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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在徐家客厅内,徐修明夫妇背对着大门而坐,徐皓昀坐在他老爸的对面,两个保镖分立在一旁,另外还有只狗趴在地毯上懒洋洋地看着它的主人…徐皓昀。

 波奇是一只大型的英国牧羊犬,那是徐皓昀回国后不久有一次在外面游,躲雨时偶然捡到的。

 那时候的它全身脏兮兮又瘦巴巴的,一副很可怜的样子。徐皓昀没想到像这种名犬也会变成狗,于是他就进去超商买了一些包子、香肠给它吃,结果雨停了之后,它就一直跟着他。

 他想家里有一个大院子,养它应该不成问题。于是他就带它去看兽医,然后再带它去宠物美容店整理一番,带它回家时,徐修明夫妇也没有多说什么,于是它便成了徐家的一员,徐皓昀就为它取名叫波奇。

 “你回来已经一个月了,可以开始到公司上班了吧?”徐修明问他。

 “不要。”徐皓昀毫不犹豫地说。

 “不要?不然你想做什么?你知道你这个月来已经惹了多少事吗?”徐修明冷冷地问他。

 “没多少事啊!捡了波奇回来,还有和街头小混混起冲突差点被抓进警察局,就这样而已啊!”“这样还而已?你最好今天给我说个清楚!”徐修明已经有点生气了。

 “好吧!我想要吃喝玩乐一辈子。”徐皓昀促狭地说。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徐修明的表情有点可怕。

 “吃、喝、玩、乐、一、辈、子。”徐皓昀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反正老爸你这么有钱,有什么关系呢?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大把大把地花钱,我会很节省的。”

 徐修明闻言站起,冷笑道:“好!好极了!既然你想这么懒懒散散地过一辈子,那也无妨。你下个星期就给我结婚,结婚后马上给我生个孙子;趁着我还不太老的时候,还可以培养一个孙字辈的接班人。”

 “修明。”吴雅琴也站了起来,她焦急地看着儿子,希望他能顺从他父亲,哪知徐皓昀对他老爸的话,根本就不为所动。

 “阿刚,从明天起,你就跟着少爷,一步也不要让他踏出家门。”徐修明怒气冲冲地走上二楼。

 “修明,修明。”吴雅琴也跟着走上去。

 徐皓昀心想他老爸只是在吓唬他而已。说真的,他都还没玩够就要他去上班,实在太不公平了,为了能早点回来帮助父亲,他用了最大的心力拿到了企管硕士赶回来,结果才得到短短一个月的假期,实在太不甘心了,所以故意要气气他老爸的。

 保镖之一的张维刚看着徐皓昀,只希望这个满脑子鬼主意的少爷,至少在这一个星期内不要太“捣蛋”就好了。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天晚上徐修明夫妇和张维刚等三名保镖都在家里。

 徐皓昀坐在三楼书房的书桌旁看书,看到他老爸板着一张脸站在他面前,他连理也不理,继续看他的书。

 “我已经替你找到对象了,就是你沈伯伯的女儿…沈翠琳。”徐修明说。

 “要我娶那个‘小妖’,还不如要我到街上随便撞一个人来结婚呢!”徐皓昀很生气地说。

 “我没问你的意见,反正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徐修明不带丝毫感情地说。

 “很好。”徐皓昀从椅子上站起走到窗边,晚风吹来轻拂着窗帘,只见他一脸坚定的神情。“若硬要我娶她,我宁可从这里跳下去。”

 “你敢!”徐修明虽然这么说,可是语气却不再那么强硬。

 苞在徐修明身旁的吴雅琴见儿子想跳楼自杀早已吓得脸色苍白;这里是三楼,若是真的跳下去非死即重伤呢!

