉的问题!”桑祐被他的话搞得更为光火。“我担心的是,要是在这时候仇家找上门了怎么办?”
“你放心…”
“你要我拿什么放心?难不成你又要说凭你的能力就足够应付了?”她斜眼睨着他,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我告诉你,如果不改改自大的个性,有一天一定会害了自己。”
“桑祐,你听我说,今天你不…”
“我今天不适合来吗?”她截断他的话,眉宇间充满了怒火“莫非你想背着我做坏事?”她猜测道。
“我没说。”司徒杋急忙澄清。他从来没说过这种话,况且他有什么坏事可做?
“有,你刚才就有说。”她的耳朵没问题,他说的话绝对会一字不漏地进入她的耳朵。
真是冤枉!他在心里喊着。话都是她在说,每次他要开口不是她打断,就是她断章取义。
“桑祐,你可不可以听我把话说完?”司徒杋严肃地看着她,义正辞严的问道。
“可以。”她点点头。
她的态度前后转变之大,让司徒杋觉得怪怪的。
他盯着她的脸好一会儿,确定她没有其他意图后才缓缓地开口道:“今天你休息,你忘记了吗?所以我才想让你多睡一点。”他终于把一开始就该说的话说出口了,这让他心里有种莫名的雀跃,比中任何大奖还来得高兴。
桑祐愣住了,继之而来的是尴尬与不知所措。“我忘了…对不起。”
她恍然大悟地搔搔头,表情尴尬,不久,她勉强地扬起嘴角,显得有气无力。
“我看得出来。”司徒杋憋笑憋得难过,眼角微渗出泪光。他看了眼手表,发现已经接近中午了。“你要回去吃饭,还是要跟我们一起去吃?”
他看向沙发,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我们?有其他人吗?桑祐随着他的目光望去。
哇!好美。
一名身着中国式服装的年轻女郎正坐在沙发上,丝质的衣裳裹着她白皙的肌肤,那张令人心悸的绝美脸蛋上还有一对琉璃似的眸子,漾着波光牵动人心。
突然,她不点而红的
微掀,明眸半掩,如羽扇般的长睫微颤。
“好了吗?杋,我肚子好饿喔!”她摸着平坦的小肮娇嗔道。
见状,桑祐颇为不屑地将目光调开。
枉费她刚才还认为她漂亮,结果竟是大花瓶一个。
她睨着司徒杋,眼眸燃着显而易见的怒火。他竟趁她放假的时候带一个美眉来上班,真是混蛋加三级!
“她是谁?”
“她是…”
“我是他的女朋友。”女子缓缓的走上前来到司徒杋身边,亲昵地搂住他“你应该就是杋的保镖吧!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呀?”她的话听似大方,但瞪视桑祐的眼中却充满挑衅。
“你们去吃就行了,我不去。”她嫌恶地睨了司徒杋一眼。“你就吃
一点吧!不过最好要小心别被人给吃了。”她面
微笑地警告道。
司徒杋猛地打了个寒颤,不悦地瞪了女子一眼,示意她闭嘴。
不过在桑祐的眼底看来却像是他俩间的情调,这让她心微微泛酸。
“那我先载你回去,我们再去吃饭。”他拿起椅子上的外套道。
“不用了,我怎么来就怎么回去,不麻烦了。”桑祐觉得很苦涩,但却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再见。”
她强
下心中的酸楚,努力武装起自己,面无表情地走出办公室。
“大哥,她不会真的相信了吧?”待桑祐一走,女子忍不住开口问道:“以我们女人敏锐的直觉来看,她好像很喜爱你喔!”
司徒杋微愣了下,轻敲了她一记,责备的说道:“小萤,你太顽皮了。”不过他心里有一丝讶异。
桑祐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莫非她也喜爱他?
他看着桑祐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言语。
…。。
走出大楼,桑祐仰头望着天空。好像快下雨了。
她的眼中泛起一层
气。
原来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还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桑祐站在公司大门前怔忡了好一会儿,心里一直是
糟糟的,脑?锶歉詹诺哪且荒弧?br>
她或许应该感到庆幸,因为在此之前,对于他,她并没有投入太多的感情,不过现在她心里却矛盾不已。
既然她对他没有投入太多的感情,又为何会感到难受?
