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心!”宋心豪飞身下马,火速接近并扶住险些跌倒的沅沅“怎么了?怎么突然停在这?发现什么了吗?”
“集合…要集合了…是谁?会是谁呢?”沅沅用指腹滑抚着树干,神色落寞又忿忿不甘地喃喃低语。
门主的令牌被夺,现在,夺走令牌的人终于有了动作,发出讯息要召见全部门的人。门规向来是只认令牌不认人,也就是说,有了门主令牌,就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她不知道谋篡门主宝座的人究竟想要得到什么?也许对方已经知道她没死,第一件事就是要对她发出格杀令也说不定…
宋心豪看了老半天,总算发现了一点端倪,原来树干上有几道浅浅的刻痕,这就是沅沅他们联络的暗号吗?
“还回得去吗?”宋心豪柔声问道。
“回不去了…没有令牌…回不去的…”沅沅失魂落魄地说道。
“好了,我们走吧。”宋心豪轻拍了拍她肩头,帮她转了个方向,拉着她走向马儿“既然回不去,想那么多也没用,你就当作不知道就好啦。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何必急于一时?”
“为什么?”沅沅看着他,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什么为什么?”宋心豪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为什么你不问我的来历呢?”
“这…”宋心豪愣了下,没料到她竟会这么问,随即好笑地耸耸肩“你又不肯告诉我,问了还不是白问?所以,我现在学聪明了,干脆不问了,等哪天你想说的时候,我再洗耳恭听吧。”
“傻瓜!”看着他一脸明明很想知道,却又硬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沅沅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真的很感动,除了师父之外,再也没有人对她那么好了!被他所救,可以说是发生在她身上诸多不幸中的大幸了,否则,她一定会落得曝尸荒野、无人问津的下场。
不期然想起,最近他看她的眼神似乎愈来愈温柔了,而且,是她眼花了吗?否则在那温柔的眼神中,她怎么还会感受到另一种莫名的、让她难为情的情愫呢?
不不,她随即暗斥起自己的无稽,她居然会想这些有的没的…想想他老
巨猾的模样,再想想他老把自己吃得死死的德行,她就忍不住要重重哼一声。
哼!就算心里真有那么点感动,她才不会轻易说出来让他得意呢!她决定把这个秘密放在心坎里,留给自己慢慢回味就好了。
“是、是,我最笨,我是傻瓜,这样总行了吧?”趁她心情稍微好转时,宋心豪赶紧半
半哄地让她再度上马“咱们赶紧找个店家落脚,好好吃一顿、睡一觉,明早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她脚没跨好,身子一个倾斜,差点就掉下马来了,吓得他连忙伸手扶住她,急叫道:“你小心一点…”
她倒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只是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
言又止“我…”
“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谢谢你。”
“呃…”宋心豪俊脸微红,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相逢即是有缘,我只是略尽棉薄之力而已。”
看他不好意思的模样,害沅沅也觉得尴尬极了,讨厌!她怎会突然说出那样的话来?
“天要黑了,我们快走吧!”沅沅扯动缰绳走到前头,不让宋心豪看到她带着赧
的脸颊。
在沅沅身后的宋心豪仍是俊脸微红,心里直说道:沅沅哪,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看到的…
在气氛这么和谐美好的时候,他实在不敢告诉她,他刚刚并不是因为她的道谢而不好意思,而是…而是她在倾身上马时,从他的位置正好将她领口内的春光一览无遗…
虽然只是短短一瞥,但他脑?锛负跏锹砩暇透∠至怂∏尚阃Φ乃中亍⒁约澳橇蕉溆杖撕炖俚那榫啊?br>
唉…这种事,他哪说得出口?