 “我没有什么不敢的。”徐皓昀说完就纵身往下一跳“碰!”好大的一声响。吴雅琴吓得当场昏倒在地。徐修明人赶到窗边探头一看,就见一个黑影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他大声呼叫保镖。

 “我们赶紧下去,顺忠,你去叫救护车。”徐修明也顾不得昏倒在地的爱,马上就和三名保镖冲到室外。

 就在他们出去不久,从三楼书房窗户外面爬进来一个人,赫然就是跳楼自杀的徐皓昀,他进来之后,还喃喃自语地说:“好险!好险!差点就真的掉下去。”接着他过去把昏倒在地的母亲抱到沙发上,还对不省人事的她说:“妈,对不起,把你吓昏了。我以后再让你吓回来,我现在必须要赶紧逃离老爸的‘魔掌’了。”

 他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绳梯,从另一边的窗户放下去,然后再慢慢地往下爬。

 徐修明和保镖们赶到徐皓昀坠楼的地点一看,趴在地上的根本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一个大约一人高的布偶熊。他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顺手捡起那个大布偶,这么轻的东西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声响?一转眼,他看到旁边还有一盆摔得连土都散得七零八落的玫瑰花。原来声响是花盆落地的声音,他抬头看看三楼书房外的一个小窗台,这才明白徐皓昀刚才八成就躲在那里。

 张维刚看着徐修明手中的那个大布偶,心中感叹这个少爷真是“诡计多端。”大布偶是三天前徐皓昀打电话叫礼品店送来的,送来之后他就放在视听室内当枕头睡;至于那盆花是昨天才请园丁老王帮他弄的,他说他想放一盆花在窗户外面欣赏,而且还指定要用塑胶盆。原来如此,他总算明白了,大布偶是拿来当替身用的,那盆花则是拿来制造声音的。张维刚实在不得不服了少爷的聪明。

 另外两名保镖,胡顺忠和黄建民根本还搞不清楚,为什么跳楼自杀的少爷在坠楼后会变成一个布偶熊。

 汪!汪!波奇在后院吠叫,徐修明他们赶过去一看,就看见一条人影快速地跑向后面的围墙。

 “啊!是少爷。”胡顺忠看到那条人影说。

 “可恶!这个混蛋,去给我抓回来。”徐修明火冒三丈地说。

 “是。”张维刚他们几个马上追上去。

 徐皓昀行踪败,见波奇还是一直紧追不舍,忍不住生气地骂:“波奇,你这只忘恩负义的笨狗,你敢再追过来,我就把你剥皮煮‘香’。”

 波奇听了主人的威胁之后,马上掉头往回跑。

 张维刚见波奇已回头,马上对另外两名保镖说:“你们从两边的侧门出去包抄。”

 “是。”

 这时候,家里的司机阿宏和园丁老王、老陈,听到一阵騒动,也从小木屋里走出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徐修明一见他们三人马上说:“你们也一起去追,把少爷给我抓回来。”

 “是。”于是阿宏、老王、老陈也追了出去。

 徐修明拿着那个布偶熊走回屋里。

 徐皓昀见保镖追过来,原本想从侧门溜出去的,可是由于不知道侧门电子锁的号码,所以只好跑到后面的那排黑板树,爬上树翻桥而出。

 然后他就顺着围墙往右边跑,在快接近转角的时候,胡顺忠已经出现在转角的那边了;他回头一看,后面有张维刚和黄建民两个追兵,看来只好先解决前面的这一个,当他跑至胡顺忠的面前时,说了句:“对不起,别怪我。”便起脚一个侧踢,哇!胡顺忠当场脸部中脚。

 胡顺忠没料到少爷会功夫,当场倒地不起。

 追在后面的张维刚和黄建民心中一惊,没想到他有这么厉害,张维刚扶起胡顺忠问:“有没有怎么样?”