对他,她真的只是单纯的喜爱而已吗?桑祐想着,却始终理不出头绪,因为不管她再怎么想冷静,就是无法冷静下来。
就在她跨步想往前走时,一辆黑色轿车突地加快油门往她冲来。
感觉到危险
进,桑祐直觉
地望去,一看之下险些吓得只剩半条命。
一辆黑色轿车直往她这方向冲来,而在离她约莫十公尺处恰巧有位老婆婆正要过马路,黑色轿车就快撞上她了。
看到这种情形,桑祐顾不得自身的安危,拼了命的往前冲迅速推了老婆婆一把,将她推离危险范围,但她自己却来不及闪开,只能闭上眼等待痛苦降临,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黑色轿车在她面前猛地停了下来。
一旁的路人莫不为桑祐捏了一把冷汗,他们纷纷望着黑色轿车,脸上满是指责。
桑祐闭着眼睛许久一直感觉不到痛楚,直到耳边传来路人的指责声,她才缓缓地睁开眼。
发现自己安然无恙站在原地,而黑色轿车正停在她面前,她不
松了口气。
在安心过后,她心中紧接着涌起一股怒火。她跨步至黑色轿车车门旁,不悦地敲着车窗。
她非得好好臭骂这家伙一顿不可,在台北街头这么开车,根本就是自己不要命还拖别人下水嘛!
“喂!你还不给我滚下车是不是?”桑祐恶声恶气的骂道。
突然,车窗摇了下来。
桑祐见状,忍不住又开口骂道:“你这个冒失鬼…”霎时,她感觉到不对劲地噤了声。
对方
出一个让她心里直发
的
森笑容,在她警觉事态有异想转身落跑的同时,后座的门突然打开了,她还来不及反应,对方便
鲁地一把拉过她,朝她挥了一拳,然后将失去意识的她拉上车,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短短不到几秒的时间内,一桩绑架案就在众目睽睽下发生了。
正当众人
头接耳、议论纷纷时,黑色轿车已经消失在他们眼前。
负责载桑祐前来公司的老杨也目睹了这一幕,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在车上坐了好一会儿,不是他不马上通知司徒杋,而是他已经吓得腿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更甭提还有力气说话。
在老杨处于惊吓中时,司徒杋的车正巧驶出公司地下停车场,老杨见状连忙踩下油门追了上去。
“那不是老杨的车吗?”小萤指着后照镜。
司徒杋看了眼后照镜,发现后方的车正在对着他打灯,他立即在路边停了下来。
老杨也停下车,并匆匆开车门跑下车。
司徒杋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车内,问道:“桑祐人呢?”她该不会一气之下自己跑回家了吧?
“不好了,少爷!桑小、小姐刚才被人…绑走了。”老杨直冒冷汗,讲起话来也结结巴巴的。
司徒杋闻言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态度仍是一贯的冷静。有了上次的经验,他脑?锏牡谝桓鱿敕ň褪钦庖
ㄊ撬盖赘愕墓怼?br>
反倒是小萤和老杨一样的紧张“怎么办?哥,她会不会…”她想起最近的社会案件,大部分被绑架的人都会惨遭殴打,最糟的就是撕票,要是绑匪真的这么对桑祐怎么办?
“别紧张。”他拍拍她的肩。“我们先回去,我有事找老头。”
“你找爸爸干嘛?”她不解地问,不明白桑祐被绑架跟父亲有何关系。
“回去就知道了。”
见到司徒杋,司徒奋也忙不迭地走进书房,习惯性的坐在进书桌后方的椅子。
“你今天回来有什么事?”对于儿子的突然造访,他深感惊讶。
“请你
出桑祐,大家都是大人了,不必再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了!”他打从心里认为桑祐是被自己的父亲绑走,所以才直接跑来跟他要人。
“如果我告诉你我不知道桑祐的下落,你相信吗?”司徒奋也试探的问。
“爸爸,你还要跟我玩游戏吗?”司徒杋不耐的问。
“你还记得我当初的话吗?”司徒奋也反问。
“我当然记得,不过现在应该不是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请你马上
出桑祐!”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桑祐不在我这里。”司徒奋也重申道。
“你还要固执到什么时候?会绑走桑祐的人只有…”他猛地打住,脑?锷凉硪桓隹赡堋!澳训朗恰?br>
“你终于想起来了,”司徒奋也冷笑了声,微扬的嘴角有着嘲讽的意味。“详云的人或许动不了你,他们却可以从你身边的人下手,你忘了吗?”
司徒杋的脸上闪过一抹自责,他气愤地紧握双拳,恨不得能将绑走桑祐的人大卸八块。
他愤怒地转身冲出书房,直奔车库。
那些该死的王八蛋!如果他们敢伤害他的桑祐,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他也不会放过他们!