他们走进了只有约莫十来户人家零散分布的小村落,而且所有人家都已经关门休息,他们只好厚着脸皮挨家挨户地去敲门,看看是否有人愿意让他们借住一宿。
但他们所得到的回答几乎都是:供应吃的方面是可以,但住宿的话就有困难了,因为大家都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宋心豪知道沅沅已经很累了,所以要她先在一处候着,他继续骑着马,打算问到最后一户为止。
终于,在问到最后一户人家的时候,这户人家就只住着一对老夫
,老爷爷说还有一间小小的空房,如果他们愿意委屈一下的话,他可以让他们借住一宿。
宋心豪完全不加思索地马上答应了,并且欣喜地飞奔回沅沅候着的地方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当他见到沅沅时,沅沅早已累得伏在马背上睡着了。
看到她累坏了的模样,一时之间宋心豪也不忍心唤醒她,只好将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让她趴伏在他背上,他另一只手拉着两匹马儿的缰绳,背着她徒步朝最后一户人家走去。
靶受到背上轻盈的重量,宋心豪眉头都皱起来了,开始对着腾云碎碎念了起来:“怎么还是那么轻?喂她吃了那么多东西,都吃到哪里去了!?”
腾云也有气无力地嘶叫了两声,好像在说:“别问我,我也不晓得。”
“沅沅、沅沅…”宋心豪侧过头,唤着趴在他肩头正好眠的她“醒醒,咱们到了。”
沅沅微微睁开眼,一见他俊逸的侧脸近在咫尺,还有自他身上源源不断的温暖,让她忽地红了俏脸。
“啊?我、我…”她俏脸发烫,挣扎着要下来,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睡到他背上去了?
“嗳嗳,你小心一点!”宋心豪只得小心又无奈地放下她。他又没有对她怎么样,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我怎么会…”
“看你睡得那么
,我不忍心吵醒你,所以就…”
“好、好,”沅沅难为情地打断了他的话“别说、别说了,我知道了…”
罢好老爷爷这时候来开了门,这段尴尬的对话才没有继续下去。
一直到用完晚膳、沐浴包衣完毕,走进唯一的房间后,沅沅这才发现尴尬的还在后头…
“就…就这样?”她愣愣地看着那一张
和一条棉被。
“是啊,就这样,不过有这样就得偷笑了。”宋心豪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赶紧睡吧,明早还得继续赶路呢。”
“那你呢?”沅沅看着他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我啊?我很好打发的。”宋心豪作了个在桌上打盹儿的姿势“我这样睡三天三夜也没问题!”
沅沅二话不说,也跟着一
股坐到椅子上,而且还双臂一叠,脸就趴在上头。
“你这是在做什么?”宋心豪一口茶差点
了出来。
“睡觉。”沅沅简单扼要地回答道。
“
在那,你睡错地方了。”开玩笑,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说什么也不可能接受别人让
位,更何况还是个姑娘家让给他的。
“你都可以这样睡,我当然也可以。”她自幼在北方长大,深知北方
夜温差相当大的特
,她宁愿忍受两人同
共枕的尴尬,也不愿让他受寒。
“沅沅,别计较那么多了好吗?我知道你很关心我,不过才一夜而已,不要紧的,你只要平常多笑一点、少骂我两句,我就很高兴啦!”宋心豪嬉皮笑脸地说道。
“你要睡里面?还是睡外面?”
“啊!?”宋心豪的笑容倏地僵住。
“快说啦!我已经很累了。”
“你是说…”宋心豪一脸错愕地指着
铺“那里吗?”
“废话!”沅沅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
“你…跟我…那里!?”他指了指她,再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
铺。
“罗嗦!”沅沅霍地站了起来,盛气凌人地问道:“到底是里面还是外面?
“外…外面。”宋心豪连忙乖乖地应道。
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可不是那么乖的,他看起来是一脸期待而且跃跃
试的模样。
“沅沅,你确定吗?我搞不好半夜会偷抱你、还会偷亲你呦!”
他这回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这失控的机会可是非常非常高的,因为他已经连续作了几天抱着她纤细娇躯、亲吻她俊秀脸颊的美梦了,加上她现在居然对他提出同
共枕的要求,他不
要开始怀疑…他的美梦要成真了吗?