 “我没事,少爷的脚力好重,你们要小心一点。”胡顺忠抚着他的左脸颊说。

 因为这一耽误,黄建民已经超越张维刚追到前头去了,张维刚见胡顺忠没事,也马上加紧追上去。

 随后才追出的司机和园丁,看到第一个保镖已“阵亡”也马上跟在他们两人的后面追出去。

 生为有钱人家的独子,为了自身的安全,徐皓昀学过两年的跆拳道;可是,胡顺忠是因为不知情,才会被他“偷袭”成功,后面那两个恐怕就不易解决了。

 眼见黄建民愈追愈近,徐皓昀停下身下脚上的鞋子,以一个标准的球投球姿势一丢,哇!鞋子当场击中黄建民的鼻梁。哀叫一声,黄建民蹲下身去,他感觉到应该是鼻血了。

 徐皓昀见这一招奏效后,便把另一只鞋子往旁边一丢,马上回头继续跑,因为张维刚已经追上来了。

 张维刚也没时间理黄建民如何了,因为徐皓昀已经跑得很远了,再耽误恐怕就追不到了。

 后面的三个人,经过黄建民身边时,眼看着第二个保镖也“阵亡”了,马上加快脚步追上去。

 没多久之后,徐皓昀就让张维刚给追上了。徐皓昀打从心里叫苦连天,因为眼前这个保镖是最难应付的一个,他没把握能顺利逃脱;不过事到如今只好尽力而为了,于是他还是使出他的绝招…起脚一个侧踢。

 张维刚往后一仰躲过了,接着他施展擒拿术,希望不去伤到他一分一毫。过了几招之后,他是愈来愈佩服这个看似文弱的少爷,他的手脚功夫架式不错,力道也足够,看来这个少爷是个深藏不之人。

 饼招几回后,徐皓昀终不敌这个专业保镖,被张维刚抓住了头发和右腕。徐皓昀非常心急,他知道如果被抓回去的话,一定会死得很惨的,搞不好和“小妖”沈翠琳的婚事会弄假成真,必须想个办法逃脱才行。

 “好痛。”徐皓昀一边喊痛一边把全身的力道都贯注在右脚,他打算放手一搏。

 张维刚听他一喊痛,本能地就松手;可是,当他一看到徐皓昀的眼神时,才惊觉这是他的欺敌之计,当他想再抓紧徐皓昀的手腕时,却只能抓住他的袖尾。

 “碰!”张维刚被徐皓昀的一记侧后踢,踢中了部,身体一下子往后坐倒,徐皓昀的袖子和衣服也在拉扯中“分家”了,因为太用力了,所以徐皓昀也往前扑倒,他扑倒之后马上爬起来继续往前跑,不久就消失在住宅区内的小巷子里。

 由后面追来的司机与园丁等三人眼看最强的保镖也“阵亡”了,更是加快脚步越过张维刚努力往前追。

 “不要追了。”张维刚叫住他们。

 三人马上停下脚步,司机阿宏问他:“为什么?”

 “想要在错纵复杂的小巷内追到少爷,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张维刚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看他手上的“战利品”左手的发带和右手的一只袖子,他实在是人佩服少爷了,而且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凭着机智和机灵,就这么从三个专业保镖的手中逃走。

 “我们回去吧!”

 且说逃入巷道内的徐皓昀在跑进小巷后,马上找个可以隐蔽身形的地方躲起来。他息一阵子,确定没有人追过来,才安心慢慢地察看伤口。刚才往前扑倒的时候,他用左手护佐头部,所以手肘的地方擦伤了,现在正隐隐作痛;另外脚底也传来阵阵的刺痛,脚上的袜子也都破得不像样了。

 不过,他总算是逃出来了,再来就是去找个“善心人士”收留他了。

 徐修明拿着那只布偶熊进屋后,吴雅琴也由女佣林玉珠照顾下苏醒,此刻正慢慢地从楼上走下来,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见到丈夫后马上问:“皓昀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徐修明把布偶往沙发上一丢说:“这种皓昀不会受伤吧?”

 “布偶?这是怎么一回事?”吴雅琴实在弄不懂他的意思。

 “他根本就没有往下跳,这个布偶是他的替身。”

 “那他现在人在哪?”吴雅琴急着想看爱子安然无恙的样子。

 “他翻墙逃走了。不过,我已经叫所有的人去把他抓回来。”徐修明了一口气之后说:“抓回来之后,我非得好好地修理他一顿不可,竟然玩这种会吓死人的把戏。”

 吴雅琴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说道:“找得回来吗?”

 徐修明想了想之后,叹了一口气也坐了下来,迟疑了一会说:“不一定。”

 “为什么?”吴雅琴不解,六个人去追他,难道还能逃的掉吗?