他的桑祐?司徒杋被自己的话吓得愣了下。算了,现在不是探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先救人要紧。
…。。
司徒奋也站在书房的大落地窗前,脸上没有一丝担心,反而还带着些许满意,好似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
在目送司徒杋离开后,他转身叹了口气。
他对这个儿子一向没辙。儿子暴躁的脾气虽然和他如出一辙,但他却不懂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总是咄咄
人,也因此在商场上得罪了不少人,但他的经商手法却让他不得不佩服。
鲍司由他经手后,业绩扶摇直上,他的行事果决,能力更是让人佩服。
不过今天会发生这件事其实是无法避免的,错就错在他们太大意了,明知详云的人早有企图,却没有严加防范,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大概只有祈祷这件事尽快解决,让桑祐平安归来。
司徒奋也陷入了沉思,原本台上的书房大门在此时突地被打开。
“有事吗?”他看着突然进门的保镖问道。
“老爷,有人执意要见你。”
“谁?”
“你跟我来就会明白。”
“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对不起了。”他从
际掏出一把
,对着司徒奋也的太阳
。“我不想这么做,但是没办法,我欠他们太多了。”
司徒奋也万万没想到他们还有这招,只能懊悔不已地跟着他走。
…。。
天啊!她怎么了?
桑祐感觉自己的下颚传来一阵阵的痛楚,而眼前斑驳的天花板和冰凉的水泥地全在她跟前转呀转的。
对了,她被人绑架了!
她试着移动手脚,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全被牢牢地绑了起来。
桑祐试着转动颈子,打量着四周。
她可以确定自己在一个房间里,不过里头乌漆抹黑的,只有从门
传来一丝光线。她借着这一点光线,打量了下捆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
这绳子很
,又绑得非?喂蹋峙旅挥
旆ò阉Э?br>
不知道司徒杋是否知道她被绑架了?桑祐担心地想着。
要是他不知道怎么办,那她不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想起自己平时对他的态度,她不免更加担心。
说不定他早就知道她绑架了,只是故意不来救她;说不定他现在正在开派对庆祝哩!
唉!早知道她平时就该对他好一点。
突然,原先紧闭的大门打开,绑架她并打昏她的那个男人走了进来,随即又关上了门。
霎时,房内灯光大亮,桑祐忍不住把眼睛闭上,一时之间适应不了刺眼的亮光。
冉少
拉了把椅子坐在她前面,对她
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怎样,睡得还好吧?”
“是你!”桑祐惊讶不已。她曾见过他,是在司徒奋也的家中。“你到底是谁?”
“司徒杋没有对你提过任何事吗?有关于工作上的事。”
桑祐默不作声地直盯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她只负责保护司徒杋的安全,对于其他的事她一概不管也不知情。
“哈!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公司抢了我们不少生意,这你会不知道?”冉少
半眯双眼打量着她,怀疑她在装傻。
“我真的不知道,而且那也不关我的事!”桑祐莫名地火大起来:“我只负责他的安全,至于他工作上的事我根本不
手,别告诉我你们就是因为这样而绑架我的。”她生气地道。
冉少
顿时语
。
“你们是眼睛有问题还是脑袋有问题?懂不懂什么叫就事论事,没事绑我来干嘛?你们要绑也是绑他才对。”桑祐气得直扭动身体。
冉少
终于恢复了过来,他冷哼一声“想不到你这女人嘴上功夫倒是
厉害的。”
“别说废话,你到底要不要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
“你就慢慢想吧!”冉少
起身走向门口。“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待会儿会有一个人来陪你,你不懂的地方他可以为你解答。”他得意地扫了眼她惊恐的脸庞,开门离去。
“喂!你不要走,把话说清楚。”桑祐大声吼着,不过回应她的只有关门声。
“可恶!”
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说他们还会再多捉一个人来吗?
下一个被绑来的人莫非会是…不!应该不可能是他。桑祐马上就否定了司徒杋会被绑架的可能
。
那到底会是谁?
她曾经在司徒奋也的别墅里见过他,那么下一个被绑架的人难道会是…司徒奋也?
桑祐对自己的推理能力感到骄傲,不过现在好像不是她该骄傲的时候,她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下,又再次陷入沉思。
她看着绑住她身体的绳子,扭动了下手,想将绑住手部的绳子弄松,好方便行动。
她打量了下房内,有一张
、衣橱,在另一边的角落还有一堆纸箱。看样子这房间大概已经很久没住人了。
她的目光又不经意地瞥见
头柜上的拆信刀…太好了!
她吃力地移动着身体,心里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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