“你只要敢做出任何逾矩的动作,我就马上阉了你、再把你踹下
去!”沅沅半眯起眼,语气危险地说道。
“啊?不是以身相许啊?”他垂下头,无辜又可怜兮兮地说道。
“许你的头!睡觉了啦!”沅沅赶紧把头偏过去,不让他看见她逐渐发烫的脸颊。
这可恶的家伙就是那张嘴不正经,什么偷抱、偷亲…害她听得脸都莫名其妙的热了起来。
“是…于大小姐,睡里面的先请。”
“还有,要是让我发现你没睡在
上,而是在桌前打盹的话,我从明天开始就不跟你说话了。”沅沅还下了一道通碟。
“是、是…遵命…敝人在下我能跟你睡在一块,高兴都来不及了,绝对不会
发神经再跑去睡冷板凳的。”
“闭嘴啦!登徒子!”沅沅又羞又怒地娇斥了声,用棉被蒙住了身子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宋心豪好笑地看着她僵硬的背影,这丫头害羞起来好可爱!
他吹熄了蜡烛,也跟着
鞋上了
铺…
“啊!宋心豪!你
到我的脚了啦!”
“啊!对不起!对不起!太暗了看不见嘛!”
“嗯。”“嗳嗳,我说沅沅,你把棉被都卷走了,那我盖什么?”
“啊?我哪知道这件棉被这么小?喏,分你一点…喂!你不许靠过来唷!”
“是…是…不过你也不必全身僵硬得跟门板似的吧?要是我翻个身不小心碰到你,搞不好会撞晕哦…”“
讲,我哪有!?”
“好、好,你说没有就没有…快睡吧。”
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开始此起彼落,两人已然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叩!叩!
“公子!两位公子!懊起
了。”见敲门没有回应,老爷爷只好在门外拉大嗓门喊道。
“唔…”沅沅嘤咛了声,继续往那温暖的热源偎去。
宋心豪一睁开眼,才赫然发现,他和沅沅…不知何时竟睡成现在这样的姿势…
沅沅窝在他怀里正睡得舒服,一只手还紧揽着他的
杆不放,而他亦是像护住心爱宝贝般,将她稳稳地抱在自己怀里,他的
跟脸,就抵在她的额际和柔滑如缎的秀发间,沁进鼻翼里的,净是
人的淡淡馨香,更暧昧的是,他俩的脚还一上下的
叠在一起。
天!这…他是很享受、也非常满意这样的感觉啦,但是,沅沅看到这情景会作何感想?
看她还紧闭着眼,宋心豪微微一笑,把握最后的时机,偷偷在她额际吻了一下。
“沅沅,该起
了。”他决定维持这样的姿势,等着看这丫头作何反应?
“哦…”沅沅眼皮颤动,懒懒地应了声。
咦!硬硬的、热热的?她手中的触感是什么?她不确定地再摸了摸…
她登时听到宋心豪急
了一口气“沅沅…你再这样摸下去…会出事情的…”
她那探索般触摸他背的举动,对他而言却是如同
发大火的爱抚。
奥!?吓得她是马上睁大了眼,完全清醒过来了。
当她看见两个人
在一起的暧昧姿势时,登时张大了嘴,尖叫声很自然地从嘴里逸出:“啊…”宋心豪赶紧眼明手快地遮住了她的嘴,附在她耳畔小声说道:“嘘…老爷爷就在外头。”
“你、你…我…我们…”
“不是我哦!”宋心豪连忙举高手一副发誓样“我一醒来就发现咱们变成这样了。
“不是你还有谁!?”沅沅的脸马上涨红了起来“难怪我刚刚看到你…你在偷笑!”
“我偷笑是因为…”他总不能说他是因为偷吻她得逞而窃笑的“你的反应和我想的一样。”
“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沅沅用力地槌了他一下“快点放开我啦!”