 “因为,我忘了告诉他们,皓昀会跆拳道。”他心想说不定那些保镖在毫无防备之下,会让儿子给撂倒。

 说曹就到,保镖、司机和园丁们都回来了,除了张维刚外,另外两名保镖全“负伤”回来。胡顺忠的左脸颊已经肿得像“红”了,而黄建民还捂着鼻子。

 “报告董事长,属下办事不力,让少爷给逃走了。”张维刚把他的“战利品”拿出来。

 黄建民也把徐皓昀的一双鞋,放在徐修明的面前。

 徐修明看着那双鞋、一只袖子和一条发带,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形容他现在的心情,是该高兴呢?生气呢?还是该佩服呢?

 “你们两个要不要紧?”徐修明问他两名保镖。

 “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少爷的拳脚功夫很不错呢!”胡顺忠到现在还惊讶不已。

 徐修明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女佣由门外进来。“董事长,救护车来了。”

 徐修明看了众人一眼,就对着受伤的两名保镖说:“你们就坐救护车到医院给医生看看好了。”说完就起身往二楼走。

 吴雅琴也跟着上楼,留下客厅里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除了三名保镖之外,其余的人都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你们要不要去看医生?”张维刚问受伤的两个人。

 “开玩笑!这点小伤就要去看医生,别笑死人。”胡顺忠说。

 “对!对!”黄建民的声调有点奇怪。

 “既然如此,我去打发救护车走,其他的人可以休息了。”张维刚边往门外走边说。

 周至诚离开酒店后,坐上他的宾士轿车,发动车子倒车离开停车场,准备回家了。

 他的那些生意上的朋友等一下还要再去“第二摊”呢!对于这种“续摊”他实在没兴趣。他是个居家型的男人,尽管女都不在家,他仍是归心似箭?掀判硎缭潞团芾贾ィ龉丫煲桓鲈铝耍翟诤芟肽钏牵淙患依锵衷谑强盏吹吹模墒撬故窍不痘厝ハ硎苣侵旨业母酢?br>
 车开着开着,他看到有一个女孩子突然从小巷内冲出来,他马上踩煞车,差一点就撞到了她,那个女孩子似乎也受到了惊吓。

 在他还来不及下车察看的时候,那个女孩就跑到他的车窗边说:“先生,救救我,有人要抓我。”

 现在的治安不太好,夜归女子很容易受到攻击的。周至诚见她披散着头发,清秀的脸上满是惊骇。她无助的模样起了他心中的正义感。“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那个女孩闻言打开后车门坐了上来,周至诚待她坐定之后,马上把车往前开。

 车开了一会,他想起了那个女孩并没有告诉他住在哪里,只是一直保持沉默。

 周至诚从后视镜看她,她正低着头,两边的头发遮住了她大半的脸庞。他觉得这个女孩有点奇怪;不过仔细想想,反正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怕这个弱女子会对自己怎么样。

 开了一段路之后,他又从后视镜察看那女孩的动静。结果,坐在后车座的那个女孩竟然不见了!一股寒意从他的心底升了起来,这时候他只觉得背脊阵阵发冷。

 人家说什么“夜路走多了会碰到鬼”难道今晚真的让他给碰上了?可是,他从来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啊!为什么这种“东西”会找上他呢?而且现在才九点多,还不到十点啊!他愈想就愈害怕,心中默念着阿弥陀佛。

 可是,愈念他就觉得愈冷,忍不住再偷瞄一下后视镜,不看还好,看了他差点吓得连魂都飞掉了。他从后视镜内看到一只手,手指上沾着鲜红的血,正从他脖子的后方伸过来;此时那个女孩的脸色显得苍白无比,有些许的头发还垂在脸上,周至诚仿佛看见她的眼睛发出一抹绿光,而且一直由后面向他近。

 周至诚吓得心胆裂赶紧踩煞车。于是车子猛地停下来,然后他就听到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在后车门上“碰!”一声,接着听到哀叫声。

 周至诚听到哀叫声后,觉得事有蹊跷,他鼓足勇气转过头去,只看见那个女孩趴在后车座上,右手抱着头,手指上还有血迹。

 “你开车好鲁,说停就停”

 “你受伤了吗?要不要紧?”周至诚问她,难道刚才的那些都是幻影、错觉。

 “一点小伤而已,我没事。不过,有一件事可不可以请求你帮忙,我现在无家可归,你可以收留我一个晚上吗?”那个女孩提出要求。

 “这…好吧!”周至诚迟疑了一下后,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毕竟助人为快乐之本。

 “谢谢。”

 罢才车子恰好从徐汞的门前驶过,所以徐皓昀赶紧趴在座位上躲着,就在他想抓着驾驶座的椅背爬起来的时候,周至诚突然来个紧急煞车,害他的头去撞到后车门,真是倒楣;不过还好这个人肯收留他,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周至诚边开车边嘲笑自己,诚如一般人所说的“魔由心生”;要不是他自己先害怕起来,怎么会把一个弱女子当成是鬼呢?不过,他还是边开车边偷瞄后视镜,而那个女孩则是一直静静地趴在后车座上。

 “小姐,我家到了。你要不要紧,需要我扶你吗?”周至诚把车子开进车库后,下车替他打开后车门。

 “谢谢。我自己下车就可以了。”徐皓昀下车后用手拨拨他有点凌乱的长发,打量着眼前这栋房子。

 这是一栋两层楼高的洋房,房子的前面有一个小小的花园,花园中种植着一些花花草草。

 女孩下车后,周至诚才发现她身材很高挑,甚至比他还高;不过,她现在却有点狼狈,衬衫的右袖不见了,左边的袖子也破了,而且还有血迹,再往下看就看到她没有穿鞋子,只穿着一双袜子,但是袜子也破了好几个。不知这个女孩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弄成这个样子。

 “进来吧!我拿衣服给你换上,顺便处理一下你的伤口。”

 进到屋内后,徐皓昀发现他家的客厅有点凌乱。

 “对不起!屋内有点。我太太出国去了,我又不擅整理,请你别见怪。”周至诚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拿我太太的衣服借你。”

 拿他太太的衣服?难不成他把他当成女的?他徐皓昀真的长得这么像女人吗?

 一会之后,周至诚拿着一叠衣服从卧室出来。他对徐皓昀说:“或许有点不合身,因为你比较高。这些内衣都是全新的,如果不太合身,请你将就点。”

 “我借你的衣服就可以了,我是男的。”徐皓昀看着他说。

 周至诚听到眼前的“女孩”说她是“男的”他吓得手一松,整叠衣服都掉落在地上,一时之间他竟呆住了,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还是眼前这个女孩精神错?她看起来明明就是“女的。”

 徐皓昀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周至诚不相信他的话,他伸手抓紧他背后的衬衫说:“我是男的,你看!我没有部啊!”周至诚看着他平坦的部,他才相信眼前这个“女孩”是个男的,因为不管女孩的身材再怎么差,多少都有点部的。他缓缓地低下身去捡起地上的衣服,然后慢慢地走回卧室。

 周至诚回房间后,打开衣柜把他老婆的衣服放回去,然后找一套他自己的衣服,他边拿衣服边暗觉得好笑,他竟然会把一个男人看成女人;不过,那个男孩清秀的脸庞、一头长发和瘦高的身材,相信很多人都会误会的。他原本还以为带回来的是一名“可怜女子”原来却是一名“可怜男子。”不过,这样也好,这样还比较能坦然地让他住下来。

 他拿好衣服走出去,把衣服交给徐皓昀说:“浴室在那边,你进去换衣服,我去拿医葯箱。”

 徐皓昀拿着衣服进浴室,当他看到壁上的置物架上有梳子和橡皮筋,他马上拿起梳子把头发梳理整齐,然后用橡皮筋把长发扎起来,下那件名副其实的“破”衬衫,用清水把左手肘的伤口洗净,再换上周至诚的衣服。

 周至诚看着走出浴室的徐皓昀,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稍微宽大。头发绑起来后,果然已经没有那么像女孩子了;不过,他清秀的长相,还是看起来很“漂亮”

 周至诚早已坐在沙发上等他,他前面的桌上放着一个医葯箱。徐皓昀坐在他的对面,打开医葯箱取出一些消炎葯品,用棉花沾些葯水就往伤口涂去。

 “你这样不太好弄,来,我帮你。”周至诚从他手上拿过棉花,帮他涂上消炎葯水,然后拿起一瓶葯粉,帮他一些在伤口上。“你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我爸爸是个大赌徒,他在输光了家产之后,就向‘地下钱庄’借钱,打算运输的都一起赢回来;结果,他手气太差,又全输光了。后来地下钱庄要他赶紧还钱,不然就要他好看。他一害怕就带着我貌美的妈妈先逃走了,丢下我一个人不管。地下钱庄为了要他还钱,就派人来抓我去当人质,这个伤就是在逃跑的时候弄的,幸好遇到你,我才能得救。”徐皓昀编了一大套谎话。