和一名男子如此贴近这还是头一遭,害她又羞又气,紧张的都快不知所措了。
可是,她心底却有个小小的声音正发出辩驳,和他如此亲近,似乎并不是真的那么讨厌的,他宽阔温暖的怀抱,让人觉得信任又安心。
“你瞧瞧,”宋心豪拉高她放在他身上的手臂“是你自动把手放在我这的,我可没有强迫你,你看,还有这个,”他又指着她叠在他身上的脚丫子“什么时候被你
在下面的,我
不知情,我像枕头似的不知道被你抱了多久,结果还要被你误会、被你责骂,真要算起来,吃亏的可是我!
“啊!”沅沅脸更红了。天!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个大
女!居然睡着睡着就去抱人家了,这真是羞死人了!
“对…对不起。”她声如蚊蚋地说道。
她此刻的表情真是既可爱又逗趣,就好像做错事的小女孩一样,让人又爱又怜。
经过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他早就摸清楚她的脾
了,在他眼里,可没有她所在意的那些恼人的重责大任,她只是个倔强的让人心疼,让他总忍不住想呵疼她、关心她的柔弱姑娘而已。
“没关系,”宋心豪忍住笑,一副大发慈悲原谅她的口吻“只是,有一个小小的缺点,你要是能改进一下就更好了。
“呃?什么缺点?”沅沅不疑有他,愣愣地问道。
“你要是能再多长点
,抱起来一定会更舒服的!哈哈…”宋心豪趁着枕头还没砸过来之前,赶紧翻身下
。
结果枕头还是挟带着沅沅的怒斥声飞过来了…
“宋心豪!你去死啦!
于是他们又开始上路了。
宋心豪估计他们约莫还要再走个十天,才会到达天马牧场。
由于他有事没事老爱
着沅沅说话,沅沅受不了就会骂他,就算她骂他,他还是笑咪咪的,而且就更爱问她了,一路上两个人吵吵闹闹,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最让沅沅又气又无奈的是,不晓得怎么搞的,每天太阳下山要投宿休息的时候,总是只剩一间房间,而她睡前总是会三申五令,不准他再偷吃她豆腐,而他也乖乖答应了。
只是,隔天一觉醒来,两个人照样还是纠
得紧紧的,害她真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第一天、第二天…她还会尖叫,到了第五天、第六天…她居然已经能从容不迫地从他怀里起
了。
这样的他们,究竟算是什么关系?她最近不由自主地总会想到这个问题,比起朋友,她觉得他们更像是一对…爱侣!
喜爱这个男人吗?她不知道,男女之情对她而言一直是件浪费时间的事,她从来不曾花时间去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即使有人爱慕她,也纯粹是因为搞错
别而已。
现在遭逢武功尽失、门主令牌被夺的奇
大辱,她对不起将重任托付给她的师父,哪里还有资格再谈儿女私情呢?
而且他也从来没表示过什么,说不定…他从来没有将她当成姑娘家,他对她好,纯粹只是把她当成“兄弟”看待而已,就连他霸道地要求她吃这吃那的时后,也只是希望她能够更“强壮”罢了!
一想到是这样,沅沅方才那丝甜蜜的感觉好像被浇了一盆冷水般,迅速冷却。
朋友,他们只是朋友罢了…
这次就算是她报答他的救命之恩,陪他到天马牧场谈生意好了,等到生意谈完,她一定会找机会与他分道扬镖的…
经过十天马不停蹄的奔波,他们终于看到了耸立在半山
的雄伟堡垒。
天马牧场就是这一座倚山而建占尽
守之势的天然石城,从半山
绵延而下,一直到平地方圆十里见方的辽阔土地;在这一片辽阔土地上,种满了绿油油的牧草,并用栅栏分隔成了一大块一大块土地,这就是培育、饲养、训练出举世闻名的好马…“天马”的地方。
而在这一大片牧场的最外围,不但筑起了一丈高的高墙,还挖了一条长达三十尺,深达四十尺的护城河,环绕着高墙;护城河上有分东、西、南、北门,要上天马牧场,一定得从这四个闸门放下来的跨河大桥经过才行。
辽阔的土地、铜墙铁壁的坚固防御,天马牧场可说是一方霸主。
“我们到了。”宋心豪语气里有着难掩的兴奋。
“你第一次来,怎么进去知道吗?