 “你爸爸也实在太不应该了。”周至诚摇摇头,他觉得这个孩子太可怜了。“我姓周,周至诚。你叫我周大哥就可以了,你叫什么名字呢?”周至诚将他的伤口里上纱布,以防他不小心再擦伤,然后把葯品收好。

 “我姓徐,双人徐,徐皓昀。周大哥,你可不可以暂时收留我。我可以帮你做家事,绝不会白吃白住的。”徐皓昀赶坑诏之以情。

 “这个…好吧!不过,你会煮饭吗?”周至诚想想,地下钱庄的那些人个个都是凶神恶煞,若是抓到他,不知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来。反正他老婆也不在家,家里有个人整理也不错;再者,这样徐皓昀不用出去“抛头面”应该会比较安全。

 “我…大概会吧!有食谱就行啦!”煮饭烧菜徐皓昀不太有把握,毕竟他是很少进厨房的。不过,唯今之计也只能说会,因为他离家的时候,信用卡跟证件在匆忙之中都没带在身上,没有证件要找工作也不容易。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暂时先住下来好了。那间客房让你睡,隔壁是我女儿的房间。

 没事的话你早点去休息吧。对了!明天的早餐不用准备了,反正冰箱也空空的。”他老婆出国前帮他了满满一冰箱的食物,到昨天已全部吃完了。

 就这样,徐皓昀就决定暂时留在周家当管家了。

 隔天,周至诚下班的时候,顺道去帮徐皓昀买几套衣服,回来时,徐皓昀已经做好晚餐了,周至诚觉得菜还不错,没想到他还真的会煮饭呢!其实,徐皓昀也满佩服自己的,没想到他真有烹饪的天分。

 “我给你买了几件衣服,你看合不合身;另外,我也给你买了一套休闲服,你可以当睡衣穿。”周至诚把两纸袋的衣服交给他。

 徐皓昀拿起一件来看,那是一件棉质T恤,后面还印着一个可爱的卡通图案。徐皓昀看着周至诚,他实在搞不懂,他为什么会买这种衣服给他。

 周至诚见徐皓昀好像不太满意就问:“怎么了?不喜爱吗?”

 “不是。这衣服太年轻了,不太适合我。”

 “太年轻了?你到底是几岁?”周至诚觉得现在的青少年都喜爱装老成。

 “我已经二十四岁了。”

 “什么?我以为你才十八岁。”周至诚吓了一跳,眼前这个徐皓均不管他怎么看,都不像他所说的岁数。

 十八岁?那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算了!这也是周至诚的一番好意。他拿起那套休闲服一看,天啊!这太离谱了吧!桃红色的耶!衣服的后面还绣着一个娃娃,这是什么情况啊!

 周至诚看到徐皓昀脸上的表情,顿时才醒悟他选错花了。他真的时候只想到徐皓昀穿起来一定会很可爱,却忘了他是一个男的。

 “对不起,我忘了你是个男生,我明天帮你拿去换。”周至诚掏出皮包想找发票,结果整个皮夹翻遍了,就是找不到。“皓昀,真对不起。我把发票弄丢了,没办法换了。”

 徐皓昀没办法,事到如今也只好接受了。“周大哥,没关系啦!在家里穿什么都无所谓啦!谢谢你了,我们吃饭吧!不然等一下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徐修明坐在傲世企业大楼十二楼的董事长室内讲电话。此时,副总经理洪俊朗站在一旁等待指示,而董事长秘书林秘书也在座位上处理文书。

 “皓昀打电话回家报平安了,可以查出地点来吗?”

 “嗯,好,我知道了。”

 徐修明放下电话,脸色晴不定。他料到儿子一定会打电话回家向他母亲报平安,所以他就叫张维刚在家中待命,看看是否可能由电话追踪到儿子的行踪。可是,儿子竟然能料到这点而打公共电话!

 儿子从小就很喜爱和他大玩“斗法”游戏,而且愈大“法力”愈高,他都已经快要斗不赢儿子了。他重重地叹一口气,对洪俊朗说:“那个工作计划表你先收起来,目前已确定无法实施。”

 “是。我知道了。”洪俊朗退出董事长室,走回他的副总经理室,拿起那张徐修明代他拟定的工作表。徐修明的目的是要徐皓昀从基础学起,举凡生产、财务、业务等部门,他需要知道的都要安排他去学习,而位于他办公室对面的那间总经理室,就是为他所准备的。

 不过,事情总是出人意料,就在徐皓昀“逃家出走”次,董事长沉着一张脸来上班,而董事长的随身保镖中,有两名身上挂着伤。高级主管们纷纷猜测董事长是不是“遇袭”了。可是,没有人敢去问董事长,直到他送去这张计划表的时候,徐修明才告诉他,他未来的头顶小上司已经“逃家”而去。

 后来,他又从张维刚口中得知徐皓昀整个“逃亡”的惊险过程,里面精彩的程度足可媲美一部逃亡动作片了。听完之后,他也颇为佩服这个未来的小上司,也很想见见这位小上司长得什么模样;只可惜,他必须等到徐皓昀“途知返”以后,才能见到他了。

 洪俊朗是因为原任的副总经理外调为国外分公司的总负责人,他才获徐修明的赏识,由业务经理升上来的;他今年虽然只有三十四岁,不过,比起将来要当他顶头上司的徐皓昀,他年纪是大得多了。上次和徐皓昀的一个表哥聊起他的时候,他表哥告诉他徐皓昀的外表远比他的实际年龄还要更小,叫他要有心理准备。

 许淑月带着女儿周兰芝出国一个半月,今天终于回来了,回到家时是早上十点多。

 许淑月从家门口外往内望,看到周至诚的车子在车库内,才想到今天是星期天他不用上班,猜想丈夫大概还在睡觉。她不想吵醒他,所以迳自从皮包内掏出钥匙打开铁门走进去,女儿周兰芝也跟在她的身后。

 她打开大门走进去,客厅居然收拾得比她在家的时候还整齐、干净!她刚才坐计程车回来的路上还在想,她这次出国这么久,说不定家里已经变成垃圾堆了,没想到家里窗明几净,真是让她大感意外,也觉得很高兴,准备去好好地夸奖老公一番。

 周兰芝见母亲走回房间,便提起行李和大包小包的东西往自己房里走去,准备要把她从国外带回来的小饰品放回她的房间。就在她想打开房门的时候,不经意地发现隔壁客房的房门被打开了一条细,她很好奇地走过去由细往内看,没想到看见一个长头发的女人睡在上。她赶紧放下小包包,跑到她父母的卧房内,对刚进房间的母亲说:“妈妈!我隔壁的客房内有一个女人哦!”“什么?在哪里?带我去看看。”许淑月听了女儿的话后,吓了一跳。

 她跟着女儿来到客房的门口,她慢慢地把客房的门推开,果然看见一个长发的女人背对着门而睡,她不懂为什么这个人会住进她家。

 “她是谁啊?”

 “大概是爸爸的小老婆吧!”周兰芝回答母亲。

 小老婆?许淑月听了之后,马上火冒三丈地越过客厅,怒气冲冲地走回卧室。

 周兰芝见她妈妈怒不可抑地走了,她就迳自进客房把上的徐皓昀摇醒。“阿姨!

 阿姨!快起来了啦!”

 徐皓昀慢慢地从上爬起来,一转眼他看到了站在他边的那个小女孩。“你是谁?”