“知道。”他从衣袋里拿出一封信函。
“中原也不乏产好马的地方,为什么一定得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买马呢?”沅沅到现在才想起一直都忘了问的问题。
“这就是做生意的好处,可以四处看看,增广见闻,而且陆海峰也是我一直想结
的朋友,有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宋心豪眉飞
舞地解释道。“来,我们走吧。”
宋心豪骑在前头,走向东门的跨河大桥。
他递出信函给守卫。
“
宋大当家大驾光临,我们高总管已在那恭候多时了。”守卫人员看完信函后马上恭敬地向宋心豪行礼。
“谢谢。”
待他们进了东门,果然有一辆马车在一旁候着了。
听到马蹄声,一位年约五十的老者立即掀开布幔下了车,然而一见伫立在他眼前的,却是两位俊逸的公子,由于是第一次会面,老者一时也判断不出来到底哪位才是宋心豪,不由得有些尴尬。
“在下宋心豪。”宋心豪率先向高总管拱手行礼“这位是在下的…义弟,宋玉。”
义弟?宋玉?这家伙什么时候连名字都帮她想好了?沅沅不着痕迹地看了宋心豪一眼,却发现宋心豪也正朝她眨眨眼。
沅沅也向高总管拱手躬身行礼。
“好好,两位公子器宇轩昂,一看便知是青年才俊、人中之龙,真是后生可畏哪。”阅人无数的高总管显然很是欣赏他们俩。
“高总管过奖了。”
“不知两位公子是要与老头子我共坐一车?还是要骑你们的爱驹?”
“义弟,你的意思?”宋心豪轻声问道。
“高总管特地拨冗
接我们,我们理当陪同才是。”
“为兄想法亦是如此。”
“那就有劳高总管了。”宋心豪随即对高总管有礼地说道。
“两位公子就别跟老头子我客气了,你们就把这当成是自个家吧。
“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您老先请…”宋心豪和沅沅一左一右,搀扶着高总管先上马车。
“前些日子听场主说起才知道,是宋当家婉拒了场主派人下江南的提议,自愿千里迢迢远从江南来到这边关地区的?”
“是的。”
“哦,”高总管声音听起来既好奇又有着浓厚兴趣“宋当家可否告知原因呢?”
“晚辈久仰陆场主的威名,难得有此机会,就算再远,也要亲自来访。”
“宋当家
理万机,这一出远门,商行里的大大小小事儿…”
“多谢总管关心,商行里还有胞弟宋心杰及一群值得信赖的伙伴们处理大小事务,晚辈反而可将此行当成是游山玩水,心境上是逍遥得很。”
沅沅在一旁静静聆听着两人的对话,她看着宋心豪一反平
对她嬉皮笑脸的模样,展
出他在商场上高明的
际手腕和圆融的应对进退,
出一股慑服人的威严,这是她未曾见过的一面。
她终于明白她在极度拂逆他的意思时,这家伙恫吓她的那股狠劲是从哪来的了。
“哈哈…好、好!从宋当家这短短几句话,老头子我已经明白了展鸿商行大当家的领导能力,果真是名不处传。”
“高总管,您就别再夸我了,您的主子才是真正的人才!”
“是呀,”提起陆海峰,高总管脸上就有着浓浓的骄傲“平心而论,我们少场主的确比老爷还出色许多…”
说到陆海峰的事,沅沅就没什么兴趣听了,只好百般无聊地看着窗外的景
,心里直想着见面时,陆海峰可千万别认出她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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