 “我是周兰芝。”小女孩回答他。

 周兰芝?哦!他想起来了,她是周至诚的女儿。

 “你们回来了啊!”他打了一个大呵欠,昨天后面的那条巷子有人办丧事,吵了一个晚上,根本无法入睡,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安静下来,他们就是那个时候才能入眠,所以现在他还是睡意很浓。

 “阿姨,你是不是我爸爸的小老婆?”周兰芝看着这个漂亮的“阿姨”问。

 他爸爸的小老婆?糟了!她妈妈也一定误会了。他赶紧下往周至诚的房间走,同兰芝也跟着他去。

 徐皓昀人还未到就听见房间内传来怒骂的声音。

 许淑月一进房间,就一把掀起老公身上的被子,然后大声地说:“周至诚,你给我起来。”

 周至诚好梦方酣,就被人叫起来,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来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老婆站在前。不过,她的脸色并不太好看。“淑月,你回来了啊!”“周至诚,你好大的胆子。我不过才出门一个多月,你就把外面的小老婆带回家来;要是我出去个一年半载的,家里是不是就会多出个一儿半女了?”许淑月质问他。

 “我哪来的小老婆?”周至诚被她这么一吼,睡意全消。

 “你还说没有?那客房里的那个女人是谁?”许淑月杏眼圆睁地瞪视着他。

 “那个…那个是…你误会了,我…”周至诚不知该怎么解释起。

 这时候徐皓昀已经来到他们的房门外,他赶紧出声说:“大嫂,你误会了。”

 “你应该叫我大姐吧?”许淑月见那个女孩长相清秀,一点都没有第三者的妖媚样子;或许,这个女孩是让她丈夫给骗了,不该怪她。

 “大嫂你听我说,我是个男人,不是女人,所以我不是周大哥的小老婆。”徐皓昀极力解释,他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许淑月听了呆了半晌,她还在思考这句话是真?是假?

 “啊!爸爸搞同恋。”在徐皓昀身边的周兰芝突然这么说。

 “同恋?”就像一颗炸弹投到许淑月的心里,一下子炸了开来,她更是怒不可抑。

 “周至诚,你这个大混蛋。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给我出去。”

 周至诚整个脸色都发白了,天啊!他会被女儿给害死的。“淑月,你听我解释,我没有搞同恋,你不要听芝芝说。”他走上前想要解释,却让许淑月一把推开了。

 徐皓昀低头看身旁这个天真漂亮的小女孩,很难想像她就是点燃导火线的始作俑者。

 “我不要听,你们都给我出去,你要搞同恋给我出去外面搞。”许淑月很生气很生气地把她老公和那个自称是“男人”的女子,一起往外推。她把他们推出客厅的大门外,然后“碰!”的一声将两人关在外面。

 “周大哥,你是同恋吗?”

 “不是。”

 “我也不是。”

 徐皓昀打了一个呵欠走向墙边,既然都被赶出来了,只好在这里等女主人气消了再解释,这样比较容易“沟通。”他走到墙角坐下来,头靠墙壁继续睡觉。

 周至诚看他靠在墙脚边睡觉,心想:他大概常常过着这种“游民”般的生活吧!他摇摇头转过身去,用力地继续拍打大门。“淑月,淑月,你听我说,我们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淑月,淑月,你开开门啊!”就这样,周至诚在门外足足叫了半个钟头,把隔壁大楼的住户,都吵得跑出来准备看“好戏。”

 最后,许淑月不堪其扰,终于把大门打开;可是却只肯让周至诚站在外面讲,他只好就站在大门外,把事情的经过始末说个清清楚楚。

 “你没有骗我?”许淑月站在门内说。

 “真的。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想要帮助他,所以才收留他的;我对他真的没有半分“念”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周至诚站在外面苦苦地哀求,他和徐皓昀被赶出来的时候,隔壁邻居都纷纷站在阳台上看热闹,因为今天是星期天,所以有好几户人家是“阖家”一起观赏。

 许淑月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些邻居,她向来坚持夫吵架要关在门内吵,所以勉强退了一步,对周至诚说:“我就姑且先相信你,你们进来吧!咦?另外一个呢?”

 周至诚指着墙脚说:“他在那里睡着了。”

 许淑月探头一看,就看见坐在地上睡觉的徐皓昀,她开始怀疑丈夫是不是捡回一个精神和行为有些异常的“问题少年。”

 “皓昀,皓昀,起来了啦!可以进去里面睡觉了。”他过去把徐皓昀叫醒。

 徐皓昀站起来打了一个呵欠,跟着周至诚进屋去了。

 壁的邻居们见没戏可瞧了,也纷纷进屋去了。  M.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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